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班。今年正轮到方老师返头来带一年级新生班。
开学前,方老师事先放话讲,今年轮到我方文浅专门负责招新生,我说了算,今年招生的条件是:前来报名读书的孩子必须会写自己的名字和能写出1至10的数字。不达到要求条件者一律不得报名入学。方文浅讲他招生并不像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而像孙子练兵少而精。强调要求入学的儿童就会写自己的名字和10以内的*数字,目的是强调家长要重视孩子的学业。
为此,早在一个月之前,适龄上学的儿童为了孩子能过报名关,纷纷想方设法教孩子写字了。
次品在6岁时,已经在宝芳的教导下,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和能写出1至100的数字了。但是,项草药为了让次品在方老师面前表现得更好,他才在未去学校报名之前再让次品复习练写字一遍。
项草药先叫次品坐在桌前,用铅笔在练习簿上从1写到100。次品费了好大的劲才写了从1到100的字来。项草药看了,很不满意。他点评讲,次品写的2字不正,字的头向左歪斜了,要把2字的头写端正不准歪斜才行。3字呢,这个字的头应该是弯勾圆才对,可是次品你却把3字的头画成一横的大扁平头了,这样写是错了,要重新写!那个6字就像发瘟鸡一样,耷拉头差点伏到地面来啦。那不成6字!要把6字写正不让它的头拜下地来。8字的上下两个圆要一样大的,可是次品把8字的上个圆写得大大的,下个圆写得小小的,差不多被大头圆压扁了,不好看!再写好一点!
可怜的次品只得再把100以内的数字再描写一遍。
项草药看了,还是不满意,又叫次品再用心写一遍。
由于次品第三遍写得特别认真,简直是作画一样,字儿基本没有东歪西倒,也没有大头大屁股的现象。爸爸终于勉强给他写数字过关了,接下来让他写自己的名字。
次品在方格纸上写下了:项次品三个字。之后,他又在次品两字上打了个×。
项草药问他为何在名字打个×?
次品讲不好就打×呗。
项草药说:“这三个字的确写得太差火了。你看,项字的左边工字写得太小了,右边的页字写得又大又长,它的两只脚已经戳出格子来了。次字又写得冒出格子的顶了。品字又写得像3粒豆那样小。真的不好看。该打×再重写!”
次品又写出了项次品三个字。可是他又是再把次品两字画×。
项草药认为次品对自己写出来的字不满意了才画×。他非常满意儿子认真较劲的行为,又鼓励他再写一遍。
次品总是默默无声地反反复复地把项次品写了十几遍,每次总在次品两个字上打个×。×来×去,×得项草药都不耐烦了,便叫次品不写了,起来跟他去学校报名读书。
项草药哪里懂得次品的心机,次品就是想采用给名字打×的方法去争取改名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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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次品改名
项草药未带次品去学校之前,他就在家里叮咛次品,去到了学校,方老师叫你写字时,你不要害怕,你要是害怕了手就发抖写不好字,老师就不收你当学生了。还有方老师问你叫什么名字时,你也不要怕羞,用宏亮的声音回答讲,我叫项次品。方老师让你写名字,你就规规矩矩写出项次品三个字来,不得画×!最后,他大声问:“我讲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次品。”
次品嘟囔着说:“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
项次品拄着拐杖跟着父亲来到了学校。
项家父子俩刚进象征性的破烂校门,村里与次品同龄的并且经常和次品一块儿玩做小伙伴苏悟、苏梅和秦静就迎过来,告诉次品,方老师已经给他们报了名,告诉他们明天就开始来学校读书了。苏悟问次品是不是也来报名读书?
项草药代替儿子回答说:“是呀。方老师在哪间教室呢?”
孩子们伸手指向右边一排平房讲,方老师就在那间没有门板的房子里等人来报名。
学校建有两排平房共6间教室,其中留出一间教室的一半来做老师的办公室,另一半给外地调来的方文浅老师做宿舍。其他5间教室安排5个年级(也就是5个班)的学生在里面上课。学校的学生不多,每班只有十来个学生。项草药早就从别的家长口里得知,学校历来是把最破的教室安排给最小的一年级学生在里面上课,把最好的教室安排给最高年级学生使用。
方老师坐在讲台上正入迷看书,一听到项草药喊一声方老师,他马上放下手中书,说道:“是来报名上学吧,进来!”
