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旋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刘旋看了张童童一眼,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张童童,东方夜不是姑姑的亲生儿子,他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其实在知道这个秘密时,他也吓了一跳,如果说东方夜不是吴静的儿子,那么他会是谁?还有吴静的儿子又到哪儿去了呢?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像吴静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一个女人……”
看着张童童对吴静的怨恨,刘旋还是选择了沉默,也许守着这个秘密,或许能让张童童心中的恨意少些。说真心话,他真得不想看到这样的张童童,真得不想让张童童陷入这样境况中,也不想看着她把对东方夜的爱全数地转化成对吴静的恨,虽然吴静的罪行是那样的令人发指,可是他不想看着张童童为报仇而迷失自我。
他爱张童童,所以他一定要阻止张童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童童为了报仇而毁了自己美好的未来。
为什么表弟还不和自己联系,他不相信表弟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过来四天了,表弟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到底在哪里?不会到这里来,他又能到哪里去呢?
“我们赶快找一找,我总觉得刚才那个女人肯定和这件事有关。”张童童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
“不,那不是人是鬼魂?”阳乐忽然说道“哥哥,我确定她是十八年前看到的那个鬼魂?”
“十八年前,你们真的来过这里吗?”这次是刘旋发问了,他一直觉得吴瑶和吴静之间有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呢?
“你们是为什么事来这里的?”
“那时我们很小,如果不是那次地下室撞鬼的事件,来过松柏园这件事老早就在我们记忆中淡化了。”阳康道“而且我爸妈从来不允许我们提起这件事,怕对小乐产生刺激。”
刘旋还想问什么,但是看了张童童一眼,余下的话又吞到了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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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童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这样的虚弱。自从午餐后,她就一直提不起精神,整个人忽冷忽热,头晕沉沉的,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连站也站不稳,虽然意识清楚,可是说话却吃力,眼皮直打架。
她这是怎么了?小祥真的不赞成自己继续查下去吗?“童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一定会替你找出真相的。……你要快些好起来!”她听到刘旋在自己耳边说着话,她想说谢谢,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连眼睛也睁不开。
昏睡成了张童童唯一的事情,而回忆则成了她时时刻刻比做的功课。每次她总能清楚地感应到自己床边有人来过,轻轻叹气,可是每次总没有声音。
“你也招受了那个女人的手段了吗?”这是个陌生的女声,嗓音嘶哑低沉,而和她说得话竟然是法语,张童童勉强能听懂她所说的意思。
坎“这是一座人间地狱,为什么要闯进来?这是一座杀人不眨眼的古墓,你的青春就要在这里埋葬?东方夜虽然不是我的儿子,可是却被我整整爱了七年,也当了七年的孩子。你是他的妻子,也是我的儿媳,你要好好活下去。”
是谁?这个到底是谁在和她说话?张童童内心着急十分,她多么想睁开眼睛,来辨认一下眼前这个女人。
“报复就要开始。蛇心毒妇总要遭到天谴,等着吧,黑暗过后黎明总会到来。”那个用法文说话的女声再次响起。
农张童童感到有双手,一双冰冷的手在抚摸着自己。“长得多好呀,和东方夜真是一对璧人,可为什么要长在这样的家庭中。让仇恨的恶汤浇灌着这美丽之花。”
忽然,张童童听到了前往这里的脚步声,那双冰冷的手像受到惊吓一般,马上受了回去。接着,张童童听到东西移动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小童,怎么会这样?”她听到了阳康急切,紧张,关心的声音。
“小乐还没好,你又出了事,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都没照顾好你们!”张童童感觉阳康那双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在不停颤抖着。
其实是她连累了他们兄弟才对,他又又有什么错呢?何必责怪自己。
就在此时门又被打开了。
“阳康,你在这里呀!”说话的是刘旋“阳乐好点了没有?”
“小乐的情况好像更加严重了。”张童童听到阳康担忧的声音“这次恐怕不告诉妈妈都不行了,小乐这个病只有妈妈才有办法。”
“可是我实在放心不下小童。”
“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问你。”刘旋看了张童童一眼,确定她睡着了,才道:“你知道你母亲和我姑姑认识的事情吗?”
