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静,那墙壁彻底的阻隔了外面的世界,让她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到,正迷糊中只听那门锁似乎正在被人打开,心一喜,必是甄陶或者阿群来救自己了。
挣扎着抬头,那门缝完全打开的时候,她却又失望了。
那是两个彪形大汗,而他们身后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菊花笑的晴嬷嬷。
看着那女人,心里不由的气了,只怕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不敢这么胆大妄为了,然而她却不敢说她是逍遥王府的王妃,倘若被人知道一个王妃被绑在风月楼,不知道又有多少的闲话传了出去。
晴嬷嬷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一只满是皱纹的鸡爪手伸出来摘了如沁口中的布,“姑娘,怎么样,想通了吧,薛大爷可是还在等着你呢?”直接就切入正题,那两千两的银票她是势在必得吧。
“呸……”用力了吐了一口,可那晴嬷嬷似乎早有预料一样,只说完了话就自向后退开了一步。
“丫头,在我手上还没有一个女子不屈服的呢,倘若你不应,我自有办法让你欲仙欲死的爽快。”
如沁只一惊,已瞬间明白了晴嬷嬷的话中意,似乎对抗她已完全处于了弱势,可是自己的清白……
“我要见柳柳。”拖延时间,只要拖延了时间自己就有被救的希望了。
甄陶,阿群,为什么你们还不来呢?
“柳柳还忙着侍候薛爷呢,她可没时间来理你的闲事。”晴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要求。
“她说过只是带我来见宝柔儿的,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这风月楼早晚会被关了。”气极,这一刻她更想要煸柳絮的耳光。
“姑娘,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怎么着都是一个快活了,或者你自愿,或者我用我的办法,但是你是绝逃不开了的。”笑咪咪的说着,仿佛这样的话她已说了千遍万遍了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觉得不妥的地方。
摇头,拼命的摇头,她不要,不要自己这样的悲惨,有一个轻展轩带给她的噩梦就足够了,她不想此生再多一场噩梦。
“既然你这么不乖,那就先换张公子好了,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烈性的了,也省了我麻烦,来人,把她给我绑到床上去。”
声一落,两个彪形大汗立刻就冲上来架着如沁就把她送到了床上,不由分说的也不知是怎么变化的,居然就把她的手与脚皆是绑到了床四周的横杆上,原来这是一张特制的床。
恐慌,为什么自己这么命苦,可是看着晴嬷嬷的眸中却只有恨。
“丫头,随你叫吧,这屋子里任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的,哈哈,我们走了,你且慢慢的‘享受’吧。”晴嬷嬷说完了不疾不徐的就向门前走去,身后的两个大汗也尾随着眨眼间就离开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依稀是那烛花闪动的声音,闭上眼睛,心在颤抖,或许只有死才可以解脱一切了,真的不想再如那一次在山林中的恶梦再次出现。
她还在期待,期待奇迹的出现。
可是门前,依稀还是静悄悄的。
死死的盯住,倘若那男人进来后再无人救她,那么她要怎么办呢?
门,终于开了,伴着她的慌张望去,一个体形宠大肥肥的男人向着床前走来。
口中的布让她无法出声,只惊恐的望着那肥硕的男人,带着一股酒气一脸邪笑,那男人慢慢走到床前一张肥脸缓缓的移向她的,“真是个漂亮妞,哈哈,老子喜欢。”
那张脸越来越近的放大再放大,如沁迷朦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悔意印在眉头,却是无助无措,只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就在她以为就要被男人轻薄的那一瞬间,“嘭”的一声,似乎是身边的男人倒地的声音。
如沁欣喜睁开眼睛,口中的布已被人刹那间抽去,手指几个轻弹,立刻那自由了的身子就被轻展轩抱在了怀里。
一股酒汽扑面而来,再看向轻展轩红通通的脸,如沁就已知道这一夜他只喝了不少的酒。
那酒汽萦绕在她的周遭,却让她多了几分心怜,必是又为了婉柔所以才会喝了那么多的酒。
“轩……”想要告诉他关于街角的那个女子,告诉她柳絮口中的宝柔儿。
可是他却轻轻的“嘘”了一声,只安静的拥着她坐在那床边上,默默的无声的感受着一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温馨。
昏暗的屋子里依旧还是那一张床一把椅子一盏蜡烛,可是此时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的气息。
所有的无助无措早已散去,再看到轻展轩的那一刹那她的心终于踏实了。
门开着,屋外有些嘈杂的喧闹也不能影响这屋子里的静谧,仿佛那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幻境一样,只与他们无关。
不知道是哪位亲送的金牌,么晕,香香万分感谢!
