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左右我也是一个人住,屋子空着好几间呢。”
“真是太感谢你了,楚先生!你放心,我不会麻烦你太久的,等我对这里稍微熟悉些,我就会去找工……做工来养活自己的!”祈月十分感激地道。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也没地方去,而且她现在的身体还这么小,根本什么也做不了,有人能收留她,实在是太好了。她想,先在这里住段时间,等多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事情,就出去找份工作,那样就可以不必再麻烦这位好心人了。等她找到工作,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楚聿为女孩欣喜的笑容眼前一亮,从昨天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她笑,眉眼如画,明眸皓齿,小嘴一弯就露出两个小酒窝,这笑容,真是好看极了。可是,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居然还想离开,去做工养活自己!
“小月,我们这里除了坊楼,一概不收女子做工的。”女子稀有,几乎都好好养在家里,哪里会有人让她们出来做工呢。
“坊楼里一般都做些什么?”祈月是极想找工作养活自己的,她不想麻烦楚聿太久,一听有关工作的事情,便很心急地询问道。
“你一个好女孩,怎么能知道这些!”楚聿严肃地道。
在这个女子稀少的世界,没有男人的欲|望如何纾解,坊楼就是一个去处。坊楼有三六九等,里面女子的姿色也呈阶梯式差异,自然,花费也分为三六九等,但即使是最低等的坊楼,要在里面找个女子纾解一次,花费也是不少的。但还是有许多男人去的,普通人家也就一月一次,太频繁就负担不了。达官贵人和富贾乡绅也是去的,都是去那些高等坊楼。不过,许多有讲究的人是不屑去的,他们嫌坊子里的女子太多人用过,一般都是用自己家养的姬妾,当然,那些贪新鲜,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的人例外。
楚聿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却也是极讲究的,每次受邀去坊楼,都是推了的。
坊楼分为官坊和私坊,官坊里的女子,多是因罪堕为奴籍的罪奴,私坊里便是生活所迫,自愿入坊的女子,有的是卖身给坊楼,有的是和坊子签了协议做定期工。
祈月第一次看到楚聿脸色这么严肃,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不好的问题。就是他不说,她也大概能猜到那个意思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不能问。”
“我不是有意要苛责你,你只是下次记住便好了。”楚聿缓下语气道。
“不要想这么多,安心住下吧,不会给我添麻烦的。”他本想说,会照顾她一辈子,但通过交谈有些了解她的想法了,他怕说出这话把她吓跑了。不过,等入了户籍,办了铭牌,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小月,现下最要紧的事是得把铭牌办了,这村里人多,万一哪天有人来看到你,一眼就能看到你没有铭牌,若是去县府检举你,我也没法救你了。”
“这铭牌,是女子的身份标识,在我们这片大陆,每个女子都必须佩戴铭牌的。”
祈月这才明白,铭牌原来是相当于身份证的东西,没有身份证,被查到就会被抓起来,跟现代社会倒挺像的。可是,她一黑户怎么可能办得到身份证?
“我不是这里的人……也能办铭牌么?”
“这事你无须忧心,我自会有办法的。”
最后,祈月便同意了楚聿说的明天去办铭牌的事。此时,她完全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唉,惨淡的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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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去县府了 。。。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饭楚聿就带着祈月出门了。
出门前,楚聿拿了一种黄黄的汁水给祈月涂在脸上,一涂上,脸上的皮肤就变得暗沉黄黑了,他很细心,连手上腿上和颈项这之类可能暴露出来的地方都涂了。
楚聿说,她生得好,出门可能会生事,必须遮掩一下。祈月有些奇怪,自己虽然长得不错,但也还不至于到那种出门就招惹是非的红颜祸水级别,楚聿是不是太夸张了点?难道他们县城有小说里写的那种喜欢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可是,她这模样明显还是一幼女吧?她不好问,毕竟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吧,便任由他摆弄没反对。
祈月不知道,这个世界,女子稀少,容貌好的女子更是稀少。但凡是女子,不管是幼女还是成年了的女子,都是十分金贵的,幼女在聘金或价格上会比成年女子差些,有的实在买不起成年女子的也会退而求其次买幼女,回去养几年也是一样。容貌好的,几乎都落到达官贵人家里了,寻常人家是难买得起的。许多达官贵人家里也喜欢豢养容貌好的幼女,称为幼姬。所以,即使是幼女,只要容貌好些,也是招人觊觎的。祈月的容貌,绝对是上上乘,就是省府都督家那最优等的美姬也比不上,她如今又没铭牌,楚聿哪里能放得了心。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可见好皮肤对一个美女是相当重要的。祈月五官生得标致,这很难遮掩,便只能从皮肤着手。这一涂上,姿色果然是立竿见影地下降了。楚聿看了看效果,似乎还不满意,又拿一种黑色的汁水在她脸上到处点了好几个黑点,看起来的效果像是鼻间脸颊生了些不合时宜的痣,再把容貌下降了一个层次。
祈月跟着楚聿到了村口,便看到一辆马车在等着了。楚聿自己无所谓,他脚程快体力也好,县府这几十里路对他而言没什么关系,但他却不能委屈祈月跟着他一起赶路,于是昨天便早早租了马车。
车夫是个黑瘦的矮个儿男人,见到楚聿,立刻很热情地打招呼问好,读书人到哪里都是受尊敬的。看到祈月,十分惊讶,眼里带着艳羡,“楚先生何时买了幼姬?可真是好货色啊!”
