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我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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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我幸-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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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之剧烈挣扎,连小美都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围着状似亲密的两个人,焦急地兜着圈子。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放开她,得之觉得自己马上要瘫倒在地,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努力挺直身体,并没有转过头去,她怕她会控制不住地落泪,“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三个字,可是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居然没有更好的言语可以应对,唯有这样的三个字可以保护自己。 

      她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往前走,小美却欢快地跑向了另外的方向,她刚想开口,只见小美已经找到了它的目标,正在拼命的撒欢儿,那个人用温柔的双眼望着她,笑着说,“得之,你回来了。” 


      第六十二章  流光 



      殷其雷的笑容仿若春风,能将这个冬天最后一点冰雪都瞬间融化掉,得之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他一直在,他一直等,他会怎么样?她该怎么办?心中所想如同纠缠在一起的绒线,半响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殷其雷见她脸上无助茫然的深情,心中不禁一沉,这个时刻,他已经深知自己的命运,身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已经不属于自己,如一根无形的线,操纵在他人手中,心潮起伏全部都由不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莫名烦闷,挥之不去。 

      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冲动,不可以愤怒,不能将三人带进尴尬境地,要最大限度保存她的尊严,只是他没办法,爱一个人,真心爱一个人,任何理智都会作废,所有人都会患得患失。他轻轻揽过得之,不经意朝着卫家齐的方向望去,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似乎有东西已经燃烧起来,噼啪作响。 

      连得之都开始莫名的不安,觉得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下意识等待着,可是殷其雷只是收回注视的目光,揽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佯装生气地说,“穿这么少,当心感冒发烧进医院。” 

      自那次之后他知道她对医院有莫名恐惧,所以常常拿这个来恐吓她,见他这样轻松的玩笑,她登时松下一口气,狠下心不朝那个身后那个方向望去,一步一步,她的手紧紧攥着拉着小美的绳子,紧到手指泛白,电梯“叮”的一声在面前开启,她甚至不敢转身,害怕看到那个人还在那里,害怕看到她已经决定要离开,而那个人还在那里…… 

      明明知道看不到,可是依然害怕。 
      窄小的电梯间,她侧过脸便可以看到殷其雷的脸,那样好看的侧脸,微微上翘的嘴角,似有似无的笑,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是不是风起云涌,波光诡谲,她将目光收回来,开口问,“我……” 

      他沉默不语,甚至没有看她,她有点胆怯,“我们是偶然遇见的,他带着小臻,于是我就……” 
      得之有些讪讪,她认为他有原因有资格生气,只是自己没有立场罢了,走出电梯她刻意走的很慢,小美跳着跑到前面,在门口冲着两人摇尾巴,得之觉得那段路比一生还漫长。 

      开锁,开门,关门。 
      “我……” 
      “我相信你。”殷其雷忽然开口,“得之,我相信你,这些事不需要解释,你有你的原因,也有你的自由,就这样。” 
      她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这时候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瞬间便已经模糊了双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用眼泪掩盖自己的怯懦,她知道她终于要失去一些东西了,她不愿意,可是不得不那样做,流光将他们抛下,逼着她交出最后一点眷恋,忘记了哪本书上说过,生活便是失去,岁月荏苒,年华老去,若不忍受失去,人便不能成长。 

      他们当年不过是做了错误的选择,可是有时候只需要那一个错误的选择,便是万劫不复,他日旁道相逢,亦会形同陌路,想到这里,心中更是酸楚无比。 
      他走近她,声音低沉沙哑,可是异常温柔,“叶得之,要不要拥抱一下?” 
      得之唔咽出声,这世界大概不会再有人这样待她了吧,曾经很长时间以来,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了,殷其雷轻轻拍打她的背,像是在抚慰一个小小的孩子,“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声音那么小,像是疑惑又仿佛是确定,这种恍惚的语气从来不会出自他的口中,好像无法停止,又无能为力。得之不想回应,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头埋的更深,如果瞬间可以成为永恒,她希望这是一辈子的地老天荒。 

      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被两人冷落多时的小美终于兴奋起来,得之打开门,萧玲玲立刻冲进来兴奋地大喊,“从地狱回到人间,小美,咱们回家啦!” 
      兴奋过后的玲玲却看见哭红了眼睛的得之和神色自若的殷其雷,顿时觉得气氛诡异,可是有想起来这是她和殷其雷第一次见面,于是开口做自我介绍,“表哥你好,我是她邻居,我叫萧玲玲。” 

