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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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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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要杀了这两个贱婢!儿臣要她们死无葬身之地!她们该死!”

寒雪冲过去将羿儿抱进怀里堵住羿儿的嘴,“羿儿,不可胡说!”

“谁告诉朕,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玄启扔掉长鞭,震怒的声音回荡在园子上空,太监婢女跪了一地。除了当年太后非要他迎娶萧婉为后时他如此震怒过,多年以来,他再也没有真正地怒上心头,只因为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将所有的情绪都深藏在心底。

寒雪掰正羿儿气得仍在瑟瑟发抖的小身子,拂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这才发现在羿儿气得通红的双眼里,有盈盈泪光闪烁在眼眶中,倔强地不肯掉落下来。

“羿儿,云母妃知道你一向心地善良,决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你告诉父皇还有云母妃,到底这两个宫女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寒雪心疼地将羿儿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抚。

“云母妃……”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羿儿见着寒雪的呵护,两眼一酸,眼泪扑簌簌成串地落在寒雪的衣衫上,晕出一片又一片伤心欲绝的泪渍。

“羿儿听见她们骂羿儿的母妃是……是**……还说羿儿是野种……说羿儿有娘生没娘养……还说……还说云母妃跟羿儿的母妃一样……**后宫……”

五岁的孩子不懂什么是**,什么是野种,什么是**,可是他感觉的到这些字眼带着恶毒的味道,狠狠地重伤别人,不过最让羿儿在意的还是那句“有娘生没娘养”的讥讽之语。

“**后宫”四个字让寒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不知道是谁给她扣上这么一顶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帽子,可是流言蜚语背后的阴毒狠辣,却让她浑身血液变得冰凉冰凉。

“野种!你们……胆敢说朕的皇子是野种!哼!朕看你们何止是嫌活的命长了!”玄启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许久没有关心后宫里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的流言在泛滥。

玄启命人解下绑在树上的两个宫女,犀利愤怒的眸子带着足以射穿钢铁的剑锋扫视过跪在地上的众人,“谁给朕出来说清楚,太子所说的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太监浑身战栗着爬出来,颤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述了一遍。

原来,羿儿本来是高高兴兴地跟几个宫人在御花园里晃悠,他心血来潮,非要玩什么捉迷藏。羿儿怕被找到,就领着这个说话的太监藏到了御花园假山下的石洞里,满心欢喜的想着,这下子宫人就找不到他了吧。谁知没过多时,两个尚宫局的宫女路过在假山石洞旁的石头上坐着歇息,说了一些令羿儿不能接受的话。

她们说,听宫里的几个老宫人闲聊的时候说,皇太子东方羿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当年淑妃诞下太子后便失了宠,就是因为淑妃不洁。陛下仁德,因为宠爱淑妃顾念旧情,没有立刻赐死淑妃,反而封太子做了储君,可怜陛下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太子不是自己的骨血。

她们还说,听人讲,明华宫的云嫔跟淑妃一个德行,都是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的**。云嫔跟瑞王爷不清不楚,失火那晚瑞王爷抱着只穿了寝衣的云嫔,还有瑞王爷当时脸上的惊恐和对云嫔的关心,实在不像是朋友之间那么简单。那个纳兰寒誉,哥哥的身份是真是假,又有谁可以证明呢?谁知道他和瑞王爷是不是都是云嫔的入幕之宾这才相互包庇!

身为奴婢妄议其主,而这些话刚巧不巧就被羿儿听了个清清楚楚。羿儿听见这两名宫女出言重伤淑妃还有寒雪,立刻气恼地从山洞里冲出来,两个宫女见着羿儿怒气冲冲的样子,登时吓得瘫软在地直喊饶命。

然而她们不知道,她们的话严重侮辱了羿儿心里最神圣的两个人,一个就是在他一岁时便撒手人寰的母妃淑妃,一个就是待他比谁都要好的寒雪。羿儿当即命人将两个宫女带回东宫惩处,要为母妃和寒雪出一口恶气,这才有了寒雪和玄启方才所见的一幕。

**后宫,这个罪名无疑是对宫中妃嫔最大的污蔑和重伤!这四个字侮辱的是被女子视为生命一样宝贵的贞操,还有身为女子需要用生命来维护的品德。

寒雪听完,眼泪募地涌上来,双手颤抖着,愤怒又委屈。她用绢帕抹了抹羿儿泪水连连的小脸,这才转身向着玄启跪下,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努力端稳了声音坚定地说道:

“陛下,嫔妾平日从不与人交恶,万事总要给他人留三分余地三分面子,能忍则忍,能避则避,无非是想太太平平地过日子。无奈宫中总是多是非,今日有人将‘**后宫’的脏水往嫔妾身上泼,嫔妾怕是不能再忍气吞声了。嫔妾恳请陛下彻查此事,将那背后重伤的小人揪出来,还嫔妾还有已故的淑妃娘娘一个公道。陛下若不允,嫔妾立刻撞死在这石桌上,以死明志!”

