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小担子出门去。
这时，村里还在沉睡之中，村里的街道上除了有一两只猪走动觅食之外，再见不到任何走动的东西，只听到晚秋的蟋蟀不知疲倦地吟唱求偶的情歌。街道两旁所有的房门都关得严严紧紧的，也不见到有哪个人家的屋檐下亮射出灯光来。偶尔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但是又很快被母亲的催眠曲调所淹没了。他们的脚步声也招引来一帮狗的狂吠。他们就在群狗的欢送呼声中从丁字街头走到东街的尽头。
由于他们出门早，所以，他们走到山脚都没碰上一个人。
他们来到了山脚，苏超就叫宝芳停下来休息，等到天亮看清山路再爬上山去。
苏超一放下担子，就摔身子靠到树杆去，闭上眼睛想睡觉。宝芳却摇摆他说：“不准你睡，要你陪着我聊天才行。”接着，她问他，今天为什么不从南街尾的隘口出去，偏偏要走东街头这条山羊路呢？
他讲，隘口那段路虽然是传统的通关去羊国的比较平坦的大道，但是，那儿有边防军经常巡逻，被他们捉到就倒霉了。即使躲过了边防军，还得冒着被黄蜂蜇死的危险。而这条路由于险峻，历来无军人防守，我们走这条是比较安全的。
她又问，同一座山脉，西南端有很多只窝的黄蜂，难道东北端就没有黄蜂飞来筑巢吗？
他讲，这段山脉是绝对没有黄蜂窝的。因为黄蜂筑巢都是找近水源的地方，近水了它们才饮水方便，才养育得很多的后代。西南端有山泉流成溪为黄蜂聚居提供了丰足的水源。而我们要爬的这山段尽是山崖石壁，没有一口山泉。黄蜂若是在这儿筑巢，哪有水吃？
宝芳心有余悸地说：“要是路上还碰上黄蜂窝呢？”
他懂得她父母亲死于被黄蜂蜇，她是谈黄蜂色变怕得要命的。于是，他说：“要是在路上真的碰见有黄蜂窝，我就去抓活黄蜂来吞吃给你看。”
她说：“要是路上碰上黄蜂窝，我可不要看你吞吃活黄蜂，而是要你……”她故意停顿不说下去。
他问道：“你想要我什么？”
她说：“我要你割下一只球蛋给我玩。”
他笑说：“你要逼我去当太监吗？”
她笑说：“你还有一只球蛋，你想当太监当不了。嘻嘻！”
他说：“要是一路上没碰见黄蜂，你给我什么？”
她说：“我割两个奶给你戴。”
他笑说：“我不要！我下吊有大炮了，再让我戴两个大球，累死人呀！哈哈！”
天色在他们说说笑笑中大亮起来了。苏超就下了出发命令。
他们挑着小担子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了羊跳岩的地方。羊跳岩真是名副其实了。一段很陡的小道紧贴在巨大的岩壁上，路面只有巴掌宽，而且拾级而上，两台阶相距有60公分高，山羊走到这儿必须是一级一级跳上去。人挑担子绝对是不能跨上去的。苏超往常去羊国经过这儿都是背着小包袱，手脚并用攀登上去的。
宝芳望着陡岭，发愁问，怎样上去呢？
苏超讲他先上去。接着他先爬上去两台阶，在那比较宽大的岩石上站稳了，叫宝芳将木棍扁担传递给他。他拿着扁担又伸下来，教宝芳把袋子拴在扁担的一端，然后他提抽上去。经过4次的提抽，把两副小担子的4头货全拉上去了。最后，他又下来，在宝芳屁股后面保护她。他一手抓住岩缝，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使劲助她爬上去，又保护不让她摔掉下来。
宝芳爬上去了，气未喘定，苏超又爬上另两台阶顶去了。宝芳又得重复刚才的工序将货物递传上去……
他们一共经过这样的3次大协作，才攀登到羊跳岩顶上。
稍作休息，他们又挑着小担子向山顶走去。宝芳问苏超，从这到山顶还有多少处这么难走的路段？
苏超告诉她，从这到山顶的路都可以挑担子走了。
宝芳听了，高兴说：“那就好了，阿弥陀佛！”
嗤！苏超在她背后偷笑一声，心里说，你别过早高兴喽，让你哭鼻子的还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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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出国路上之二
宝芳挑着小担子在前头走。这时，晨光已经穿透树叶阴斑斑驳驳地照射到小路面上，山中的飞禽在丛中啼鸣，偶尔也看见漂亮的山鸡在前方蹦蹦跳跳，待人靠近它时，才呋的一声飞走。突然间，在身边的草丛里有一只斑斓的鸟惊慌地飞起来，它的翅膀差点儿掠到她的前额，她被吓得啊的惊叫起来。
她靠路边一站，让苏超赶上来开路。
两人走着走着，宝芳在后头叫起来：“老公快看右边山崖，那儿有非常好看的黑猴子。”
