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境,但是,做此一举,乃是抗旨死罪,就算已经无路可退,但,也不能走此险棋。
“离开固然可行,但是,事后呢?三皇子你如何向皇上交代,难道出此一步,你今生就不再踏进宫门一步了吗?还是愿抛一切,成为庶民,这里有你的父皇母后,还有至亲至爱的血肉之亲,你又如何能轻言释放,天子一怒,殃及众多,结果仍是让人不寒而栗,三皇子当是三思而行”我静静的解释之后,他即刻犹豫低头,眸中闪烁不定,心中一时难以定夺,犹豫重重,百思千回,看我一眼,张开的唇齿欲言又止,最后却是有了一丝后悔之意,眼中杂乱之色,让他顿失方向。
最后微显恼怒坐到了桌旁,你已经因为我的事被罚思过,若是再因此事不悟,便是以下犯上,能逃抗旨之罪,也难逃欺君之过,你心中所想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我不想再让你因我而身受困境,那时恐怕我也是无力助你,未犯之前我所能做的便是防患未然,避免难料的后果。
我移步坐在了他一侧,注满一杯热茶,递放在他手边,空洞的双眸朝我看来,渐渐焦点于我身,捏握住玉杯,随着掌力的增大杯中之水微微波动不稳。
“若不是将你指给七弟,或许……我会心中平稳一些,但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父皇为何对此事一丝退路也无,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带你远离这里”他眼中闪过痛色,离去对他来说虽是下下之策,可也是唯一的出路,与我携逃的不是旁人,真真切切是皇室之亲,东袁之子,为父而言,他一定会下令追缉,那时怕是天下之大,已无我们容身之地,苟且一活,定会让他悔恨终生。
我伸手覆在他的手背,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冰凉,目光随之落在了我手上,反握住了我手指,一会便觉得手掌灼热。
“七皇子虽然是不全一生,但是,他却是善良单纯,此生患疾,也并非他所愿,你们每一个都是皇上亲脉,任谁如此,他都会痛爱之深,这样说来,不知你可明白了?”我眼中平静,而他眼光微热闪烁,苦恼也一层层的叠落成山。
“为什么?你心中明明不愿,又为何无怨无恨,只因无路可逃,还是因为君无戏言,抗旨大于天,你害怕是吗?”他已经安静了许多,却唤醒了我心底的阴暗之处,抽回了手臂,低帘不想抬起。
害怕?简单却又是如此的真切,害怕面对一个痴傻之人,如何在这深墙中安度一生,害怕几日之后,东袁瑾宸毫无头绪,更加的害怕因为身份之隔,与他便无法再回从前,忽然觉得眼前黑暗浓浓,渐渐的吞噬着我,冰凉之感,流动到我全身。
“三皇子多想了,我都不怕嫁给一个痴傻之人,还有何畏惧,未免牵扯众多,只能依旨而行,再无他法,只为大局”
“大局不是因你一生来换,你……”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被罚思过,单从这点,便可得知此事已是回天无力,固执挣扎只会陷自己于沼泽,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思过只是略施皮毛,不足为惧,但我心中所忌,远远不止这些,今生与你相识,便视你为知己,又怎能自私利己,陷你与不忠不孝之地,你让我于心何忍呢……
“因你思过已无可畏,就算被父皇降罪软禁,或者比其更重,我都无悔自己当初之选,此句绝不是冲动无知,而是我肺腑之言”言之凿凿,神情深深,荡漾在我心间,如是一股暖流,温暖我全身,此情比金贵,只叹今生与你只能拥朋友之谊,乃是我此生可托可信之人,只是我的情,我的心,早已全部托给了那个入我心者,心如掌心,只能容他一人。
“我相信你,你对我如何,早已胜过千言万语,你无需多言,我自是心中明了,但是朋友虽是患难之交,但也不可如此糟践你我之间的情谊,我会一辈子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视它为此生之最”我淡笑勾起的嘴角,换来的是他听我言后的愣色与难以置信,此生只可为友,从一开始便是不可更改的结局,只是现在是该敞开心扉之时,以免再让误解让你心中茫茫困惑,若是此言让你伤心,我也只能抱歉,对上他的双瞳让我惭愧不已,低下眼帘,起身站在了门槛内。
“你明知我心非朋友二字可替代,为何一次次装作视而不见?此生我只想与你厮守一生,无论身在何处,富贵贫贱,都不会阻挡我的决心,而你却拒我与千里,我对你究竟是何心思你还不明吗?”他阔步站在我一侧,逼目而来,让我无言以对,沉默唯时之选,若是现在与他言明我心中最终归属,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淡定,一日之中怎么好再伤他两次。
