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下,只有拜师这一条路。你当真愿意舍弃七情六欲和家人,从此清心寡欲常伴青山绿水,苦心苦身的修行吗?”白衣男子袖子一扫,就将我和他分离出三米远。站在安全的距离之后,清雅之声有些不确定的问。
“我愿意!”无比认真的回答他,心底却不是这样想的。如果我有的选择,当然不会愿意做什么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但是现在,我宁愿陪着神仙枯坐,也不愿意下地狱去和鬼怪玩恐怖极限。我从来不是个坏人,但我也不是个好人啊!如果到了地狱,那我到最后绝对就是弄个四分五裂的下场。所以,我回答的相当痛快,一丝犹豫都没有。
“好!那你今日就拜在我门下,按照辈分,你应该叫……定毅。”白衣男子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我没有悔意之后,就告诉我这样一番话。
定义?靠之!本姑娘还叫口诀呢!没想到看着挺清雅的一个神仙,居然给自己弟子取了这样一个俗不可耐又奇奇怪怪的名字。
“神仙哥哥,能改一改吗?这是什么怪名字?人家不要叫!”揪着自己的衣角,我小声弱弱的抗议着。
“不能!还有,以后要叫我师傅。”白衣男子半飘在空中,那宛若神邸的姿态,真是酷毙了。
师傅???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自动放映出另一张,宛若冰雪神雕男子的脸。然,这一闪而过的男子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象,短暂的记忆之后,我就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不要!叫神仙哥哥多好啊!……你不喜欢啊?那不如,叫神仙叔叔?……你别这样看人家嘛!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女子叫神仙姑姑,男子自然要叫神仙叔叔啊!难不成,还叫神仙姑父?那你这样一个大美男神仙,岂不是吃亏了?”越说声音越小,只因为白衣男子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大好。
虽然,他那张清雅毫无表情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然而,我却极其敏锐的发现,他有些不高兴。“神仙……哥哥,你是怎么啦?我哪里说错了?你告诉我嘛!我改就是了!”
如果不改,你把我丢到地狱去,我就真的是杯具啦!
“虽然现在的你呱噪,我仍旧不想你记起从前。”白衣男子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小到即便我和他只有三米远,仍旧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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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跟着白衣男子上了天培山封顶,直到我住在这个更加空旷却极其奢华的院子里,直到我跟着他进行第二天的早课。我才知道,他就是救我上山的那个,传说中落英和落丹的师叔祖,名字叫做祁殊言。
而他,居然是这座仙山,清心观的首席弟子,位份和排名都是第二,仅仅次于观主智清真人。但是祁殊言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始祖,并不是智清真人,而是已经离山的智慧真人。
所以,当祁殊言当众宣布要收我为徒,并且把所有清心观的道士都召集起来,给我进行正式的拜师礼之时。整个清心观都沸腾起来。谁也想不到,已经达到开悟级别的祁殊言,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收徒弟入门。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会收到明显脑子出了‘问题’的外来之人。
然,清修之人有清修之人的规矩。她们讲究道法自然,也讲究缘分天定。所以,她们之中虽然有羡慕嫉妒恨的,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更没有一个人当众劝阻祁殊言。呃!当然,还要除了几个眼神奇怪,欲言又止到最后全部咽回肚子里去的女子。她们……应该是祁殊言的师妹,也就是我的师姑。
清心观虽然人口不少,但是由于道观太大,除了早课时间大家聚在一起以外,其他时间多半是看不到人的。第一代就观主和我始祖两个人,第二代弟子很繁盛,却都是观主的亲传弟子。我始祖只有我师傅一个徒弟,而我师傅祁殊言也只有我这样一个徒弟。算起来,智慧真人还真是把一脉单传的习惯,也传给了弟子们呢!
至于第三代弟子,也就是定字辈子的,那就更多了。不过,大家平日清修来往并不多。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把师傅以外的人记清楚。每日怯怯的跟在师傅身后,多半时间都在用心打量,这群‘仙人’到底都在做什么。
话说,神仙修行的日子,那真是无比的无聊。每日不是盘腿打坐,就是修炼法决和烧香。每次都把我的双腿坐麻到没有一丁点感觉,但是看到其他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闭目端坐在自己蒲团上,我怎么能好意思说,我的腿麻了,所以准备休息
一下呢?所以,在我纠结了很久以后,我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一直坐在祁殊言的身后,别人都是闭眼睛修行,唯独我是半眯着眼睛。没办法,谁叫修行这么无聊,修炼法决那么绕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在肚子里弄什么行气,搞的我总是觉得肚子好涨,难受到不行。所以,就做了那么一次以后,我就开始四侠寻找好玩的东西,结果寻来寻去,最后发现,整个大殿最好玩的东西,那就是清雅绝色的祁殊言背影。
要说这人美,果然连放屁都是香的。清心观所有修行道人,无论男女皆是一身纯白的道袍,除了必须仔细看才能发现不同的暗纹以外,无论款式还是质地都是一模一样的。可是,整个清心观几千人穿下来,我就发现祁殊言穿的最好看。你看看人家那个背影,线条流畅分明,宽宽的肩膀却极其圆润,窄窄的腰身却不显柔弱。坐在软垫蒲团上的臀部,那叫一个形态完美。啧啧!这么一个极品美男,怎么就能舍得清心寡欲,跑到这种地方搞什么清修呢?
