余父一脸固执,更是拉不下脸来。
大概两分钟后,余湛从母亲手里接过行李,飞快地到了检票口,脸上偷偷地笑了一下。余父表情松动,被妻子安慰:“女儿都说给咱用了,你还多心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按摩器?再说她自己有分寸,大不了我们帮她把钱保管起来。”
年近五十的老人这才放心下来,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回到A市,已经是下午六点。余湛在路上买了鸭脖和拌好作料的鱿鱼,顺带捡了一些橘子和香蕉之类的水果,想着要给家里那位带些回去。毕竟这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在家守着也是很孤独的。
打开房门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些紧张,害怕看到那个酷酷的,浑身散发着冷气的言曜。不过幸好,入眼的是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言曜。脱了鞋子,就看见言曜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来,神情恹恹地走过来接她手上的东西。
“傻曜,一天就知道吃。”她笑骂,知道他肯定是闻着鸭脖的香味儿才过来的。
言曜打量了她一会儿,吐出两个字:“胖了。”
余湛气结,鼓着脸颊绕过他走向客厅的沙发。她也知道她胖了,春节本来就是给人养膘的时间的嘛,父母回家又给她做好吃的,走亲访友也吃了不少酒席,能不胖吗?她有些在意地摸摸自己腰上有些不体面的小肉,偷偷盯了男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言曜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挨着她坐下来,慢慢地把身子挪到她旁边。这些天光吃白面和清水煮饺子,让他几乎不能给撑下去。如今看见袋子里荤菜,那美好的形状,跟一只勾人的似的,搅去了他的舌头,刺激着荒芜的味蕾。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言曜心智不完全的时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她有些尴尬,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跳骤升。余湛是个保守的女人,身旁这个男人又是夺走她初夜的人,说不尴尬,完全是骗人的,尽管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完全忘了自己那天做的事情。如果完全忽略他现在如狼似虎的眼神,余湛还是对他有几分动心。
她以前没谈过恋爱,上高中的时候倒是暗恋过隔壁班的一个人,但都是偷偷放在心里,直到最后无疾而终。所以这种感觉,她几乎没有怎么体会过。那天的事情却像刚发生没多久,不停地回想起来,渐渐吞噬她本就脆弱的心灵。
言曜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有些不解,可是又没法问出来,他只好用手拨了拨装着水果的袋子,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红彤彤的苹果圆滚滚地呆在里面,还有饱满的橘子,看起来都是那么可爱美味。言曜拿起一个橘子,连皮都不剥就往嘴里送,结果咬了一口发现嘴里涩涩的,皱皱眉,就把橘子扔在了地上。
根本就不好吃嘛!
余湛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橘子圆润地在地上运动。她侧过身子看他,眼睛瞪到最大:“你都没剥皮!浪费!”
言曜皱着的眉头更加深了,指着那个残破的橘子,“不好吃!”
余湛终于明白了,从袋子里挑了一个最好最大的橘子,示范给他看。
“这叫橘子,吃的时候要剥皮,就像这样……明白了?”剥好了就掰下来一半给他,“尝尝,甜不甜?”
言曜似乎被刚才的酸涩感给蒙上了心理阴影,不敢接过来,连连摇头。余湛愣是要他尝尝,夹起一瓣就往他嘴里送。橘子的清香送到嘴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即用牙齿轻轻咬破,汁水飞溅在她还来不及撤走的手指上,留下冰冰凉凉的感觉。言曜手疾眼快,一把扯过眼前白皙的手指,飞快地舔了一下。
余湛大惊,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动作。那舌头温热的触感虽然只是一瞬,却让她的指尖有些颤抖,蠕动的感觉让大脑似乎有电流流过,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显得结结巴巴:“谁让你舔……我的手指?”
言曜很奇怪,不明白她的脸为什么比刚才还红。他指着她的嘴巴,语气似乎隐隐约约有些委屈:“手没有,嘴好吃。”
“轰”的一声,她的整张脸都变成红番茄了。
红番茄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偷亲过我?”
男人面无表情地扭手指,摇摇头,显然不知道“偷亲”这两个字的意思。红番茄怒,放下手上的橘子转身进了厨房,“不许吃我买的鸭脖和鱿鱼!”
言曜的嗅觉比地球人灵敏很多倍,她刚进门的时候自己就闻到那股勾人的味道,如今却不能吃,差点快赶上尿尿的地方难受起来的不适感了。
这简直不能让人活了!
