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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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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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书生好人,那只是给外人瞧的一面而已,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这一辈子血雨腥风地过来,若不如此,哪里还有命活到今天。

    “姑娘怎能怕小生,你我已有婚书在身,若无意外,姑娘的姓氏之前,可是要先冠上小生的姓,不管姑娘日后随了何人,小生的姓始终要占个地儿。”说到这里,他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伸手挑起古绯小而尖的下颌,几乎凑近她嘴角,“是以,姑娘不必觉得小生可怕,那是对他人而言。”

    他说着,当真头就往下低,古绯一屏息,睫毛一敛,出其不意伸手猛地一推,想离的远点,“区区一张婚书,你还当回事了,若你想要,写多少张都成。”

    她口吻满不在乎,眼神睨着,十分自傲。

    尤湖纹丝不动,他一手拉着轮椅另一边,还是那般近的距离,“姑娘还是省点口德,莫要挑衅小生,小生不想同姑娘置气。”

    “哼,”古绯冷笑一声。“挑衅你又如何,你还能一口吃掉我不成?”

    瞧着那张脸,她那些刺人的话就像是清泉。泊泊而出止都止不住。

    尤湖没说话,只是眸色颇深,他望进她眸子深处,似乎想寻求什么。

    “嘭”马车一个晃动,古绯一手撑在马车壁想稳住,然她才一眨眼,唇边就碰触到微凉的柔软。继而是湿热袭来。

    她睁大了眸子,清晰感受到陌生的灵舌像是游鱼一般蹿进了她的口齿间。并强势地撬开她齿关,如过无人之境,席卷而来,甚至不给她喘息的功夫。纠缠着她的舌就是吮吸。

    “呜……”她回过神来,开始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口,用尽力气也不能将人推开,反倒是后脑勺被扣住,占了好一通的便宜。

    “吁——”外面的马夫喝了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瞬间马车里平稳安静下来。

    瞧着古绯呼吸不畅,尤湖才眷恋非常地松开。他像是故意,两唇分之际,才故意发出啵的声响。

    古绯几欲恼羞成怒。她大口地喘气,胸口起伏不定。

    尤湖嘴角翘起,脸上笑意不减,他盯着古绯那被自己蹂躏到通红水光润泽的唇,情不自禁伸舌舔了下唇尖,倍感饕餮十足。“小生还真能一口就吃了姑娘,保管渣都不剩。姑娘想试上一试?”

    古绯想都不想,她平复了情绪,张口就骂道,“你,不知廉耻!”

    尤湖一挑眉,他微微起身,二话不说就动手解自己的腰身玉带,并道,“小生更不知廉耻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姑娘信也不信?”

    古绯面色难看,她一撩帘子,马车是直接驾进墨家的,这会已经在绯园外面了,可却没半个下人出来。

    尤湖脱了华服,转身摸出件书生长衫穿身上,又从袖子里掏出个细腻的面具来,往自个脸上一蒙,就换成了往日那张普通的脸。

    “姑娘不用看了,不会有人出来的,只有小生抱姑娘下马车进去了。”他说着,当即跳下马车,朝古绯伸手。

    古绯不看他,探头出去朝绯园喊道,“夜莺,白鹭!”

    无人应答,尤湖笑地十分碍眼,“小生说了的,没认出来,姑娘还是乖乖从了小生的好。”

    古绯向来是识时务的,即便此刻恨不得拿东西砸烂那张脸,可也不得不低头,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里。

    “如此甚好,”尤湖一握她手,双臂使力,就将人揽进怀里抱了出来,“所以,姑娘是何必,再是挣扎,也是一样的结果,还不若一开始就乖顺小生,也不必受刁难。”

    古绯暗自磨牙,她将头撇向一边,不理他。

    尤湖抱着古绯进绯园,穿过院子,径直将人往房间抱,边道,“姑娘今日不该进宫,实为恰好落入兰后的算计。”

    启了这话头,古绯才愿意吭声,“是婉妃,婉妃贵体有恙,需要老药墨,兰后提及,皇上才召我进宫。”

    想了想,她又道,“皇上有意让我同西佛国来使斗墨。”

    听闻这话,尤湖脚步一顿,他凤眸一下就阴沉起来,眉目之间有狠厉在涌动。

    古绯诧异,抬头一看,就见他满身不善地气息在薄发。

    并听他冰冷地道,“小生就知兰后不甘心,定会算计回来,不曾想她这样快的动作。”

    尤湖将古绯放置在床沿,他到房间门口吩咐了句什么,又转回身来,搬了椅子坐到床头道,“春意行苑夏宴之事,本就是兰后同墨老夫人联手施为,若姑娘能在夏宴上就应了大皇子,那也就没有后面的墨家银库失窃一事。”

    古绯惊讶,“墨老夫人身后是兰后?”

