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这个还你。”她把袋子递至他面前。
她不可自抑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不去。
今天的他,穿着黑色衬衫、西裤,搭配酒红色绒毛西装外套,微乱的发型,让宛若贵公子的他,增添一股狂野气息,也更有男人魅力。
傅闵骞睨着她,不禁怀疑为何她能老是笑脸迎人——至少他看见她时,她都是笑着的。
见他没有收下的意思,谭荞美把双臂伸得更直,水瞳中写着明显的乞求。
傅闵骞抽出插在裤袋里的手,接过提袋。
谭荞美笑得更甜丁。“太好了。”
等待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了代价。
傅闵骞打开袋子,袋里装的是一套黑色西装。“这是做什么?”
他不解的质问她,墨黑的双眸锁住她。
“这是上次你留在我家的,我已经拿去洗过也烫过了。”谭养美不疾不徐的解释着。
经她这么一提,傅闵骞才霍然记起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基本上,以他的身价以及身份,少一套西装压根没有丁点影响。
“你一直在等我?”他冲口而出的话语,不仅荞美感到讶异,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被说中心事的谭荞美双颊泛起红霞,不好意思的垂下螓首。
“谢谢。”傅闵骞一改常态的,第一次和颜悦色的向她致谢。
荞美赶紧摇头。“不客气。”
能再见到他,还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她已心满意足了。
之后,两人之间是”阵沉闷的缄默。
忽然,天际闪过一道闪电,伴随而来的是轰天巨响的雷声。
“啊——”谭荞美受到惊吓而低呼,双肩瑟缩了下。
“害怕?”傅闵骞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一翳水秋瞳荡漾着水光。
“不是,只是吓了一跳……”谭荞美呐呐的回道。
只不过,她微弱的声音和像只小绵羊似的神态,让傅闵骞无法相信。
“我送你回去吧!”他扔出一句令人意外的话。
反正,今天的意外已经够多,不差这一件。
“嗳?”谭荞美的红唇微启,不敢置信。
傅闵骞走了几步,发觉她并未跟上,他习惯性的拐起唇。
“别浪费我的时间。”他低沉的嗓音虽然有着不耐,可是俊逸的脸上却不再那样严肃。
“嗯。”谭荞美点了点头,小跑步的迫上他。
第一次感觉闪电打雷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乌云满的天空也不再浓黑得吓人的车里,而身旁是她暗自爱慕的人,她的心脏从头至尾都狂跳不止。
银色的流线型法拉利跑车,迅速行驶在往天母的路上,最后停在一家餐厅前。傅闵骞熄掉引擎,解开安全带,兀自下车。
谭荞美以为他有事要办,动也不动的坐着。
等傅闵骞把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再度折回来时,她仍坐得直挺挺的。
他攒起眉,打开车门后没好气的命令。“下车。”
“哦……”她慌慌张张地解开安全带,但由于太过紧张,始终解不开。
他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身替她服务。
他的胸膛就在距离她不到一公分的地方,隐约可以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声,还有她第一次从男人身上闻到的独特香气。
她的脸蛋一阵烧红,心跳更加急速,恍若要蹦出胸口似的。
傅闵骞拉起呈发呆状态的她,往餐厅内而去。
“傅先生?!”