次品被爸爸推到了讲台的黑板面前,方老师微笑又和蔼地对次品说:“来,用粉笔在黑板写字给老师看一看。”
老师的桌子上放着白粉笔和红粉笔。次品捡起最长的一截白粉笔,在黑板上从1写到了50。方老师连忙制止说:“你一口气写了50个字,超过老师的要求了,行了!不用再写了。”
次品炫耀说:“我会写到100呢。”
方老师走过来,抚摸了次品的头顶几下说:“太棒了!告诉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小项次品仰望老师一眼,就羞答答地说:“我叫……唔……”他脸涨红说不出话来。
项草药在旁边替儿子回答说:“老师,他名叫项次品。”
方老师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才摆摆头开口说:“嚯,你叫次品,唔,名叫次品。你写名字给老师看看。”
次品用白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了项次品的三个字,他又马上用红粉笔把次品两字打了个红×。
方老师认为这孩子较劲认真,问道:“你打了×,是认为不好的吗?老师擦掉它,你再重写一遍。”
方老师连续擦了两遍黑板,次品连续写了三遍名字,次品每次写出了名字都给次品两字打上红×。
方老师觉得太蹊跷了,他问这个古怪的孩子说:“告诉老师,你为什么总是给次品两个字打红×呢?”
小项次品急喊:“我不用这个名字!”
残疾儿子胆敢挑战父亲的权威,违背父亲的意愿触怒了项草药,他大声责问:“是你当爸还是我当爸?”
次品说:“是你当爸。”
父亲说:“我当爸的,你要听我的!你名字叫项次品!”
儿子执拗说:“你打死我,我也不用这个名字!”
在老师面前,儿子不听从管教,父亲气得讲不出话来。
老师摸了摸次品的头问:“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名字?”
次品说:“名叫次品就是废人,我不是废人!我要改名!我叫宝人!”
项草药发火说:“我给你取名叫次品,你就得用次品这个名字!”
次品挥舞拳头吼叫:“你不让我改名,我不读书!我……不……读书!!!”
项草药发狠说:“你不想读书也得读!除非你不吃我的米!”
方老师这时发了话说:“草药大哥,次品的名字的确有侮辱了他的人格。孩子不愿使用这名字,就同意他改名吧!”
项草药动怒了,他说:“方老师你不要来干涉我的家务事!我有资格权利不同意儿子改名!”
方老师说:“你不让儿子改名,我就不让你儿子进我教的班来!”
项草药说:“方老师你不要刁难人!”
方老师说:“我是讲道理的。你不同意儿子改名,他整天郁郁不乐,无心学习,成绩就很差。班上有差生,坏了我名誉。不如我干脆不让他进我教的班!反正我多教一人或者是少教一人,月月工资照样领!你不听我劝说,带儿子回去!”
次品眼睛眨了几下,泪水夺眶而出,他哀求说:“老师,我要读书,不要撵我走。”
项草药发慌了,方文浅不让他儿子进新生班,他残废儿子去哪学校读书呢?为了残废儿子能念上几年书,他只得屈服于儿子和方老师。于是,他讨好地说:“方老师,都怪我胸中无半点墨汁,给儿子起了不中听的名字,让方老师见笑了。嘿嘿,我就麻烦你方老师了,求你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方老师说:“草药大哥,用不着你和我给孩子取名了,刚才他已经为自己取名叫宝人了。很好,可跟堂姐宝芳共用宝字来安名了。”之后,方老师对小新生说:“老师赞成你改名为宝人!从今以后,你要以自己的名字来勉励自己,好好读书,努力学习,立志将来长大了成为一个有用的宝贝人才。”
老师讲完话就在新生入学登记册上写上项宝仁这个名字。因为老师认为仁字的意义比人字更好更深刻。项草药也觉得儿子名叫宝仁的确比较好听,不赞成也得赞成。从那以后,便有个叫项宝仁的名字记载在爱甜村的小小的史册上,这个名字也伴随使用者度终生。
作者题外话:次品改名成功了!请投票祝贺宝仁!请收藏宝仁!