    尤湖点头,“本来是打算以银库失窃一事来为难姑娘,最后再让明月出手相助,可不曾想,姑娘反将他们一军,小生还没来得及布置后手,兰后就找名头让姑娘进宫了,她这是步步紧逼,心急的不得了了。”

    古绯沉吟,夜莺拿了小药箱进来也没注意,“既然如此,墨长河是何心思?他与兰后有旧,却与墨老夫人不对付,也不见得尽是站我这边,这人,我揣摩不透。”

    尤湖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银针利刃来,“姑娘不必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墨长河的心思么,自然后面就见分晓。”

    他摸出那指来长的薄薄利刃,“三国将乱,小生还是先将姑娘的腿彻底治好才是。”

    (阿姽:继续码。)(未完待续)
247 半块金库钥匙
    古绯再次醒来的时候,十分惊讶的感觉到双腿带酥痒的感觉,静心感受,像是有血肉在生长一般。

    心头才冒出一点欢喜,她再眨眼瞬间就没了,只要一想到那填补的血肉全是从尤湖身上割下来的,她就觉一阵心堵,这种感觉说不清理不明,她也无法分辨是好是坏。

    她不喜欠人银钱或人情债,但到了尤湖这里,她不知不觉就欠下了些许。

    和这些相比,她宁可他心狠的利用算计她一番,如此她才半点都不会觉心不安。

    可偏生,除了从前在易州,他那般做过,如今是再没有过。

    一直候在外间的夜莺听到动静,轻手轻脚进来,伺候古绯穿上衣衫,又将轮椅推过来,抱她上椅道,“尤湖公子说了,姑娘的腿丝毫都不能乱动,隔几日他再来给姑娘换药,已经不用再填补血肉了,只等它长好便罢。”

    古绯抿唇不语,她出了房间,瞧着院子里天渐阴,好一会才问道,“他走了?”

    夜莺点头,给古绯理了理裙裾,“公子给姑娘治完腿就走了,婢子瞧公子面色白的吓人,不会出事吧,姑娘?”

    古绯头靠在轮椅背上,仰望头顶灰色苍穹,声若清风地道,“不会,他大事未成,岂会有事。”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夜莺听还是抚慰她自个。

    苦妈从外面回来,刚巧见着古绯。她微愣,过来回禀道,“姑娘。墨老夫人拿出那半块金库钥匙了,要古绯过去一趟,说是相商开金库的事,昨个墨家几房的爷被押进刑部大牢,今个都还没出来,墨老夫人与宫里头的人有关系,兴许是想将人捞出来。”

    这些事。古绯自然能猜到,经由昨天尤湖那么一说。她还晓得墨老夫人找的人一定是兰后。

    她冷笑一声,兰后那般算计她的事还没清算,她哪里会就如墨老夫人的愿,“去。跟念慈堂那边说,节气变化,我腿脚发病,身子有碍,大夫说不能出门见风,也不宜见外人,让那边先等着。”

    尽管,她明白墨老夫人这般慌着将人从大牢里弄出来,绝非是心疼这几个便宜儿子和孙子。而是墨家在大京的所有铺子如今都闭门不做买卖,且还有好些贵人拿着昔日买的墨丸来退,这还不是最要人命的。

    最紧要的是。之前买了血胭脂的,好些人开始出现轻微中毒的症状,这些人非富即贵,如今闹将起来,也是不死不休,非要墨家给个说法。偏生墨家这会就没个能独挡一面的。

    如此,墨老夫人才急了。若再晚些,指不定就有开罪不起的贵人直接报官,倒时,才是难以收场的局面。

    墨家那几房,从来没将古绯放在眼里过,如今深陷牢狱,古绯巴不得让他们在里面多呆几天。

    示意夜莺推她去书房,古绯当真开始闭门不见客,整日在书房里头反复阅那几册有关西佛国的书卷,闲时又将那枚佛墨拿出来品鉴一番。

    如此几天过去后,念慈堂的人来了几次,皆被夜莺挡了回去,墨老夫人不得不亲自过绯园来。

    这下,古绯倒没摆架子,她将人请进厅里,不多时就苍白着一张脸,还带轻咳地过来相见。

    墨老夫人还是那身灰色僧衣,花白的发整齐绾成髻,并用一巾包裹,她眼眸半阖,手间不停歇地捻着佛珠,一派清修向佛的模样。

    古绯眼底划过讥诮,面上无波,“见过老夫人。”

    “哼,”墨老夫人从鼻腔之中哼出冷意,口吻讽刺的回道,“当不得。”

    古绯嘴角翘起,她接过夜莺送上的茶,一转茶盖,半点不留情面地奚落道,“难得老夫人这般明白。”

    闻言,墨老夫人猛地睁开眸子,松弛的眼睑下是精光毕现,她鼻翼的法令纹深刻起来,带出让人胆颤的威严,“明人不说暗话,那笔失窃的银子老身就当是喂豺狼了,可墨家那笔关乎家族存亡的金子,老身是决计不会让半点。”

    古绯眉梢一挑,杏眼眼梢带潋滟冷光,“老夫人说的什么话,阿绯怎的一句都听不明白。”

    墨老夫人捻佛珠的动作一顿,能见她眉目之间怒意泊泊,可只一个呼吸,她就隐忍了下来,“老身不管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着糊涂,总归那半块金库钥匙,今日你是不拿也得拿,老身务必要带走。”

    半块金库钥匙?

