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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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脱"肛"的野马-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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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同流合污。”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刘建深看了眼车内显示的时间,天已渐渐暗了,赶着人满为患的饭点前先把肚子填饱是正经。
  于是萧参把车子停在了湖南路狮子桥。
  江彬眼馋天尝喱脊,刘建深给买了十几串里脊肉,带去挺有名气的一家蟹黄鲍鱼生煎包店里吃。
  店里环境一般,但招牌的蟹黄鲍鱼生煎包生煎包汤汁浓郁,口颊留香,免费的豆浆口感也不错。
  吃完刘建深提议到秦淮河边上的夫子庙逛逛,临近过年,庙会还在筹备之中,但不少商贩已经摆了些年味十足的小玩意儿吆喝开了。
  江彬还是孩子心性,见了好玩好吃的便激动起来,拉着苏麦黎在前头窜。刘建深和萧参在后头紧紧跟着,生怕他俩走丢了。
  走到秦淮河附近,桥上红艳艳的一排排灯笼与勾勒出鳞次栉比的古建筑轮廓的五彩斑斓的景观灯一同倒映在水中,画舫凌波,直教人眼花缭乱。
  江彬看得兴起,问刘建深要了相机拍这秦淮夜景,一旁的苏麦黎却道:
  “都是后人装点出来的,美则美矣,却俗艳得很,毁了原本神韵。”
  耳边吵杂,江彬靠近了才听清苏麦黎说的什么,文艺地一叹道:
  “国内为了赚游客的钱,毁得还少吗?”
  “那你便是共犯。”
  江彬回头,看了眼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刘建深,拉开些距离道:
  “老板拍照吗?”
  刘建深点了点头,随后背着的手里忽然变出一对耳朵尖上装了小灯的兔耳朵头箍按在江彬脑门上,抢过相机“咔嚓”一张,回放给江彬看:
  江彬看着相机里秦淮夜景衬托下自己一脸呆愣地顶着对兔耳朵的照片简直想挖个地洞……把刘建深给埋了。
  苏麦黎盯着江彬脑袋上毛茸茸的雪白兔耳朵头箍看了片刻,别过头去咳嗽。江彬羞愤地要抢相机,刘建深不给。
  萧参扛着串两米长的糖葫芦过来,十分体贴地就递给了江彬。
  “喂……”刘建深还未谴责不厚道的战友就被江彬拿糖葫芦捅了咯吱窝。
  正所谓兔子急了也捅人,江彬“以下犯上”了十几分钟捅得神清气爽后摘了兔耳朵挂在刘建深脖子上,趾高气昂地扛着“凶器”走了。
  始终在看戏的萧参走上前好心地将兔耳朵戴在刘建深脑门上,抢过他手里相机“咔嚓”一张,揣进自己兜里平静地离去。
  刘建深沉默片刻,摘下头箍追了上去,于是新一轮“来呀来呀来抓我呀哈哈哈”的游戏循环往复。
  四人尽兴而归时,那串了三十个糖葫芦的杆子已经被捅弯了,顶端还带着几缕可疑的毛发。
  江彬把底部冰糖开始融化的糖葫芦一拗二,和苏麦了一人一半在车里啃,啃完汤山颐尚温泉度假村的五星级酒店也到了。
  刘建深一共只预定了两间房,如今来泡温泉的游客不少,要加房间也没可能了,江彬今天“捅”得舒爽了,现在想起刘建深年会上的“跳大神”才有些后怕,坚决表示要和苏麦黎一间房。
  刘建深和萧参没意见,掏了身份证等钥匙。
  上了楼,刷卡开门,房间还不错,各个设施一应俱全,干净整洁,有IPTV有网线。
  江彬和苏麦黎先后先完澡,开足了暖气套了羊毛衫坐在床上刚准备聊聊文艺青年之间的小清新话题,就听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我。”
  江彬沉默片刻道:
  “Password?”
  “周黑鸭。”
  江彬不负吃货之名,迅速摘链子开锁放大尾巴狼进来,大尾巴狼后头还跟着揣着糖炒栗子提着可乐和式睡衣的萧参。
  苏麦黎见了萧参这般随意又透着性。感的的打扮便有些招架不住似地别过脸去。
  江彬注意到苏麦黎不自然的神色才觉自己鲁莽,都未问过他意见便“引狼入室”。
  然而放都放进来了,总不能又立刻反悔了赶人出去。正犹豫,便听提着一袋“周黑鸭”的刘大狼道:
  “闲着无聊,找你们下棋。”
  江彬盯着那袋子里头若隐若现的鸭脖子,咽了口唾沫道:
  “不会。”
  刘建深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副飞行棋:
  “这都不会?”
  江彬偷眼瞧苏麦黎,苏麦黎没吭声,回身坐到床上,算是默许了。
  萧参和刘建深对望一眼,共同开始张罗。于是俩上司,俩下属,各坐一边床沿,中间一张方凳,江彬一手鸭脖子一手下飞行棋好不惬意。
  江彬几局都被刘建深毫不留情地吃了重叠的棋子,愤然离席上卫生间,结果出来时表情狰狞步履蹒跚。
  刘建深一愣,忙扔下鸭脖子起身扶他:
  “怎么了这是?”方才并未听了磕磕绊绊的动静,还道是江彬哪里不舒服?
  江彬不答,憋红了脸忍着痛到了床边,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弓成一只虾米。刘建深关心则乱,半蹲在床前柔声问江彬到底怎么了。
  江彬只是摇头,继而眼角湿润楚楚可怜。这时候,始终不发一言的苏麦黎看了眼吃得只剩几块的麻辣鸭脖子道:
  “你是不是……上卫生间前没有洗手?”
  刘建深:“……”
  萧参:“……”
  江彬内牛满面。
  




