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慈咬着嘴唇。什么麻烦,当然就是韩过殊那个大麻烦啦!但是她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黑人和胖子匆匆跑了过来,一边喘着气一边喊:“少夫人!”
洛南一见便皱了眉,这不是韩过殊身边那两个跟班吗?他们又跑来做什么!正想把瑞慈拉到身后,却见瑞慈迎了上去。
“怎么了?那个家伙有没有事?”瑞慈急切地问道。
“还不知道,我们是偷偷跑出来找你的,快跟我们走。”黑人抹了抹汗,就在她被俩黑衣保镖带走之后,阿不便下达了暗令,一定不能让少夫人被董事长的人带走了,否则韩少醒了,指不定要剥他们几层皮。
所以黑人和胖子趁着推韩少上救护车的空隙偷偷溜了。
“好!”虽然韩过殊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那个阴鸷的老头子来讲就要好得多了。至少不会动不动让手上弄个刀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地吓死人。
瑞慈回头跟洛南笑笑:“我先走了。”
洛南无言地把瑞慈的包包递给她,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那个家伙是谁?是韩过殊吗?她在关心他!洛南突然觉得心里很闷。这种感觉来得很怪异,以前似乎都没有过。就算是对余婵,也不是这种感觉。
或者是因为余婵一直让人觉得她有种孤高和冷傲,让人近不得身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其实,余婵也是没得选择。
余家,一个她想要把全身血液都抽干的地方,她想要把全身都冰冻起来,不带任何感情的地方。
有多久没回来了,她不记得了。
按下门铃的时候,余家的佣人几乎见了鬼似的惊慌起来。
“二小姐!”佣人不可置信地叫道。
余婵略点了点头。
“二小姐回来了。”佣人高声通报。
“大呼小叫什么,谁回来了?”一个尖锐的中年女声不悦地问道。
“是二小姐。”佣人低了头,低了音量。心里尽是委曲,不是早就吩咐过,只要看到二小姐回来就要大声通报吗。又没有做错。
“哟,看看,这是谁回来了?”穿着红色真丝睡衣,外罩一件皮草,眉眼精致的曲小宁惊讶地看着余婵。
“大妈。”余婵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
“不用叫,你叫得我心里发酸,不情不愿的,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曲小宁逼着你呢。”曲小宁趿着拖鞋坐在沙发上。
“您大可以当作没听见。”余婵也在沙发上坐下。
“对啊,我是难得听一回啊。也许以后都用不着听了,韩家的大少奶奶怎么肯再低头叫我这个白养了你十五年的大妈。”曲小宁薄薄的嘴皮子快速的掀动着,不等换气又接着说:“这也难怪,亲生的妈丢下你不管追别的男人去了,你心里有应该有阴影啊!”
换作以往,余婵肯定会气得落荒而逃,但今天不会,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余婵了:“大妈,您大可不必担心,小婵就算做了韩家的媳妇也会始终铭记您的养育之恩,每一点每一滴都不敢忘记!”
曲小宁一怔。
六十、答应
“会加倍的、数倍的、数十倍把您给予我的恩情还给您,您看好不好?”余婵说到这里,绝美的面庞上竟露出一丝微笑。
她这一抹微笑像刀子似的割伤了曲小宁,但那只是内伤,在余家打拼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
余婵的爸爸当年是个一等一的风流大少,为此曲小宁磨练得万枪不入。
“韩家的媳妇?”曲小宁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未来的丈夫好像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
余婵心里一惊,但那张美得令人不敢正视的面庞上还是挂着笑,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像是刻上去的。
她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男人有女人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这个,大妈您应该比我清楚得多。”
曲小宁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停顿了一下,她的手抚了抚保养得当的面庞,轻声笑了起来:“多亏了你提醒我,要不然我差点忘了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妈是怎么勾引你爸爸的。”
余婵的心又像被撕裂了似的,那里有一道口子,长长的,还听到得有一滴一滴的血留下来。
“不过,再怎么勾引人也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本性。还留下一个拖油瓶丢在这里,你可千万不要步你妈的后尘啊。”曲小宁满脸叹息,其中不乏沉重的关爱。
“怎么会呢?小婵像是会让您失望的人吗?”余婵挑了挑好看的眉,眼角生生地流露出一段风流韵致。
“也是。”曲小宁收回她锐利的眼神,“可是,有一点差点忘了,韩家大少爷真的会要你吗?”