“又想去如厕?”祁殊言和我是单独的支系,所以我们的位置也和别人不一样。她们人多聚集在大殿中央,而我们却是偏离集体,在正东方之上。人少,所以我们说话也方便一些。
然,就祁殊言这样一句话,却让我不经意之间脸红起来。别以为我突然变得淑女,实在是因为次数太多,别说祁殊言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就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的谎言太过拙劣。哪里有人一个时辰去十几趟的?我又不是小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液体?
不过,我若不这样说,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老实的点点头,小声回答。“是啊!”
祁殊言仍旧盘腿坐在蒲团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眸,只是微微的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连鞋子都没穿,蹑手蹑脚的踏上干净的地步。刚想绕过祁殊言走偏门,却在这时,好巧不巧的绊在自己的长裙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这裙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已经是这些天,他第N次绊到我的脚。却是我摔得最惨的一次!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这次摔下去的,有些不是地方。
“啊……”我的‘啊’字还没发出去,就被祁殊言下意识的捂住,闷闷的声音又被他灌回我的口腔。当我们近到一定距离之时,闻着他身上诱人的玉兰香,却只能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彼此,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我保证!我绝对不是故意装柔弱,也不是故意装失误跌到祁殊言怀里的。我只是被不习惯的长裙摆绊倒,然后身子一歪就直直砸向他。当自己像个半身美人鱼一样窝在他怀中,额头直直划过他光洁的下巴,抬眸就可以看到近在咫尺樱红色唇瓣儿之时,我就傻到想尖叫。好在祁殊言手疾眼快,迅速制止我愚蠢的行为,要不然……呼呼!我估计这大殿内几千人,谁都不会有心思修炼,都想和我换换位置了吧?
那双淡然的桃花眼,没有因为我们的姿势而有一丝波澜,还是那般娴静的注视着我。我靠在他怀中,被他扶着的姿势也嫉妒AI昧,左臂直接挨上他的左胸,奈何那里的心跳一样没有变化。这人……还是个男REN吗?哦!我忘了,他是个神仙,根本就不可能有七情六欲。
“神仙哥哥……”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用口语对他说。
祁殊言低头静静的看着我,那双清雅的眼眸中空洞洞的。呃!被怪我用这么不正常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实在是因为,这太不正常啦!本姑娘我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就这样被他楼在怀中,他还能保持泰然,那他不是空洞洞到无欲无求,又能是什么呢?不怪我没有魅力,实在是因为对手实在已经脱离人类级别,根本没有原始冲动了啊!
就在我想不出要说什么,而他又完全没有表情之时。这个清雅到不像人,这个已经是半仙的男子,终于说出一句正常人可能说出的话。“我的腿麻了!”
我一直都以为,她们这些神仙已经脱离疼痛感,竟然全都是强忍着的。娃哈哈!原来,神仙哥哥也和普通的凡人一样,他也有知觉,他也会疼,甚至还会为此而害羞。哈哈!这个重大的发现,实在是太超乎我的认知能力了。
我强忍着可能憋出内伤的笑意,迅速从他的腿上跳起来。看着他原本就泛着粉色光晕的杏腮,变得更加绯红,那张绝世的俊颜,变得更加靡丽。搞的我自己心头痒痒的!这样一个大美男,唉!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气啊!既然神仙哥哥也有凡人该有的意识,甚至因为自己的不舒服,而放我这个明显偷懒的人去缓解不舒服。那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让他也舒服一些呢?
呃!说的有点绕。其实我的意思就是,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让久坐于蒲团上的祁殊言好过一些,不要因为长时间的修炼而腿麻到不敢动呢?