“你说我妈和吴静认识?”阳康有些惊讶。
“是的。”刘旋点头“表弟为了解除自己和小童是姐弟的误会,曾经让我去调查过自己的身世。”
“发现在二十四年前,替姑姑接生的医生就是你母亲,而且在小镇的那段时间,姑姑曾经和你父母单独见过面。”
“有这样的事?”阳康的眉头又皱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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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些都是姑姑为了阻止小童和表弟伪造出来的谎言,可是为什么张维佳会相信呢?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相信这一切呢?刘旋觉得想揭开这些谜团,只有向张维佳和吴遥问明一切,可是他们会说吗?
就在刚才,他去了童童说得那个地方,只可惜那里早就人去楼空,仿佛张童童说得一切都是一个谎言。忽然,刘旋觉得这里越来越诡异了。
“哥哥……”阳乐惊慌失措地跌入阳康的怀中“我看到鬼了,一个长发女鬼,手里抱着一个孩子从这里飘过。”
“不要怕,哥哥在这里。”阳康心痛地抱着弟弟。
坎“快些带他回去吧!”刘旋道“不要担心小童,还有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童,”目前也只有这样了,即使自己再放不下张童童,也不能扔下小乐不管,在这样下去,小乐恐怕会越来越严重“办完一切我会回来的。”
“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替我和你姑姑说一声。”
农看着阳康兄弟离去的身影,刘旋越来越不安,他总感到这一切好像是姑姑在预谋的,难道真的是为了报复吴遥吗?为了替那个夭折的孩子报仇吗?
又来了,又是那个叹气声。虽然来人没有说话,可是张童童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总选择在没人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习颜站在张童童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对她,他不应该有恨,可是如果谁挡了他的路,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是的,已经整整十八年,自己已经整整忍受了十八年,该受的已经全都受了,现在是自己翻身的时候,东方夜终于走了,连老天都在帮助自己。
“你就继续躺着吧,躺着对你来说,也许是最好的。”习颜在心中默默的念着“你丈夫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孩子是你吗?”张童童听到一个惊呼声,是那个用法语说话的女人,是那个用颤抖的手抚摸自己的女人,难道她认识这个默不出声的人吗?
“真的是你,我只是金管家不会骗我的,你果然还活着,太好了。”
张童童听不到来人的声音,他在堤防她,难道他知道她意识是清醒的?张童童的心中忽然一凛,这里真的太复杂了,到底有多少只藏在身后的眼睛呀。
“姑姑,是你在报复吗?”刘旋终于遇到了吴静。虽然身体不舒服,可是她好像也没有做多久的休息,很快就到公司去了。
“阳乐精神快点崩溃了,是你搞得鬼吗?”刘旋叱喝道“小童,现在还昏迷在床上,这也是你动了手脚吗?”
“你一大早在门口截住我,就是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吗?”吴静冷冷地看了刘旋一眼,“如果你觉得没事可做,到我公司来帮我。不要把时间用在这无所谓的事情上。”
“还有你爸爸在去世钱曾经有一份遗书,交代我在适当的时候给你,我想现在应该是给你的最佳时间。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会联系你,我们一块走。”
“姑姑,难道在你看来,几条人命还比不上挣钱吗?”刘旋心痛“这不是无关紧要的事,那是几条人命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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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坐在高级办公室内,前面是推挤如山的文件。她看了几份文件,闭上眼睛疲惫的闭上眼睛,仰头靠在转移的后面。
自从东方夜出事后,东方企业就开始走下坡路。原先没有发现的问题,一并摆在了眼前。这几度的报表出来,业绩急速下降。五十几家企业竟然没有一家盈利,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被迫要不断缩小企业规模,或者拿出大批资金继续投入生产吗?