她对于他的行为十分不解。
“吃完饭我会送你回家。”傅闵骞明白她的疑惑。
待他一进入,餐厅经理已候在入口,恭敬的招待。“傅先生,欢迎光临。”经理领着他们入座,慇勤的介绍今日的特选菜单。
傅闵骞听从经理的推荐,这向来是他来这里用餐的习惯,他懒得花费太多时间思索这种小事。
“那这位小姐呢?”餐厅经理非常客气的询问谭荞美,却不忘打量她。
这位名闻遐迩的年轻总裁带来的女伴,都是当今最受瞩目的一线女星、名模,而且没有一次是重复的。
眼前这个女伴,有张稚气未脱的甜美外型,可是,他却想不起来她是哪位歌手或演员……
望着Menu上不知是哪国语言的菜名,谭荞美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穿她的窘迫,傅闵骞开口为她点了这家餐厅非常受欢迎的主餐。
光看这家餐厅的格调与装潢,谭荞美非常肯定这一顿饭下来,一定不便宜。她开始担心皮包里的钱,是不是足够付帐……
傅闵骞眼尖的发现她不停的盯着皮包,幽幽的开口。
“这顿饭我请。”
她偏着头颅,困惑的瞅着他。
“当做是清洗西装的费用。”他简单的解释。
谭荞美连忙摇头。“请你不必放在心上。”能替他付出,她非常开心。
“我不喜欢欠人情。”
傅闵骞简单的一句话,让谭荞美哑口无言。
他太清楚女人接近他的目的,还有她眼中透露出来的过度期待。不可否认的,她确实有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本钱,就外表而言,(奇*书*网。整*理*提*供)也绝不比他所“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差。
她有一张标准的粉嫩嫩鹅蛋脸、柳叶般的眉、卷翘的睫毛、镶着一对猫一样的晶亮大眼,瞳仁是深褐色的、小巧挺直的鼻子,还有一张红滟滟的樱桃小嘴,活脱就是个美人胚子。
而她天真无邪的笑颜,让她像个孩子般。
像她这种小家碧玉,不符合参加他的“男女游戏”的资格。
傅闵骞在心中找了许多理由,极力克制自己对她不断加深的兴趣。
餐前酒和前菜陆续上桌,首度在这种场所用餐的谭荞美,模仿着傅闵骞品尝餐点。
美味的食物在口中化开,她露出甜蜜的笑,唇边的梨窝让她益加惹人怜爱。
“好好吃哦!”她发出满足的喟叹。
傅闵骞一抬眼,见到的便是她的招牌笑靥,狠狠的挑拨他的理智和心弦。
他眯起鹰眸,目光牢牢的锁住她。
谭荞美不明所以的与他对视了须臾,尔后因抵挡不了他放电的双瞳,匆匆垂下眼帘掩饰她的羞赧。
孰不知,她酡红的颊和耳根子却说明了她的心情。
而傅闵骞的手机贸然响起,化解了她的尴尬。
他掏出手机,看也不看立刻把电源关掉。心知肚明,是他父亲打来催促他参加某大企业千金生日的电话。
好不容易暂时忘却的琐事,一下子又如潮水般将他的好兴致摧毁殆尽。
忽地,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也许她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傅闵骞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谭荞美。”她的双手放在腿上,紧紧的交缠、绞弄。
“知道我的名字吗?”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庞,傅闵骞越笃定计划的可行性。
她诚实的点头。
“知道我的身份?”他扬起一边唇角,有些轻佻。
她也照实点头。
“你喜欢我吧。”傅闵骞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闻言,她刚送进嘴里的浓汤,险些喷出来。
“咳咳咳——”
她猛拍胸口,让自己顺气。
傅闵骞伸手端起她的下颚,强迫她与他直视。
“傅先生……”
谭荞美觉得她一定会因脑充血而亡……
“从现在开始,叫我阿骞。”他平淡的语凋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傅先生?!”谭荞美杏眼圆睁,樱唇张得老大。
“叫我阿骞。”傅闵骞捺着性子重申一遍。
她蠕动双唇,始终无法如愿的喊出口。
“以后,你的身份就是我傅闵骞的女人。”他再度掷出爆炸性的言词。
她的脑袋混沌不堪,失去思考能力。
“我不会亏待你的。”
当他傅闵骞的女人,在物质上他从来就不曾让她们失望。
单纯的谭荞美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也不太懂他话中代表的真正涵意。
她只知道,凡是他要她做的,她都会竭尽所能的努力,且不求回报。
“嗯。”她愣愣的点头答应。
傅闵骞挑高唇角,举杯邀她共饮。
这一顿晚餐,是和好友陶竞把酒言欢以来,最轻松,愉快的。
第四章
银色法拉利停在一栋老旧的公寓前,两者之间呈现强烈对比。
“谢谢你送我回家。”谭荞美道过谢后,便匆匆开门想下车。
傅闵骞猛然捉住她的藕臂,轻唤了一声。“小美。”
她回头看他,心扑通扑通的剧跳着。
他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她的唇瓣。
“唔——”谭荞美从喉间逸出细微呻吟,
他将整晚都想触碰的菱唇,化为行动,辗转亲吻着,柔软的触感,令傅闵骞吻得更深切。
“阿……骞……”谭荞美呓语般的唤着他的名,虽然口齿不很清晰,但傅闵骞还是听见了。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松开她红肿的唇,霸道的提醒她。
她尚未从他的吻中回复,盈盈秋眸覆上迷幻色彩。
“明天我会派人接你。”他为她打开车门,待她下车,即刻绝尘而去。
谭荞美抚着犹温热的唇,怔仲的杵在细雨中,久久无法回神……
呆呆的坐在狭小的客厅,盯着墙上老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转动,谭福葆一颗心悬挂着迟迟未归的妹妹。
乖巧,孝顺的她,不若时下的女孩子追求流行,甚至,为了多寄一些钱回老家给妈妈,自己连手机都舍不得买。
可是,她却在他去年生日时,买了一只手机送给他。谭福葆暗自决定,等领了薪水,一定要给小妹一个惊喜。
枯坐了约莫半个钟头,谭福葆终于坐不住,打算出去碰一碰运气。拿着伞,走到楼下,一辆银色跑车刚好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好眼熟啊……”谭福葆目送着像离弓之矢般的车子,喃喃自语。
直到车子消失在巷口,他才注意到担心的对象居然就站在身边。
“哇呜——”谭福葆夸张的大叫。
谭荞美皱着眉,嘟起小嘴。“哥,你吓到我了啦!”
