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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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高干]- 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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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神,一时间又飘远了,她蓦地警醒着收回来。看到他额头上沾了几颗大汗时,她走去了洗手间,拧了条温热的毛巾回来给他擦汗。

    边要给他擦,边听他像是在说梦话。

    他刚毅冷峭的嘴唇动着,在梦里动得是益发厉害起来,甚至像打起了摆子。

    她仔细听,隐隐约约像是这几个词:

    不要带走她,不准,不准邪眸天下!

    激动的声调,像是吹起的号角,全力以赴,拼死一搏。

    什么噩梦让他如此激动?

    她手里的毛巾带着迟疑放到他额头上,想着是否该叫醒他。这时,他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扼住了她拿毛巾的手腕。速度之快,犹如雷霆,快如闪电,准确的,又狠又毒地抓住了她的腕间。她微微皱眉,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随时会在他掌间被捏得粉碎,不得不张开唇:“陆君——”

    他紧闭的眼皮猛地打开来,一双宛若深渊的眸子映着她的影子,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辨清了她是谁似的,继而坐了起来,道:“你怎么在这?”

    “都快九点钟了,我怕没有早餐了,就过来叫你。”她解释着。

    他拿起了桌上的表,看,确实是九点钟了。至于房内的另一张床空无人影,不得让他挑起冷冰的眉宇:“他们两个呢?”

    “好像一早,蒋中校带着囡囡要去哪里玩。”她说,低下头,此时他放开了她的手腕而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她小心地把被他掐红了的手腕藏进毛巾里头。

    对于妹妹和妹婿的私自外逃,君爷冷冷的一哼。

    “你刚做噩梦了?”她问,看见他额头上的汗没有消失。

    汗的感觉,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浓眉锁紧,眼神飘的有些远,心神似乎是重新沉浸在了噩梦里头。

    他刚是做了什么梦?刚醒来,这个梦的清晰度依然可见。他梦见了,梦见自己站在当年和父母一块下乡的那个村,就他妹妹被人抱走的那块地方。他如今长大了,有力量了,伸出手可以去和那个男人抢,将囡囡抢回来,可是,在这个时候,古沫出现了。古沫离他仅在几步远的地方,用一种充满怜悯和冰冷的目光看着他。接着,他发现自己两条腿突然不能动了,伸出的手,也够不着那个男人和囡囡。他开始喊,想小时候那样愤怒又无力地喊着:不准,不准!

    这不是个好梦!

    他的手撑住了冰冷的眉骨,闭上双目,能清楚地感觉到心头的潮涌。他的怒气,无处发泄。

    “做什么梦了?”她靠近他,又问了句。

    什么梦?他说不出口。怎么说?说他最终被古沫给耍了一招吗?

    他那狡猾的亲姥姥,直到死前,不忘给他设这么一道门槛。从没有这般,这般的无力过,感觉在古沫手里就像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

    古沫对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说是他人生道路上没有遭遇过挫折,其实她这话错的离谱,他早在几岁那年,已经经受了人生最大的挫折——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人将自己的妹妹抱走,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悲更气恨更愤怒!是他心里面永远无法弥补的一个痛。

    如果古沫是想把他这个痛再清晰地勾出来折磨他,他确信她办到了。说起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

    冷冷地笑两声,是因为知道,这个痛,古沫和他实际上一样都背负着。因此他们之间是没有输赢。最大的赢家,反倒是渔翁得利的温世轩,得到了他妹妹一颗全部的心。

    跳下床,拿起件外套披上,回身时,好像方是记起她在这里,道:“你如果饿了,先去餐厅,我等会儿过去。”说罢,头也不回径直进了洗手间。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又是被什么事全心全意给吸引住了,白露低头,知道能吸引他的绝对不是女人。这不知是她的幸还是她的哀,对于自己喜欢上一个永远不会将爱情放在心里面的男人来说。

    把袖子拉下来,遮盖住手腕上的红痕,她站起来,挺了挺胸背,再走出去无尽武装。

    过了几分钟后,他们两人已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享用早餐。她按照他习惯,先给他点了碗热粥,一边,是拿餐刀的刀背给他的餐包上抹着黄油。

    他过来后拉开椅子,解开袖口的扣子掳了掳,看她自己盘子里只放了些沙拉,不悦道:“吃这么少怎么行?”