言曜这些日子更加听话,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或许是经常看电视的缘故,他嘴里竟然尝尝蹦出一些很高级的词汇,比如“大力发展XX”“深入改革”“共同致富”之类的,余湛听了表示很无奈,你到底看了些什么啊,天朝的新闻也值得你整天整天的看?于是她每次去上班之前都把电视调到马桶台,让他学学狗血的生活。
她还真是有样学样,把“身体力行”这个词发挥到极致。
有一次她晚上回家,刚一进屋就被人压在墙上狠狠地啃嘴巴,一只大手不规矩地到处乱摸。当时余湛还以为是那个他回来了,吓得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不过这个傻瓜亲完之后,抹抹嘴就走了,一点儿也没有什么愧疚感,她气得整晚都不和他说话,给他煮了碗面就气呼呼地自己到一旁啃鸡腿,馋死他!
言曜吃了两口面,觉得没有味道。远处的鸡腿就快要被啃完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沾满酱汁的鸡腿被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进碗里,被余湛码得整整齐齐的,裹了她早上煎的薄饼,沾了一些她特质的辣椒油,一口就送进嘴里。他蔫蔫地放下筷子,连面都没吃完,就去看电视了。余湛一直用余光瞟他在干什么,只见这人无比委屈地放下筷子,坐到电视前,看起狗血剧来。
“阿曜,换个台。”再看狗血剧,不知道他会被教成什么样子。
言曜轻轻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动作,跟平时乖巧听话的言曜一点儿也不同。她知道是没吃到鸡腿,他生气了,可错也在他。说让他没经过自己同意就胡乱啃一通的,虽然两人都……想到这儿,她咳了一声,转身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更大的鸡腿。
“别生气,过来吃。”到头来,还是要她来哄。
言曜很有骨气地撇过头,她好笑地拿着鸡腿走过去,在他面前晃。
“你不吃我马上就吃了哈。”
激将法,没用!
“我拿去喂楼下的小白了!”她单手叉腰。
小白是楼下的一只狗狗,跟他长得不太一样。言曜舔舔嘴唇,越发的委屈,表面虽然还是雷打不动的面瘫,可却被她惯得有些脾气了,最近一直被她喂着好吃的,连心智都被猪油蒙了!
他生气了,干脆扯过她的身子,稳稳地握住她的腰。
你不给我吃,我就啃你的嘴。你的嘴比那鸡腿好吃多了!
余湛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人再次啃了嘴。他根本没有章法,舌头到处舔,手更是不规矩地放在她的软绵上使劲揉捏着。余湛想挣脱,却发现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全身的骨头都快被他挤断。
她嘴里还有鸡腿的味道,言曜心心念念想着吃鸡腿,这下动作更加粗暴,简直不给她反抗的余地。她滑嫩的舌头像有魔力似的,紧紧地搅着他的,两人就这么一推一搡,最后他干脆把她抱进卧室狠狠地压着亲。余湛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又零零星星地出现一些片段。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雪白的大床上纠缠,模糊的身影,却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一股熟悉。这厢,言曜亲的愈发熟练,随着食欲爆发的还有j□j,他只得仰起优美的脖颈,不知所措地望着身下的人。这时的男人性感极了,额头上渗着密密的汗珠,嘴唇微张,眼神迷离,荡起一股春水般的波澜。她突然跟个妖精似的缠上他的身子,手熟练地j□j他浓黑的发里。
他身子一震,睁开眼时,神色哀伤。
这样的情景,到底过了多久才重现?
“老婆,我很想你。”言曜低低地吼出这句话,又想骂她两句,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余湛脑袋一片空白不说,身子还像着了火似的,只得攀附着他,却发现想要得更多。言曜轻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还记得那天的话吗?现在就给你。”
如果这样能让她熟悉自己一点,他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语毕,小心翼翼地剥了她的衣服,那具光洁的身子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散发着迷人的幽香,他一愣,有些颤抖地把自己的大掌覆上去,温柔地缱绻着。余湛已经完全神志不清,只得由着他掌控,只不过身子这份熟悉感,让她颇为焦躁。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
他亲亲地吻过她的全身,固执地要留下自己的记号。大掌却丝毫没有松懈,揉着他曾经最喜欢的软绵。言曜想,就算自己变成了傻子,最爱的地方还是没有改变呢。
男人结实修长的身子充满了力量感,轻轻地压上那具白白小小的身子。上一次他心里有梗,狠狠地惩罚了她,甚至不惜用自己所剩无几的意念控制住她,不顾她的抵抗让她尝到了疼痛的滋味,可是比起自己孤独多年的伤痛,她哪里能体会到?这个外表霸道冷酷的男人,塔斯最骁勇善战的将军,此刻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般,疼爱着自己的妻子,做着他梦里经常渴望的动作。
奶油般柔滑的肌肤让他差点疯狂,男人忍着下身的不适,慢慢地湿润着她,温柔而耐心。这种从内心发出的渴望和焦躁,全部都化为实际动作。
断断续续地,屋子里开始飘散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一点你还是没变。”
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怀抱,终于还是有了这一刻温柔的缠绵,他深深的眸凝视着她绯红的脸颊,嘴角扯开一个弧度。
第8章 嫂子
“余湛小妹妹,你怎么了?”吃午饭的时候,冯露抬眼就看见满脸红彤彤的人愣在那里发神,面前的盖浇饭几乎没有怎么动过。
余湛摸了摸自己绯红的脸颊,拿着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块牛肉,却味同嚼蜡。冯露是个鬼精灵,凑过去试探性地问:“谈恋爱了?”
