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就是他,是他救了我,沁儿,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个小小的红色的类似于香囊的小物件吗?”
她努力点头,她当然记得,她一直不怀疑自己的眼力,可是当初翻了那么久,就不是她怀疑自己眼力的问题了,而是别人以为是她看花了眼,“轩,你记起了,你见过那个小物件,是吗?”她站起来,冲到他的面前,他这般对她提起,必是想到了什么。
“沁儿,那个香囊的确是被我捡着了,我揣了起来,然后就开始抢了你手中的红薯吃起来,然后就回到了元村,然后……”他还没说完,如沁的脸就腾的红了。
那一夜,她反守为攻的一幕幕他一定是想起来了,因为他此刻看着她的样子,目光有点闪烁不定而且仿佛她是一只小绵羊一般秀色可餐。
倏然低头,再也不敢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她的脸如红烧一般……
他不理会她的羞赧,直接飞扑到她的面前,一把搂在怀里,“哈哈,以后不许你一直笑我傻过了,其实你也……”
她手指捏着他的手臂用来代替她想要捶他胸口却捶不到的无奈,“不许说不许说。”
“呵呵,我不说不说了,大家扯平,看你以后还笑不笑我了。”
她脸更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并不是他的刻意,可是她呢,却是完全清楚的。
“沁儿,那天夜里,你睡着的时候,他来了,也拿走了那个小香囊。”
她心里顿时委屈了,“都以为是我看花了眼,原来是你帮着外人。”
“沁儿,是你们撇下了我,才让他乘虚而入了,当时路上的小孩子们起哄笑我,他出现的时候立刻就把小孩子们吓跑了,还大喊着疯子来了疯子来了,可是那个人却低声告诉我要追上你们,然后不管找到什么东西都要给他,他还给了我一根糖葫芦,我美美的吃着就答应了他,刚刚吃完的时候甄陶便来了。”
接下来,不用说她也猜到了一切,他到了那间院子里参与了他们的行动,然后找到了那个小香囊,“那个人,他还对你说过什么?”
“没了,他拿了香囊就走了,我前前后后只听过他说了三句话,不过回来在大帐中他又送了我一根糖葫芦,就在无人的地方看着我吃完了才走的。”
真聪明,想到这样的办法喂他服了药,“幸亏人家给你吃的糖葫芦是医病的,否则够你现在死上一百次了。”她早忘了过家家的那档子事了,此时已被这接踵而来的一件件事情惊得震惊了。
“是的。”他点头叹息,“倘若此人为我西楚所用,必为我西楚造福呀,可惜今天无论我怎么追他,他都是不与我打照面了。”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是西楚的大营还是无相的大营?”不知道他跟那些追杀轻展轩的人有没有关联,一个追杀一个解救,真的很奇特。
“没有,不是西楚与无相的大营,而是另一个方向,我追了一追,也便停住了,以我的脚程我根本追不上他。”感慨万千,他终于遇到对手了,错了,也是恩人呢,可是他甚至连他长得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在某一个地方遇见了,只怕擦肩而过他也不知道那会是他的恩人。
一顿足,真是无奈呀。
“轩,或许待第三付解药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机会了,除非他不想让你活,否则他一定会来的。”如沁笃定的说道,“那个小香囊一定是与什么人有关,否则他不会宝贝一样的从你手上取走了。”
事情有了进展有了转机,也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原来还有人在打探当年婉柔出事的事件,只是他又为何躲在暗处呢,“轩,我会陪着你一起等到他出现的那一天。”说着话的时候她心底已没有了底气,她答应过婉柔要做戏的,也不知可否等到二十几天之后。
那时候,轻展轩也要从这边域凯旋回西楚了吧。
预想着一切的时候,她才发现,事实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第2卷 无心 开始
开始
温暖的大帐里来了裴将军,他与轻展轩正在商谈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如沁坐在烛光下看着一本书,心里却在暗暗猜想着婉柔下一步的举措,真希望可以晚些,让她见到了那个救了轻展轩的高人再说,可是,她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再见婉柔,所以一切只能是她的默默祈盼了。
