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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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脱"肛"的野马-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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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荣,你是不是……有喜了?”
  蒋毅荣愣了下,随即往碗里倒醋道:
  “说什么呢!是你老板答应我春节搬过去住了,你放心,我会替你守身如玉的!”
  江彬撇嘴,不发表言论。吃着吃着却又想到昨天刘建深舞剑的模样,寻思半晌也只能以一句“人不可貌相”来总结自己此刻的所思所想。
  
  昨天大家都回去得晚,早上有不少迟到的,就连向来早到的刘建深也没有来,江彬于是扑倒在桌前补眠。
  然而不一会儿,办公电话便响了,是刘建深打来的,让江彬和王胖子、李大秃等男同事带着小推车下来。
  江彬昨天就累得够呛,十分不情愿地下了楼,却被满货车的年货给惊呆了。
  “帮忙搬吧!”刘建深指挥:
  “我后备箱里还有。”
  这下几人来劲了,嘿咻嘿咻地还喊劳动口号。刘建深看江彬搬上去一次便喘得和牛似的,便让他留下来看着东西,卷起袖子要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搬。
  “皇上!使不得啊使不得!”王胖子十分虚伪地作势要拦,被刘建深弹了脑门。
  本来昨天喝高了或者累惨了的众人,见了年货各个都精神抖擞起来,刘建深说要开会,立刻效率地团聚在了会议室,一张张道貌岸然的嘴脸。
  刘建深知道年前大家都没心思干活,便也长话短说,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昨天的年会,当然,还是以鼓励表扬为主,只个别几人有些纰漏的会后留下来个别指出,算是十分照顾面子的。
  总结完年会,刘建深便大方地表示堆积在储藏室的年货今天便可以搬回去了,不方便的就打车,中心给报销,于是一股闷骚的兴奋蔓延开来。
  下午是工作述职与来年工作务虚会,大家挨个读了工作小结,并以部门为单位陈述了来年的工作计划后,刘建深与萧参都给出了各自的意见,众人认真记录。
  会后,刘建深犒劳大家,以个人名义请吃金钱豹,唱钱柜,并让黄盼盼准备好抽奖条,在唱歌时让大家抽奖,明天去兑换奖品。
  当然,“凡是参与年会表演的工作人员都能抽特等奖”的承诺也兑现了。王胖子第一个抽就抽中了最不幸的“上海一日游”,于是嚎啕大哭,李大秃安慰道:
  “我听说老板那些个远房亲戚中有不少表妹表弟的……你努力攀个亲,裙带关系也是关系不是?”
  王胖子哭得更伤心了:
  “敢情不是勒紧裤腰带就得扯了裤腰带啊?”
  刘建深坐到王胖子身旁搂着他肩膀道:
  “我也可以选择扯我的裤腰带。”
  王胖子惨叫一声,躲到角落里捂紧皮带瑟瑟发抖。
  李大秃为了安慰王胖子,把歌里所有的“心”都换成了“蛋”,一首接一首地唱:
  “月亮代表我的蛋……我和你,蛋连蛋……你总是蛋太软,蛋太软……求求老天淋湿我的双眼,冰冻我的蛋……撕碎的蛋到底为了谁,蛋摧毁我还怎么给……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乐,我的蛋真的受伤了……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但是蛋却跳动,在左边……我的蛋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给你我的蛋做纪念,这份爱任何时刻你打开都新鲜……把你的蛋我的蛋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一颗蛋噗通噗通地狂跳,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别唱了,快抽签!”黄盼盼等得不耐烦,一把夺了李大秃的话筒。