她心虚地摇头,“最近A市的天气太差,有些感冒。”
冯露捂着嘴笑,卷发发梢处都透着怀疑。
“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是不是看上隔壁新来的帅哥了?”她的语气凉森森的,带着些许调笑的味道。
新来的帅哥叫王亦,是老总的侄子,不知道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不过这人干起事来也是毫不含糊,雷厉风行,公司里好多小妹都已经非卿不嫁了,整天一副花痴的样子。冯露猜呢,余湛小妹妹和帅哥工作的地方那么近,肯定也是被周围的气氛感染,早就奉上一颗粉嫩少女心了。
“没有,都说是感冒了。再说,人家哪能看得上我?”她白了冯露一眼。
“这你就暴露了吧。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你对他有意思。你还别说,这人还真是挺不错的,至少家世清白,人帅多金的。你可别当迷途的羔羊啊。”
余湛丝毫没有听进去,此刻她的心里沉甸甸的,不是那种结了一个大瓜丰收的沉甸,而是好比塞了一大堆石头堵着。纵欲一夜的不适感此刻提醒着她,自己被那个傻子给吃了个彻底,而且还是自愿的!虽然言曜醒来的时候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里充满着“对我负责”“我是你的了”之类的情绪,但她才是吃亏的那个好吗?!
余湛扶额,又发疯似的狠狠地敲了敲脑袋,最后还是认命地起床给他做早饭,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离开房间后男人露出的狡黠表情。
把她从回忆中拉回来的是小臂上的疼痛感。
“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冯露轻轻掐了她一下,随即附和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果然,这厢王亦顶着一张阳光帅气的脸正朝这边走来,高高的鼻梁,修长的身材,怎么看都是一个显眼的人。
冯露见状,不明所以愈发地怂恿她,让她邀请帅哥过来一起用餐。余湛叹气,放下筷子:“你以为生活都是偶像剧啊?自己喜欢就去追吧,我可不喜欢。”
王亦的步子稍稍慢下来,嘴角不屑地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双手插兜里,路过两人的时候故意弯下腰来,徐徐凑到余湛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之后,一脸调笑地迈步离开。
冯露惊呼,被刚才的画面刺激到了,她放下勺子,赶紧坐到余湛身边要听八卦。余湛呆愣着,扒拉了一下头发,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刚才那个男人说的是,“嫂子,别来无恙。”
他叫她嫂子,为什么?
。……
街上新春的气氛还未全部褪去,余湛提拉着一大袋水果慢慢走在人行道上,旁边浓郁的腊梅花香让她颇为烦躁。
天气有些干冷,她的脸被冻得红彤彤的,提着水果袋子的手指也有些僵硬,正挪着步子慢慢走向公交车站。此刻,她就像一只被泡在海水里即将沉没的小船,没有了自己的目标与方向,没有了对生活的期待,连存钱的习惯都没有了。再次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更加无措。
仿佛在言曜闯进她的人生之后,她的脑子就一直是乱的;就连固有的生活节奏,自己的理想目标,都因此而打乱。她不止一次想过,她的人生是不是本来就是这么戏剧化。
余湛摸摸自己的脸颊,脑海里有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怎么也抓不住。
走到半路的时候,听到车喇叭的“嘟嘟”声,她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一辆黑色的奥迪a8停在自己面前,王亦从里面伸出脑袋,示意她上车。余湛本想拒绝,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般,驱使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就知道你会上来。”他笑笑,启动车子,“家住哪里?”
余湛报了一个地址后,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王亦忍不住侧身打量了一下她的脸,心想她和那女人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他一开始也差点认错,中午还特意试探了一番,证明的确是自己多想了。
没有证据的时候,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你今天叫我‘嫂子’是什么意思?”车子开到半路,她试探性地问出口。
王亦轻笑了一声,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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