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那么忙,我们都没有时间约会了!”任天琪微踮脚尖,眉宇含嗔
他表情温和,“我会想办法多陪你。”
“晚上我爸不在家,到我那去?”任天琪勾了勾他的领带。
成年人的世界里,这是一种性邀约。
江熹炜淡笑不语。
“唉,季总裁,你怎么这么保守?!”没有等到点头,任天琪只能叹气。
她把他朝自己拉近,一寸又一寸,两片唇近到几乎快粘在一起了,“难道你对我都没有性冲动吗?”
“咳、咳!老婆,今天我爸爸也不在家,晚上来我那吧!”楼梯口传来咳嗽声。然后紧接着是亲昵的戏谑。
江熹炜和任天琪都猛然一惊,见到赵延庭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亲亲热热的和微微“耳语”。
“你们怎么在这?”江熹炜退开一步,与任天琪保持适当的距离,对看他们脸色一敛。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们只是要去29楼。”30层已经不适宜逗留,微微冷着脸拉过赵延庭的手,佯装两人只是路过而已。
赵延庭却还在嘴贱的对他们挑恤,“其实,这种事情,约在旅馆更方便!我和微微订婚那天试过一家情侣酒店,里面提供的设施很不错峨!保证你们会有个火热的夜晚—”
任天琪纵然一向做事果断老练,但是,在这样调侃的眼光,还是显得很不自在。而江熹炜,瞬间脸色铁青无比!情侣酒店?他的目光冷厉,视线移向微微,那冷光足以将人融出两个大洞来。
偏偏,赵延庭还一无所感般,低首问她,“老婆,对吧?”
不错他的头!对他个头!订婚妄结束后,累都快累死了,他们分明是各自回家的!微微咬牙切齿。
她再笨,也不会自以为赵延庭此刻只是在帮她出口气而已!事实上,她才像是那个被拖下水的倒霉蛋!赵延庭分明就是报复江熹炜把王纯弄进公司里,故意秀恩爱,来表示他们情比金坚。
这戏码,她突然觉得有点无聊。
她用手肘推推赵延庭,让他正经点。
“对不起,我先告退了,我们的纪董害羞了!”赵延庭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拥着她,从江熹炜身边张狂地大笑而过。
江熹炜沉晦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他们。
他江熹炜看不顺眼的人,都不会得意太久!
。。。。。。
“《血色爱人》的选角很顺利,道具、场景,我也都已经联系下来。”
晚上,他们在公司附近装潢贵气、餐点精致的法式餐厅里用餐,按照赵延庭的说法,忙中偷闲顺便约个会,培养感情。
“那行扬不是马上又要去拉萨?”微微放下刀叉,颦眉。
这次行扬回来,她和他连一顿饭都没有吃上。
因为,他起早摸黑,超忙的。
“是的,下周行扬会率全剧组人员动身去拉萨正式开机。”赵延庭笑着告诉她。
下周?下下周就是她的阳历生日,本来和行扬约好一起过生日,看来得取消了。
“你呢,也动身去拉萨吧?”她问。
怎么没听说他有这个行程?如果赵延庭去的话,她也安排一下,去拉萨看看拍戏现场!如果档期凑巧的话,可以和行扬一起过生日。
赵延庭优雅地喝了口红酒,笑道,“不了,我怕缺氧,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
身子骨弱?微微听笑了,她笑得粲然像一朵盛开的花,“你不是担任制片人吗?凭什么导演去吃苦,制片人就可以坐在这里悠哉享受美食?!”
“这就是当‘帅才’与‘将才’的区别啊!”赵延庭轻声谈笑,“古人云,能领兵者,谓之将也,能将将者,谓之帅也!”
微微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的老孤狸!
“请问,学妹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看出了她的不服气,赵延庭挑眉。
行扬哪是外,她和他认识了二十几年!他赵延庭才是外,好不好!
这句话。微微憋着才不冲口而出。
见她突然不说话了,赵延庭笑得深沉。
“得了,我知道你心疼哥哥!他是下周二的飞机,在这期间,我安排了四五天的休假给他,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投入战场!”唉,未婚妻不疼未婚夫,反而疼哥哥,真是头痛峨!
微微这才满意。
“对了,吃完饭,去我那吧!”见她心情不错,赵延庭趁机含情脉脉邀约。
他要按照原定计划,快把眼前的女人给“吞”了!