“大妈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个婚事是韩董事长亲自过来定下的。”余婵底气十足。
“可是人家韩大少爷好像没开口啊,你该不会不知道他求婚的对像已经另有其人了吗?”那笑容是嘲笑了,完全是等着看好戏的嘲笑。
“现在年青人都喜欢这样玩,会玩的人才有意思啊,大哥不就是这样嘛。”余婵脸微偏一边。
提到曲小宁的痛处,她的儿子余兴成天在外面鬼混,花边新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但是儿子跟女人就是不同,男人在外玩那是风流,女人只能受着。
曲小宁深知其道,哪里肯轻易放过:“心胸够宽嘛,玩得跟别的女人结了婚你也无所谓哦?”
“大妈是不是太关心我了,现在就担心我嫁不去吗?”
“这不是都摆在眼前了吗?”
“那也得看结果。”
正是针锋相对之时,佣人又高声通报,“总经理回来了。”
余世明快步进了客厅,听到家佣说女儿回来了,他立即停止了会议,赶了回来。
“小婵!”看到女儿安静地坐在那里就有一股王者之气围绕在身边,余世明惊喜地叫了出来。看来霍苏对小婵的影响不同凡响啊!
余婵站起身来,轻应一声。
“哟,世明啊,我跟小婵的关系比你可亲多了,她一回来就叫了我呢。”曲小宁得意地笑了起来。
余世明的脸一黑,因为小婵的妈妈,他一直对女儿怀抱着歉疚,而曲小宁也因为小婵的妈妈时时借题发挥。女儿与妻子的关系形同水火,他全然看在眼里。
为了小婵,他跟妻子吵也吵过,闹也闹过。但是,每次都是他败下阵来,妻子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个家弄得鸡犬不宁。
而且吵完之后,对待小婵的态度更是恶劣。
余世明为了息事宁人,只得隐忍着。
“快坐,快坐。”余世明没理会妻子的冷嘲热讽,只为女儿这三年气质上的改变激动不已。
“选个日子吧,我跟韩过殊结婚。”余婵说得波澜不惊,但这一句话,困扰了她三年。
余世明一愣,又惊又喜之中竟说不出话。女儿终于是想通了,明白了他的一片苦心,韩氏家大业大,小婵嫁过去之后,下半生也会过得开心点。
“人家韩少还不一定同意呢?”曲小宁不放过任何可以打击的机会。
“小宁!”余世明忍无可忍,别的事他隐忍着也就算了,但女儿的终身大事难绝对不允许再出差错,“小婵能答应结婚,你这个做妈的要高兴才是!”
曲小宁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我是想高兴来着,就怕小婵不给机会。”
“大妈,您只要好好准备嫁妆,别让韩家小瞧就好。”余婵反唇相讥。
曲小宁凤眼一瞪,嫁妆?果然是打余兴的主意,余家这一点底,这臭丫头还想要嫁妆,余家的一个子儿也别想拿走!
余世明看出妻子的动了真火,便对女儿说:“小婵,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下。”
余婵才刚转身走出几步,便听见曲小宁质问的声音:“你答应了你女儿多少嫁妆?”
余世明一愣,还来不及说话。
“那个贱人丢下的种,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给她吃,给她穿,还让她上了最好的大学,这都赔了多少钱?现在嫁人了,还要我赔嫁妆?!”曲小宁唾味横飞。
“小宁,你。。。。。”
“我什么我,要不是你在外面乱搞,怎么惹来这个赔钱货?”曲小宁精致的脸堆满一块一块的横肉。
。。。。。。
余婵一步一步走进房里,掩上门,扑倒在床上,泪倾泄而出,她的心在撕心裂肺的呐喊着:妈妈,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是什么原因让你连亲生的女儿都要丢下。
妈妈,你在哪里?就算是死了,你也应该把我带走啊!