    古绯心里一凛,这事她压根就没听墨长河说过,还以为这金库一直是墨长河在掌着,如今听这话,好似墨长河有半块钥匙,而还有半块则在墨老夫人身上。

    “钥匙?老夫人说笑了,这等重要的东西,族长又岂会给阿绯。”她这话,说的倒是大实话。

    可墨老夫人哪里会信,“你不必多言,将那串银库铜钥匙拿出来便是。”

    古绯心有疑惑,可还是示意夜莺去拿。

    那串铜钥匙拿来,墨老夫人一把抢过,她连再跟古绯多说句话的心思都没有,抢了铜钥匙就离开。

    古绯也不拦,倒是一边的夜莺急地跳脚,“姑娘,如何是好?”

    古绯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急什么,她想要给她便是,总归那银库如今连半个铜子都没有,我们还守着串钥匙干什么。”

    “可……”夜莺还要说什么,可瞧着古绯那安宁的眉目与点漆眼眸,瞬间就心静了,“姑娘说的是,是婢子莽撞了。”

    古绯烟波一转,问道,“去墨室,我瞧瞧你墨制的如何了,若是技艺不行,可别在外头说是我的徒弟,省的丢人。”

    夜莺笑,眉眼弯弯,好生娇憨,“定不叫姑娘失望。”

    “甚好,甚好。”她道。

    晚上的时候,尤湖过来,古绯将白日的事简单的说了遍。

    尤湖边给古绯换药,边道,“姑娘安心琢磨佛墨,如何压榨墨家那笔金子的事,姑娘交给小生就好,兰后给姑娘下绊子,小生便送一个空壳子还臭名昭著的墨家给她,看她如何堪用!”

    古绯其实倒不是担心这点,她一细想,百年的墨家,落到如今的田地,让人唏嘘,若是墨长河有那一分的维护心思,也不至于让她倾覆的如此轻易。

    “好了,”尤湖飞快的给古绯换好药,收敛好药箱,他起身,偏苍白的脸上略带疲容,“这几日,伤口可能会痒,姑娘切不可挠,再有半月,估摸姑娘就能试着下地试试。”

    古绯敛眸瞧了瞧已经自个的腿,她唇在阴影之中动了动,小声地道了句,“谢谢……”

    尤湖耳尖,哪里会听不到,他将药箱扔桌上,自己蹿到床榻,半点不客气地斜躺下来,低笑一声,“既然要谢,姑娘可留小生宿一夜。”

    刚才还有的那点感激之情,瞬间消泯无踪,古绯抄起软枕,狠狠地砸在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并道,“不知羞耻,下去!”

    尤湖手一伸,就将软枕抱住,他闭着眼睛,嘟囔了句,“都是夫妻了,姑娘别害羞……”

    古绯抽了抽软枕,没抽动,她四下一瞧,轮椅也在很远的地方,她一个人根本下不去床,恼羞成怒地想一簪子捅死眼前的人都心了,可视线触及尤湖没血色脸沿,以及眉目掩藏不住的疲惫,不知怎的,她迟疑半瞬,就松了捏软枕的手。

    尔后,她眸色幽幽地想了片刻,只得自己双手并用地爬到床尾,择一挨不到尤湖的位置,缩起手脚,蜷成小小的一团,紧着心,闭目休息。

    半个时辰后,昏暗的床榻内,尤湖猛地睁开眼,凤眸晶亮,哪里还见疲态,他撑起身,见古绯可怜兮兮地被自己缩在角落,意味不明地一勾嘴角,他人一个翻转,就同样睡到了床尾去,将人困进自己的怀里,拉过锦被,松松盖上,蹭了蹭古绯柔软的发顶,才满意地睡过去。

    (阿姽:周末的三更完毕,明黑色周一,真是不待见。)(未完待续)
248 腿愈
    墨老夫人终于动用墨家那笔关乎存亡的金子。

    也不知尤湖是如何安排的,那一天一大波的人冲进墨家,见值钱的物什就搬走,搬不走的也打砸毁了,当然去念慈堂那边的居多,古绯的绯园虽受到波及,可也只是翻乱了一些。

    这些还不算,竟然有那等奸邪之徒,趁此机会,掳了府中婢女上下其手,气的差点没将墨老夫人昏死过去,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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