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恶言。顺便还能减肥,嗯,这你身板,再减个十几二十公斤的,估计也能嫁得出去了。”
蒋青鸾在四九城里刁蛮了整整二十四年,就算不看蒋家,单看她那位黑白通知的亲大哥,所有人在跟蒋公主叫板时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上一个敢当着蒋二小姐的面口吐脏字的山西煤老板据说当天晚上就销声匿迹了,自那以后从四九城到晋冀一带,鲜有人再敢对蒋青鸾不敬,但眼前这个妖孽般的存在却是个异类。去年夏天,běi ;jīng饭店门口的那场大戏落幕后,蒋青鸾足足做了三个月的恶梦,可是不知为何,每次让他从梦中惊醒的不是那个背牛角巨弓的憨实汉子也不是那个一头青丝的妖艳男人,相反是这个如同打不死小强般的刁民,每次梦到那张微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的面孔,她都会一身冷汗地从睡梦中惊醒。
此刻,那张梦魇般的面孔近在咫尺,眼神中带着笑意,可是蒋青鸾却读出了更多的嘲笑,讽刺,奚落……
“姑nǎinǎi嫁不嫁得出去都不关你的事!”蒋青鸾收起梨花带雨的表情,既然这刁民软硬不吃,自己也没必要在他面前示弱。
“你还别说,你如果真嫁不出去,还真关我的事儿。对了,北少,这丫头如果嫁不出去,不单我逃不开关系,你也脱不了身。”
被李云道无辜拖入战局的王纨绔一脸痛心疾首:“望……云道,这事儿怎么也能跟我扯上关系?我可告诉你,这小丫头片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小魔女,跟你家那两位比,足以平分秋sè。”
“王小北!”蒋青鸾见李云道油盐不进,立马将枪口转向刚刚被拖进战局的王家大纨绔,吓得王小北立马从沙发上跳起身,“外面天气不错,我出去跑两圈去……”说完,王小北飞快窜到门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关门,这厮居然穿着居家服趿着酒店房间的拖鞋就好意思说去“晨练跑步”。
屋里最后只剩下围着了个浴巾坦然剔牙的李云道和那位眼高于天的蒋家妮子。王小北一走,李云道就立马站起身,蒋青鸾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李大刁民本想去房间换了衣服,昨儿睡了一天没去上班,今天再不去估计姓葛的母老虎又要大发雌威了,可看到蒋青鸾一脸惊惧,李云道又转念一想,又停住脚步,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穿得很清凉很xìng感的蒋家二小姐。
“你……你……你别乱来,你再靠近,我就喊人了……”蒋青鸾抱着双臂捂住自己袒露的深v事业线,一脸惊恐地看着李云道。在她心目中,这个乍一看人畜无害的家伙比他们李家的大个子和大人妖还要危险一百倍。
李云道嘴角微勾,做出电视剧中坏人的千遍一律的表情:“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到,啧啧啧,去年第一次见面倒是没注意,今天仔细一观察,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是有些料的……”
“你……李云道,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一下,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蒋二小姐的威胁怎么听着都有些sè厉内荏的味道。
李大刁民笑得很无良,赤着的上半身上肌肉线条平滑而有力,其间覆盖着错综复杂的狰狞伤痕,居然比戎马一生的蒋家老爷子身上都要恐怖。
蒋青鸾看着那刁民越靠越近,那张魔鬼梦魇般的笑脸也越来越近,她甚至已经可以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这种夹杂着烟酒气息的男xìng荷尔蒙的味道让她心跳陡然加速,甚至她只是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抓住了座椅的两侧。
他真的要那样吗?
