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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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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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道打趣道:“不信你这会追出去看看。”

    好奇心颇重的毛浪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趁毛浪出去的时间,李云道检查了一下伤口,林丹心医术的确是不错,所幸是伤在腹部,也只是皮肉伤。刚服下林丹心开的止疼药和消炎药,毛浪便再度推门而入,一脸后怕的凝重表情。

    “幸好幸好,小姑奶奶没少一块儿肉,要不然咱俩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那何止是一个排?简直就他妈是支军队!”毛浪又倒在沙发上,对着正在检查伤口的李云道问道,“刚刚你说他们那个什么罗宾柴什么家族,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牛掰?”

    “是罗宾柴尔德家族,依这个叫葛宁的年轻人的话来看,兄妹俩确定是罗宾柴尔德家族的人无疑。其实我也是无意中听人提起过,后来在大学进修的时候又抽空查了些资料。”李云道第一次听说罗宾柴尔德家族是在秦家听秦家二男秦仲颖提及的,字里行间充满着对这个古老家族的敬畏,而后在苏大进修时又仔细做了一番研究,“葛宁刚刚说他们老祖先是北宋时期从当时的北宋移居北欧,这我倒是头一回晓得。可能近一百年,罗宾柴尔德家族刻意低调行事,所以声名不显,但根据我查阅过的资料来看,目前全球五百强的前五十家公司,这个家族都直接或间接地持有一部分股权。而且,据我的一位兄长所言,罗宾柴尔德家族之所以能千年不倒,很大程度上跟他们和各国政要关系不浅有很大的关系。此外,据传闻,全球排名前十的武器制造商有三家是罗宾柴尔德家族直接享有控股权的。”

    “乖乖!”毛浪是军人出身,自然清楚全球排名前十的武器制造商是什么概念,那可是连老美都要跟屁股后面闻屁曰香的大老爷,“他娘的,以后咱们国家的武器还造什么造,直接跟他们买不就得了,反正这小子也算得上半个中国人吧?”

    李云道打趣道:“你可别忘了,他还有一半的欧罗巴血统,可不是纯粹的中国人。我估计,这也是他们祖行定下这个规矩的主要原因,就是怕他们陷入国战,一个家族与一个国家为敌,估计再怎么强盛也还是要吃些苦头的。做生意嘛,和气才能生财。”

    毛浪点了点头,看着李云道腰腹间裹得严实的医用纱布,突然话锋一转:“云道,大哥说句你不爱听的,但这话我憋了很久了。以你的身份,还用得着跟我这般出死入死吗?随随便便找个穷地方,当个副县长啥的,镀个金,过两年再去北京挂个职啥的,再放下来起码是个副市长,四十岁前也起码是个正厅了吧?犯得着还要出来拼命吗?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这日子过得累不累啊?”

    李云道愣了愣,没立刻说话,思考了一会儿后,才道:“浪哥,说不累是假的。但从昆仑山下山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再苦再累,也要咬牙撑下去。现在不累,以后更累。人生苦短,但如今不苦,以后会更苦。累过,才能闲。苦过,才知甜。”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 如果
    对于李云道提出的合作,李若飞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热门⊥,。。能以低于正常价百分之四十的价格拿到最新的货,还少了中间价的盘剥,以自己目前所占的市场份额,能赚得的利润已经足以令人咋舌,更何况如果真是从巧爷那儿拿的新货,李若飞有信心在三个月内便能拿下大半个香港市场。他在监狱中对心理学和营销学做过深入研究,鲜有人知的是,这位十六岁便能进入大学硕博连读的天才曾经在狱中针对香港毒品建立过一个很奇特的数学模型,而且以此为基础洋洋洒洒一篇万字文拿到了美国一所专攻犯罪学院校颁发的硕士文凭,且因此还减刑六个月。

    高智商的李若飞情商也不低,自然清楚事出异常必有妖,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这个名叫“王望南”的内地人居然主动坦白自己的警察身份,而且还提出不拿一毛钱利润。商人逐利,警察逐什么呢?踩着木制楼梯上楼的时候,李若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那个人到底要什么?如果只是单纯想发财,这反而好办,但怕就怕对方所图甚多。自幼生长在香港的李若飞自然清楚香港的现状,尤其是九七过后,一国两制开始施行,北京的意志已经越来越多地体现在老百姓的生活当中。如果那个王望南只是想要针对个别的一两个人,他还能接受,但是如果有太多的政治目的,他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热门有钱赚是好事,可是赚了钱还得有命花还行。