      殷其雷挑起眉,“表哥?” 
      得之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他探究的目光投射过来,连连摆手道,“我没说,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小美恋恋不舍地跟着玲玲回家,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可是两个人之间却开始尴尬起来,得之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我饿了,你呢?要吃什么?” 
      殷其雷她身后抱住她,“得之,我要保护你。” 
      “好。” 
      “我会一辈子保护你。” 
      “咦,这个资格要审核一下,一辈子,看起来是蛮长的一段时间。” 
      他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忽然正色道,“得之,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考虑过一段感情,我能给你爱我自己无法控制,我能给你的时间最长也只有这一辈子而已,但我会全心全意,如果你说不,我会走开,不再多问一句。” 

      得之微笑着点头,心中竟然是感激,有个坚强臂膀保护自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可是现实中但大多数人都没有遇到那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可以保护自己的唯有自己罢了,否则任凭雨打风吹,她怕自己忍不住又哭起来,赶忙拿了几样东西递到他的面前,“好了,现在狐狸先生你全心全意地去把鸡蛋打了好不好?” 

      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天幕好像是丝绒屏风,将外面的世界同这个小小的空间隔断开来,厨房的灯光落在他肩头,霎时碎成一片片,这是个在任何时刻都妥帖无比的男人,得之相信他有不为她所知的另外一面,她看不见也猜不透,可是又何必这样呢。 

      日子越到年底越难挨,得之恨不得在头上扎一根“必胜”的白布条来抵御连日加班的折磨,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农历年,满大街的过年气息,KIT在办公室看着日历哀叹,“今年又是个无春年啊,不易婚嫁啊,难道真的要等到30岁才嫁的出去?” 

      得之暗笑,仔细想来自己也离三十岁又进了一步,十几岁的时候,觉得三十岁是下辈子的事情,遥不可及,现在才发现,流年真的是在不经意间便被偷换,来不及反应人便已经老了下去。 

      不过老了却真的有老了的好处,在意的事情变得不那么多,比如不再逃避同学聚会等会提到过去的场合,她看着早上收到的同学聚会邀请卡,正想打个电话问个清楚,姜忱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叶得之,你不要想逃,连花花都从新西兰回来了,明天准时到啊,如果可能带上家属我们也不反对……” 

      她笑着说,“好。” 







      第六十三章  良辰 



      挂上电话,得之露出一丝释然的笑,真是的,有些人居然也是七年没见了,伴随着记忆的滚滚洪流,她可以将那时候的一切排除在外,旧同学旧同事能不见便不见,其实也并不是害怕相见,她只是害怕谁提到当年的蛛丝马迹,勾起那隐匿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将尘封的往事生生撕碎,让厚茧中的她无所遁形。 

      现在,一切变得都不那么重要。 
      第二天晚上早早赴约,十分尽心地将自己往青春可人的方向打扮,但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忐忑,十分害怕去晚了变成全场焦点供人参观,于是提前半个小时赶到。 
      地方选在学校旁边的酒店,窗子外面便是昔日的校园,现在学校已经放假显得分外的冷清,因为楼层高,只看见模糊的树影,得之依稀记得,宿舍门前有株槐树,每到春来那些白色的槐花香气扑鼻,打开窗子偶尔有那么几朵飘进来,落在桌子上,她喜欢将它们收起来,夹在本子里,时间久了便忘了它们,待到发现已经全数变为暗黄,不得不全部扔掉。 

      进了包间,姜忱却比她到得更早,指挥几个男士将条幅挂好,见到得之早早到来很是高兴,不过却对她单独赴会很是不满,“都说让你带着家属来了,我们不介意的,你怎么还一个人来?” 

