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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 神童飞机佬
说完自己那串长得有些拗口的名字,小萝莉即刻关门,扑回那张难得能给她安全感的小床,搂起被子用双手双腿夹着胡乱肆虐一番,这才红扑着小脸微微觉得有些解气。◎,。什么叫把我交给警察?人家又不是坏孩子。小姑娘气乎乎地扔下被子,盘腿坐在小床上,蹙着精致小鼻子,嘟嘴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似乎仍旧觉得不解气,又狠狠拍了两下被子,这才抱着被揉成一团的被毯重新躺下。
哼,等人家长大了,大哥调皮就揍大哥屁股,二哥捣乱就罚二哥跪灵台!
李云道哪里猜得出小家伙少年维特般的烦恼,靠着沙发席地而坐,毫无睡意。顾炎然带来的消息足以让他抛下如今的一切来寻求真相,可是真相到底在哪儿?真相到底是什么?
东北林子里的那座孤坟早已经花开花谢数十载,今年此刻应该早已经覆满皑皑白雪了吧。可造孽的白眼儿狼来上过一次坟吗?来上过一柱香吗?来给当初那个救下他性命的淳朴姑娘除过一次坟头上的枯草吗?
舍小义成就大义?李云道对此向来是嗤鼻冷笑。圣贤诗书他一读二十五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粗浅道理妇孺皆知,他不信那连媳妇和娃都连舍下的男子真能做得出对得起天下百姓的豪壮举止。王家老爷子在世时,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那白眼儿狼说尽好话,在老爷子心目中,他那个为革命事业上得刀山下得火海的儿子哪怕做了负天下人的事情,也肯定有他的理由。李云道不信那白眼狼是个宁我负天下人而不许天下人负我的当世枭雄,原先只以为是个吃饱了不擦嘴便跑的负心汉,但在李家村众人心中那人似乎并不是那般地一无是处,就连死了妹子的李老烟也觉得那白眼儿狼如果真是为国捐躯了的话,倒也死得其所。李云道对那只见过泛黄黑白相片的白眼儿狼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心绪。
“抽根烟吧!”毛浪不知何时来到了客厅,扔来一枝在云贵边境相当受欢迎的土制手卷烟。
李云道回过神,笑了笑:“小丫头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回头我说说她。”
毛浪擦燃一根火柴,帮李云道点上,又给自己点上,笑着摇头:“屁大个丫头,她懂个球!没事儿!”
李云道深吸了口烟,吐出烟雾:“当下最棘手的就是两桩事儿了,一是钱,二是路。”
毛浪点头,眯眼吐出一个烟圈:“已经断线差不多三四天了,他娘的,眼皮儿跳得厉害,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戴着粗大金链的毛浪靠着沙发,双脚搁在茶几上,神情恍惚。
李云道沉默不语,长久才道:“这会儿靠谁都不行,还是得自个儿想办法。钱的问题,交给我,路子的问题,我正好想跟你商量一下。因为资金有限,虽然吴巧巧那边答应八折供货,但一开始肯定货源有限。我仔细想了想,她说新货见效快,成本低,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琢磨着一开始最好是先找一个合作伙伴,而且是限量供货,咱们也学老乔布斯玩玩饥饿营销。等货源足了,市场份额大了,到时候不愁那家伙不跳脚。”
毛浪琢磨了一番道:“我估摸着他们有兴趣应该是有兴趣,但一来我们是生面孔,不容易取信他们,二来,说实在的,我俩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真要打开局面,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李云道点头:“如果不信我们,也没关系,找个他们信得过的代理人,我们站在背后发号施令就成。另外,内地应该有不少跑路来香港的猛人,选一两个德性好的,不愁没有千金买马的标杆作用,有了钱有了人马,事情就好办多了。到时候,就算那家伙想硬来,也得掂量掂量。”
毛浪抬头,真诚道:“说实话,你当警察,真的浪费了。”随后,毛浪的神情有些落寞:“兄弟,咱俩马上要干的算不算缺了八辈子德的损事儿?”
李云道摇头,狠狠掐灭烟头:“先不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单说就算我们不玩这一手,该买的他们还是会去别的地方买。只有将那些为虎作伥家伙们都揪出来,将那些害得别人妻离子散的家伙都关进监狱,或许那样的话,这天下才能稍稍太平一些。更何况……”李云道顿了顿,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怀揣的另一则任务。
毛浪对李云道的欲言又止也没太上心,只是用力掐灭烟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云道点头:“目前这一带,谁的市场份额最小?”