    公寓在顶楼,他打开防盗门,里面居然还有一扇厚重铁门。进了屋子,在沙发上稍稍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手间洗净双手,才回到客厅佛龛前,取了三支香点上,鞠躬四次,插香后轻声道:“妈,早上好。”

    神龛上摆着一幅照片框,框中中年女子笑容疲惫,但神情出奇地安详,微笑间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姣好。

    李若飞立在神龛前久久不语,脑中突然出现少年玩伴从高楼顶一跃而下的场景,地上的那滩血犹如当秋盛开的艳菊。后来救护车怎么来,他怎么被警察带去问话,怎么稀里糊涂就被人当作了替罪羊,脑中似乎只剩下些许极零星的画面,唯有秋韵在半空含泪笑脸。秋韵说,跳下去,就解脱了。

    他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印象的母亲是旺角出了名的美女子,怎么短短十数年,连鬓角都染上了风霜呢?

    他常常回忆自己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妈晚上做你最近吃的椒盐虾,早点儿从图书馆回来,别泡得太晚。

    他说,没事儿,我不回来,你就先吃好了。

    那时候,他一天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度过的。那个原本针对香港走私市场而非毒品交易的数学模型,前半部分是在那个时候完成的。

    只是,他没料到,那是最后一次在图书馆里读书,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秋韵拥抱。

    更没料到的是,那竟是最后一次跟照片上女人的对话。

    如果那天他早点回家陪她,也许那晚她便能安然无恙。

    如果那天他不拥抱秋韵,也许法庭上就没有最直接的证据。

    如果那天他不去楼顶,也许如今的人生会截然迥异。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站在神龛前的年轻人喃喃道:“妈,你放心吧,总有一天,那些人都要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罗宾柴尔德家族的出现就像一段插曲,小萝莉离开后李云道倒也没琢磨着真要跟这个传承千年神秘家族扯上些瓜葛,人与人相遇本就是一种缘分,更何况是这种交织生死的奇遇。但在李云道看来,相逢是缘,但人生相交大多数是萍水相逢而后相忘于江湖,这才是生命的真实写照。葛瑞离开后,李云道反而倒真是松了口气,毕竟从法律意义上来看,现在干的是动辄就要掉脑袋的勾当,分分钟可能就会面临被人追杀的困境,这种状态下他连十力嘉措都不敢带在身边,更不用说一个手无错铁的小姑娘。

    李若飞没有一口答应,李云道反而更安心,至少证明他没有看错人,如果李若飞脑子一热当即答应,李云道一来要怀疑他的判断力,二来也会质疑他的企图。从现在的情形看,这个同样姓李的本家青年倒是有些斤两,再加上乌鸦的辅助,就算没有他和毛浪的出现,不出几年,这个曾经被誉为神童和天才的青年一定会成为香港黑道的重量级人物。

    “浪哥,能不能查到当年嫁祸李若飞的到底是谁?有什么背#景?”李云道想了想,又道,“还是算了,如果现在就从这方面下手,很容易弄巧成拙。”

    毛浪道:“我先拐弯抹角地打听打听,不会让人抓住小辫子,我倒是也挺好奇,到底是谁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弄成这样。云道,我始终觉得,飞机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混黑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书生气太重,杀气太轻了,他旁边那个乌鸦,倒是一看就知道是趟过刀口子的老江湖。你说,飞机这小子倒真是有两把刷子,乌鸦这人我打听过,入狱前也是新界一带排得上号的人物,监狱里如果不是乌鸦罩着,飞机这么白嫩的小伙子早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了,只是不知道乌鸦怎么就甘于臣服在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孩子底下,也没看出那小伙子有什么虎躯一震的王霸之气啊。”

    李云道笑道:“浪哥,听你这话,要不是知道你当卧底三进三出,真以为你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什么王霸之气,飞机这人不是一般地聪明,我相信他的心理学学得肯定非常优秀,你看没到,刚刚在火锅店,那个叫仲伟新的警察,一开始恨不得鼻孔朝天。但飞机很清楚,仲伟新的软肋是祥叔,不管他对祥叔的尊重是出于本意还是心机,起码从这一点上,他得到了仲伟新的认可。而且,他对仲伟新的挑衅一忍再忍,终始笑脸相向,单从这一点看,这小家伙的城府,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般浅显。”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三章 干过黑社会的警察
    踏上码头的那一刻,熊文娇下意识地感到窒息,四年了,但每踏上香港的土地,她依旧会忍不住地去回忆秋韵还没长大时的点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就在脚下的这个码头,那年才七岁的秋韵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乖巧说,妈妈,等韵韵长大了,一定给妈妈买一艘大游轮,那样就不用天天等渡轮上班了。那年她以律政司特派专员身份往返于澳门和香港两地,负责协助九九年澳门回归后的司法过渡工作。

