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过殊慢慢悠悠地把手插进口袋。
黄室长直盯着韩大少爷的手,眼见着露出一小节雪亮的像刀似的东西,脸都绿了。身子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勉强扶着身边的沙发背,脑海里迅速转着,突然灵光一闪。
“韩少,韩少,你听我说,董事长的确是病了,但是并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我之所以说得严重,也是有原因,大少爷就体谅体谅我吧。。。。。。”黄室长闭上眼睛着急地解释着。
韩天成一听,脸色大变,喝到:“黄室长!”这群没用的家伙!事情一到这混小子这里就黄了,怎么也硬不起来。
韩过殊唇角微扬,一抹邪笑闪过。
好一会儿,黄室长觉得手好像还好好的,便睁开了眼睛。却见韩少手里拿出一把折叠尺!搞什么啊!他一直以为是军刀!吓得他差点连魂都没了。
韩过殊不急不徐把一节一节地把折叠尺展开来,眼睛都没抬,说道:“谁让你把手收了的?!”
黄室长一愣,连忙把手摆出来。
“真是饭桶!怎么照顾董事长的?!”韩过殊不咸不淡的问道。
“我。。。。。。我,啊!”黄室长还没来得解释,掌上便吃了一尺。
“不许叫!连重病和轻病都分不清楚?!”韩过铁修长的两指夹着铁尺,啪一声又落了下去。
黄室长疼得呲牙咧嘴,就是不敢吭声。
“万一真的是重病怎么办?”话音一落,又是响当当的一尺。
黄室长的手掌肿得老高,咬着牙说:“真的不是重病,是重病的话,肯定会及时送医院,陈博士也会来的。”
啪!啪!啪!
连响三下,铁尺上见了红。
韩过殊才收了手,随手抽了一块纸巾拭去血迹,才开口说话:“老爹,这群人该好好管教了,否则该说什么都搞不清了。”
转过身对黄室长说:“第一次犯错误,本少爷心胸宽广地原谅你。要是还有下次。。。。。。”
“不会,不会,再也不会了。”不等韩过殊说明白,黄室长立即应承。
“好好照顾董事长。”韩过殊丢下这句话,又跟韩天成说:“老爹啊,虽然是小病也要担心,不要指望着他们,直接打给我吧。”
韩天成原本没有血色的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是黑着的了。
“唉,还是算了,我去请陈博士来仔细检查一下。”韩过殊认真的说,不等韩天成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韩妈妈被儿子和老公的暗战搅得不知怎么办!
韩过殊大踏步出了门,冷风嗖嗖地灌进大衣里,好冷!天色灰黄,干干的,云朵像是刚刚和好的灰面,粘粘绸绸的。
突然脖子里一凉,韩过殊抬头一看,细细密密的雪飘落下来。
这是今年的初雪。
韩过殊跳上车,偏着头看着车窗外,纷纷扬扬的雪一片一片地落了下来。冰冷的天,连心也更冷了。
“找一个喝茶的地方。”韩过殊深黑的眸子里一片清冷。
阿不一愣。又见稀奇了,这么多年什么地方都去过,就是没去过茶馆。回国就转性,韩少竟然不去夜店,真是奇怪。
蓝调中西餐厅。
韩过殊一踏进来,便觉得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找了个位子坐下,上好的碧螺春便上来了。轻抿了一口,热热的带着微苦的香气便暖遍了全身。
随着悠扬的钢琴声翩然而止,餐厅里响起了一片的掌声。
“谢谢!”弹钢琴的女生站起来微笑着致谢。
只这两个字,便像雷似的击倒了韩过殊,这个绕了他四年的声音,每日每夜都会莫名响起的声音,在这里出现了。
一百三十三、
韩过殊怔怔地拎着光溜溜的紫砂茶壶,倒出来的茶一滴都没倒进杯子里,浸湿了素雅的桌布。
“少爷!”阿不连忙接过茶壶,轻声叫道。韩少又受了什么刺激,连茶壶都拿不稳了,阿不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韩大少爷方寸大失。
韩过殊慢慢地转过头,面对着餐厅中央的小巧别致的演奏台。
是她!