第七章 瑜亮情结
微微一口冰开水差点喷出来。
“我们都订婚了,未婚夫向你索欢。不足为奇吧?”赵延庭笑得很可恶。
她只能充耳未闻,迳自酌着红酒,连睫毛都没动一根。
“或者,学妹你真的想试试情侣酒店?”他坚持,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要有点情调,日子别过得像上吊一样苦闷!所以,他喜欢逗逗这个学妹,最好能把对方逗得脸儿发烫。
可惜,微微一张漂亮面孔就是不给面子,她苦恼地抬起眸来,故意问,“学长你对情侣酒店这么熟,难道以前常去?”
这句玩笑话,居然问僵了赵延庭。
以前还是读书的时候,每逢周末,他就会把王纯拐到旅馆里。那时候经济有限,住得都是学生情侣旅馆,环境很糟糕,但是,并不妨碍两具年轻的身体紧密相连,度过(销)魂而绮丽的夜晚。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会好好做一个男朋友,做个好丈夫。”逗弄的兴趣全无。赵延庭敛起笑容。
简直阴阳怪气!
“学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讲。”
微微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探问,“在澳洲的时候,你好像交过几任女朋友,都是条件不错的富家女。”
“嗯。”赵延庭没打算隐瞒什么,他确实是不交往非富家女。
“不过,我可从来没因为为攀更高的‘枝’,而抛弃原‘枝’!”赵延庭唇角一撇。
他对人对事利益明确,但是,还算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可是,为什么王纯是例外?”微微问出心里的疑团。
赵延庭又僵凝住。
不是王纯例外,而是……因为她,他才非富女绝对不交往。
赵延庭笑笑,又想逃避这个话题,这时,他的目光定在入口处。
江熹炜带着王纯迈进了餐厅,并很绅士很体贴地帮她拉开椅子。
赵延庭拧了眉。
来这家法国餐厅的,都是来享受浪漫的烛光晚餐。
王纯一坐定,也发现气氛很不对,餐厅里一桌又一桌,都是情侣。
季总裁怎么会约她来这里?王纯润润噪子,正想讨论公事时,对上了邻座那道凌厉的目光。
啊!是赵延庭!想起他之前的不客气,王纯讲自己越缩越小,真想缩到地底,立刻消失,“季;季总裁,我;我们可以换地方吗?”
她不想留在这里,以免又被人当成居心巨刚!她确实长得不美,也没有纪夕微那种气质,但是,被人这样当面羞辱,还是极其难堪的!
“这里不好吗?环境很幽雅,很适合我们谈事情。”江熹炜温和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对方都这样说了,王纯觉得自己实在不好要求多多,只是,她一直坐立不安。
赵延庭已经笑不出来了,“学妹,你吃完了没?”
微微看了眼自己跟前几乎没怎么碰的餐点,起身,“我不太喜欢法国菜,我们走吧!”正确的说法是,邻座的男人让她也倒了胃口。
赵延庭拥上她的肩膀,朝门口走去,只是,经过某地时,他停住了脚步。
“季总裁,真是巧呀!你也在约会呀?”他佯装惊讶,和江熹炜打着招呼,笑得很假。
江熹炜的目光在微微身上定了定,此刻,微微抹去所有的情绪,脸蛋转变成精致空白的洋娃娃面具,她一双美丽的大眼晴目光没有焦距、毫无温度,谁也不看,简直像是玻璃珠。
“赵特助,是挺巧的。”江熹炜一会儿后,收回视线,文质彬彬地回应,“不算约会,吃个饭而已。”
“我们不是任小姐,你不必解释的。”赵延庭将笑容调向王纯,很诚恳地劝道,“王小姐,我们季总裁是单身,他和谁约会都没什么关系,只是,你确定自己出来约会,有先得到你家先生江品丰的同意?呵呵,不过,给男人戴绿帽,你也不是第一回了,也许江品丰也见怪不怪了呢!”有夫之妇和别的男人上法国餐厅来吃烛光晚餐,说出来,真的要笑死人了!不过,这也算是江品丰的现世报!
赵延庭的声音不高,但是,足以令气氛雅致的餐厅内,周遭的顾客们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赵延庭挑眉,等着王纯露出尴尬、心虚的神色。
王纯脸上的表情僵呆住,好一会儿,她才涨红了脸,连眼圈也慢慢起红,
“赵延庭,你太过分了!”
赵延庭目光冷了冷。
“过分的是谁?当年,我出国留学才不过两个月,我的女朋友就和别的男人搭上了!我骂你们奸夫*都不过分!”