    “我刚吃过了。”她说,“碗是被服务生先收走了。”

    他舀了勺粥,听到她这话,尖锐的眸子在她脸上审量几眼杜绝她撒谎的可能,才开始喝自己的粥。

    两人慢慢地吃着东西,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这都是由于自己妹妹和妹婿的自作主张,君爷在心里对妹妹妹婿恨恨地想,搞到他和白露现在这个尴尬的境地。时间再拖,都不可能拖到中午直接早餐吃完吃中餐,两人不得不面临接下来去哪里打发时间的问题。天津,对他们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终究,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后,君爷决定只在这附近走走,那么哪怕是突然下雨,都可以立即回来酒店。

    酒店对面,就有一家超市。想到蔓蔓提过要买喜糖给老公的亲戚,白露想着这小两口今天去疯狂,肯定没有时间逛超市买糖果,不如先帮蔓蔓买着。

    君爷站在糖果货架前,货架上一排排玲琅满目的糖果盒子,只能令他望而生畏。他和大部分男人一样,是十分讨厌逛街的。总觉得把时间浪费在商家耍弄买家的花花绿绿陷阱里面,是很可耻的一件事情。

    白露挑了几样,回过头想问他哪样好时,发现他又是走远了,想来他是耐性快被磨灭不得不找个地方透气。她唉声气,随意拿了瓶糖果盒子放进购物篮里,其它东西都不敢买了,快步走过去追他。

    这走到了一个拐弯口,突然见他是定住了脚步,直直地对着前面一个陌生人看。

    那是个一袭白衬衫两袖风雅的中年男子,脸有点瘦,身材有点瘦,清瘦,让他更显出一种书生气的儒雅,两条淡雅细长的柳眉,左侧眉心有一颗隐藏的朱痣,犹如丹砂,红而不艳,蕴着雅致,充满智慧。

    白露想不到那是谁,不由看向了未婚夫。

    君爷是定了定神后,向着那男人直线走过去,轻轻唤了声:“是黄济儒先生吗?”

    黄济儒这名字一出,白露惊讶。

    君爷能认出黄济儒,是由于之前好不容易拿到过一张黄济儒退伍之前的照片。现在看起来,退伍之后这么多年,黄济儒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变。岁月,似乎只能使得他的气韵益发深沉,却没有给他在外貌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也因于此,君爷敢直接过去问这话,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一是照片与真人相似,二是,黄济儒如果真在这里出现不是没有可能。想想他妹妹妹婿以及蒋家夫妇,现都是来到了天津。黄济儒有可能想和蒋家人见面。

    男人搁下刚从水果架上拿起的一只新西兰苹果,抬起的眉眼,透着清澈的光色,是在君爷冷峻的眉毛上望了望,接而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清雅的微笑:“看来,你就是陆君了。”

    男人这句话,等于默同了君爷所说的身份。听见真是黄济儒本人,白露紧张地走上前,与未婚夫并肩而立。印象里,黄济儒是个很受人尊敬的人,哪怕是他们白家陆家,都不敢小看的人。

    纵使在这个时候,君爷仍不忘谨慎,环顾四周,低声与黄济儒说:“如果黄前辈不介意,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嗯。”黄济儒点了点头,没有打算反对的意向。

    这或许说明了,他可能早料到会与君爷他们来这样一次见面,以这个男人神出鬼没的行事风格来说。白露心中想。

    君爷则更是肯定了这点,眸光里闪过抹沉色,向黄济儒示意了个请势极品夫君好邪恶。随之,三个人是来到了超市隔壁的一家咖啡馆。面对面坐下后,为防服务生是来打扰,白露主动走去服务台点东西。君爷当与黄济儒攀谈了起来。

    “我妹妹的两个孩子,承蒙黄先生照顾了。”君爷这话意指黄济儒给蔓蔓的两个孩子起名的事情。

    听到君爷这句类似感激的开场词,黄济儒淡然而道:“孩子的名字是你妹妹自己取的,我并无帮上任何忙。”

    “那我,或许该感激黄先生给我写的那封信。”君爷幽暗的眸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

    对此,黄济儒更是低下眼:“她去世了。”

    一句像是轻描淡写道出事实的话,刺探了君爷的神经,冷哼:“你知道她命不久矣。那为什么还要写那封信给我?”

    “有些事,明知可能没法扭转乾坤,然而,总是想试一试。”黄济儒说完这句肺腑里的话后,见着眼前的人益发绷紧了脸孔,顿然像是恍悟到,笑,“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

    “我写信给你,不是想说你真可以救到她的性命。但是,无疑,你圆了她的心愿。”黄济儒款款解释道。

    君爷眉头一皱,眸光里的乌云没有就此散开,望着他:“你这次来天津,是偶然?”

    “嗯,来天津是想看能不能遇上朋友说上几句话,解开一些误解。”黄济儒说。

    冷冷的声音没有回温,继续拷问:“你想和我说什么?只是和我解释那封信吗?”