虽然只是侧面,但是他可以肯定,就是她。
虽然,她不再是长长的黑发,只是齐肩而已;虽然她显得清瘦了一些,但是她身体的每一个弧度他都是那么的清楚;
四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少了几分少女的稚气,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她时而倔强地抿着红润的嘴唇,时而浅笑着,露出小小的梨涡,大大的眼睛弯得像月牙似的,夹在耳后的短发清清爽爽垂着,粉嫩的耳垂,白皙的颈项,纤长而灵活的手指。。。。。。
阿不顺着韩少的目光看了过去,惊是差点没叫出来。
我伟大的祖国人口十几亿,为什么又碰上了?我伟大的祖国幅员那般辽阔,为什么上个小小的茶馆还能碰上?
果真如先古哲人所言:不是冤家不聚头。
唉,相聚就得顶破头啊!阿不暗叹,今天韩少要是有个什么惊人之举,他就是罪魁祸首,韩少要喝茶,遍地都是茶馆,偏偏想献个好,特意停车问了几个路人。
在众路人的推荐之下,来了这家蓝调中西餐厅。
阿不是没往细里打听,要是知道这家餐厅就是余婵的顶头上司霍苏开的,他肯定死也不会来。虽然店主死掉了,但是留下的遗信却让余婵搅出了滔天的风波。
一曲又止,瑞慈再次站起身来致谢,带着轻盈的笑容向各个方向的顾客致谢。
掌声中,瑞慈轻快地走下了舞台。
今天是她第一次在蓝调登台,而且是用钢琴。
“谢谢你,瑞慈,你的钢琴演奏让蓝调有了不一样的格调。”身着一身素雅的淡装苏忆心赞尚的看着瑞慈。
“真的?”瑞慈欣喜地睁着大大的眼睛。
“嗯。”苏忆心点点头,微微一笑:“虽然阿苏他对钢琴有点偏执,但是我想如果他听了你的之后,一定会改变原来的想法。明天会继续来吧?”
“会的。”瑞慈高兴地用力地点了点头,这里的工作稳定的话,过了冬天,就可以带正妍和正灿去一次迪士尼了,这正灿被迪士尼的米老鼠迷得晕头转向的,而正妍去独独衷情于那白雪公主,几次说要像白雪公主一样遇到王子。
想着两个小家伙脸蛋上的纯真开心的笑容,瑞慈几乎高兴地想要大叫两声,双手插在口袋里,小跑着到了餐厅外面。
韩过殊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阿不见状,忙忙地叫服务生来结账。
瑞慈一出餐厅便发现下雪了。
“哇!”瑞慈兴奋地伸开双手,仰起头,迎接着初雪的到来。
世界一片莹白,微黄的街灯下,万物裹上了淡淡的银妆,一片一片的雪花纷纷落在瑞慈的身上,张开的双手上,雪花一落上便成了湿湿的水珠。
惊喜地笑着,这几个冬天虽然下了雪,但都只是象征性的下了几颗雪粒子,难得一次啊,不知道正灿和正妍睡了没有,要是他们两个看到雪花,肯定乐坏了!
瑞慈加快了步伐,未提防脚下一滑,嗵地摔在地上。
笨蛋!韩过殊暗骂一声,下意识地要跑过去扶她,却见。
她已被扶了起来,洛南微皱了眉头,一边拍掉她身上的雪,一边关切地问道:“摔着哪里了没有。”
“没有啦。”瑞慈乐呵呵地笑道。
洛南仔细看了看瑞慈,见她确实没什么大碍,才略略放下心来,薄唇微扬笑道:“恭喜你哦!”
瑞慈瞟了一眼洛南,小嘴立即嘟了起来,故作不悦地说:“不是说了不来的吗?”