第2卷 无心 始出
终于,一声低唤扰醒了他们的世界,“王爷,那婆子带来了,还有柳絮。”
男人拥着她的手松开了,再是紧紧的环在她的腰际,仿佛怕她瞬间再次消失了一样,“带进来。”
推搡着,晴嬷嬷和柳絮立刻就被送进了屋子里,轻展轩正欲飞身,甄陶的声音已经传道,“王爷,柳絮已被点了穴道,所以她身上的功力已无法发挥了。”
轻展轩这才安稳坐下,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柳絮身上的功夫,原来从前在飞轩堡是柳絮也是他们刻意的让她无法使出她的功夫。
“婆子,还有什么话说?”冷冷一扫,恨不得立时就结果了晴嬷嬷的命。
“王爷饶命呀,都怪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奴才再也不敢了,只求王爷给老婆子留一命吧。”那晴嬷嬷浑身颤抖着早已吓得傻了,此时正在心里暗骂柳絮为她带来了祸端。
“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再不留情,他要让这世间人皆知道惹了他的女人的后果就是如此,抬眼再转向柳絮,揽在如沁腰际的手已慢慢松开,缓缓走至柳絮的身前,弯下身子抬起了柳絮那尖巧的下巴,“女人,你似乎很恨我,可是又何必如此刻意的引着我前来呢?”
一句话已道出了柳絮心中所有的心结,也让如沁才明白,原来柳絮如此之作全是为着要见到轻展轩,天,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机和算计呀。
“爷,你杀了我吧。”那眸中是说也说不尽的情愫,是恨与爱的混合体,让人怎么也分不出是恨多了一些,还是爱多了一些。
那落在小巧下巴上的手指缓缓移动,直至柳絮那张惨白的脸上,指甲轻轻的在那仿佛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划了又划,只留下一道道淡红色的痕迹,随即是轻展轩轻轻的理了理柳絮那散乱的长发,那情形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那是如沁从未见过的画面,那仿佛的温柔让她不由得呆住了。
然而却谁也不曾想到那温柔之后竟然是几多的残忍,男人的手指瞬间一点,如沁只觉有两道光茫直射向柳絮的脚踝,却没有听到她的惨叫,只看到了柳絮额前慢慢沁出的湿汗一滴一滴的滚落在脸上,嘴角微微的抽搐,显见那脚踝上的痛早已是痛彻心扉,女子轻咬贝齿,随即却笑如昙花般灿烂,那笑容就如一粒正悄然融化的雪花一样凄凉,“谢爷的成全了。”
禁不住心也随着那笑容而颤抖,想不到她千方百计求得轻展轩的前来,而得到的却是一辈子也站不起来的承受,这一番因果却让她笑了,真傻的女子,心在这一刻只被柳絮的浓情所迷朦了。
“这风月楼以后就由着你来管了。”轻展轩说完只转身走向如沁,抱起如沁再也不多看一眼那已瘫软在地上的柳絮。
门前,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可是如沁的心却是无比的沉重,只为着刚刚那让她感动着的一幕,柳絮,她又是何苦?
原来怎么也无法放手的无奈就是这般的痛吧,那么自己呢,轻嗅着男人的气息,似乎自己是幸福的,可是那只是似乎而已,因为她感觉不到幸福的味道,那味道是她遥不可及的梦,男人是诱惑,是魔鬼,是女人天生的克星。
迷乱的看着站在门外的甄陶,心已清楚是甄陶又一次的救了自己,而那迟来的原因,必是轻展轩的醉酒。
“等等……”身后再次传来柳絮咬着牙齿发出来的声音。
男人身子一滞,猛然停住,背对着屋子里那个凄惨的女人,却什么也不说,只默默的站住,他在等待柳絮的再次开口。
“爷,去见宝柔儿吧,或许这样子你的心结就会解了。”柳絮骤然出口,一个宝柔儿却让如沁一惊,难道这风月楼里真的就有着那如婉柔一样的女子的存在吗?难道柳絮果然没有骗她?
可是这是柳絮的真心吗,她不信,既然柳絮如此的深爱着轻展轩,那又怎么会让一个貌似婉柔的女子出现在轻展轩的世界里呢?
不相信的回首,却对上了柳絮那幽怨的眼神,而后者再看到她的那一刻,那面上的幽怨突然化作一抹冷笑,那冰冷让如沁心头一颤,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原来柳絮一直恨着自己,恨着自己剥夺了她的所爱吗?