边蹦蹦跳跳跑出去防风的我,脑海中就在飞速运转这个问题。虽然这里是仙山,但是对比现代化的城市,这里明显还有很多不足。所以,我一定要想个现代社会的好办法,让祁殊言以后的打坐生涯,都好好的没痛感。
然,我刚离开
祁殊言,他的身边就坐下一位白眉白须的老者。老者慈眉善目中带着一丝玩味,仿若老顽童一般和蔼可亲的样子。更是没有一点身为人师尊的自觉,和祁殊言一样望着我蹦跳离开的身影,竟然单手环在祁殊言的肩膀上,挑眉轻笑着问。
“我看,这不是你给我找的徒孙,而是徒妻吧?”想的没错,这慈眉善目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钺王朝的国师,祁殊言的师傅,我的师祖,智慧真人是也!
“徒儿,拜见师傅!”知道智慧真人环上祁殊言的肩膀,他才发现师尊大人已经归来。向来没有表情的俊颜终于出现一丝变化,尊敬和感恩中带着一丝愧疚。言罢,便要起身跪拜。
智慧真人微笑着摇头制止他的行为,倒是拉着祁殊言的手腕站起来。师徒二人向大殿后方走去,皆是用内功传话吗,外人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天培山常年云雾缭绕,一般的花不能在这里盛开。然,仙山必定有仙山独特的花种,而且这种花灿若朝霞,名为霞光兰。渐变的紫色随着花期演变而变化,开满整个大殿之后,美的仿若绚烂的紫霞。
智慧真人领先走在霞光兰中,身后恭敬的跟随着明显心事重重的祁殊言。师徒二人就这样走了很远,直到走到飘渺峰之间。智慧真人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自己唯一的爱徒。如果可以,他自然不愿意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祁殊言不仅是清心观的希望,更是他毕生愿望的希望。当年他把只是满月的祁殊言带上山,为的就是他可以从小就断绝七情六欲,有一天能够飞天成仙。
老天爷最大
祁殊言与智慧真人同站在飘渺峰顶,两个人齐齐望着漫天流云之下,那怎么样都不真实的峰底。祁殊言一言不发默默的感伤,师傅的良苦用心又怎是他不懂的呢?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下山游历,永远只留在天培山之上,哪怕一世不得突破,也不要毁了师傅一生的希望。
“师傅!”两个人负手而立很久,祁殊言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沉寂。
智慧真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随后,他指向流云之下,问道。“你从小就在天培山修行,应该无数次到过飘渺峰吧?那你可知道,这高高的飘渺峰之下,是什么?”
闻言低头看向万丈的飘渺峰底,智慧真人是祁殊言的恩师,他从小就跟随智慧真人修行,对智慧真人当然非常了解。智慧真人很贪玩,也很随和,但是他的问题却从来都不肤浅,所以对待恩师的问题,他也不敢随便回答。
看着云雾间根本不可能见的峰底想了半晌,祁殊言才抬起头。那双清雅淡然的眸子出现一丝紧张,却是坚定的回答。“飘渺峰是本观所有仙人坐升之地,这峰底自然就是仙人肉身藏处,也就是摒弃七情六欲最好的去处。师傅的意思是……要我跳下飘渺峰,彻底绝除人身的缺点,强行突破真人之界,飞升上天。”
智慧真人本来还想一直保持着难得的严肃,却因为祁殊言的解释,突然就破功大笑,顺带伸手用力打了自己这个从小就过于认真的爱徒一拳。
“臭小子!你的心乱啦!”说完这句话,智慧真人的脸上再也不见笑容。
祁殊言被小老头打得一个趔趄,向后倒退三步勉强稳住,只敢恭敬的看着恩师。本就有些不清明的心,因为智慧真人的话变得更加浑沌。恩师说的没错,他的心乱了,而且乱得非常严重。
“言儿,我带你来飘渺峰,就是想让你清心明智做回自己。只要你能摒弃现时心头的杂念,就是你最好的突破。……唉!本来为师以为你天资过人,再加上勤奋好学,一定可以比我更先飞升。没想到……唉!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一向慈悲善目的智慧真人,突然敛起眉头苦大仇深起来。一番话两度叹气,说到最后几近被惋惜之情湮灭。
祁殊言微微张开樱红色的唇瓣儿,想要说的劝解和保证,却是怎样都说不出口。是他毁了师傅的梦想,他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为师这次回来,就是感知出你到了劫数。奈何为师的大限已到,有心也无力再去帮你清心。你现在能靠的,就只有你自己。……言儿,七情六欲之中最难过的是情关,最容易过的也是情关。美色皆如你身侧的浮云而已,你从小生活在清心观见过那么多异性弟子,对于一个普通的异性,又有什么好执着的呢?……现在醒悟,一切都来得及!”
智慧真人负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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