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问我。
“白天都、都说过了……”
“所以我就是可以随便丢弃的东西么?只要是为了你的朋友,欺骗我、背叛我都毫无所谓?”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漂亮得有如清溪的表面倒映着我呼吸紧促的样子。
这一刻我有种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感觉。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出了这样的大事害怕连累你……”
“借口还挺多啊。”他双手撑住了床,伏在我正上方,“要不要我帮你说?你想要一走了之,或者即使死在外面也不让我知道。”
我瞪大了眼睛。
“怎么,无话可说?”他再一次拿走了我的氧气罩。
我难受地喘气,“给我……”
“想要?”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的嘴唇就隔着一公分的距离,呼吸都很急促。
“……嗯……”
我轻轻说。
干涩的嘴唇擦过他的。
下一秒,他突然重重地吻住了我。同时解开了我的病号服,大手按住了我的胸口,一寸一寸抚摸我胸口裹着纱布的伤疤,手势并不温柔,反而有种暴虐的痛感,让我无法忍受。
“痛……”
我挣扎着躲开他的吻,嘴唇牵扯出银丝。
“是该让你痛一痛,长记性。”他抿了一下嘴唇,冷冷道,“你知道背叛alpha的omega是什么下场么?绞刑。”
“!”
“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不要啊!那我就变成一个只有头和身体的肉块啦!”
龙隐又狠狠咬了我一口。
我忙不迭问他:“那你是原谅我了么?原谅我了么?”
他冷笑:“原谅?”
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那么拔*无情的冷笑,那么决绝地离开,让我整个人分分钟不好了。这是要悔婚的节奏啊!我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然后哭着求他不要走,但是我没有手,没有手,怎么破!
在爱情的驱动下,我的小宇宙燃烧了!我以一个残疾人无法拥有的灵敏,跳起来踢翻被子,坐在床上用我的两条腿……夹住了他的一条大腿!
“不要走!不要生我的气了!手手都断了!”
我男神先是愣了三秒钟,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夹住他大腿的究竟是什么,在这个期间我非常害羞地脚尖绷直……然后他回身,他妈打了我半个晚上!
他打了我半个晚上!
卧槽!
这混蛋!前一天刚刚对我求婚,第二天,他就对我进行家暴!
我还没有手!胸口开了个大洞!脸上罩着氧气罩!
妈蛋!他真的是结结实实把我裤子扒了,打我屁股!一巴掌都不含糊的!
我觉得但凡有人性的人,都会把我的故事记录下来,去投稿知音——
《少妇订婚第一天惨遭家暴,丈夫系军部高阶军官》。
有没有!有没有!
一般的omega结婚前遇到这种事,那真是分分钟要哭唧唧地逃走,哭晕在厕所的节奏。但是我跟那种只会嘤嘤嘤的软弱omega根本不一样,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性格坚毅、内心坚强的男孩儿。所以我龙哥越是打我,我越是奋力地扭动着往他身上蹭,坚持不懈地用我软软的腮帮子蹭他的脸,埋他的胸,翻滚着要么么哒,把委屈的热泪持续不断地糊在他脸上。我男神他也懵了,他根本无法在我飘逸的投怀送抱中持续伤害我的屁股。最后还在我声泪泣下的控诉中,稀里糊涂送了我好几个么么哒,好几个!
我就是这样运用着我的智慧和技巧,利用逆境,成就自我,保障omega的权益。
你们多学着点。
当天晚上我男神把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之后,在我的船舱里不要脸地脱掉了衣服,洗了澡,浴室的玻璃都是磨砂的!磨砂的!害得我差点又一次失血过多死亡。他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方式来谋杀我,还完全没有自知,在我身边躺下的时候,也不一脸阴郁地要手撕omega了,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真为他的无知感到浓浓的悲哀。我刚刚被两次谋杀,不是很想理他,但是鉴于他又给了好几个么么哒,我纠结了一会儿,艰难地翻滚着滚到他怀里,埋胸。虽然这样看上去不是有效沟通的正常做法,可是……
我现在是有alpha的omega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男神日记】
该打。
第29章
说完那句话,路西法就切断了通讯。
我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恐慌。
跳动的数字,累加的天数,这一切就跟我做的那个梦一样……
路西法,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
路西法走后,龙隐重新获得了星舰控制权,二话不说开始加速逃离地球。
代达罗斯发现我们脱离同步轨道,瞄准我们启动了超长距离的光子炮。
我男神启动超空间引擎。
代达罗斯突然原地消失然后又在高轨道上出现,一个光子炮射过来。
刚好我们的亚空间入口打开,整艘星舰被一大股引力拖向前方,背后的亚空间入口处被光子炮打中,瞬间爆炸。
我们船舱里几个人都拍手叫好,这操作秀的。“溜!”