洛南不语地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不来,不是对她没有信心。教了四年,她刻苦地学习了四年,为了让两个小家伙更好的生活,她终于有勇气站到了台上。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当然想要陪在她的身边。
“好啦!”瑞慈板着的脸只有三秒,立即展开了笑脸,“我知道你是来监场的,是不是都看到了?呵呵。”
看着她如春风一般的笑容,洛南的心也跟着化掉了。
而韩过殊的心却碎了,她的这个笑容,似乎从来未对他绽放过。她总是会狠狠地瞪着自己,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总是会暗地里咒自己。
一阵寒风吹来,瑞慈忍不住觉得一身凉意。
洛南默默地取下自己的围巾,不由分说地一圈一圈结结实实地绕在瑞慈裸露的脖颈上,又细细地把围巾拉高,遮住了她的冻得微白的嘴唇和通红的鼻尖。
“现在好些了不?”洛南问道。
一句话和着这暖暖的感觉,让瑞慈的内心滋味万般,胶着地搅在一起,分不清是甜还是酸,是苦还是乐,定定地看了洛南几秒,瑞慈忙忙地把头偏到一边,身子也往边上移了两步。
就算是个傻瓜,也能看出洛南对自己的情意。更何况,她并不笨。怀着BB的那段时间瑞慈就跟洛南说过,她现在只想要好好跟BB一起生活,其他的都不想考虑。洛南却说他有时间去等,也有信心等到。
“我等到了吗?”如此的贴近,洛南闻得到她身上好闻的气息,不由得心猿意马,轻声问道。
一百三十四、我们交往吧
曾经瑞慈暗恋了自己四年,如今他守护了她四年。相比较于瑞慈孤守的无望的四年,他这四年看着她走过低潮,看着她的BB出生,看着她做妈妈的幸福与艰辛,这一切都让他有着深深的感动和欣喜。
他们一起付出了,收获了,成熟了,也成长了。
所以他想不止是这四年,他想要守护她的一生。
聪敏的瑞慈,眨了眨眼睛。说实话,不是洛南不够好,而是。。。。。。
“我现在是两个小家伙的妈妈。”瑞慈躲着暖暖的围巾里低声说。
“我也是两个小家伙的叔叔啊。”洛南微微一笑,白白的牙齿好看极了,又垂了清澈的眼眸说道:“可是,我不想只做他们的叔叔。”
瑞慈怔怔地看着洛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知道洛南会这样讲,但是她的心里还有一些放不开,毕竟,毕竟。。。。。。
“这样好了。”洛南看出瑞慈的顾虑,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瑞慈抬起眼眸。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如让我赌一次,把我的命运交给上帝好了。”洛南把硬币摊在手心上。
“怎么赌?”瑞慈有些疑惑地拉下围巾。
“你来掷,字面朝上,就答应跟我交往;人面朝上,我们还是做朋友。”洛南认真的说。
瑞慈愣住了。
到底要她怎么办呢?他们现在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实在是相当的暖味,洛南对自己这四年的守护和付出她都看在了眼里,她又不是铁人,没有知觉没有感受。
每次和他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都会有人认为洛南是小孩子的爸爸,因为他的体贴,疼爱和照顾,细致得跟亲生父亲似的。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尴尬又甜蜜。
再者,老爸老妈对洛南的感觉也都相当不错,老妈不知道暗示过自己多少次了,要自己好好把握机会。
她要好好把握机会吗?
“快掷吧,雪地里站久了会冷。”洛南见瑞慈发呆,便催道。
“哦!”瑞慈回过神了,轻应了一声。
稍稍迟疑了一下,瑞慈把手心的硬币抛向了空中。
漫天的雪花中,一玫硬币带着呼呼的风声奋力而上,瑞慈抬头望着硬币的方向,洛南却看着瑞慈。
她认真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一丝心疼。
她正要接住硬币的时候,忽然,洛南伸出手,抢在瑞慈的前面接住了硬币。
“你。。。。。。”瑞慈一愣。
“让我来打开吧,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上帝的决定。”洛南盯着瑞慈如水的眸子,温柔地说道。
瑞慈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洛南把手伸到两人中间,缓缓地展开修长的手指。
瑞慈紧张得垂下的双手都微微抖了起来,她死死地盯着洛南的掌心,她害怕这个结果,非常地担心,所以。。。。。。
当洛南的掌心就要展开来时,瑞慈的小手盖了上去。
“不要玩这个,好幼稚的。”瑞慈不自然的笑了笑。
洛南若有所思地看着瑞慈,他能感觉到瑞慈的小手冷冷的,而且在发抖。
“我们试着。。。。。。交往吧。”瑞慈顿了顿,低着头轻声说道。
洛南怔了怔。
只为这一句,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燃了起来,久久封闭着的毛孔也张开来了。足足过了三秒,洛南一把将瑞慈拥入怀里。
紧紧地拥入怀里,甚至想要把瑞慈融到他的骨髓里去。
“谢谢你,谢谢你。”洛南喃喃地说,将头埋进她柔软的黑发中,他想要紧紧地爱着她,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他都想要。
瑞慈淡淡一笑,轻声说:“谢什么,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做到。”
“只要你愿意试,我就很开心了。”洛南深深地嗅着她的发香,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在全身游荡,不由得将瑞慈搂得更紧。
撩开她的头发,薄唇轻轻印在瑞慈雪白的耳垂下。
像是掠夺一般感觉,瑞慈某个沉睡的细胞被突然惊醒!不要!这种感觉太可怕,太熟悉,就像是毒药似的。瑞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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