玄启面色阴郁地盯着寒雪的发顶,以死明志,她这是不相信他愿意还她一个公道,才以死相逼吗?

“纳兰寒雪,你这是在用死来威胁朕吗?”

寒雪苦笑一声,知道玄启因为她“以死明志”这句话生气了。“陛下,嫔妾并无威胁陛下之心,更相信陛下英明公正,定会还嫔妾一个公道。嫔妾这一跪,不仅是为了嫔妾自己,也是为了已故的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乃太子生母,那背后重伤之人实在可恶,他这样说又置太子于何地呢?太子还是个孩子,这样说,不是在太子心口上捅刀子吗?嫔妾不知道这个背后之人究竟何方神圣,散布谣言已经散布到宫里了。可无论他是谁,位高位低,宠与不宠,宫里的还是宫外的,嫔妾以命恳请陛下,务必还淑妃与嫔妾一个公道。否则,嫔妾亦无颜在这宫中生存下去,只能以死明志。”

寒雪的一番话,将所有的人统统都包括了进去。包括太后,包括皇后,包括宫里宫外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绯昭仪,她这一次都不会放过了。总而言之,这个公道,她是非要回来不可。为了自己,为了羿儿,也为了玄英和哥哥。

玄启自然听得懂寒雪的意思。也对,她不像他,有那么多的顾虑,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追求她要的公正,可他却要考量那个背后之人有多重的分量,才能判断是不是能够还她这个公道,能不能还的起她这个公道。

“云嫔,你说的太多了。香染,送你家主子回明华宫去。韩征,你派人先将这两个宫女压入天牢细审,让彦青将这流言的源头给朕抓出来。”

“陛下这是不答应嫔妾的请求吗?”寒雪幽幽地站起身子轻轻拍去衣摆上的尘土,他的闪烁其词让她觉得一阵阵蚀骨的寒冷。果然,他是在担心,这件事会落在那人身上吧。

呵!他曾誓言要她的心,可她却不知道他在心里给她留了一个怎样的位置。

“待朕查出真相,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如此,嫔妾也不必回明华宫了,陛下,嫔妾就在冷宫里等着陛下的消息。陛下一日查不到流言的来源,嫔妾便一日都住在冷宫。陛下若查不到流言的来源,就是间接证明了嫔妾‘不洁’的罪名,嫔妾届时何止是该入冷宫。嫔妾告辞。”寒雪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玄启喝止寒雪,“你们都出去,朕有话跟云嫔说。韩征,先把太子送去太后娘娘那里。”

两个宫女被拖下去,拖出两条断断续续的血痕,待院里的人都出去,玄启这才猛地拉过寒雪,狠狠地朝她的唇上吻下去。寒雪无动于衷,似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任由玄启在她的唇上肆虐。

“纳兰寒雪,你这是什么意思?”玄启气恼地退开寒雪,手上力气过猛,推的寒雪向后踉跄几步,幸而扶住石桌这才能稳住身形,不至狼狈地跌倒在地。

“嫔妾没有什么意思。嫔妾被人冤枉,只是要讨回公道而已。陛下明白,嫔妾说的是谁。”他冷,那她便比他还要冷。

“纳兰寒雪,你是个聪慧的女子。你的话朕听得懂,你的顾虑朕也听得懂。可朕是皇帝,倘若真是她所为,朕恐怕不能立即还你一个公道。朕有些人还不能动,但朕总有一天会给你这个公道。这件事,你就不能信朕一回,非要跟朕对着干你才舒心吗?”

“不是嫔妾不信陛下,而是陛下您从来没有给嫔妾一个信的理由,牵扯到那人,嫔妾没办法信。陛下,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给过嫔妾这个理由吗?香染的事才过去没多久,若真是她,陛下该如何取舍?”

理由?他没有给过她吗?明示暗示,他给过不少,只是她的心一直没在他身上,所以她看不见罢了。

玄启无力地看着寒雪冷若冰霜的面孔,忽然就觉得其实他也从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个美好温和却又如同玫瑰带着利刺的女子。明明两人早上还好好的,转眼就又变成了仇敌一般,上天似乎总爱捉弄人,总在他觉得看见希望的时候给他当头泼一盆冷水,浇灭他所有的热情。

“好。你喜欢冷宫,自己去住便是。但是你需要记住,入了冷宫的女人,没有朕的圣旨,是不能随便出来的。想好了,你便自己去,朕不会拦着你。冰玉宫里还有很多空的寝殿,喜欢哪间,随你挑。”

薄凉至极的话刚出口,便在寒雪的心上狠狠地扎出一个窟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始终他还是为那人留了一条后路。哪怕这条后路是要她顶着不洁的罪名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在所不惜。

萧湘!得知这一切时,寒雪的脑子里就冒出来萧湘的名字,直觉这个散布谣言的人除了萧湘不会有其他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抹黑她和一个孩童,这宫中得了好处的除了她萧湘还会有谁呢?