苏超停下脚步，转头去搜索目标。他看清了动物之后，说：“老婆你真是不懂装懂了，那不是黑猴子，是白脸乌猿。”
她又欢叫起来说：“看见了没有，在那边岩崖顶上有一只大乌猿背另一只大乌猿呢。”
他呵呵大笑起来，说：“你呀，连乌猿干这件事也不懂，简直是个不懂事的三岁孩子，太可笑了。”
她争辩说：“明明是乌猿的后背上驮着另一只乌猿的事实。怎么讲我不懂事？”
他又笑了一会儿，回头过来告诉她，那不是一只乌猿背上另一只乌猿，是公猿和母猿在*。母猿在下面公猿骑在上面。你看你连乌猿*也不懂，枉费长了20多岁！
她说：“你懂得多？我问你，猿跟人类一样有手有脚，为什么它们不像人类躺着*，而是坐着趴着干爽事？你说！”
他发挥了他善于吹牛皮的特长讲，乌猿和猴子*都采取这种姿势。为什么它们能够这样干呢？因为它们的母猿的屁股也就是臀部不像人类的女人的臀部那样的肥胖圆滚，公猿的肉鞭又够长，所以，它们趴着坐着也能干得就这么干，简练省事不好吗？哪像我们人类必须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来躺下去，感觉舒服了才进行娱乐。太费事费时了。
她笑起来说：“你们男人不要怪我们的女人臀部肥大而碍了事，其实都是你们男人没有公猴公猿的本事能够在女人的身后做得事的。嘻嘻！”
他们正在说笑间，失群了的一只小猴忽然从头上的树枝吱的一声叫，跳落到走在前面的苏超的一头扁担上。小猴子蹲在扁担上，贼头贼眼看人两眼又嗖的跳走了。
宝芳在后头连连责备苏超不灵敏太迟钝，没有及时捉住小猴。失去了大好的时机。她生气地拖住他，叫他闪开，再让她走在前头，要是再有小猴子跳落到扁担来觅食的，她一定眼明手快逮住它来当宝贝喂养，教它耍猴戏。
他让她走过前头去了讲，别梦想呵，山中的猴猿比人精灵几十倍，哪有活生生的猴子让人束手就擒？除非那只猴子腹泻无力跑不动了才被人抓住的。
她抱怨他只会讲倒霉的话，不会讲祝福吉利话。这种老公是最讨厌的。
他在后头笑了说：“那我就做你喜爱的老公，预祝你逮到一只老公猴来做情夫，让老公猴抓破你的奶，撕裂你的B。哈哈！”
她还击他说：“我专捉一只老母猴来做你的妾，让老母猴咬断你的大炮筒，扯烂你的两只炮轮子。嘻嘻！”
深山野崖无行人，环境任由他们这对血气方刚的年轻夫妻尽情地开荤笑话喽。
他们说笑话走着走着，突然，宝芳啊尖声大叫起来，连连向后退，差点儿将身后的苏超撞倒。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扶住了她，问她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她抖抖颤颤地说：“蛇……蛇……”
他迅速地让她走到他身后去，又立即放下担子，往前一瞧，哦，有一条身有铲子柄粗的吹风蛇（眼镜蛇）盘伏在路中，它身子盘圈有草帽这么大。它的头在圆圈当中昂起来，起码有40多公分高，它的颈脖鼓胀起来就有巴掌大，它的嘴正向他吐信吹气。蛇并没有向人攻击的意图，它只不过是向人示威，吓阻人别靠近它别去干扰它伤害它而已。
苏超一边注视观察蛇的动静，一边解下扁担。他操着扁担一步步走向蛇去，靠近了蛇，他先用扁担将蛇头引到另一边，不让蛇头对准人，然后，他猛将扁担穿插到蛇的腹下，用力一挑，扁担头正好挑在蛇身的中间。说时迟那时快，苏超将蛇挑起来的那瞬间，他将扁担猛一挥，把蛇往右抛下崖底下去了。
眼看吹风蛇被扔下崖壁下面去了，宝芳惊魂方定。她挑着担子走到苏超身后来说：“吹风蛇是剧毒蛇，你这般去玩耍它，你不害怕吗？”
他讲他为了捞钱，死都不怕，还怕这条蛇吗？接着，他又旧调重弹起来说，凡事你想做了，你就勇敢地不怕死地坚定不移地义无返顾地去争取把这件事情干好。唯有这样大胆地做事才获得成功。所以，人常说，大胆当大官，大胆发大财。我们当官无门，大胆当大官的话我们用不着，可是，大胆发大财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座佑铭，就是行动的指南。你己经是我的老婆了，为了今后挣到大钱，你应该锻炼成为一个大胆的女人！
他的鼓动消除了她的害怕心理，她开玩笑的情绪又来了。她讲，女人总是睡在男人下边，每被男人夯打一次，胆儿就碎散去一点点。他想要求女人的胆量大同男人是不行的。所以，世上的女人总是比男人怕事的。