六十一、你凭什么
早上,也就是洛南牵着瑞慈穿街越巷,逃避追捕的时候,余婵跟余世明的车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余婵隐隐约约看到有个身影极像洛南的男人牵着一个娇小的女生没命地疯跑,正欲看个清楚时,却见他们钻进了小巷子。
或者只是眼花,余婵盯着巷子的方向,车一闪而过,把深巷抛到了后面。
洛南,你要等着我,等着我回来。在我离开之前,你要好好地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余婵心里暗暗祈祷。
医院的急救室门前,韩天成面色焦急,身后几个黑衣保镖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韩董事长!”余世明人未到,声先至,远远地就热情地招呼起来。
韩天成也站起身来笑道:“余总经理。”
但他的眼光却落在余婵身上,复杂的神色一闪即逝。
“伯父。”余婵微低了头,语气恭敬:“初次见面,请多加指教。”
“韩董,这几年小婵在AJ国际学习商务,目前是AJ国际的总经理。”余世明话语中有几分自豪。
“哦?那是我们韩家的福气啊!”韩天成惊喜,顿了下又说:“过殊这小子放肆惯了,你别放在心上。”
这话说了两遍了,这次是对余婵说的。
余婵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伯父说的是,过殊是该有个人管管了。”
韩天成正心慰余婵这个未来儿媳的深明大义,那边厢急救室的门开了。
“怎么样?”韩天成忙问。
拉下口罩,医生叹了口气:“病患送的时间有延误,情况很难讲。”
“什么意思?!”韩天成一惊,“有什么情况你明说。”
“病患下体受到重创,请家属做好不能延续后代的准备。”医生不无遗撼的说。
此话犹如五雷轰顶,韩天成倒退两步,才稳住阵脚,一把抓住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韩董,这是病历和检查报告。”医生不悦地把病历塞给韩天成。这简直就是对职业的侮辱。不过看在这病人特殊的份上,不跟这老头子计较了,医生闪身走人。
韩天成看着看着,手渐渐地抖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余世明也是蒙了,谁?谁不能延续后代?是他未来的女婿吗?
余婵不可置信地盯着韩天成,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此时,两个黑衣保镖匆匆跑了进来,满头大汗一身狼狈,小心地叫道:“董事长,我们。。。。。。”
“问清楚了没有?”韩天成恢复了常态,这里一大群人看着呢。
“没有。”黑衣保镖A低着头。
“没用的东西,正好,我亲自去问问!”韩天成一脸的愤怒,如果他没有猜错,儿子身上的伤肯定是那个女人弄出来的。
可怜他四代单传,要是韩家这根香火在过殊身上断了,他怎么对得起韩家的列祖列宗。
“不是,董事长。”黑衣保镖B顾不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回报:“我们没追到她,她跑了。”
说到后面,声音低到泥巴里去了。
“什么?!”韩天成脑门子上都冒出烟了,额角一阵生疼。
“董事长,身体要紧。先进去看看少爷吧。”阿不不动声色地劝道,心中暗喜,总算黑人和胖子不负重望。
“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出去!”韩天成指着两个不成哭的保镖怒吼,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是。”黑衣保镖A+B奉命滚了出去。看清了是用滚的,在地上滚的那种。
余婵秀眉微皱,这韩家的风范还真是奇怪,跟黑社会似的。韩家不是做金融的吗?想着便跟着韩天成,余世明进了病房。
“臭小子!”韩天成一进去,就被眼前的景像吓倒,儿子的重要部门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
韩过殊的脸色略好了一点,看起来没那么惨了。
余婵是第一次真正见到韩过殊,以前只在看过照片。见着了才发现,本人比照片更显得嚣张,都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还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样子。
“他们是谁?出去!”韩过殊指着余世明和余婵,他现在挂彩的样子,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脸色自然不善。
“臭小子!怎么可以能这样对你未来的岳父大人说话!”韩天成怒道,他这个儿子总有理由把他弄翻。
“岳父?谁的岳父?”韩过殊盯着余世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余世明微微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韩过殊!”韩天成气得怒目圆睁,这小子把他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提醒他道:“上次跟你提过的余伯父和他的女儿。”
韩过殊拍拍脑袋,貌似恍然大悟,“这个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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