可笑,轻展轩从未爱过自己,他心里底那唯一深深烙下的人就只有一个婉柔。
对抗,一定是的,由着宝柔儿与自己对抗。
那就见吧,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欧阳永君她早已离开了逍遥王府。
柳絮的声落,轻展轩的脚步重新又开始向前,丝毫也没有为着身后那一道如炬的目光而停伫片刻,冷然离去,可是他怀中的如沁却是禁不住的瑟缩了。
楼梯,旋转红木的楼梯上,轻巧拾级而下,身后的甄陶亦步亦趋的随侍左右,轻展轩低低的声音却是清晰的送到如沁的耳中,“带宝柔儿。”
终于还是动心了,一笑,手臂轻挣着他,男人已就势把她放在了身边。
抬首四望,不远处青儿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一夜,不过眨眼间,风月楼就已易主,这新主人不是别人就是西楚的逍遥王,而那负责管理一应大小事物的不是别人却是柳絮。
依旧的繁华热闹,如果让如沁再次选择,她绝对不会再来这风月楼,轻展轩来了,找到了她,也终将要见到那个神秘莫测的宝柔儿。
回廊间,一道脚步声清晰的传来,那是属于女子的优雅步履,仿佛约定了一般,所有人的视线只望向了那脚步声的来处,所有的嬉笑声在这一刻已悄然遁去。
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终于千呼万唤般的走到那长廊的尽头也走进了风月楼的大堂之内。
屏息,是如沁,更是轻展轩,那清灵那优雅谁说她就是宝柔儿而不是婉柔呢?
第2卷 无心 书显
长长的坠落在地上的雪白纱纺衬托着女子更加的飘渺清灵,就在那大堂中央从容的站定,微咪的眼睫轻闪,“宝柔儿参见逍遥王爷。”
轻展轩依旧怔在当场,他满眼里的不可置信告诉如沁,此一刻他一定是认作眼前的女子就婉柔了,可是她唤着自己的名字却是宝柔儿。
如沁知道从前轻展轩都是叫着婉柔的小名柔儿的,此时这女子只多了一个宝字,然而那风姿已让如沁认定她就是婉柔无疑了。
可是那具尸身,还有那尸身里才三个月大的胎儿又如何解释。
谜题,又是一道谜题,却与自己再无相关了。
“宝柔儿参见逍遥王爷。”久久不见回应,那女子只得继续参拜道。
轻展轩这才回神,“柔儿……”片刻间人影一晃就掠到了宝柔的身边,甚至也不顾那么多人在场,只一探手,立刻那女子就被轻展轩横抱在了怀里,“柔儿,是你是吗?”
没有等到回答,也无需回答,男人再一起身,那雪白的轻纱只飘荡在空中随着所有人的视线直直的向着门外飘去,而那两道飘然而去的人影也重叠成一道影子投落在红漆的门上,转眼就再也没了踪迹。
苦笑,来了,走了,早已将她置于他的世界之外。
此时,他的世界里就只能宝柔儿的存在。
没有落寞,只有清然一笑,她早该知道的,不管那女子她是不是婉柔,但是那形同婉柔的女子就已经彻底的掳获了男人的心,“姐姐……”青儿不放心的走到她的身边。
拉着青儿的手,再看向甄陶,“甄陶,谢谢你。”又一次从虎口中解救了她,多少回的不说谢字然而这一次她还是说了,因为她真的无以为报。
“王妃请回去吧。”对于轻展轩带走那名女子的所为甄陶并不乐同,可是他的身份让他无法去劝阻什么,王爷的事王爷的心里自有他自己的拿捏,而他能做的就是守护好逍遥王府,守护好王爷与王妃的安全。
“走吧。”一带青儿的手,再无留恋的离去,这风月楼里带给了她的是无端的灾难,虽然散去了,可是那未来的磨难谁又能分得清呢。
门前,一辆马车早已停伫多时,如沁记得这一辆马车依稀就是当初轻展轩与她一起乘坐来京城的那一辆。
青儿打开了车帘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甄陶便稳稳的将马车驶向了逍遥王府的方向。
那一夜,心只乱,何去何从,却难以抉择。可是,就在无边的思虑过后,她终究还是为了欧阳永君而留了下来。
逍遥王府里渐渐的有了生气,偶尔是琴声夜半悠悠传来,偶尔是烟花划过夜空,那一切的一切的美丽都是为着那新来的美人,她依然叫做宝柔儿,她不是婉柔,却比当年的婉柔更加的得宠。
院子里依旧还是欢笑,如沁为着锐儿的慢慢成长而欣喜,什么都可以舍去,舍不去的就是一颗真诚的心,一如她对孩子,一如孩子对她。
经常的那一声声“娘亲”让她的心里在寒冬中只凭添了几许温暖。
“娘亲,爹爹怎么不来呀。”
清雅一笑,“爹爹忙,而且娘亲也忙。”除了看顾锐儿,京城里的所有能找到的医书已被她都翻借来了,那一家家的医馆知道她是逍遥王妃就没有不借的,那时,她心里感激的其实还是轻展轩,没有他,也便没有她得到这些书的机会了。
这一日,从外面回来,搓着两手,真冷的天,只冻得人连身子都麻木了,又寻了两本好书,兴冲冲的就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还没到近前,远远就听见锐儿开朗的笑声,“雪人要看书,雪人要看书。”
十几个月的他吐字还不清楚,但是从那些声音里已依稀可以听得清楚,锐儿必是又堆了雪人,乐颠颠的走进去,有锐儿的日子她就不曾寂寞过,甚至连身子也慢慢的将养好了,安阳果然是西楚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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