即使如此扮丑,也算是中等容色了。
楚聿露出个温文的笑容,“前天去集市采买,看着不错,便买下了。”
车夫往祈月颈间看了一眼,没铭牌的,“奴市上买的?”
罪奴的身份毕竟低人一等,许多方面都受到苛待,因此,价格会比平民身份女子的聘金便宜许多。但楚聿并不想祈月受到轻视,自然会想法给她弄个平民身份,说法他早就想好了,“她是从旱灾的利州流落过来的,爹娘都不在了,她叔婶迫于生计要将她卖出,我看着也不错,便买了,不是当时没带够钱么,铭牌便扣下了,今次找人借些再补上,取回她的铭牌,顺便去县府过个户。”
“唉,也是楚先生这种读书人才能买得起。”车夫艳羡不已地感叹道。其实楚聿的说法并不太合常理,但车夫是个粗人,根本没想这么多,。
车夫和楚聿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用的还是那种类似于江南方言的土话,祈月听了半天,还是一个字没听懂。
“楚先生,他说我什么了?”祈月知道,那车夫应该是在说她什么,但听不懂他们的话。
“你真的一点也没听懂?”
祈月点头,楚聿道:“那你是怎么会说官话的?”
“我家乡也是说这个话的。”
官话之所以叫官话,正是因为这是武陵大陆的通用官方语,是当年武陵大帝一统大陆后创造的语言,不久武陵大帝就驾崩了,因此这门语言普及度并不广,当时只有读书人和达官贵族才有资格学习。如今,随着其普及到整个武陵大陆,有些四处行走的商贾也会聘请读书人专门教授,或者聘一个会官话的人随行。
楚聿想,莫非,当年武陵大帝派出去东渡寻仙的人到了那些海岛上,而祈月家乡的人是他们的后裔。(娘的,徐福东渡啊有木有!咱月妞是正正经经天朝子民,可不是某岛国人士!)当然,这只是猜测,完全无据可考。
楚聿让车夫直接把车驾到了县府附近,下了车,便让车夫去忙自己的事情,约好时辰在城门口碰头。
楚聿和县府的差人都很熟,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祈月去找李佟。
李佟家里头有靠山,虽说在书院时成绩不咋样,但还是在县府谋了个闲差。主簿主管户籍,平时并没有太多工作,就是有事,也是找底下人,他是主令官,基本不干什么事,只是大集会的时候来应应景。
今日是县里五日一回的大集会,楚聿知道李佟肯定是在才来的。
楚聿一进屋就和李佟用当地土话寒暄,弄得李佟一愣,他们这些个书院子弟,一般都是用官话交谈的,不知道楚聿有什么名堂,便也顺着他的意用土话了。
“楚老弟今日来是为户籍的事?”李佟见楚聿带着个小女孩,便有些明白用意了。
“得烦扰李兄一番了。”楚聿拱了拱手道。
“她……是奴市上买的?”
“倒不像奴儿,在路上捡的,丢了铭牌,年纪小,自己也说不清来历。”
李佟打量了祈月一番,在楚聿肩上捶了一拳,惊叹道:“哟呵,哥哥!你这是什么运气!这也能给你捡着!”