龙隐低头冷冷地扫我一眼:“不溜难道视频剁手么?”
我知道你不会剁手的!
我已经失去了双手,你再剁手,妈的我们可以去组建一个银河系残疾人男子组合,专门在天桥上一个跪一个躺,开始丐帮偶像天团的创业人生。
******
进入安全的亚空间之后,我男神回到公共频道,和白蔷薇军校的几个高层一起开了一场简短的会议,探讨了刚才路西法入侵通讯系统的事件。除了常规的应急预案之外,龙隐还指出地球上的确有路西法在觊觎的东西,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表示路西法并不是毫无弱点,鼓励大家加强戒备。至于他,先去帝都结个婚什么的,以期为提高帝国的人口做出杰出的贡献。
散会之后,沙左连通了飞船,对龙隐破口大骂,“你在哪里!说好的停机坪会和,你怎么不等我!你都跑到哪儿去了!”
“这里需要你料理后续工作,蔷薇骑士少不得你这个指挥官,托斯卡也需要有人陪伴,你的任务非常繁重,我们马上回来。”
“我和你的宠物是一个等第的么!”沙左揪头发。
“你怎么能那么想?你是我的宠物的铲屎官。”
说着低头呼噜呼噜我的头毛。
对嘛,我这样能作会道还长得还帅的,才是宠物好么,喵呜~
沙左气得把红茶泼在了显示频上,“你是去结婚的!你结婚怎么能少了我!怎么能少了我!少了我你结什么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不是和你结婚。”
“但我是伴郎啊!一场婚礼怎么可以没有伴郎!”
“没有婚礼。只是登记,签个名。”
我要是还有手我就要跳起来了,真讨厌,结婚没有婚礼,这都不算是明媒正娶!
但是沙左就吃这一套,他被稍稍被安抚了,同意我们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去结婚,但是我伐开心,伐开心,在星际战舰的地板上滚来滚去。后来想想,不对,现在岂是男子汉大丈夫能纠结婚礼不婚礼的时候,我家汪走丢了!哦不,我家米迦勒走丢了!谁知道路西法会对他做什么?!我眼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他找回来!
“你把地板擦得挺干净的。”龙隐把战舰稳定下来的同时,阴测测地看了我一眼。“现在,我们来谈谈。”
******
五分钟之后,我,川贝,西楼,还有龙隐,年襄,坐在餐厅的一张方桌旁边。
当然我们并不是东南西北坐的。
是龙隐坐在一边,年襄坐在一边,我和西楼鸟一样地停在川贝身上,三个人缩成紧紧一团坐在龙隐对面,瞪着眼睛看他要做什么。
我男神翻开笔记本,掏出钢笔,平平整整地放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突然轻轻地唔了一声。
我、西楼、川贝立刻跳起来,二胡卵子一样跑得不见人了,各自找了个角落藏好,就从墙壁后面露出一只眼睛。
我男神面瘫道:“我不是卢奇,也不是代达罗斯。你们不需要这么害怕。”
“那你吓我们干嘛?”