  李大秃闭着眼一摸,矮油,五日香港游,和章薇蓉、黄盼盼、仇小冰一样,估计得沦为拎包的,但能去玩也不错。
  下一个便轮到江彬摸了,江彬其实不是很相信刘建深真的会放他们去旅游,十分无所谓地抽了一张,是南京汤山温泉两日游。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苏麦黎抽到的也是这个,萧参似乎也是这个……
  江彬想想该不会就自己和这两人一起去吧?当个大灯泡?但接下来技术部的三个也都抽到了香港五日游,于是江彬无语了,看苏麦黎看自己的眼神就觉着这样的旅游即使成真也并不怎么美好。
  又唱了会儿,江彬出去上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遇到这种场合就总爱出来透透气发发呆的苏麦黎,于是截住他道:
  “那个……南京我就不去了,年底挺忙的,我会和老板说的。”
  苏麦黎对于江彬这般的示好很有些意外,沉默片刻道:
  “我也不去。”
  这回轮到江彬意外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还真傻,这不苏麦黎在和萧参闹别扭嘛……他不想和萧参一起去也很正常。
  江彬是不爱管闲事的,但不知为何,虽然不待见苏麦黎,看到他和萧参弄成这样仍十分替他们难过,那难过下头隐隐扯了几根连接回忆的线,江彬不敢扯,看着却更难受。
  苏麦黎看江彬不说话,便也没有和他多聊的意思,转身要走,却被江彬拉住:
  “你要真不想见早就辞职了,就算没可能,一起玩两天又怎样?”
  苏麦黎愣了下,完全没料到江彬会忽然说这样的话,一种被始终防备的人看穿心事的羞愤令苏麦黎霎时涨红了脸: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以往江彬面对苏麦黎这种被踩着尾巴的猫儿的态度必定是要奚落几句的,但不知为何,在昏暗的灯光下,江彬忽然觉着苏麦黎这句愤怒的质问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求救。
  他很无助,也很痛苦。
  江彬霎时就心软了。
  “其实我之前也有过,刻骨铭心那种……我以前也总想着最好永远不见他,但现在想想完全么必要……”江彬十分认真地对上苏麦黎的眼道:
  “反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过了自己这关,才算真正过去了……”
  苏麦黎看着江彬,怔愣中带着些错愕。
  他万没料到江彬在被自己冲上一句之后会一反常态地与他剖白内心。
  江彬这番话算不上多么高明,只是他自己总结的十分浅显的逻辑,但苏麦黎竟是被触动了心中的那根弦,怔怔盯着江彬片刻后一扭头道:
  “不需要你来劝我……”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却并没有夹杂之前剑拔弩张的敌意。
  江彬自然也感觉出了此中变化,些许欣慰,些许激动,还想说什么,苏麦黎却转移话题道:
  “你认识张邈?”
  江彬想到昨天苏麦黎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或许是有别的内情,便顺着他的话题将和张邈的相识大致说了遍,只略去张邈对蒋毅荣威逼利诱那几段。
  苏麦黎认真听着,最后垂眼回忆道:
  “我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他,毕竟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毅荣说是他。”
  苏麦黎想大概蒋毅荣向张邈确认过了,便道:
  “以前和他一个初中的,我在低年级的重点班,他在高年级的平行班。”
  江彬很是惊讶,心道原来这三人是校友啊……这世界还真小。
  “蒋毅荣是八班的,张邈是六班的,他们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他们……那时语文老师经常拿他们的卷子当做活跃课堂气氛的材料。”
  江彬意外地抬起头。
  “我印象最深的是中考一道题,要求用相同边旁的字组成一个成语,然后蒋毅荣写的是‘玩玻璃球’,张邈写的是……”苏麦黎顿了顿:
  “膀胱肿胀。”
   