56

56、第五十六章 椰奶池 。。。 
 
 
  刘建深看江彬蜷成虾米难受得直皱眉的模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很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问苏麦黎要了牛奶,倒在宾馆提供的玻璃杯里再把杯子浸在电热水壶里;隔水加热完毕后用毛巾包着杯子取出来;对江彬道:
  “能走的话,自己去卫生间……浸一会儿。”
  江彬最难受的那阵劲已经过去,听了这话睁眼望去,见刘建深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顿觉自尊心受挫,咬牙切齿地挣扎着起身,夺过牛奶蹒跚着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落锁后不久,刘建深忽地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萧参和苏麦黎很有些莫名;跟着到门口,正见了刘建深“唰”地推开窗户;迎着夜风站了片刻,忽地放声大笑。
  苏麦黎无语,原本对于刘建深成熟稳重有决断的评价瞬间在风中凌乱成一行省略号。
  而作为刘建深损友兼战友的萧参则淡定地摸出手机开始录音。苏麦黎想也知道唯恐天下不乱的萧参待会儿会把这段录音发给谁,不禁劝道:
  “你别……”话到一半对上萧参转来的视线,便没再说下去。
  萧参见苏麦黎这般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只带着惯常的笑道:
  “你倒是总为别人着想。”
  这意有所指的一句令苏麦黎顿时后悔起自己的莽撞,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应接不暇地退开一步转身就进了房间。
  萧参见他逃也般地消失在门内,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这才渐渐收敛。
  刘建深适时止了笑,扭过头道:
  “说完了?”
  萧参看了眼清晰映照出自己身影的窗玻璃:
  “我该道歉没什么经典的桥段?”
  刘建深“啧啧”摇头:
  “从前你可不这样。”
  “从前我是哪样?”萧参听刘建深一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的语气,不免有些好笑。
  “从前你总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凡事都由着性子,不委屈自己半分,更别说迁就了。”
  萧参仿佛听了个事不关己的笑话,配合地顺着他话道:
  “那现在呢?”
  刘建深嘴角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现在,就好比有了妻儿的士兵,在前线拼杀时便有了诸多顾忌,可这战场哪容得下半点迟疑,越贪生怕死,越事与愿违。”
  萧参耐着性子听刘建深说完,顺着他那不怎么恰当的比喻道:
  “感情于你,是非生即死的对峙,于我,不过是场棋逢对手的博弈。你输了,便丢了性命,我输了,不过是出局。”
  刘建深显然对萧参的说法不敢苟同:
  “你要真输得起,为何总举棋不定?”
  “我哪是举棋不定?”萧参走到窗前,吹了会儿夜风眯起眼道:
  “我早输了这一局,只是没忍住,坏了观棋不语的规矩。”
  刘建深愣了愣,万没料到萧参会这么答。萧参也并不解释,陪着刘建深站了会儿,合上窗将那些个情绪隔绝在夜色中:
  “不是说今晚给你参谋?”
  刘建深虽然纳闷,但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刨根问底,两人换了身衣服便一同出去了。
  
