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请问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可笑见其无性命之忧也松了口气问道。
“哦,如果不出什么状况,吃了药,最迟今晚子时也就醒了,没什么事,老夫先告辞了,让他多多休息,切莫着急。”
“是,多谢大夫,慢走。”可笑恭送郎中走出,将药方连同银子一起递与小二,“小二哥,去抓药,煎好了端上来。”小二领命而去。
“大哥”“雪儿”二人几乎同时叫出对方,相视一笑,可笑让道,“你先说吧。”
“大哥,你没受伤吧?”雪儿关心的问道。
可笑喜上眉梢,笑道,“当然没有啦,我也正想问你,你受伤没有?”
“幸亏二哥救命,我也没有受伤啦,你知不知道二哥这叫什么?”雪儿走近可笑,神秘兮兮的问道。
“什么?”可笑不解。
“当然是英雄救美啦。”雪儿笑着说完,便又坐回到床头去看红旭。
可笑闻言有点儿失神,那我们刚才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哎,大哥,二哥醒了。”雪儿欣喜的向可笑叫道,又转向红旭,“二哥,你怎么样了,胸口还痛么?刚才你可吓死我了。”
“我没事儿,你们两个怎么样?”红旭说着作势欲起。
可笑这才缓过神来,赶忙上前按住红旭,“哎,别动,你身体还很虚弱,要我休息才成。”
“对,二哥,你要赶快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找爹,然后把那个什么鬼教灭了为你报仇。”雪儿慷慨激昂的说完,突然想到了可笑,顿觉失言,一吐舌头,转向可笑,低声道,“大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都是我不好,没能及早向爹解释清楚,又没能力保护好你们,我真不配做你们的大哥!”可笑满脸愧疚的说。
“大哥,你夹在中间已经够难做的了。”红旭劝后,又转向雪儿接道,“雪儿,别动不动就灭这灭那的,你不是说过‘只要是你没杀死他爹,他也没害死你娘就天下太平’嘛?看现在我们三个都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你看你,为了救我差点连命都赔进去,我可要提前告诉你,你最好保重身体,到时我可不命来赔你。”雪儿一脸正经道。
“怎么没有?你以身相许不就好了么?”红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当然可以,就看你敢不敢要了。”雪儿说着伸出拳头便要击向红旭。
“哎,别,我不敢了,不敢了……”红旭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又打又闹,一口气缓不过来便剧烈的咳了起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一地。
“二哥!”“二弟,你不能多说话的,快躺下休息。”
“客官,药来了。”
“端进来”
小二走进将药碗递与可笑,低头道,“客官,有事您请吩咐,小的先出去了。”见可笑点头便走了出去。
小二也是个聪明之人,其见三人来时虽是狼狈不堪,但却均是鲜衣玉人,又出手大方,是以对其恭敬万分。
“大哥,我来吧。”雪儿说着扶起红旭半靠在床头,接过药碗一匙一匙吹了又吹才放入其口,还笑着说,“以前,我病了,爹就是这样喂我吃药的,如今由我这位大小姐亲自喂你,真是天生好福气嘛。”
“是啊,我幸福的都快要死掉了。”红旭笑着说。
“哎,那可别,不然我白辛苦啦。”雪儿故作焦急道。
房中一时寂静万分,红旭紧盯雪儿良久,忘情的说,“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该多好啊。”
“那可不成,我们还要闯江湖呢。”红旭顿觉失言,脸烧得通红,幸亏雪儿不懂其中意思。
可笑可是懂的,在旁看了生出一股无名的妒意,见二人如此,心中是说不出的悲凉难过。
第三章 烂醉花间应有数
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红旭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以似以前般生龙活虎了。
这天早上,可笑与红旭心情舒畅,正坐于房中下棋,突然雪儿冲门而入,脸上堆满笑容,神秘兮兮道,“大哥,二哥,我刚在集市上听到一个怪消息。”
“什么怪消息?”可笑问道,二人仍只专心下棋,并未抬眼看她。
“原来少林寺是不准女子进入的。”雪儿好似发现了重大机密,高兴的点破。
“啊?!”二人同时一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可笑笑道,显是说她见识太短。
“我的欧阳大小姐,你已经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了啊,佩服,小哥我实在是佩服……”红旭故意逗她道。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雪儿稍显不满,然后又鬼笑道,“哎,你们说,如果我要是女扮男装混入少林寺,再恢复我的本来面目,那群和尚会是什么表情?他们会不会气得发了疯?”雪儿心中想着那时满寺和尚哭笑不得的样子,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了。
“雪儿,你真是异想天开,别疯了,还是乖乖做你的大家闺秀吧。”可笑仍专注于棋局。
“不行!”雪儿一巴掌将棋局打乱,“你们两个真不够意思,我们不是说过有福同享的嘛,快走!”说着拉起二人便向屋外走去。
“这也叫‘有福同享’?”可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红旭指了指雪儿的衣服,“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女扮男装’?”