他如果真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
我要反抗吗?我怎么全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蒋青鸾,你要反抗,你一定要反抗,你一定要奋起反抗……
蒋青鸾,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这样都全身酥*软了?你别忘了,他是你们蒋家的仇人,他是……咦,他怎么……
就在蒋家二小姐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出的那一刻,那个坏人居然只是俯着身子,轻轻凑到她耳畔,柔声道:“姑娘,好心提醒你一下,露底了……”
蒋二小姐恍惚迷离地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红霞飞面,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刚刚只顾着跟这大刁民斗嘴,连自己的蕾丝花边短裙己经被掀到大腿根部的位置也不自知,淡黄sè的卡通内裤赫然呈现在眼底。
“这老鼠怎么画得如此难看?”大刁民指着图案不解道。
被羞傻在当场的蒋二小姐红着双颊急呼道:“大流氓,这是米奇!”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麻雀扮凤凰
() 扔下京城超俱乐部一众纨绔衙内公主小姐的蒋青鸾只身一人跑到江南,第一站便是大魔都。等把浦东一众高会所踩了个遍,发现再也无法对恒隆、港汇一类高端购物场所提起任何兴趣时候,突然有人告诉蒋家公主王小北现身百公里外的苏州,在江南举目无亲的蒋家大小姐立马找到革命战友似的杀到天堂古城。
好不容易敲开王纨绔的大门,大早上赶来饿的肚皮贴背的蒋大小姐一马嚷嚷着上满汉全席,王纨绔连连跟她做了数个噤声的动作,才好不容易将蒋青鸾的声音降低了几十分贝。蒋大小姐说奇了怪了你在房间里藏着什么极品瘦马不敢让姐瞅瞅,王小北苦脸说小丫头别胡说八道,我一兄弟昨儿喝高了睡得正熟呢,蒋大小姐又说敢情王小北你的取向发生转变了,说话的时候蒋青鸾像发现新大陆般瞎激动。
白小熊看到蒋青鸾的时候硬着头皮打了招呼,便躲煞星般地取了泳裤泳镜想开溜,却被的蒋大小姐一把拉住说,小熊娃子怎么一看到美女就跑,难不成你跟你们家北少一样取向翻天覆地了?白小熊立马讪笑说哪能啊,青鸾姐我哥说的是实话,一朋友昨儿喝高了在里头躺着呢。
蒋大小姐咯咯笑道啥朋友金贵成这样,连我大声说句话都不行?小熊娃子,你跟姐唠唠。
白小熊摸着脑袋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干笑说姐,我去看看早餐怎么还没送上来,说完白小熊立马溜之大吉,留下王小北站那儿看着穿着紧身镂空蕾丝花边的蒋青鸾干瞪眼。小丫头片子土生土长的四九城大小姐,从小跟自家大哥蒋青天玩不到一处去,就爱跟着王小北一类的纨绔上树下水掏蛋摸鱼,当年住得离北海近的时候,北海里头的鸟鸟鱼鱼都遭了大殃。
酒店的早餐很快送了上来,虽然夜里吃了点,但这会儿也早就饥肠辘辘了,正小心翼翼陪着蒋家小丫头说话,却看到下半身裹着条浴巾的李大刁民开门出来。
蒋青鸾饿得够呛,正一口气狼吞虎咽地吞进两个烧卖,却一下子被咽着了,连忙拿着银汤匙往嘴里送汤,却听到一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徒然转头,银汤匙落地。
果然是他!
怎么是她?
蒋大小姐却突然两眼圆瞪,张着嘴捂着脖子唔唔不清地说些什么。王小北奇道:“你俩认识?”蒋青鸾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意思,圆瞪的眼睛开始变成上翻的白眼状。
李云道冲上去,从后面双臂环抱在蒋青鸾腹部,左手握拳右手掌状,双手齐用,连续几次发力才看到蒋青鸾口中吐出两团还没嚼尽的烧卖。王小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李云道刚刚那行云流水的一手,完全不下于一流的急救医生。
吐出噎食的蒋青鸾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看向李云道的眼神却不算太友好。
“哎哟,我的姑nǎinǎi,您不能吃得慢点儿吗?这烧卖吃的,又没人跟您抢。”王小北连忙把蒋青鸾扶着坐到椅子上,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幸好有云道在,不然您老人家准是大院里头头一个把自己噎死的红三代。”
“你……”蒋青鸾jīng致小脸蛋上的妆都被眼泪浸花了,自知发脾气也说不过王家这个大纨绔,于是一股脑儿地将郁闷和怒气撒在那位我毫不相干的刁民身上,“怎么每次碰到你都没有好事儿啊?我跟你是不是八字相克啊?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大刁民一开始并没想起这位蒋家公主的身份,这会儿见她一脸刁蛮的扮相,冷笑一声:“我话应该我问你吧,蒋大小姐,让我着好好儿的四九城不呆着,跑我们江南来干嘛?”
“江南是你家的?凭什么你能呆我就不能来?我还告诉你了,姑nǎinǎi我今儿还就住这儿不走了呢!”
这回轮到王小北郁闷不止了,你俩痴男怨女斗气,干嘛把哥们儿也扯进去,您姑nǎinǎi住我这儿,凭哥们儿我这名声,赶明儿你们蒋家老爷子知道自家小公主在我这儿留宿了,那还不扒了我一层皮?
李云道冷笑归冷笑,却不会亏待自己的肚皮,也不客气,径直拿了一只烧卖送进嘴里,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手艺不赖,李大刁民就着果汁一口气吃了十二个烧卖,把对面怒目相视妄图用眼神消灭一切反动份子的蒋家巾帼气得够呛,等缓过神的蒋青鸾想起自己还没真正吃进一口东西,桌上的干货已经被李云道和王小北两人一扫而空,剩下几块不肥不瘦的煎培根。
“李、云、道!”蒋大小姐咬牙切齿。
李大刁民莫名其妙地抬头:“想我了?”