低头沉思中,不知何时,大帐里已安静了下来,她恍然抬首,才看见了一脸笑容的轻展轩,“沁儿,过来吃茶吧。”堂堂摄政王此时为了不许别人打扰他与如沁一起的时光,居然自己沏起了茶。
歉然的走过去,轻轻的说道,“轩,我来吧。”
她抢过他手中的茶壶,洗茶,泡茶,再将茶水倒入他与她各自的茶杯中。
大帐里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茶香四溢。
手指拿起微烫的茶杯,清香的茶就在唇边,正欲喝下去的时候,突听得门外有人禀道,“王爷,不好了,婉柔姑娘不好了。”
如沁心里一惊,知道婉柔等不及,却不想她早上才与她商量了,晚上婉柔便行动了,而她,似乎再也躲不过去了。
明知道是风雨欲来,却也只能强装镇定,她与轻展轩之间的嫌隙就要来了,而那祸首便是婉柔,却又是自己的授意与同意。
手中茶杯里的热茶已无心喝下,轻然放到茶桌上的时候,轻展轩已沉声道,“进来回话。”那句‘婉柔姑娘不好了’的话显然让轻展轩紧张了,这一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轻展轩未中毒之前的那个原点。
一个兵士垂首而入,“王爷,婉柔姑娘又开始咳血了,所以……所以……”
“所以怎么了?”轻展轩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语气颇为急虑,他心里知道他还是欠着婉柔的,爱给了如沁,那么至少他要在生活上要照顾好婉柔的一切。
“婉柔姑娘昏过去了。”支吾了半天,在轻展轩的追问下兵士才敢说出来。
轻展轩转向如沁,“沁儿,快与我去看看吧。”
如沁心里一紧,那是她教给婉柔的办法呀,勉强一笑,“轩,难道是我从前配给她的药有问题吗?”明知没有,却还是如此的说着自己的不是,说出口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傻气了。
真的傻了,总是为着别人作嫁衣,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委屈了,其实她也不是圣人,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呢。
只是这些话,又说与谁人听呢?
“不会吧,她先前服下了你开的药方,不是都好了吗,所以你才催着她要一个孩子,怎么才不过几天,就反复了呢?”轻展轩倒是相信她,可是他哪里知道她与婉柔之间的奥秘。
她心思一凛,“王爷,不如派个军中的大夫去看看吧,我去了难免会被人……”那个嫌隙她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她是冤枉的呀,不过轻展轩却是听得明白的。
“沁儿,不怕,叫上大夫,你且随我一起去吧。”
她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不了,王爷去吧,要是大夫诊不出毛病来,沁儿再去。”她推拖了,也等待着即将而来的暴风雨,就算风吹雨打却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为了如无邪一样的皓儿她已无路可退了。
轻展轩奇怪的看着她,如沁的医术高明,从来有病者出现她都是当仁不让的,况且这次还是婉柔,“沁儿,既然是婉柔,你便再为她医好了,否则……”否则只怕这军中又要传出什么对如沁不利的话儿了。
“王爷,既然医不好,那就说明先前我抓的药有问题,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不然,婉柔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是都是如沁的责任了吗?”
轻展轩一跺脚,“唉,二弟又不在,如果他在或许还有办法,这军中的军医哪里懂得看这个呀,我先去瞧瞧婉柔再说了。”说着,也不待如沁回话,一转身便直奔帐外而去。
静静的,大帐里只剩下了如沁一个人,茶已凉了,清香早已散去,留下的就是清冷的一室与她的心焦。
靠坐在木椅上,心里又想起了无邪,那小家伙也不知好不好,还有无忧与飞轩堡里的那个假无邪,他们也都好吗?
好久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真想飞回去飞轩堡再看一眼她最爱的无忧,想想她光滑腻人的小身子,就想要抱在怀里呢,可是此刻这只是她的一个遥想罢了,两个孩子,一个也不在她的身边。
是她自己要来边域的,是她自己不想战争继续的,可是战争还在打,是她错了吗?是她没有说服白锦臣退兵,所以才让战争继续僵持着,白锦臣虽然败退了几十里地,可是零星的小股的战役还是不断。
他还是有野心要吞并西楚的疆域吗?