“哎哟,瞧你们两个,差点儿误了大事!”雪儿说着赶忙松开双手跑回房内,换得一身男装,头戴纶巾,俨然一个白面书生,这可是雪儿的常备道具。
三人走在街上,气宇轩昂,如金子般熠熠发光,是以招来了路人无数羡慕的眼神,回头率已超过百分之三百。
路过一家“藏香阁”,雪儿见里面热闹非凡,便问,“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好热闹啊,我们进去逛逛吧。”说着便抬腿向里走去。
可笑与红旭均知此是青楼之地,但对雪儿却不便明言,赶忙将其拦住,阻道,“哎,我们不是还要去少林寺呢嘛,可别误了时辰。”
“哎,那么紧张干嘛?进去看看再走也不迟嘛,里面一定有好玩的。”雪儿笑着向前走去。
可笑、红旭仍不放手,“雪儿,听话啊,我们还是快去少林寺吧。”
“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婆婆妈妈的。”雪儿脸现不悦,用力甩掉二人的手臂,大踏步冲上台阶,“哎哟嗬,撞死我了。”雪儿由于用力过猛,走得又急,一头撞在了一位正好跨门而出的公子身上,倒退两步,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找死啊你!”雪儿顿时火冒三丈,叫着跳了起来,不想抬眼一看,面前的这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其表哥段少阳,“表哥,是你?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一是惊喜交加。
原来少阳回到仪阳居向双亲禀明情况后,担心雪儿安危便赶来找她,谁想无意中救了两名女子而被缠住脱不得身,唉,不只人心难测,自心也难了啊,有时候自己心中是如何想得都很难明白。
段少阳手挎两名女子,不想在此竟会遇到雪儿,尴尬异常,一时语无伦次,“你怎么……我……我……”
雪儿见其窘态这才想到刚才表哥与其身边女子的亲热样儿,又抬眼望了望楼上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再傻的人也会明白了,怒气再次上涌,比先前受撞更要气愤百倍,ZEi8。Com电子书跳上前去一把揪住少阳的脖领,破口大骂,“死段少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不是东西的东西,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敢……”说着挥起左手,用尽全力,“啪”的一巴掌打在少阳脸上,力道十足,少阳的脸立时肿了起来。
少阳武功原本不弱,但因其见雪儿正在气头上,自己心中也觉有愧,怕自己躲会令雪儿更加生气,是以硬挨了这一掌。
两名女子美貌无比,身着绫罗绸缎,头戴金银玉饰,颇显娇媚,一名上观凌威,一名黄威,二人皆是一脸茫然。
凌威急忙拉开雪儿的手,气道,“你怎么搞的,撞到了我们公子,还敢在这里撒野?!”
“你是哪棵树上吊死的鬼东西,几时轮到你说话了?”雪儿并未看她一眼,仍然双目如电的的盯着段少阳,作势再打。
少阳赶忙抓住雪儿的双臂,轻声道,“雪儿,别闹了,听我解释好么?”
雪儿抖臂甩掉少阳双手,大声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趁爹娘不在,就跑来欺负我,还跑去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你说,你要怎么解释?!”雪儿说完便大哭起来。
二位姑娘见一个大男子汉说了些不明不白的话,还居然当众掉眼泪,一时不明究里,全望着少阳一言不发。
可笑、红旭均知雪儿性格开朗,对什么事都持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不想此时此地不知何故却伤心至此。于是可笑急忙上前,拉了拉雪儿的衣衫低声道,“你现在是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当众掉眼泪呢?”