蒋青鸾恨恨道:“想你去死。”
“像你这种吃一口东西都能把自己噎死的极品,就算你死了五十年,我铁定还活得好好儿的。”
“你……”蒋青鸾捏紧拳头,又转向一旁隔岸观火的王大纨绔,“王小北,我不想再看到他,你给我把他赶走!立马的!”
王大纨绔露出个跟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姑nǎinǎi,这位可是苏州实打实的地头蛇,你小北哥在这儿也得看着人家脸sè行事,您就别这儿跟哥添乱啊!”王小北说的是实话,这些rì子眼前这位被江南地下势力称为“三哥”的年轻人完全没有动用任何地下势力,最多也就请了那位位于灰sè地带的私家侦探从旁协助,有白小熊这么一个高手在,想查到这些信息也不算太难。
“他?就他还地头蛇?泥鳅还差不多!”蒋青鸾斜眼打量着李大刁民,jīng致俏脸上尽是不屑。
李云道也不生气,淡笑道:“北少夸张了,真要算起来,我的确就是一泥鳅,或许连泥鳅都算不上。”
“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蒋青鸾冷笑。
李云道笑道:“总比有人麻雀扮凤凰强。”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蒋青鸾
()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落rì余辉淡淡地撒落在酒店入门的几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上。在古城二千五百年历史中穿梭了一整rì的外国游客们纷纷回到酒店,却都被酒店门口的新事物吸引住了眼球。
“亲爱的,这是中国富豪们的新玩具吗?”一位年轻的法国姑娘问自己的爱郎,在里昂生活了三十年的律师先生围着那辆停在一堆豪车中间的破三轮走了一圈,看看旁边那些黯然失sè的顶级超跑,再看看这辆彪悍无比的破三轮,法国的律师先生得出一个结论:此乃珍贵无比的艺术品,一定出现现代艺术大师之手,看看上面那些仿佛天成的泥点,实际上是大师的逆天之作。满脑子浪漫主义情怀的法国姑娘二话不说,拉着律师帮自己拍照留念,生怕明儿一觉醒来,酒店方面就已经把这么珍贵的现代艺术作品转移到其它地方展览。姑娘拍着照还嘀咕着,中国人实在太不懂得珍惜了,这么奢华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放在酒店门展览呢?难道说这个东方的古老国家如今已经发展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再一对比最近糟糕透顶的欧洲,人家立马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曾经的东方巨龙真的苏醒了,而且人家已经开始飞腾了,不然哪会培养出如此顶尖的现代艺术大师呢?
这对年轻法国人的举动引起了其它酒店外国住客注意,疑惑不解地上前询问,在得到眼前放着一部价值连城的现代艺术品时,纷纷驻足观赏,虽然这件艺术品的味道差了点,但丝毫不影响大家对艺术品的鉴赏。法国姑娘跟她的律师男友离开后,其余人也开始拍照留言——这种近距离跟艺术珍藏拍照的机会可不多,现在不拍的话,万一等会儿人家拉上一个围栏再写上“禁止拍照”,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停步驻足的外国客人越来越多,只有那位说话口音还带着江北味道的敬职保安还一线不苛地守在酒店门口,心道:“《新闻联播》天天说外国人生活在水生火热里,看来是真的,不然好端端的这些老外怎么对一辆破三轮都这么感兴趣呢?”保安略带同情地看着那些拍照留恋的老外们,心中不信庆幸前些年没听亲戚忽悠跑去外国挣钱——人家老外都活得这么凄惨了,咱一个中国人跑过去能挣到钱才怪。
楼下热闹非凡,楼上9018套间里的四位仁兄却睡得天昏地暗rì月无光,丝毫不清楚早晨的无心之举在酒店的外国住客当中造就了一场小小的轰动,当晚还有一位到中国来旅行的现黎巴嫩籍作家对着这件“现代艺术珍品”百思不得其解,央求酒店方面看见见这位艺术品的主人,遭到酒店保安的言辞拒绝,理由很充分:这是我们酒店的贵宾交给我们酒店暂为保管,没有得到贵宾的同意,是不能去sāo扰他的。
这一觉睡得冗久绵长,梦里李云道还在跟施寅虎连连干杯,似乎喝到最后那二锅头都变成甜味了,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费了老大的劲,他才在刺眼的朝rì晨辉中睁开眼睛,咂了咂干涩的嘴唇,嘴里似乎还留着一丝酒味,不过更多的是苦味,李云道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睡在酒店的床上,王小北和斐宝宝都已经不见人影。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杯,胡乱喝了两口,这才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那边国货山寨手机也放在水杯边上,李云道试着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