    她仿佛看到那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咯咯笑着像她奔来,看到那年背着书包初入校园的女童,看到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少女,看到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姑娘,看到那摊让她眩晕的鲜血……熊文娇觉得腿有些发软,连忙扶住码头旁的栏杆,十月的香港依旧湿热,海风吹来淡淡的咸腥,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做了数次深呼吸才缓缓直起身子如今的香港,已别无所恋,如果不是万不得己,她连想都不愿意想起跟香港有关系的任何一件事情。

    “文娇!”不知何时,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望着她的眼神中透着无法言语的疼惜。这是个接近五十岁却看上去仍像四十左右的男子,年富力强,正是智慧和人生阅历相辅相承到人生巅峰的时候。就算手上的事情再多,知道她要回香港,他依旧第一时间出现在码头,哪怕{如今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离婚。

    看到风度翩翩的男人,熊文娇心中涌起一阵反感,一阵让她胃中翻腾的恶心。【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她甩开男人想扶住她胳膊的手,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滚!”

    男人苦笑,果然退后两步,但仍旧不肯离去,眼中的深情与无奈配上那幅仪表堂堂的皮囊,足以让无数青春少女为之倾心。

    “文娇,都四年了,你还不肯走出来吗?”他望着熊文娇,笑容苦涩。

    “走出来?”熊文娇的声调突变,脸上的不甘与痛苦突然间变成了冷笑,“江雨,难道你已经走出来了?”

    被她称作江雨的中年男子面色微变,但最后还是化作一抹苦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走不走得出来,关系都不大。没了,就是没了。”

    熊文娇转身,冷冷望向波涛起伏的海面:“江雨,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也没有义务来码头接我。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江雨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是还没有签字吗?”

    熊文娇冷笑一声:“秋韵跳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女儿死了。你把李若飞送进监狱的那一刻,我的丈夫死了。”

    江雨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呼出,最后只微微一笑:“文娇,哪怕是离婚了,我们难道不能还是朋友?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

    熊文娇突然转头,望着江雨,望着这个如今有无数女子倾慕的中年男人:“你记得爸爸当初给你上的第一课是什么?”

    江雨点头,望向远方的海天交界处,喃喃道:“教授第一课说的就是法律存在的意义,他说,法律法律,以法律人……”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熊文娇突然打断江雨的话,很不耐烦地如赶苍蝇般挥了挥手,“你还是快点儿走吧,你多待一刻,只会让我多难受一刻。”

    江雨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挪步前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好好地解释一番呢?”

    熊文娇再次冷笑:“解释?江司长,你那些哄小朋友的理由就别拿来骗我了,好歹我也是个法律学专家,起码的逻辑推理还是懂的。我再说一遍,从现在起,不许你接近我五十米的范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江雨笑了笑,却笑得异常悲恸:“五十米就五十米吧。对了,我把家里的车开来了,就在码头的停车场,没锁,你这几天在香港先用着。”

    熊文娇终于失去了跟他继续对话的耐心,拔腿就走。

    江雨快步跟在她身后,直到目送这个二十多年前一见钟情的女子上了出租车,才颓然靠在身后的路灯杆上,面色苍白:“文娇啊文娇,那也是我的女儿啊,你心里痛,我清楚,可是,难道我这个当爸爸的心里不痛吗?”他猛地抬头吸了口气,才强忍住不去回想四年前的那幕悲剧。最心爱的女儿,最爱的妻子,最依恋的家庭,最崇尚的职业道德,他的人生在那年那日瞬间崩塌,老天甚至都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便一脚将他踹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

    也罢!这样一来,或许她会更安全些。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见蓝天白云。

    在海边平复了情绪后,他才慢慢地走向码头停车场,那儿停着一辆几年前他们一家三口一齐去车行选中的奔驰越野车。

    过等红灯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商务车停在他的面前,后窗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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