是了,他要邀功,一如当初他放弃自己一样的,就是为了向无相的皇上邀功。
这样的男人,他心里只有踩着向上爬的女人,而没有他最心爱的女人吧。
真想再见他,真想送他几个巴掌,可是如今的形势却只能向后拖了,她先过了婉柔这一关再说。
悠悠想着这些心事,不知何时,大帐外又飘起了雪花,她走出去站在雪地里,从没有一刻的这般喜欢雪,干净,纯美,这是她的向往。
夜越来越深了,她在等待轻展轩的归来。
可是没有,遥望着婉柔帐篷的方向,一个人影也没有。
婉柔真厉害呀,真的把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她知道了的时候心却是心痛着的,是她自己亲手把轻展轩推向了婉柔,这世上,任一个男人都喜欢怜惜象婉柔那样的美人吧,其实她真的很美。
这样的告诫自己,可是心里却还是为着轻展轩不过片刻间的就转变了心意而委屈,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坚定一点,哪怕再坚持的陪着她一夜也好呀。
却不想,人才去了,便再也不理会她了。
回吧,他的营帐归她了,而他,却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帐篷里。
抚着小腹,如沁拖着麻麻的腿脚回去了大帐,抖落了一身的雪花,她比婉柔幸福,她腹中还有另一个她的宝贝,又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呀,为了这个小生命,为了无忧和无邪她都会好好的珍惜自己的一切,甚至也珍惜轻展轩。
这就是嫁为人妇的她,为人母为人妇,过着的就只想要是平常人家的普通的生活,只是那样的一个在常人眼中极为寻常的渴望,却怎么都无法降临到她的身上。
青丝撒落满枕,她轻轻躺下的时候,身边的枕上是空空的,她熟悉的男人的气息早已不再,他在婉柔那里。
想念着无忧的小脸,让女儿的笑容陪着自己安然入睡,这世上不止有忧心,还有更多的希望,为了孩子们,她总会更坚强。
多少次的辗转,多少回的梦念,那一夜,是她委屈的纠结。
却,只是才开始。
醒来时,是一室昏黄的烛光,清幽的冷意让她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好冷。
这才看到帐中的炉火早已灭了。
被窝里的暖意在慢慢褪去,也让她单薄的身子更加的冷寒了。
披衣而起,平常轻展轩在的时候,夜里总会有人向火炉里添着炭火的,这一夜似乎是有人偷懒了。
可是火炉的一边,她望去时却没了炭。
只得起身向外走去,再要一些炭,才能让这偌大的大帐里暖和起来,有了宝贝的她,可不想染了风寒呢。
人,才走到门边,便听到了门外的低语声,“听说那大夫诊过了婉柔姑娘的病再说出原委时,王爷立时就不作声了,虽然没说王妃什么,可是你看他一夜未归就已证明了一切了。”一个人低声说道。
“可不是吗,听说婉柔姑娘拿出了当初王妃给她开过的药方中,那大夫看了,其中一味药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呢,服下了,一时间好象她的病好了,可是日久就会害她不浅,病也只会更重而不会好了。”
“是呀,听说王妃的医术一向高明,所以起初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王妃的所为。”
“那有什么信不信的,女人吗,不过是为了争宠罢了,王爷要了王妃最初还不是为了报复吗,又哪里有半点的真心,所以婉柔姑娘活过来了,自然他的心里最多的还是婉柔姑娘了。”
“但是,这两日我明明见着王爷与王妃是恩爱着的……”
如沁没有继续听下去了,这些有的没的,都是别人的闲言罢了,其实那最真的真实就只有她与婉柔和甄陶才知道。
那个药方,她只让婉柔改了一个字罢了,就果然引出了自己的祸端,也开始了自己与婉柔的第一步计划。
接下来,就是她独自一个人的漫漫长夜了。
轩,他真笨呀,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轩,他会有赐死她的那一天吗?
如果有,假如她真的死去了,他又如何向她无相的娘亲,向她东齐的父皇母妃交待呢。
不,她不管这些,她不会死的,因为,她的腹中又有了轩的宝贝。
拉开棉帘子,她的突然出现,让两个正在嚼舌的守卫立刻就闭了嘴。
第2卷 无心 流泪
流泪
“王……妃……你……你怎么出来了。”尴尬的,一个守卫忙不迭的走过来,不管怎么样,轻展轩对如沁还没有任何的回应,所以他们暂时还不能怠慢了王妃。
“炉火灭了。”她虽轻声而语,却依然也少不了一份威严,至少在她诈死之前她还是轻展轩的王妃。
记得他痴傻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她,那便是她所有的甜蜜,这甜蜜让她暂时的忘却了自己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一份责难。
炉火重新又升了起来,她的心却在两难中剪熬着。
一日一日,一夜一夜,与书为伴,与着大帐外的风声、雪声、将士们巡逻的脚步声为伴,掐指一算,似乎有五六日轻展轩没有回来了,只是她的饮食起居,一应的还是如从前一样的,就连炉火也没有再向那一夜般居然就灭了,这让她颇感奇怪,明明这大营里她是受人非议的,可是她的待遇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也不理会,她怎么也猜不透轻展轩的心,只是知道下一步又要开始最新的磨难了。
但是,她在犹疑,那另一位角色也在犹疑吧,必竟如那番作为便真的会是让轻展轩赐死甚至杀头的事情,这不是开玩笑的。
连如沁也不能保证轻展轩会不会以毒酒赐死呢,她只是在赌,赌她有办法让轻展轩如此这般做。
不喜欢这样的剪熬,那还不如就快些的来,也快些的让她熬过这样艰难的一刻。
再也无法安静的坐在帐中了,她想要出去走走,在行事之前她想要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