谭福葆也学她蹙眉。“是你先吓到我。”
“这么晚你出来做什么?”她躲到他的伞下,小嘴还是吸着。
“你也知道晚了?去哪?怎么没打电话跟哥哥说一声?”
谭福葆辟呖啪啦说完一串,忽然间指着她“啊”了一声。
“嗯?”谭荞美轻轻拍掉哥哥的手指,偏头看着他。
“你的嘴巴肿肿的……”他不假思索的说出异状。
“啊!”谭荞美赶紧捂住嘴。“被虫子咬的。”她随口撒了个谎。
谭福葆沉默的盯着她半晌,俨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被看得心虚的谭荞美,连忙转移话题。“哥,我好冷,我要回去洗澡了。”说完之后,便一溜烟的逃上楼。
谭福葆晓得妹妹在扯谎,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只要她一说谎,眼神就会闪烁不定,下一秒,一定会逃之天天。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他踏上楼梯,边碎碎念着。
今天一早,当谭福葆起床、梳洗完毕后,餐桌上照例已摆着一锅稀饭和酱菜。惟独不见等他一起吃早餐的妹妹。
当他要出门之际,发现雨还是下个不停,但妹妹惯用的那把红伞竟然还在桶子里。
这一切都让谭福葆百思不解,碍于得赶在九点前,去接傅老爷到医院做健康检查,没空继续探究。出门前,他顺手把红伞一并带走。
忙了一天,眼看即将逼近妹妹的下班时间,谭福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向后座的傅闵骞问道:
“傅先生,我想送伞去给我妹妹,不晓得可不可以?”
当阿福刚要从医院离开后,又绕去接和美国一家知名制片公司谈合作事宜的傅总裁。
谭福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做出请求。
“嗯。”傅闵骞淡淡应允。
“谢谢傅先生,谢谢。”在谭福葆心中,这个惜字如金的总裁其实是个好人。
就他所知道,总裁每个月都会拨出一笔款项,捐给几个慈善机构;偶尔还会忙里偷闲买礼物到孤儿院,养老院探望小孩和老人。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内幕,因为,是总裁亲自下令不准宣扬的。
报章媒体光是注意总裁的女朋友、捧红了哪位大明星,又说他如何的寡情、冷酷,把他形容得像个大坏蛋似的。
谭福葆也认为,总裁若是常笑,一定会迷死更多女人。
总裁的笑,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也因如此,所以看过的人少之又少。
很幸运的,他阿福就是其中之一。
“请傅先生等我,我马上就下来。”谭福葆将车子停在妹妹的公司大楼前,到后车厢拿了伞便冲进大楼。
傅闵骞侧首望向大楼的方向,十指交扣,抵在下颚。他不禁怀疑那个为了一套西装,可以连续在大楼下等他的小女人,究竟要些什么?
他特地绕到她家,却让他最后空车而去。
真是好大的胆子!
蓦然,一阵闷闷的声响唤回他远扬的思绪,一张男性脸庞也跟着贴近他右侧的玻璃窗。
傅闵骞不悦的拧起浓眉,瞪向窗外的不速之客。
看清对方的身份后,他旋即按下车窗,露出鲜少示人的微笑。“阿竞,”
“要不要到我办公室坐坐、聊聊?”
陶的个性向来热情,尤其对朋友更是义不容辞。
很多人对于性格迥异的两人,却能结为挚交好友而感到纳闷不已。
殊不知,掌握亚洲娱乐界的傅闵骞在二十岁前,是个彬彬有礼、有着灿烂笑容的阳光青年。
就在他满二十岁生日当天,不小心听到父母间的争吵,才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并且从敬爱的父母口中听到他们称他为“杂种”后,爱笑、开朗的傅闵骞从那刻起,再也不存在世界上。
那个他从小叫到大的妈妈,居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难怪她总是对他忽冷忽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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