    “其实我是奉五台山上两位大师的委托,下山来找人的。”黄济儒语气悠长,从容不乱。

    “五台山?”他是记起了古沫给他的那个锦囊,据说是从五台山上得到的。

    “她曾经去过五台山求愿。”黄济儒说出古沫以前的行踪。

    “我不迷信。”君爷冷冷道。

    “佛家从不求签也不算命。”黄济儒说,“所以,其实佛家也不知道她的命能活多长。她如今去世,只能说是自然而然随了她自己的心愿。”

    “既然如此,你找到我又想说什么?”

    “我听说她的财产没有交给你。”

    古沫的财产,除了代代相传的那些珍贵藏品,已经全部捐献给了慈善机构。有关古沫的遗产问题,就是他爸他妈他弟弟妹妹,哪怕陆老头那些人,都全部不知道。他知道,是由于他是古沫遗产的第一继承人。但是,他又不贪钱,早和古沫说了放弃继承。因此,与古沫协商后,他是代为保管,按照古沫心中的人选,是将来要把古家这些宝贝,都传给她最喜爱的大脾气公主小南南。

    君爷为此,听见他这么说,不由一声冷笑:“你不会是也贪图她的财产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黄济儒为对方这句冷笑话,破了笑功,笑了好一阵子方才罢声,道:“其实我是想说,你没有急着帮她收回杨家的财产,是存了什么心思?”

    本来,杨修那件事后,似乎古沫与杨家的赌约到此结束了,结果明了。只要把那份赌约拿出来,拿了杨家财产的江奶奶,就得如数吐出来还给他。

    “这事不能怪我。她没有告诉我那份签了杨老头大名的赌约放在了哪里。”君爷翘起了二郎腿,扬起眉,淡淡地说。

    “我明白了重生之迷情都市。”黄济儒是看了他这副姿态后,点了点头,了然于胸中。古沫是想让江奶奶拿着杨家的遗产融进自己的资产里面,一旦融合成功,分不清是江家或是杨家的资产,到时候,想一举把江家全部掀翻都没问题了。君爷不过是顺着古沫的意思在进行计划罢了。当然,这么做,风险是有的,那就是不能让对方拿到那份赌约。

    “我不认为她能拿到。这个你放心。”君爷说,大致上,摸到了五台山上的人派黄济儒来找他求证的原因。恐怕这五台山上的人手里,同样握有古沫的东西,所以,生怕被杨家人夺走。

    话到此,双方似乎都是把各自的目的说明白了。

    黄济儒看看他,看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他脸上受到打击的模样,想着不知道他是怎么克服过来的。宗归,这个男人是犹如传说中一样,是个可畏的人。偏偏,自己最疼的那个外甥,成了这个男人的妹婿。黄济儒想到这,都不免要为外甥担上份心。

    君爷见他不时将视线瞟过来,像是明了地一笑:“你这次来,不趁机见见你外甥?”

    黄济儒摇头:“没能遇上,证明就不是时候。”

    君爷听他这话不予置否,同时是拿起表看了看,见都差不多近午了,被妹婿拐走的妹妹,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一想都切齿:真真是女大不中留。

    蔓蔓若是知道自己哥的想法,定要气得吐血。她这是好心不想打扰大哥与大嫂的清净好不好。早上,她和老公是吃了天津最有名的狗不理包子。为了吃这个包子,可谓是中间有些波折。去到老字号店里,因为吃客火热,一度没有桌子腾出。想他们是六点多一点出发,到目的地约是要七点了。蔓蔓在等包子的时候,靠在老公的肩膀上打起了瞌睡虫。

    蒋衍举起指头逗着犯困的老婆:“蔓蔓,蔓蔓,不再起来吃,包子要飞了。”

    鼻尖被老公的指尖像苍蝇般点着,蔓蔓小媳妇怒:“飞就飞!哪怕飞了,你也得给我抓回来!”

    小两口这话,逗得一排同在店外等位子的客人,无不欢畅大笑的。

    蔓蔓的脸红得像外头一块升起来的红彤彤的朝阳,用力瞪老公那张不害羞的贫嘴。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的号数了,突然一辆蓝色保时捷停在了店门口,从车内先是走下来一个女的,冲到店门前,对走出来的服务生小声说:“我是和这里的经理刚通过电话,说是可以给我们先安排张桌子。”

    如此一来,蔓蔓和蒋大少本来能享受到的那张比较宽敞的餐桌,挪给了这个插队的女客人。当时,蔓蔓和蒋大少原先不知道插队这个事。是等进到了店里,领着他们去餐台的服务生,先是带他们来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同时一个经理过来了,急急忙忙将他们领到了另一张楼梯口的桌子。

    两张餐桌,不仅位置是天差地别,而且,一张比另一张明显小了一圈。蒋大少一见不高兴了,质问是怎么回事。

    餐厅经理连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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