“你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你心中到底有谁?是谁让你如此坚贞不移,心如铁石”他扳过我双肩,紧紧的锁住我的双眸,容不得一点躲闪,越看越是难以启齿,越看越是心酸阵阵汹涌,我心之言,已不是一字一句就可解释的透彻,更不会因为短短几语,就可让你看透你我之间真正的情谊,时机不到,我不能开口只言片语。
我后退了几步,让他双手落入冰凉,就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决定了我们今生的宿命,决定了注定只能与你这么远,无法再近,也无法再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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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倾城之步步惊心 第八十三章婚期二
“我会等你心甘情愿,五年,十年,乃至一辈子我都会等”撕心裂肺的话,让我抬头间,酸意渐浓,痴者无数,恐世间难寻如你相同之人,五年,晃眼之间,十年,寸寸光阴,一辈子,漫长无尽,日日可数更是痛,爱恨交织,嗔恨痴念,全是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疤,此生被此所缠,如是梦魇,惊我心魄。
“人生只不过一度光阴,何其短暂,此生定有你珍惜之人,只待缘分未到,三皇子又何苦执着一生,也许我们之间除朋友之外,再也无合适之选,天意如此,徒劳无益,我今生足矣”声音却是微微颤抖,即使心中不忍,却也只想让他痛在一时,而不再日后煎熬,悲绝袭来,让他后退了一步,接着又是一步,最后跨出了门槛,失神离去,瘦弱之影,勾起胸口隐隐作痛,我本无意,却不料还是不能避其所痛,今日交谈,希望能扫开他心底的阴郁,不再心生挣扎扎,闭眼含住眼角的火热。
“格格”瑞雪口唤一声,我惊慌中,收起悲色,只见她手托红色,带着笑容走近我。
“这是绣工房新制的吉服,刚刚路过之时,顺手带了回来,绣工难得的精细,格格可否要试上一试”低眸看向她手中的火红,金丝耀眼,闪闪夺目,四日之后,便就身着红色,不喜反忧,让这件上品吉服黯然失色,毫无新意可观。
“你先拿进去吧,待有时间再试也不迟”收回视线,投在了眼前的雨势凶猛,烟雾微缓,不知不觉迈步下了阶梯,置身在了雨中。
裙摆被脚下的污垢渲染成色,唇齿间雨水之味淡而无味,但是落入眼中却是逼落泪如崩堤,衣袍很快着湿变得沉甸甸,滑落脸庞的或雨或泪,都已经逐渐相融,分辨不出,若能洗去我对三皇子的愧疚,对东袁瑾宸的心动,是否一切又是另一番模样,可惜,为时已晚,忽然看不到任何一丝希望,全部的侥幸幻想,都随那件吉服暗淡无光。
“格格!”瑞雪惊呼一声。
“格格,你这是做什么!外面的雨这么大,你这样会冻坏身子的!”瑞香心生慌乱,嘶声劝说。
“退下”我静静开口命令。
“格格!”
“退下!”我仍是紧闭双眼,但心底却是倾刻间火热交集,无法平静,踌躇良久,才听见她走走停停的步子,最后被雨声吞噬,四周无声,风摇树梢婆娑,雨滴青砖刺耳,雨与清风冷刺骨。
日过午时,夜晚来的更早,眼前已经陷入了灯火闪烁中,模糊中光晕四射,忽明忽暗,时而清晰,时而黑暗朦胧,疲惫入身,却感摇摇欲坠之弱。
……
身体的暖意带着沉重,眼前依旧迷糊不清,手触的柔软,眼中的金黄,才知已经身在宫内了。
“有没有找过太医?”耳边响起一声。
“回太子,已经诊过脉了,也按时进了药,可就是不见好转,都已经过去两天了……”又过了两天,如此说来,离婚期还有仅剩的最后两天了。
“再去太医院”
“是”
不久便有模糊身影来到了床边,面部的焦急不安,还是能清晰可见,想开口,却是软弱无力,眼皮沉重。
“你……来了……”气若游丝之后,再次的熟睡了过去。
……
沉睡之后,睁眼之时,床边仍是坐着一人,原来这不是幻觉,他很早就来了,一直没有离去。
“我睡了很久是不是?”我开口问着,因口干舌燥,声音沙哑了许多。
“不管睡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你醒来”他轻笑之后,握起了我的手掌,‘不管多久都会等’这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我该感到欣慰不是吗?至少,这些天,给我的足够我此生回味,我淡笑坐起了身子,眼角的火热化为滚烫落下了脸颊,他心疼的拭干了我的泪痕,满眼的不舍。
“听下人说,你在外面淋了一天一夜的雨,为什么?”伸手将我脸庞的流苏掠到了耳后,随后轻触着我的脸庞。