围着祈月转了一圈,看到那精致的五官和细柔的身形,啧啧道:“不错呀,捡都能捡个这么好的货色!”
楚聿只是在旁边温文地笑。
“就冲你这运气这忙兄弟也帮了!”其实只要买通了主簿,篡改户籍还是很容易的,那些偷偷将本是奴籍的宠奴改为平民籍的达官贵人也不少,铸张铭牌入个户籍,对李佟这个放浪不羁的二世祖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人情你可是欠下了!改天杏花楼那顿酒你跑不了!”
“不跑,兄弟就坐等着任你宰!”
随即李佟便招呼了个小喽啰进来帮楚聿登记,小喽啰也是个知事的,虽然不合规矩,却也没有多问,登记完了便拿到铸造处叫人铸铭牌去了。
楚聿本是想带着祈月去入户,李佟拉着不让走,说叫人一并弄好,只要待会儿楚聿印个章就行。
“嘿嘿,看不出来啊,咱楚大公子居然也开窍了!学人家养起幼姬来了!说说,用过她没?滋味如何?”李佟的一张嘴是个不饶人的,小喽啰一出去,就调侃起楚聿来了。他非得留下楚聿为个啥,还不是那颗熊熊的八卦之心在作怪。
“少来!年纪小着呢,才十二,身子都没长全!”
“也等不了多久,顶多养个一两年。再说,七八岁的幼女不照常有人用,还别有一番滋味呢。”
楚聿皱眉,他一进门就跟李佟说土话的道理就在这里,一是不想让祈月明白太多,二就是不想让她听到这些话。李佟那张嘴,在书院那会儿就这样,总是荤素不忌的。
“哎,你要怕弄坏,让她用嘴给你弄!”
楚聿闻言,不由自主去看祈月的小嘴,粉粉的颜色,比花还娇嫩,这么嫩的小嘴儿包住他□,在里面抽|送……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有点□发热了,连忙打住念头。
见李佟正戏谑地看着他,自己也不甚在意地笑笑,道:“过些日子,等我养熟了试试。”
“你这幼姬,长得可真真好,瞧这小嘴儿颜色嫩得,让人一看就想咬一口。”李佟笑得很□,“你吃过她小嘴儿没?”
“……”楚聿不搭理他。
“喂喂,老弟,你不会连嘴儿都没亲过吧?”李佟眼瞪得溜圆,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你是不是男人啊,这种货色放在身边都能坐怀不乱。
楚聿被这怀疑的眼神扫得很没面子,男人的尊严,天大的事,输人不输阵啊,“亲过了就得告诉你?”一副懒得跟你说的样子。
李佟贼笑,“我算是知道了,你小子不是不好色,是没遇到你中意的!眼界高着呢!嘿嘿,原来楚老弟爱的是这个调调!”
楚聿被他看得发毛,什么话,只要到了李佟那里,绝对没两天就满城飞了,得,这下少不得下次喝酒要被那些个要好的调侃许久了。但李佟也不是不着调的人,不该说的事,却也绝对不会漏出去半个字。
祈月云里雾里地听他们说了半天,总觉得对面那家伙笑得很猥琐,但又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而楚聿也一直那副温文儒雅的表情,她又总觉得自己想多了。
见祈月盯着自己,“怎么了?”
祈月摇头。
“哎,她不会说话吗?怎么一直没听着吭个声啊?”李佟好奇地问道。
“她只会官话,不懂我们说什么呢。”转头跟祈月说,“小月,跟李主簿打声招呼吧。”
祈月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向李佟鞠了个躬,“李主簿好!”
李佟没管祈月这看起来很奇怪的礼节,和和气气对祈月道:“叫什么李主簿,我跟你主家先生是好友,叫李哥哥就行了!”
祈月询问看向楚聿,楚聿点头,祈月便柔声唤了句李哥哥。
“声儿真糯,楚小子你有福啊,这在床上叫着得多好听……”
跟李佟有的没的说了半响,铭牌和户籍都办好了,楚聿接过铭牌当下就给祈月戴上了。
祈月拿着脖子上的牌子端详,不知道什么金属做的牌子,四五厘米的长方形,还蛮厚,但重量很轻,牌子正面是四个大字,底下是排成两排的小字,牌子背后也有三个大字,可那些字她完全看不懂。她想,可能是铭文或者小篆一类的文字,不认识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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