寒雪一向在宫中不与人起冲突,虽然不算人缘有多好,也是没有仇家的。她与苏静萱虽然向来不合,也不过都是在嘴巴上对峙几句。苏静萱任性霸道了些,可是这样的计谋,凭她的脑子是绝对想不出来的,她也没有那个胆子。而在这宫中,看她不顺眼的除了苏静萱,就只有萧湘了。

最近的日子,寒雪每每在御花园碰到萧湘时,她总是有意无意地为难寒雪,言语讥讽之间已然是将她当成了眼中钉。

再者,陵轩帝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萧湘如今怀有身孕,以她的身家背景,倘若她所怀胎儿是个皇子,那么羿儿便是这个孩子登上皇位的最大的阻碍。除了萧湘,还有谁想将羿儿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呢?

至于皇后,萧家姐妹的争斗日益有增无减,皇后无子,因此才多次向陛下请求将羿儿过继到自己膝下,为的就是将来羿儿登上皇位,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娘娘,自然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打击羿儿的地位。

若说是有人洞悉当今情势,想要将嫌疑的焦点转移到萧湘头上嫁祸于她,可流言蜚语总有一个源头,单凭玄启身边的暗卫,几天之内就能将这个源头给揪出来。除非那人脑子不清楚,才会冒着欺君的风险用这样一个笨拙的方法,自寻死路。

所以寒雪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流言的来源便是萧湘无疑。也许,就是萧湘假造有人要嫁祸于她的表象,实际上已经安排好了替罪羊吧。

深宫之中的波云诡谲,寒雪想到的,她不信玄启就想不到,说不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洞悉所有的隐情。只不过,萧湘不是其他的女人,所以他才不肯给她那个“一定严惩罪首”的承诺。

就因为萧湘姓萧?寒雪不信。她其实不一定要他非得惩处那个始作俑者,只是想要他一个安心的承诺罢了,他真的不明白吗?所以,他的说辞,不能让她信服。

寒雪仍是不顾韩征的劝解和香染的阻拦,毅然走进了冰玉宫的门槛。寒雪挑了一间环境清幽的殿宇,门楣上的匾额刻着“寒星殿”三个大字。

据说最开始的时候,冰玉宫并非冷宫,而是宫里受宠的妃子才有资格居住的地方。后来经过多年的历史变迁,这冰玉宫就成了冷宫,冰玉宫的主殿寒星殿就成了冷宫里的女子谁也不愿居住的殿宇。据说寒星殿有一个诅咒,凡是进了寒星殿的妃嫔,最后都没有机会再踏出冷宫一步。

待玄启得知寒雪挑的是寒星殿的时候,心中不知是该痛还是该怒。也许吧,寒雪并不是真的想他惩处那个散布流言的人,只是想要他给她一句安心的承诺罢了。可是她忘了,他是皇帝,君无戏言,他说到就得做到,而他从不会轻易给出任何承诺,即使面对的是她纳兰寒雪,他也必须坚守自己的原则。

“彦青,你尽快将此事查清,莫要声张,先将结果禀报朕再做计较。”玄启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沉得似乎没有底的幽潭,冷而阴鸷。

“四哥,你真要小雪儿住在冷宫那种地方?那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玄英捏着拳头,他不懂玄启为什么不拦着寒雪。

“是她自己要去的,朕拦不住她。”

玄启的话没有一点的感情,急的玄英险险就控制不住想冲上去抓着他质问一番。玄英刚站起身,下一瞬,却被玄启接下来的话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还有,你以后要记得与云嫔保持距离,不要再制造机会授人以柄,让她卷进这样的是非里。纳兰寒誉暂时也不要让她见云嫔了,待这件事落幕再说吧。”

玄英愣愣地盯着玄启同样泛着寒光的背影,原来是他连累了她么吗?早知道这宫中不比宫外,早知道就该克制自己不去见她的。的确,是他总不知进退才让寒雪陷入了这样的窘境之中。

“臣弟……明白……”

玄英凄楚地回答,可是玄启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去安慰玄英什么。倘若寒雪心中没有他,他即使忍痛也会成全兄弟的一片痴心,找个机会将寒雪赐给玄英。可是,寒雪对他有情他是察觉到的,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无偿地送给玄英,唯独纳兰寒雪不可以。

与其让玄英饱受煎熬,不如就此斩断他所有无望的期待,总好过他一个人在角落里暗自神伤。心伤的久了,想愈合就难了。

一连多日,玄启都没有主动去见寒雪一面,更没有一句慰问一句关心。寒雪失望地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再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坚持什么该放弃什么,他的态度总是让她不得不摇摆不定。

摘星楼的那个清晨,她是真的想试试跟他相守一生的,可是如今,她还能有期待有幻想吗?他们之间总有那么一缕嫌隙存在,阻隔在他们中间难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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