      得之于是傻笑,“他害羞。” 
      姜忱于是摇头,“不是他害羞,是你害怕。” 
      正在说笑间,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情的仿佛带着南太平洋小岛的灼热气息,“姜姜,得之……啊、 啊    啊、 啊,我好想你们啊。” 
      花花几乎是扑到她们身上的,时间似乎在她身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仍旧是娇俏可人,当年她们三个一起到尼泊尔,得之知道,那是叶仰之的安排,找了她当年最好的朋友陪她散心,想着出去走走她也许就会好,于是三个女孩子很是肆意的玩了一个月,回来后却在没有见面,算来也已经有六年。 

      落座后姜忱才将那把小刀拿出来,“你的刀,终于完璧归赵。” 
      得之打开盒子,银白色的刀鞘泛着莹莹的光,她轻轻拉开刀鞘,刀锋上出现了自己的脸,寒光几乎令人不敢逼视,七年过去,依旧锋利无比。 
      姜忱忍不住抱怨,“我按照你留下的地址寄过去,说是查无此人,我又联系不到你,只好帮你收着,好在又遇见了你,不然它怕是永远见不了天日了。” 
      花花却在这时候凑过来说,“得之,原来你买这个东西是送人的啊,可是送人匕首是恩断义绝的意思哎,谁啊,让你这么愤恨,那时候就要跟他一刀两断。” 
      得之愣了一下,手上一滑小刀锋利的刃已经手指划出了一道伤口,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只觉得又涩又疼,让人麻木,恩断义绝,一刀两断,那本该是那时候就做好的事情,为什么却还要留在今天烦恼。 

      花花看见血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从包包里翻出了创可贴迅速给得之贴上,“没事啊,得之,现在给那个人寄去也是一样,不算晚……啊,姜姜你为什么踩我的脚……” 

      得之抬起头来微笑,“没事,就是不小心,这刀子太利了。” 
      时光是最尖利的匕首,人人都已经面目全非。 
      当年的年轻人现在都已经要步入而立之年,好多人变了样子,过去琐碎而平凡的事情放在今天却有着别样的温馨和感动,几番寒暄下来 
      ,发现许多女同学都已经结婚,有的甚至有了小孩子,惊得花花一杯杯灌着红酒,直嚷嚷太让人崩溃了;当年最让人艳羡的“班对儿”,一经打听却早已经是劳燕分飞,那男生在某年情人节于公开课上当场表白,连老师都被大大震撼,曾经以为是千万人中独一无二将同你携手今生的人,离开你时,走的和他人一样轻巧。 

      姜忱忍不住感叹,“原来他人的天长地久,也不过我们的一厢情愿,都是些美丽的误会。” 
      大家都喝了很多,其实也不过是借他人酒杯,浇心中块垒,平日里厚重的伪装好像都在此刻卸下,得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是今天,她很想再试一次,后来喝了多少酒,她也记不太清楚,只知道殷其雷来的时候自己夹在一群男生堆里扯着嗓子唱歌,“人生如萍聚散无常,何须朝朝暮暮盼望,燕子回时愿别来无恙,想思比梦还长……” 

      姜忱则是一脸如释重负,立刻将她塞进殷其雷怀里,“帅哥,她就交给你了,她今天什么酒都喝过了,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 
      得之一脸诧异,“你怎么会来?” 
      姜忱没好气,“我喝成这个样子,我只好叫家属来接,幸好,你通讯里“亲爱的”这一栏里只有这一个名字。” 
      她知道自己笑得很傻,被他牢牢拥在怀里,肩膀隐隐泛着疼,走的时候还不忘和花花拥抱,同样醉得神志不清的花花连声嚷嚷,“叶得之,把你身边的帅哥借我抱一下你才可以走。”得之不理她,拿起包包跟大家打过招呼便走,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个迷路的小孩子。 

      出了门上了车才觉得渐渐清醒,装着那把刀的盒子太大,放在包里凸出坚硬的角,她忽然觉得心烦,随手拿出盒子放在车上,殷其雷问,“这是什么?” 
      “心中的日月,是一把刀。当年送给他,被退了回来,我到今天才收到。”她脸上带着自嘲,扬了扬手指,“拜它所赐。” 
      他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她在他面前一向坦诚,看她挣扎无助他却无能为力,他知道不该对她有诸多强求,强求便是自伤的开始,心中的那些话终于没有说出口,只是侧过身子帮她系上安全带,“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眼睛深邃异常,初见这双眼睛,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被这样深情地注视,她和他一起打开了一扇门,也许永远也合不上。暖气很热,她舒服地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说,“我睡一下,到了叫我。” 

      他无奈皱眉,“为什么喝那么多。” 
      “良辰易去如弹指,金盏十分须尽意,他们今天自制的深水炸弹喝起来真的很过瘾……” 
      殷其雷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喝了几种?” 
      她扬起头,带着一种天真的神气,“你猜?” 
      他却狠狠吻下来,力道深沉,带着一丝惩罚,让她透不过气,只能无力地任他掠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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