毛浪道:“这段日子了解下来,整个香港,这种生意,份额最大的是新义安的b哥,随后就是14k的老超,抛开那些小打小闹的不算,旺角这边份额相对最少的应该是‘飞机佬’。”
“‘飞机佬’?”李云道有些诧异,“这是什么名字?”
“‘飞机佬’是道上给那家伙起的绰号,本名好像叫李若飞,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手下也有五六十号人马,多数都是二十岁左右刚刚毕业又找不着工作的失足青年。不过,听说这家伙很谨慎,脑子也很好用,香港第一例通过手机app来出货的方法,就是这家伙想出来的。听说出事下水前,他是港大的高材生,不知道怎么就混到卖白#粉的地步了。”毛浪耐心地述说着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消息。
“下水?”李云道很快就捕抓到最为敏感的信息,“他一个港大的高材生,能出什么事?”
毛浪道:“听说好像是学校一个怀孕的女生跳楼自杀,最后矛头直指这个一直名列前茅的高材生,据说女孩子的父母一个是高官,一个是律师,结果就被弄进去坐了三年牢,保释出来的时候才十九岁。”
“三年牢?十九岁?”李云道微微有些吃惊,“他十六岁就上大学了?”
毛浪笑道:“这又是个传说了,据说这小子十四岁就被港大破格录取,十六岁出事那年正好是学校准备破格让他硕博连读的节骨眼上。”
“神童啊!”李云道不禁感慨道,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最后笑道,“有意思,有点意思了。对了,他在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毛浪摇头道:“这个倒没打听出来,那些古惑仔,只管砍人狠不狠,哪会在意大学读什么专业这点屁事儿!”
“找个机会,我去会一会这个卖白#粉的神童。”李云道笑道,“他的货也是跟那边儿拿的?”
毛浪这才肃然点头:“阿b,阿超和飞机,我看过下面散货的拿出来的货色,应该都出自一家,但现在全香港谁也不知道这个背后供货的到底是谁,而且这家伙还有触手伸向了内地的广州和深圳。”
“如果不是他野心太大,也轮不到我俩跑到香港来指手划脚。”
“说得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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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 小道姑与青春期
第六百九十八章 ;小道姑与青春期
京城那座离尘不离城的小山,承载了多少老骥伏枥的壮志未酬。小说深夜,月朗星稀,山顶悬崖边的亭中,一身红衣的女子靠柱而坐,面色清冷地抬头望向夜空一轮弯月。秋夜,山中霜气凝重,远处山谷中一片黑寂,只偶尔能听到嗦嗦秋叶萧萧落。夜风乍起,吹起一地枯叶。
她没来由地突然想到了那张让她曾觉得无比厌恶的脸,明明是个刁民还要笑得那般玩世不恭。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他的人生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轻盈如羽,深阅后才知有千斤万斤重,重如泰山压顶。
“跳江了?”她微微叹了口气,试图想象自己站在大桥上纵身一跃的场景。在陈家的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想过从摩天大楼顶跃下一了百了,但最终还是未曾实现,等听到那人在江上被迫跳江,她才突然觉得似乎这个早已经让她没有太多留恋的世界里又少了些跟自己相关联的东西。风吹着只穿着拖鞋的玉足,寒气逼人,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用双手去捂住早已经冰冷的双脚。上一次,是一双干净温暖的大手抓着她的脚,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一刻,她差一点冲动着揭下面具告诉他,其实你的手指很好看。
面具,是她从小戴到大的,从她被领入陈家的那一刻开始。和绿荷虽是同胞姐妹,但性格迥异,绿荷性子温婉恬淡,又在学术大师吴老爷子的精心呵护下成长,除了那段外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聊婚姻外,这一路走来算得上如履平地。但她不一样,她向来睚眦必报,在陈家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大家族中,又练得一张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面具下,层层剥开,才是那颗当初的七巧玲珑心。被陈家那位领入家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要站在陈家所有人的对立面。