雪儿听其提醒这才想起自己此时正身着男装,确实要算得一个堂堂大丈夫,于是忙抹干泪水,强作笑脸,向少阳迎了上去,“哎哟,段兄,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风尘倜傥啊,来咱兄弟俩去痛饮几杯!”说着拉起少阳直奔“悦来客栈”而去,少阳也寻机解释,是以并未拒绝,任由雪儿拉来。可笑、红旭及两位姑娘便也莫名其妙的跟了进来,六人在桌前坐定。
“小二,上几坛子好酒。”雪儿叫完,又转向少阳,作久别重逢的欢喜状,笑道,“段兄,今日兄弟重逢,可要来它个不醉不休,这是大哥倪可笑,二哥红旭。”介绍完又指了面前的二位姑娘,“这两位小姑娘是谁啊?段兄,真不仗义,身边有这么两位大美女,也不介绍给小弟们认识,看来你是想金屋藏娇,独享其福喽。想心家中大嫂也是毫无异议啦?!?”雪儿满口带刺的连珠炮似的说完,两眼便恨恨的盯住少阳不放,真想一巴掌将其拍成肉酱。
少阳起身站定,满脸严肃道,“雪儿,你不要那么任性好不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在你家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虽然少阳对雪儿的感情仍是如往常一样挚热,但他又实在不忍弃上官凌威与黄威于不顾,也许是无奈,也许是无心。
“不要提我家的事!”雪儿拍桌而起,招来旁边无数人的目光,顿觉失态,忙调整情绪,重新坐好。
此时小二已端上了两大坛酒和六个大碗,依次斟满,摆到各位面前,见雪儿气势汹汹,便不敢说话,赶忙退了下去。
“来,大家喝,今天我做东,先干为敬!”雪儿说完端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尽,由于喝得过急,被呛得连咳几声,脸憋得通红。
可笑见此情景已明白了七八分,忙劝慰道,“雪儿,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大哥二哥会帮你的。”
红旭也已懂了其中机关,定定的望着少阳,心中不免气愤。
“大哥,二哥,我没事儿,今天只是高兴嘛,来,大家喝,段兄,干嘛老是盯着小弟啊,有两位美妞儿陪酒你还不知足么?”雪儿语气刻薄,说完竟然端起酒坛子喝了起来。
“好,我喝。”少阳不知如何是好,想来倒是不如喝醉了一了百了的好,于是也端起酒坛子欲一饮而尽,一醉方休。
雪儿和着眼泪将整坛酒一口气喝下肚去,无论她酒量再如何的好,如今心情不佳,也是一定会醉的,四人实在劝其不住,二人均是喝的一塌糊涂,双双不醒人事。
第二天晚上雪儿才醒,见上官凌威和黄威站在床边,只听黄威道,“欧阳姑娘,你醒啦?!”
“你们待在这儿干嘛,段少阳没有你们在身边恐怕会寂寞吧!”雪儿站起身,虽觉全身酸软无力,但仍坚持着坐到桌前,呵呵,雪儿的好胜心一直都是很强的,自己绝对不能在情敌面前露怯。
上官凌威倒了杯水递与雪儿,道,“欧阳姑娘,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可我们也是被逼的啊,我从小就没有爹,是娘一手把我带大的,可就在我十二岁那年,娘又害病去世了,从此我就无依无靠,便被人贩子卖进了青楼,不仅在那里卖苦力,还受尽了非人的虐待。我与黄威情同姐妹,逃了三次都被抓了回来。我们向来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可昨天那可恶的老妈子非逼着我们去接客,我们誓死不从,她就派人打我们……”上官凌威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了。
雪儿听故事般的听着她的悲惨遭遇,还不是编来只小孩子玩的,是经并不为这动容。
黄威也和着眼泪,接道,“幸好被段公子撞见为我们赎了身,我们姐妹俩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侍奉段公子。”
“你们被人打了?如今一定是伤痕累累了,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雪儿仍是难以相信如此戏剧性的情节会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与自己一生中最难割舍的人有关。
二威闻言不管雪儿是故意刁难还是出自关心,立即挽起袖口,露出了手臂上的累累伤痕,有条疤、有块伤,一道道的,黑紫黑紫的如虫子般布满整条手臂,简直惨不忍睹。
“欧阳姑娘,你与段公子的事,他已经告诉我们了,段公子是个大好人,你可不能错怪了他,都是我们命苦,我们并不敢高攀,只求能做个丫鬟,一生侍奉段公子和姑娘。”黄威又道,楚楚可怜。
雪儿并非铁石心肠,见了伤痕,又听二人说得如此可怜,心早已软了,但仍逼问一句,“段少阳会忍心让你们做丫鬟么?”
“望姑娘成全!”二人说着,双双跪倒在雪儿面前,叩头下去。
雪儿心中想着,娘说的果然一点没错,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段少阳有什么好,大不了让给你们就是了,又见二人为了段少阳,不顾“女儿膝下有黄金”之说,竟然对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人下跪,倒是颇不容易之事,是以说话也客气起来,“哎,你们这是干嘛,快起来。”
“姑娘,段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愿你大人大量,成全我们吧。”
“好哇,我答应你们就是了。”雪儿说着此话,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咸,应该是五味皆全吧。二人闻言大喜,双双叩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哦,对了,段公子昨天也醉了,他和倪公子、红公子都很担心你,来探视过几次。”黄威脸上虽仍挂着泪珠,但此时已笑成了一朵花,话语中也欢愉了许多。
雪儿一句话便将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让与他人,一是怅然若失,黯然神伤,情绪不能自已,恨道,“他还管我干嘛!”
“欧阳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很是难过,如果你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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