“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许说我老公一句坏话!”王纯突然扬高声音,气得肩膀直发抖。
她的老公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不许任何人侮辱他!
赵延庭从来没见过王纯发火的样子,即使当年出国前夕,他们关系最紧张、吵得最厉害的时候,王纯也没有像现在一样发过火。
他的心,一沉再沉。
微微听得冷汗淋漓。赵延庭完全没看关于王纯的报导?看来,他真的是恨这个女人入骨,恨到一见到她的消息就束之高阁。
“赵学长,不是说要去酒吧?我们走吧。”微微急忙扯他。
王纯被他欺负到好像都快哭了!
赵延庭勉强点点头。
就在微微快成功解决眼前这棘手局面时,江熹炜却浅笑出声,“赵特助,你不是在传媒这圈子里混了好几年了吗?怎么会不知道,香港江氏董事长江旭的嫡长孙江品丰已经在八年前车祸意外身亡?”
这一句话带来的信息,足够让赵延庭被震到整个人石化。
江、江品丰死了?
“我听人说,赵特助你和江品丰还是同窗挚友,怎么连好朋友去世,你也没有收到同学们之间互递的消息?”江熹炜轻描淡写故意问。
很好,他之所以把王纯约在这里,就是为了“扇”赵延庭一个巴掌,看他还怎么继续春风得意!江品丰虽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在他心里比路人还不如,利用起对方逝世的消息来打击敌人,他更是得心应手。
这话,已是挑衅至极,只是,赵延庭却像失了音一样,竟然被震到无法反击。
江品丰死了?江品丰死了?江品丰死了?他的心,一片狂乱。
自从被好朋友撬墙角事件后,不想让人看笑话的他,和所有同学都断了联系。
“季总裁,谢谢您邀请我共进晚餐!不好意思,工作的事情,明天在公司再商量吧,我有点事情先走了!”王纯起身。
她再没眼力也看出来了,赵延庭和季总裁两人极其不合,但是,他们不合是他们的事,她不喜欢旁人拿她老公来作文章!
目的已经达到,江熹炜浅笑,不置可否。
赵延庭僵僵地望着王纯夺门而去的背影。
。。。。。。
气氛很诡异,直到—
“哇,那边有人在求婚!”邻桌一个女孩低叹。
微微为免尴尬调开视线,更不去与江熹炜深沉的目光对视。
哪知道,她这一调,就见到了熟人。
持着装着戒指的盒子,悠扬的音乐下,深情款款、单膝跪地求婚的人,竟然是任文宇!
微微颦眉,目睹着通过侍应生,任文宇将一个装着颗颗幸运星的玻璃瓶交到莫瑶手里。
“听说,瓶子里有九百九十九颗幸运星,每个幸运星里都有一句情话,要准备这些,肯定要熬好几个通宵,那个男人好有心!被求婚的女人,一定幸福死了!”邻桌女孩继续感叹。
莫瑶会做什么决定?赵延庭心情很差的先行一步,微微只好追了出去。
。 。。。。。
“你和王纯—”在酒吧里,微微终于忍不住,又问。
赵延庭持杯的手,一顿,几分钟后,才淡淡说,“我读书的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心高气傲,挺看不起有钱人,觉得他们做什么事情都在玩一样,考试作弊,论文请枪手,什么都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能得到成果!”不像他,什么都是靠自己的努力。
“但是,那些被我鄙视的行列里,有一个人是让我佩服的,那就是江品丰。”江品丰从不以家世欺人,他活得很认真、很努力,很向上。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深思熟虑,有着超龄的思想与成熟度,把一切都设想一遍,再来做最适当的安排,体贴着身边所有的朋友们。
“于私,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很谈得来。我甚至知道,他的一些‘秘密,。”以江品丰的家世和成绩,出国念书挑到一所国外名校根本不成问题,但是。他却选择了北京。
我想和爸爸在同一个城市里。
我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我有能力,重新买下该属于爸爸的“飞冀”!
我可能不是爸爸的儿子,虽然爸爸离家的时候,我才四岁,但我听得懂大人争吵时的“野种”两字。他可能无法把我当儿子,但是,他却是我记忆里唯一和永远的好爸爸。
曾经,有次喝酒聊天时,江品丰将这些沉重的心事告诉他。
“于公,他是我学业上,最强的竞争对手,每次年段期末考试,我们两个人都斗得难分难解,总成绩第一的位置,有时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