  待江彬红着脸折腾完出来,却只见苏麦黎一人低着头整理明日泡温泉要带的物件。苏麦黎见江彬探头探脑地便知他在疑惑什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道:
  “他们出去了。”
  江彬完全想不出两只大尾巴狼半夜里的出去是要干什么,看苏麦黎的样子也似乎并不知道。不过也好,免得尴尬。
  “闹钟我调了7点,早些过去水干净些。”苏麦黎整理好东西便进了卫生间洗漱。
  江彬“哦”了声,在外头等的时候发现苏麦黎把之前几人留下的残局都给收拾干净了,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清清爽爽的,看着很是舒心。江彬原本以为苏麦黎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自理能力必定好不到哪里去,但现在看来是想错了。
  或许苏麦黎还有许多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方,只是他为了与人保持距离而刻意掩藏了,而江彬也从一开始便带着偏见对他视而不见。
  江彬想到这里有些羞愧,也有些替苏麦黎不值,如果他能没那么多顾虑,初来乍到便和中心的这群打成一片,那该是多么舒畅。
  苏麦黎洗好脸出来,正见了江彬在床边托着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江彬听了动静扭过头来,见苏麦黎那平日总用发胶向后拢起的刘海此时乖顺地贴在额前,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容易亲近的气质,便将方才的想法说给他听。
  苏麦黎有些意外江彬竟然是在为了他的事情前思后想,心下一阵暖意,但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好坐在江彬对面床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道:
  “昨天仇小冰和王鑫宇发消息说谢谢我……是你告诉他们的?”
  江彬想了会儿才明白该是苏麦黎给大家买伞的事,也便大方承认道:
  “他们问起,我总不能冒领你的功劳。”
  苏麦黎将床头灯调暗了些,闭起眼枕着手臂道:
  “我很少被人感谢,说是我总一副施舍的模样……”
  “那一定是不熟悉才这么说的。”江彬理所当然道:
  “起码我觉得,你心肠挺好……下班还喂猫。”
  苏麦黎睁开眼,些许惊讶地看江彬一眼。
  中心的商务楼下有不少野猫出没,苏麦黎常常在确定周遭没有熟人后偷偷地给它们喂食,那种耐心、温柔的表情骗不了人,这也是无意间从二楼看到这一幕的江彬没有对苏麦黎太过厌恶的原因之一。
  江彬被苏麦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抱着疏远的想法,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苏麦黎收回目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不怎么会道歉……但其实……你的腿,比起我教授家的那只鸡……还是要长一些的……”
  江彬沉默片刻,嗷嗷叫着扑了上去。苏麦黎也不客气,与他滚作一团。两人各自拿了枕头打闹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在床上一同笑了。
  苏麦黎很久没有那么开怀过,把被子分江彬一半,两人仰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进入状态的苏麦黎最后叹了口气文艺道:
  “你会始终记得那个亏欠你的人,还是你亏欠的人?”
  江彬对于这般“少女摘花瓣”式的提问十分认真地想了想道:
  “在感情上,我倒还没亏欠过谁。至于亏欠我的人……我是希望能快些忘了才好……”
  最近,越来越少地想到何鉴,对于这种转变,江彬本该高兴的,却不知为何,心中烦闷得很。仿佛这般任其奄奄一息便是对当初一片痴情的一种亵渎。
  苏麦黎听了江彬的回答,好一阵子没有说话。江彬这才意识到苏麦黎多半是觉得亏欠了他那学长才这么问的,自己这么回答便好似代那位做了决断似的。
  “你可别胡乱联想。”江彬忙补救道:
  “这只是我的想法。”
  “那如果他来找你呢?”苏麦黎并不听江彬解释,转而又抛出一个问题,殊不知这正言中了江彬当下的处境。
  “找我干什么?”江彬半晌方憋出一句。
  “找你认错……苦苦哀求……”苏麦黎一字一句艰难地说着,仿佛已能预见重逢时抛弃自尊祈求原谅的场景:
  “如果他是真的抱着死心塌地的想法,你会回心转意吗?”问出这一句时,苏麦黎只觉得喉头发紧,仿佛江彬的回答便是一个预言,迟早会从那人口中说出。
  而江彬则眼前浮现出何鉴那些个绕着弯的试探以及失望后的黯然,心被狠狠拽了一下,合上眼静默良久,才斟字酌句道:
  “要说无动于衷,那是自欺欺人。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到了也只想远远躲着,即使因为一时的冲动或一方的坚持而勉强在一起了,也总是一个提醒吊胆,一个如履薄冰,这样瓷器似的磕碰不起的感情,又能维系多久?”
  苏麦黎听了江彬这难得文艺的一番话,垂眼久久不语。
  江彬仔细观察着苏麦黎的神情,虽然心疼他,但也只能这般委婉地规劝。毕竟从苏麦黎之前的话语中并不难推测出那位学长的自尊心有多么强,若苏麦黎真的去求,别说回心转意了,说不定还要羞辱一番……
  苏麦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这些年,那些个回忆逼得他如通缉犯一般,被良心的谴责与永无止尽的躲藏折磨得精疲力竭,恨不能被那人逮着了狠狠报复一番,也算是抵消些罪孽。
  江彬看苏麦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有回应的意思,也便想着今日的交心该告一段落,说了句“早点睡吧”,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去了。
  等江彬回来,苏麦黎已经卷着被子背过身去了。江彬也不知他是真睡还是装睡,在心中叹了口气,回到自己床上钻进了被窝。
  
  翌日,江彬在手机铃声中醒来,只觉着眼睛酸痛得厉害,好半天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对面床上没人,卫生间则传来隐隐的水声,该是苏麦黎已起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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