“因为你们看起来很期待。”
等我们再次坐下的时候,龙隐说明意图,“我希望你们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没有把你们单独隔离是因为我相信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的信任,编造什么拙劣的借口。米诺,你先来。”
“……这次的事,都是因为我们被卷进了一个阴谋。”我瞄了一眼年襄,年襄抱着胳膊,蓝灰色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盯着我。我咽了口口水,又看了眼我男神,我男神抱着胳膊一脸看我不打死你,于是我就很怂地背弃了年襄和盘托出,“年博士他、他在做一项违禁实验,实验对象是川贝,他要把川贝变成什么……什么阿斯巴原虫基因的异种,而我得知军方对这种异变产物零容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也不敢告诉你……”
“然后你就偷了我的机甲,大张旗鼓地逃走,引爆了二十多台追踪你的机甲,并且顺手宰了卢奇?”我男神冷笑。
“不……没有。我没那么厉害。”
我也不算说谎,我的确没有那么厉害,厉害的人是米迦勒。
龙隐在笔记本上流畅地写着钢笔字,此时抬眼看我,“我想也是。”
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年襄。
年襄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对,一切都是我的阴谋。”
我吐吐舌头。
“跟我形容一下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首先,即使你用我的id登录战甲系统,人脸识别技术也会让伊西斯看穿你的身份,进而终止一切进程。”
我后背一凉。
沉默半刻,川贝举了下手,“我黑掉了它。”
龙隐盯了他三五秒钟,“人才。”
川贝特别高兴地笑起来,还后怕地拍拍胸口,那样子特别猥琐。
“那么之后那二十多台机甲的事故呢?”
“也是我……”
我适当地踩了他一脚。
“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川贝摸了摸鼻子,“事实上我的电脑当时监测到了一些极为特殊的信息,那种信息编码不存在在伊西斯的系统上。”
说着,把他那个拿加热板改装的平板电脑递给龙隐。龙隐查看了代码,最后录入了自己的终端里发给镭射守备。
我用眼神问他:这他妈是你从哪里整来的。
川贝用眼神回答我:告诉你你也不懂。
“看上去像是路西法的编码。这种ask编码我们已经很早就不再使用了。”龙隐继续往下写。
“路西法到底是谁?”我顺势问他。
龙隐写字的手势一顿,然后轻描淡写地解释:“一个非常古老的机甲系统。五千年前,智能化机甲在他的指令下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反叛,差点毁灭我们整个种族。后来它们脱离帝国,占据了广袤的星际空间,开始以流水线的形式制造更多的机甲,建立文明,并与我们为敌。”
我一愣。
路西法……
反叛的机械帝国……
我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被电磁波干扰得寂寞又清冷的声音——
“哥哥,我讨厌你。”
……
“好,就是他了,这个坏胚子,什么破事儿都是他干的,就是这样。”一旁的川贝拍着桌子,拉回了我的神智。
“可是,为什么路西法要从卢奇手中救米诺?为什么米诺会死而复生?”龙隐一边写,一边缓缓地念道。
我当场就我操了,我男神,脑子好使,要骗不过去了!
这个时候,我隔壁的西楼,抽抽搭搭哭起来了,他还踹了我一脚。
同一时间川贝也跟着捶胸顿足。
我也赶紧流下两行绝望的泪水:“那个时候……我被水里的藤条攻击,胸口漏了个大洞,卢奇还要拿机甲砍我的手,砍完一条,砍两条,砍完两条,砍三条……”
龙隐扶额,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反正砍完了我就biubiu往两边飙着血,非常悲愤地跪倒在地……卢奇问我,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还跟不跟我好!我说,我是你爸爸!然后他就爆炸了。”
年襄忍笑忍得非常辛苦。
龙隐没有把这行字记下来,而是转而问川贝和西楼,“你们是目击人?”
川贝痛心疾首:“我当时还不是人,在一边打盹儿。”
西楼严肃地接下话头:“当时我看到了一道白光。”
“一道白光?”
西楼嗯嗯点点头:“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灌注在卢奇的机甲中,然后他连人带机都消融在那白光里,我们的山头也轰飞了。”说到这里,他用纤纤细指揪住了我的衣角拭了拭眼角,“很明显这是神在保佑我们。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说完又踹我们,我们赶紧低头做祷告,“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我男神一脸卧槽,教徒!
但还是紧跟着问了一句:“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你们的神,而是其他原因,比如说这附近刚好有什么东西是路西法想要得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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