月光下,她突然笑了笑:“磨刀石?呵呵。”她不想也不愿去争去抢,但陈家那些同龄人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将她视作磨刀石,哪怕关系稍近些的陈博陈关关,也会下意识地将她视作老爷子悬在彼此脑门上的达摩克利斯。这世上,没有谁会真的会把另一个人恨上一辈子,更可怕的是忘记和不在乎,所有的当初都会败给时间的洗礼。她突然觉得,跳江的家伙,是不是早就已经忘记生命中还曾与一个名叫薛红荷的女人擦肩而过。再娇惯的贾宝玉也会遁入空门,再厉害的如来佛祖也敌不过妖精的不在乎,万都的主最后还是要用十字架来安抚众生,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伟人最后还不是躺着供人排队参观。她不想也不愿做陈家众人的那块磨刀石,她只是薛红荷,只是一个疼了伤心了会哭,爱了开心了会笑的女子,仅此而己。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稍稍有些揪心的问题:跳江会死吗?照理说是会的。现实不是拍电影,薛红荷大学主修的是大多数人都不能理解的物理,选修医科,从那大桥高处跳入江中,看似英雄而浪漫,但以重力加速度跳进水中,单与水面接触的瞬间冲击力就足以让普通人的心脏停止跳动,更不用说那股巨力带来的骨折等后遗症。可是,不知为何,她听说那人跳江,却只是下意识地嘿嘿一笑,那命硬得跟小强一般的家伙会跳江而亡?她宁可相信明天中美之间相互扔核弹,也不信那个家伙真的会就此翘了辫子。
“喂,小和尚,叫你呢!”她突然嘴角轻扬,望着其实在她之前就已经来到悬崖边上的孩子。
绛红色的喇嘛袍上落满秋霜,他盘腿坐在悬崖边,对着当空明月,口中轻诵经文《毕力格巴日米德》,此时恰好念完七七四十九遍,手中经桶滋滋再转一圈。
小喇嘛起身,走向山顶小亭,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望了薛红荷一眼,微笑不语。
“我说小和尚,你别跟我打什么机锋,没意思的!我告诉你,姐不吃你这一套!”薛红荷冲十力嘉措扬了扬下巴,却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
十力嘉措晃了晃脑袋,放下手中的经桶,扶正了脑门上已经有些显小的喇嘛帽,微微叹了口气,双肘支在石桌上,托着下巴,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红荷想了想,又主动道:“小和尚,小西说你很会算命,你算算看,那该杀千刀的家伙,死了没?”放在往常,她对命理一说完全当作一千零一夜的天方夜谭,想要她相信,除非跟大学时做物理实验般面面俱到,可此时,她却真的想让眼前据说是通晓未来三十载的小家伙算算那混蛋的生死。
十力转头,深深望了她一眼,嘴角轻扬。
薛红荷没来由地觉得这小喇嘛笑得跟那混账家伙如出一辙,有些光火:“笑什么笑?不知道出家人不能随便看女施主的吗?”
十力嘉措委屈地蹙了蹙鼻子,随后嘿嘿笑道:“红荷姐姐,我是喇嘛。”
薛红荷切了一声:“喇嘛就能犯色戒了?”
十力委屈道:“这跟色戒有什么关系?”
“有,你看我了,就是犯了色戒。”
十力鼓了鼓腮帮:“难怪云道哥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薛红荷像被刺激到一般从亭边的石礅上跳了下来,趾高气昂地看着小喇嘛,居高临下。
十力吐了个口水泡泡,依旧托腮看夜空中弯月一轮:“好话不说二遍。”
薛红荷气得胸口起起伏伏,但突然面色一转,娇笑着凑了上来:“来,看看,姐姐漂亮不?”
十力连忙摇头:“不看不看,眼不见,心不烦,姐姐这样的妖孽,等着被收吧。”
薛红荷笑得花枝乱颤:“怎么?姐姐太漂亮了,不敢看?”
十力轻轻叹了口气:“云道哥说你活得比他还累,看来是不假。”
笑容凝结在妖孽般美艳的脸上,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在小喇嘛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他说的?”薛红荷轻轻咬了咬下唇,细微的动作正如同当初跟那刁民在航班上的人生初见,那年那日,那个未曾见过飞机长啥样的刁民带着三个孩子直奔水深不见底的京城,在飞机上让空姐递去那张带着些许小促狭玩笑的字条也仅仅是想劝慰那青年头一回乘坐飞机时的紧张不安,哪怕那人情绪隐藏得极为妥贴,她依然感受到了他的忐忑不宁,亦如当初她被牵入陈家深宅大院的那一刻。只是她自己也万万没有料到,原本只以为此生只此一次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却在北京饭店前的广场上演了让京城一线纨绔瞠目结舌的一幕,再后来他居然真得了蔡家大菩萨的垂青,更让人义愤填膺的是这脚踩两船的家伙居然祸害了自己的闺蜜大疯妞。仔细捋了一遍过往林林种种,薛红荷突然嫣然一笑,瞥了石凳上悠闲晃腿的小神棍一眼,“那家伙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