第48章 宝芳智取嫁妆钱
这儿暂时将宝仁上学读书的事按下不表,再将宝芳和苏超的关系提出来说一说。
每年农历10月底,南方的农民已经将田里的晚稻收割完毕,农活相对来讲,比较轻松了一点。这晚,苏超洗澡时,手揉腹下肥皂时,刚搓揉命根子两下,它马上昂首起来。浑身的燥热使他萌生要去找宝芳一次的强烈欲念。
他知道造成他的性饿得慌的原因是,自从动镰刀收割晚稻以来,每晚队长都来派他和几个青年去晒谷场守夜看护未晒干的谷子,防止稻谷被人偷去。这样已使他和宝芳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无法亲妮。憋久憋紧了的他需要释放才舒服的。于是,他决定天黑以后,就去宝芳小屋子一趟。
宝芳洗了澡,打算上床睡觉时,门外响了熟悉的敲门声。嗨,超哥来了。
苏超一进门来就急不可待地抱起宝芳进卧室去……
苏超从宝芳身上滚下床来了。宝芳伏在他胸脯上告诉他,她有孕了。
他很高兴说:“好呀!我摸摸看。”他摸了她肚子一会儿,失望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是真的吧。”
她一口咬定她真的怀了孕,刚得两个月的身孕是摸不着胎动的。
他问她如何懂得自己怀孕?不要瞎猜喽。
她讲她不是乱说的,她已有两个月不来月经了,再以老前辈传授的经验来判断,证明她的确真的怀上了孕。为了使他确信她的话,她把女人在何种情况才怀孕的知识讲给他听。
她讲,老前辈的女人根据自己的经历告诉后辈女人说,我们女人每月的月经过后,必定有这么一天,心情格外亢奋,总是想和男人上床。特别有一个时间段,她的心头觉得在发热发闷,腹下的*特别想叼含男人的*。此时,她仔细观看自己的*就看到*中的红核是微微凸起,那形状就像莲花蕊,如果这时节她与男人睡觉了,百分之一百是怀上孩子的。就在两个月前的8月底,她来月经的第二个晚上,她的身子和心理特征与老人传讲的经验完全符合时,他正巧溜进来跟她上了床。从那次来经到今天已有两期不见月经了。这就证明她怀上孩子了。
他讲,既然如此,他就去跟草药叔讲明情况,请叔叔同意他们两人结婚。
她讲他一去跟叔叔讲了,叔叔肯定答应的,但是,叔叔要办一场喜酒,哪还有钱给她置嫁妆呢?由她去跟叔叔讲才拿到叔叔许诺给她一笔嫁妆的钱。
他讲她作为一个侄女怎好意思开口告诉叔叔,她未婚就和男人有了身孕呢?
她讲她自有办法跟叔叔讲明这件事,并且让叔叔免办喜事,把钱送给她的。
那夜,苏超和宝芳如何度过,在此不再赘述。
次日早上,一等宝仁一瘸一拐去学校之后,宝芳就过来找叔叔。
她跟叔叔讲,最近,她总觉得人没精神,吃啥都不甜不想吃,好像得了病,请叔叔号脉一下,查查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项草药叫宝芳坐到屋里靠墙安放的祭供桌前来。此桌是项草药为患者号脉用的诊桌。
项草药先翻开宝芳的眼皮观看了她的眼睛,又叫她伸出舌头来让他看看。他看过之后,讲,眼不黄,舌无苔,胃肠无病。接着,他就给宝芳号脉。他的三指按在她手腕一会儿,眉头就皱起来了。脉象清楚地告诉了他一切。
他慢慢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看了宝芳一眼,缓缓地转过头去了才说:“宝芳,你身有孕了,男人是谁的?……”
宝芳假装惊讶说:“啊――他是苏超。”
项草药讲,事情已经闹到生米煮成了饭,他当叔叔只得为将她出嫁办一场喜酒,以尽叔父的责任。
宝芳讲由于她做人不检点,未过夫家门就有了身子,真是惭愧对项家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只得赶快嫁人。但是她不同意大张旗鼓办酒席大宴宾客。因为,在我们这个地方,凡是迎娶新娘是带孕的,她要进门拜堂时就得披上蓑衣。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她披蓑衣过门拜堂,不但她遭人讥笑。连叔叔也被人谴责对儿女家教严,才导致亲如女儿的侄女怀上野崽子。所以她宁愿自尽不愿当新娘。
项草药问宝芳婚事怎么办才好?
宝芳讲,如果叔叔不愿让她去自尽的话,那么就同意她与苏超去办个登记就算作他们结婚了吧。她已经见过有几对夫妻就是这样从简结了婚。他们这样做只是被人嘲笑穷结婚无钱请客而已,没人知道她未婚先孕后嫁人的。
项草药想了想,就同意宝芳这个主张。但是他说他要把先前讲送给宝芳的一对金耳环和一套嫁妆的钱保留下来,待到她喜得贵子或喜生千金,他再拿那笔钱去为他们操办一场隆重的满月酒,将成亲缺场喜酒弥补过来。这是项草药想用千方百计将先前许诺给宝芳的钱尽可能地截留下来不支出。
宝芳讲她连喜酒都不办了,那以后的什么的满月酒更不需要办了。她倒想跟叔叔借要一笔钱去将苏超的老房屋修理一番,以免被嚼舌头的人背后嘲笑叔叔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将侄女嫁给连房都住不了人的穷光蛋苏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