53

53、第五十三章 破瓜 。。。 
 
 
  
  江彬半边脸抽搐;都说三岁看到老,所以蒋毅荣长大成了玻璃;张邈长大成了医生?
  不过话说回来;江彬完全没料到张邈和苏麦黎也是同学。蒋毅荣大大咧咧的,估计也不记得苏麦黎了吧?总觉得苏麦黎似乎还是挺怀念那段日子的……
  “既然认得,怎么都不见你去搭个话?”
  苏麦黎没有回答,转而道:
  “大家都挺看不惯我的吧?”
  江彬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苏麦黎要说什么。
  “我以前,只知道读书,不懂为人处世,吃了不少亏。”
  近处一间包房们打开;漫出嘈杂的音乐与跑调的歌声。
  “换个地方聊?”江彬提议。他总觉得今晚的苏麦黎似乎因为学生时代的回忆,而有着找人倾诉的欲。望。虽然之前一直很讨厌他;但此刻又觉得,这人似乎并不是那么难相处的。
  于是两人去了附近的麦当劳,找了个角落坐下,江彬去买了薯条鸡翅和香草奶昔,苏麦黎道了声谢,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读大学的时候,交了不少朋友……也是我自恃甚高,得罪了人还不觉得,被拍了和学长的亲密照散传单……”
  江彬万没料到苏麦黎要告诉他的会是这么狗血的事,那所谓的学长便是苏麦黎大学里的恋人吧?在北大这样的学府,这个杀伤力确实是……
  “我父亲,有些关系……最后离开的,是学长。”苏麦黎道:
  “我完全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学长只是提前回老家过年。”
  江彬摸了根薯条在手里捏。
  “等我发现以后,千里迢迢地去找他,才知道他们一整个村就出他这么一个高材生,都盼着他能有出息……他爸承受不了他被退学的打击,心脏病复发……我打电话想让我叔叔把他爸接到省城的医院去,他却摔了我手机,愤怒地指责我这个害得他如此落魄的特权阶级。”苏麦黎说这话时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显得十分平静:
  “我后来,就这么哭着回去了……原本幻想的不顾一切的浪漫,倒头来,不过是场笑话……”苏麦黎喝了口甜得发腻的奶昔,被从喉头滑下的凉意稍稍冷却了心中滚烫得仿佛要溢出的某些情绪: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能收敛一些,留心一些,或许便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说完这些,苏麦黎便看着江彬。
  其实很早以前,他便察觉到了江彬身上同类的气息。但他抛下亲朋好友,从北京来到上海,就是为了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过全新的生活。
  他想用独来独往来隔绝唤醒那段伤痛的可能,但总不自觉地去注意江彬,日子久了,便发现两人之间的诸多相似。
  他时常有和江彬像今日这样好好聊聊的冲动,但又忌惮像从前那般,被所谓的朋友躲在暗里伤个体无完肤。既然一开始便故意装得不好相处的模样,便还是将戏演到底罢。
  今日与江彬的推心置腹,全在计划之外,但却显得如此自然而然。是江彬的坦诚在他心上开了个口子,让他有了倾泻而出的欲。望。他知道,江彬可能会意外,但绝不会嘲笑他、重伤他。他们本该早些相识的……
  “我想,这不是你的问题。”这边,江彬被苏麦黎的坦诚与这戏剧化的故事扰得心中波澜起伏,想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
  “小人防不胜防,你并没做错什么……”
  “他也没有,不是吗?”苏麦黎将奶昔放回到桌上,抚去杯子上滑下的水滴:
  “一开始,我也恨过他,我发誓再不会去找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低声下气……渐渐的,也便断了所有音讯……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但似乎不是……我总在后悔,总想从这段失败的感情中总结一个原因,好给自己一个交代。”苏麦黎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已经问不到他了,只有问我自己……”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窗玻璃上,一滴,一滴,汇聚在一起,滑落到路灯照不到的阴影中。
  江彬完全沉浸在了苏麦黎的情绪之中,他们的故事,没有多少相似,却有着诸多共鸣,江彬几乎分不清,那种闷在心口发酵的伤痛,究竟是来自于苏麦黎的倾诉,还是来自于被唤醒的记忆。
  “其实我和萧参,早就认识了,他的父亲,就是北大的副校长,当年我爸托的那层关系……”
  江彬一怔,手机恰巧在此时响起,是李大秃,多数是看江彬许久未归担心他。
  江彬对苏麦黎打了个抱歉的手势,接了以后告诉李大秃他只是出来透口气,马上回去。
  苏麦黎看着江彬将手机揣进兜里道:
  “走吧……”
  江彬本还想和苏麦黎说会儿话,但见苏麦黎低着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便也看了眼外头的小雨,戴上羽绒服上的帽子,与苏麦黎一同走入了雨中。
  路过地铁站时,苏麦黎停下步子:
  “多少钱一把?”他问地铁口吆喝着卖伞的小贩。
  小贩说了个价钱,苏麦黎没还价,挑了十把一起交给江彬:
  “我先回去了,帮我带给他们……别说是我买的。”
  江彬愣愣接过塑料袋,伞的重量令他的小臂一沉,心中也是一暖:
  “那个,其实他们并没有讨厌你……”
  苏麦黎戴上羽绒服帽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唇畔绽开一个极浅的笑:
  “我知道。”
  那些善良热心有时又有些贰的家伙们,是不会因为他的故作姿态而小心眼地将他排除在外的。
  前几天排练十分辛苦,这些认定了他高贵冷艳又小气的同事们背后定是没少说他,但在叫外卖时却都会不约而同地嘱咐一句不要加洋葱,只因为苏麦黎不喜欢。
  苏麦黎原本想着只保持同事关系私底下没有半分交情的计划看来注定是要泡汤了,他的演技,竟敌不过这短短一句……
  
  江彬提着伞湿漉漉地回到包房时,李大秃盯着伞尖花容失色:
  “会很痛的!”
  “痛你妹!”这家伙脑子里尽装些奇怪的东西!
  江彬问了一圈,将伞分给没带伞的同事们。
  “哎哟,江小彬也知道关心人了啊!多少钱?姐给你!”仇小冰很喜欢那把兄轻巧的小黄伞,倾了身子去掏包里的钱。
  “别!别!不是我买的!”江彬努力盖过吵杂的音乐吼了一嗓子,结果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正唱得高兴的王胖子也按下了暂停键。
  江彬也不好解释,反正大家肯定能想明白,抽了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就想往位置里钻,被刘建深一把提起来:
  “淋成这样还捂着,种蘑菇呢?”
  王胖子激动了,对着话筒道:
  “老板,这小伙儿洗洗还能用的!不如带回去洗衣做饭给暖。床!”
  刘建深看了眼朝王胖子呲牙咧嘴的江彬:
  “那好,我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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