“我想让婚期延长一点,哪怕一个小时也好,愚笨中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轻描淡写勾起他眼底的闪烁,为不让他难过更深,含泪笑动了容颜,却是如此的勉强,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的将我拥在了怀里,听到了他喉中的哽咽,闭眼之中,已经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即使是如此,也不可自轻自贱,若是再连续高烧不退,结果不堪设想,以后不准你如此鲁莽行事”虽是命令,却是柔如湖水,无呵斥,无怒气,反而有一丝埋怨,依在他怀中轻轻的点头,他叹息的缩紧了双臂,充满了无奈。
“咳咳……咳咳……”喉咙一阵难忍,咳嗽出了声音,他惊慌的松开了我,拍着我的后背,渐渐舒坦了一些,随后,他起步桌前,斟满清茶坐回我身边,小心翼翼送到我唇边,感受着杯中的热气,难舍难离的看着他脸上的担心,似乎比这被清茶更能温暖我此刻,良久,低眸饮尽杯中,他再次折身回了桌旁。
“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是不是?”一声问来,制止了他放回杯子的动作,他不曾回头,也没有即刻回答,握在手中的杯子,似乎要碎在他的手中,最后缓缓松开,动作极其缓慢的将杯子搁在了桌上,此刻明了,我问了一个没有结果的问题,连他都没有想出办法,哪有退路可言。
我低头,一滴泪滴落在了手背上,接着又是一滴,脚步停在床外,折腰坐在了一旁,捧起我的脸庞,看着他微红的眸子,我心如刀绞,眼前的人,就像是我心间的软刺,虽然埋的很深,若是哪天不经意的触到,还是会痛的无法呼吸,现在这根刺,要将它拔掉,会比存在的时候更加的撕心裂肺,生熟爱恨,都因它萌生发芽,未待成熟时,就此干枯,若有时机可许一生,更胜月色之下的海誓山盟,如今一诺一世,逐渐支离破碎。
眼光凝视中,移落在了梳妆台上火红的嫁衣,珠翠做饰,如星闪耀,妩媚属它,动人也属它,入神中,他已经与我同看一处,忽而,他收回眼光落在我的身上,一针一线,化为利剑,割痛着他,也刺痛了我,无法再看,只好闭上了眼睛,唯有黑暗处,才能不见那红耀一方。
“这辈子你只可能是我的,不管父皇将你赐给了谁,都不会将你夺走,相信我,我会倾之一切,阻止这桩婚事”双眼的肯定,让我后觉凉意,倾之一切?包括爵位,也是在所不惜吗?依偎在他怀中,心中因他此话,开始暗暗涌动,是福还是祸,也许还是未知数。
婚礼在即,天外园已经处处红绸喜帐,挂着的都是贴有喜字的灯笼,不知是不是因为环境的原因,抬头低眼见到的似乎都是红色,带着满满忧郁的红色,让这夜的气氛在慢慢凝结,最后冻结在一处,使人浑身冷意四窜。
站在窗前看着头顶的红色灯笼,飞蛾缓缓扑来,似碰未碰的围绕在四周,时而停留在亮光中,蜻蜓点水般扑翅而去。
冷风袭来,才知身单衣薄,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合起了窗户走去里屋的屏风上取来了风衣。
“格格,外面有位公公求见”瑞香之声从厅外传到了耳畔,心中咯噔一下,公公?已入夜中,又是何人来扰,系好了风衣来到了厅内,瑞香口中的公公已经站在厅内等候。
“夜中打扰,还望格格海涵”毕恭毕敬之后,却是一张陌生的容颜,但是年属后生。
“不知公公深夜来访所为何事?”离他几步之远回问他。
“我家主子有请”他看我一眼低头回答。
“公公是属位于哪个宫中的,你家的主子又是哪位?”疑惑中,我打算清楚的问出,若是后宫之人,也好找个借口打发了,如若不是,也好想另寻相对的法子。
“格格去了便知,请吧”他退让一边,委婉的躲过了我的追问,他既是面生,而他口中的主子却是着实的神秘,夜中邀请,已不同与寻常,而且,却是对他家主子的身份避而不答,思索之后,才决定一探究竟,终是迈开了步子。
“我家主子交代,需格格独自赴约”见身后的瑞香准备紧随我后,他即刻直接说来阻止了瑞香,更让我心中忐忑三分,斜眼投向身后示意她留在殿内,最后由公公手持灯笼先前带路,灯光昏暗,连脚下都朦胧不清,沉默中,与他来到了天外园的侧门,门外却有备好的简单马车,我惊奇朝他看去,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将要所问,便先行开口答到:
“请吧”走到车辕旁,伸手撩开了车帘,眼中却有着不可抗拒的神色。
因此而看,邀约的地点不在宫内,夜中相约却是选择在了宫外,到底是谁?安排的如此的神秘?疑惑与不安即刻涌上心头,注视公公良久,也犹豫了好久,才踌躇的提起裙摆上了马车,车帘放下之后带走了车内唯一残留的暗光,四周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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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倾城之步步惊心 第八十四章婚期三
放在双膝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在了一起,静听着地面车轴滚动声,窗外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