他被她逗笑了。笑过后，他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又望前面的山峰，他告诉她讲，从这走上去大概要走20几分钟时间就到达山顶了。到了山顶可没有干净卫生的地方供人吃午饭，干脆在这地方吃了午饭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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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出国路上之三
苏超识路，他先登上山顶去。
宝芳的头刚探上山顶，就看见苏超举起扁担向天空挥舞，嘴里大声呼喊呜呜声。再望高空，又见数只大山鹰恐叫盘旋着。她站定了身子，问他为什么向天舞蹈？他讲他在驱赶大山鹰飞走。要不然就可能像有一次人在这儿站着，被空中的飞鹰俯冲下来抓破头皮。现在，他先吓跑了老鹰才没有危险。
就在她爬上山顶时，就有难闻的腥膻臭味迎面扑鼻而来。她举且四望，只看见眼前的山顶上到处是裸露的岩石，也有个别生命顽强的小草在干旱的石缝里伸出头来。山顶上遍地散落着飞禽的羽毛，羽毛当中还有些带毛的兽皮和一些动物的肠胃以及一些蛇头蛇尾。臭味就是从那些皮毛内脏散发出来的。
这时，天空上有两只大山鹰边吱咕吱咕的啼叫边来回盘旋着。它们盘旋几圈了又向苏超他们俯冲下来。可是由于怕人，山鹰俯冲下来半途又折返高空去。
宝芳问苏超为什么山顶上有这么多的脏臭东西？
苏超告诉她讲，这处山顶是公舞山的最高的山峰，而且由于尽是岩石，干旱得寸草难长，所以，山鹰把这儿当作它们的乐园，它们飞到在别处去捕捉到猎物，总是叼到这儿来，一边观赏风景，一边慢慢享受美餐。所以才造成这处山顶散落着飞禽的羽毛、鼠兔狐狸内脏的皮毛以及山鹰吃剩下蛇的尸骨等等。恶臭就是从老鹰吃剩下的东西散发出来的。
宝芳挑着担子跟着苏超沿着山顶脊背往东北方向走去时，她心想，多亏他们在山顶下边吃午饭，要是到这儿了才吃午饭，她可因臭气冲天而恶心吃不下饭一口的了。
苏超叫宝芳放下担子时，她才发觉这处地势是稍微低一点，石缝比较大，而且缝里又藏有一些泥土。正由于这样的环境，石崖边缘竟能生长着一棵碗口大的小叶榕树。宝芳从语文课本书中读过北方人描绘悬崖绝壁上一棵松的情景，想不到今天她一个南方女子竟能站在险峰上真正领略到绝顶山峰上一棵榕树的英姿。
等到苏超闪开腾出地方让她搁放担子的时候，发现在苏超的跟前竖立一块石碑。她指着石碑问他，那块石碑是谁的墓碑？
苏超拍了石碑一下告诉她讲，这不是墓碑，是国界碑。他并且叫她靠近过去看清楚。这块石碑的北面刻着中国两个汉字，南面用羊国文字刻了羊国一串蚯蚓详文。接着，苏超讲解给宝芳听，中国和羊国的边境是沿着公舞山山顶的走向而划分的，所以这儿才竖有国界碑。苏超叉开两脚踏地，很有风趣地讲，现在他是脚踏两个国家领土的人，他的右脚是踩在了羊国的土地，左脚是踩在中国的领土。
苏超讲解了国界碑的来由，又给宝芳作新的讲解，他叫她往北望一下，指着山脚下房屋排成丁字形的村落讲，那就是我们的爱甜村了。再转身过来南望山下，远远有瓦房草房混杂在一堆的是羊国的丰楼村了。我们今晚就要到那个村子里去投宿了。
宝芳不是做学问的人，她对苏超所讲的话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好奇地俯视公舞山两侧山脚两下之后，便关心问苏超我们从这去羊国的丰楼村从哪下山？
苏超往悬崖走去几步，走到了那棵小叶榕树底下，手抓到榕树干说：“从这儿下山去。你过来看一下吧。”
宝芳走过去一看，眼前的石壁好像被斧砍削出来一样，光溜笔直，而且上边稍微兀突出来一点，往下的石壁又稍微凹进去一点。从上往下看，估计有一丈五尺（5米）之高。虽然，宝芳从小到大就经常上山去砍柴采木耳磨菇，早就爬惯了山，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攀爬过直壁悬崖。现在，她站在这么高处往下看，心里还有恐高感，只感觉到心头冒起一股冷气，两小腿不由发抖起来。
她缩退进来两步，问苏超怎样下去。
苏超笑：“你别愁。常言讲，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现在呢，是人到悬崖自有路。”接着，他向她招招手，叫她走近去看榕树。
她又壮胆走到榕树旁，由于有他在旁助胆，她也敢抓着树干仔细端详一下树况。在这险恶的山顶上，不知哪种鸟类哪只鸟儿叼来一颗种子掉落在这条石缝里，让它生长成经风雨熬霜冻的这棵小叶榕树。这棵树为了生存，它的根系很发达，生出四五条有小腿肚子粗的根子沿着几道石缝深深地往下往里扎，拼命*石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