不,这些企业都是自己一手一脚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如今只有筹集打量资金。她已经做过调查,东方夜名下有好几间公司,现在他人既然不在了,自己作为他的母亲,可以把他的公司出售,这样就有资金可以挽救企业目前的困境。但是,她也知道,东方夜的很多公司都是交于刘旋打理的,所以她一定要说服刘旋。
想起刘旋,她不由想起他的父亲,那个曾经在危急时刻救了自己一命的刘明仁。
坎那时自己的儿子被歹徒绑架了,歹徒竟然提出要3个亿的勒索金。那时吴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资金,为了有钱救儿子,她选择嫁给了东方额,终于拿来了3亿。
可是谁知,东方家当时就已经是名存实亡。给她的钱,竟然有一般是假的,包括金条。也就是在她满怀希望可以救出儿子时,歹徒恼羞成怒,当场撕票。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了歹徒的手上。当时要不是刘明仁相救,连她也已经死于那般匪徒手中。
农儿子,妈妈可怜的儿子。吴静睁开眼睛,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俊俏的可爱的小男孩。
她恨,恨张维佳。自己那样爱他,可是他却那样逃离了自己。也恨吴遥,抢走了张维佳的心,也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更恨东方额,不仅骗走了吴家的所有财产,让父亲气得吐血身亡,而且还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张怀。
所以,她必须要坚强,她要奋斗,她要报复那些让她生活在不幸中的男人。
“夫人……”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吴静的思绪,她连忙收起照片,在外人面前,她永远是那个精炼能干的女人。
秘书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四十开外的老外,他中文名叫密汗,已经在这个公司干了将近二十年。对吴静也是从排斥到信服,现在是吴静最得力和信任的一个好助手,他习惯称吴静为夫人。
“您和刘旋先生的约定时间已经到了,连律师现在已经来了,在小偏会客厅等着。”
“刘旋到了吗?”吴静问,她看了看手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没有,要不要打电话催催他。”密汗说道。
吴静摇头道:“我自己来!你先招呼连律师,我马上过去。”
“是!”
吴静拨打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她接连拨了三四个,终于有了声音。
“刘旋,你还没出来吗?今天要看你爸爸的遗嘱……什么?你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刘旋,吴静一直都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的正好出现在她失去儿子的时候,多多少少给了他一点慰寄。因此即使在他背叛自己,帮着东方夜做事,她也没有想过除掉他。
“你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吴静拿起外衣跑出去,正好遇到连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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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刘旋意外地看到了吴静,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吴静流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她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冷酷的、为赚钱不折手段的守财奴形象。
“小怀,你醒了?”看到刘旋睁开眼睛,吴静神情十分激动,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
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久久无法平静。那颗冰冷的心,在瞬间被这股温暖溶化,她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小童,她还好吗?”刘旋一直担忧着张童童。
坎“她很好,已经过了危险期。”眼前再次模糊,她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张童童竟然拥有着和她,还有和刘旋一样的血型。看来张维佳隐瞒了她很多事情。
就在刚才,她已经打了电话给张维佳,她要一个明确的答案。自己二十四年前失去的女儿,到底是不是还活着,是够就是隔壁病房的张童童?相信过不了多久,张维佳就会飞过来,答案就会露出水面。
听完这个回答,刘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从床上坐起来,准备起床去看张童童。
农“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想到张童童遇难的那瞬间,刘旋的心就跟着颤抖,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吴静要对付张童童,难道钱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牺牲一个人的生命。
“你在说什么?”吴静看着刘旋道“为什么会遇上车祸?”
“到了现在,你还要隐瞒吗?”刘旋冷冷地看着吴静,他对吴静真的彻底失望了“为了钱,你真的什么都能做到吗?”
“表弟尸骨未寒,可是你却在这里对付他的爱人,就算表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他毕竟在你身边生活了十八年,为什么你会如此的冷血?”
“我现在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爸爸口中那个可怜的人,如果爸爸牺牲生命救活得是像你这么自私的一个人,那么爸爸死得是多么不值得。”
听着从刘旋口中吐出的话,看着他眼中射出的寒意,吴静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地刻了一刀。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吗?是那个令自己伤心过度,是那个令自己改变自我的张怀吗?
忽然,吴静感到从未有多的迷茫。儿子没有死,女儿很有可能也没死,那么这几年自己的恨和痛,到底为了什么?自己不停地拼搏,不停的前进无非就是报仇,向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讨债,但是现在,连儿子也那样讨厌自己,那自己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吴静感到很累,从未有过的累。她感到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某个弦忽然倒坍了,她再也找不到支撑点爬起来了。
说完,刘旋推开吴静伸来扶他的手,蹒跚得向隔壁病房走去。张童童安静地躺在床上,至今没有醒来的痕迹。看着这样的她,刘旋心中对吴静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层。
“表弟,不管你现在如何,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