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黑蝶起舞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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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黑蝶起舞之夜-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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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凤仰脸笑道:“可惜,你会输!”

    说着,不甘落后地展动身形,追向暮云中的猎鹰。

    黄昏,韩国都城。

    这座城市一如继往地充满人间烟火,喧闹、繁华。

    只要遥远的虎狼之国未将这里作为杀伐的下一站,平民百姓就权当战争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而此时,鳞次栉比的房屋楼台之上,却有两个人影一路飞掠。

    他们踏着一排又一排屋脊,不时地足尖轻点,跃过相隔数丈的屋顶。

    墨鸦和白凤为救小白鸟一路追着猎鹰,自郊野直赶至城内。

    一般而言,人的速度总是比飞鸟慢些的。

    大多数人根本不会起追赶猎鹰的念头。

    墨鸦和白凤无疑是“少数人”。

    经过许多年的磨炼,他们已拥有如飞鸟之疾的速度,在常人看来,已快得超乎想象。

    那只小白鸟依然“吱吱喳喳”叫个不休,拼力躲避猎鹰越来越凶猛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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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2
    墨鸦几个起落,如同在冰上滑行般掠过屋瓦,忽然向对面一座楼的窗内跃下。

    窗内有三个女子。

    一个女子低呼一声,肩头已被墨鸦搭住。

    墨鸦轻轻拨开了她,又牵一下另一个女子的手。

    两个女子还没回过神来,第三个女子的腰已被这陌生的闯入者搂住,转了个圈子。

    那女子正要惊呼,看清了墨鸦的脸,不禁呆了一呆。

    这时,白凤也紧随墨鸦身后掠入屋中。

    墨鸦“哼哼”两声低笑,一伸手将怀中的女子向白凤推去。

    那女子“哎呀”一声,倒向白凤。

    白凤对女子的态度近乎儒家所谓“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一瞬间本能地避开。

    女子眼见就要倒地,白凤不知所措,终于还是伸臂接住了她。

    他望见女子的脸,一凛之下转过头去,感到脸上微微发烧。

    墨鸦已再次掠起,向另一边窗外跃出。

    墨鸦把这女子推给白凤,一来是故意逗他,看他敢不敢接住;二来,也是想拖延他的速度。

    墨鸦似乎很期待这次打赌的胜利。

    白凤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松手放下怀中女子,紧随而去。

    三个女子一时之间都呆住了。其中一个还痴痴地微笑着,揉了揉眼睛。

    她方才已瞥见白凤的侧脸。白凤清秀的形貌本就没有女人会不为之心驰而神移。

    她与白凤本是两种人生,无法想象彼此的生活,过去和未来也不再会有交集。

    小白鸟仍在奋力飞翔,猎鹰好整以暇缀于其后,不时伸出喙爪一击。

    墨鸦跑上街道,足尖点了几点,跃过一座小桥。

    白凤自一道屋檐飞身而下,在桥边小船上略一借力,飞上对岸的屋顶。

    街上的行人并未被惊动,简直根本就不曾看清他俩的身形。

    一只纸鸢在街道上空悠悠摇摆。

    小白鸟撞上纸鸢,拍了两下翅膀,又向前方逃窜,猎鹰寸步不离地跟着它。

    白凤自屋顶再次窜出,一足踏上了纸鸢。

    纸鸢只是微微一沉,白凤已向小白鸟扑了过去。

    他与墨鸦所练的轻功,即使利用轻于羽毛之物,亦能借力再次升高。

    白凤伸长右手,想握住惊慌失措的小白鸟,却相差数寸扑了个空。

    一只戴着墨色手套的手从旁边蓦地伸出。

    墨鸦凌空翻身,落于一旁屋顶,小白鸟已在他手中。

    白凤也在他身后落下。

    墨鸦张开手掌,将小白鸟递过:“它受伤了。”

    白凤一手护在旁边防止小鸟摔下,一手托住它。

    虽说已为救它飞奔了许久,但直到此刻,白凤才能够彻底地认真打量它。

    这无疑是只极其美丽的小鸟。

    羽色洁白,修长的尾翎十分优雅,头上一簇小小的冠羽平添几许高贵的情态。

    小白鸟一条腿在挣扎中受了伤,那一侧的翅膀颤动着不时撑开,保持身体的平衡。

    小白鸟一双明净的眼上上下下,也在打量托着它的白凤,嫩黄的小嘴发出温顺的“啾啾”声。

    白凤的眉梢现出一丝淡淡笑意。

    他第一次觉得,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生命是如此的可爱。

    墨鸦已坐了下来。

    他的坐姿随便而优雅,单膝屈起,一只手闲闲地搭在膝上。

    他听着小白鸟的温顺鸣叫,向白凤道:“看来它更喜欢你。”

    白凤立于飞檐一角,衣袂临风,悠然道:“你是乌鸦,身上死亡的味道太重。”

    他一面说着,一面取出一条窄窄的布带,细细为小白鸟包扎伤口。

    ——似乎也是多年来第一次,这双手的意义在于拯救而非凶杀。

    在白凤的这个念头浮起之时,墨鸦已自言自语着:“能够拯救一条性命,果然可以让心情更轻松些。”

    白凤道:“你是在为自己杀戮太重而忏悔吗?”

    墨鸦冷冷道:“我不需要忏悔。在这样的乱世,生命原本就很廉价。”

    白凤托住小白鸟的手伸向前方,小白鸟在他手心扑打着翅膀,却因为疲累与伤痛,一时无力起飞。

    他听了墨鸦的话,缓缓地说:“如果努力的话,也许,生命比想象中要顽强。”

    在他们下方的街道,忙碌平凡而有着自己喜怒哀乐的芸芸众生各自奔走。

    一个昏沉的醉汉大口小口灌着酒,蹒跚而过。

    墨鸦俯视着这个人,一字一句地道:“有些生命在浑浑噩噩中慢慢地流逝,有些生命却在一瞬间被人夺去。”

    他俩身处之所在,正是大将军府正门之上的飞檐。

    墨鸦的语音仍旧不带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们掌握着别人的生命,却不知是否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白凤托住小白鸟,心底一阵莫名的悲哀,喃喃地道:“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墨鸦瞥了小白鸟一眼,又道:“如果有一天,换了我处在它的位置,遭到猎鹰的捕杀,我不会期待有人来救我。想要活下去,我就必须靠自己,足够的快。”

    小白鸟还在拍动双翼。

    白凤喃喃道:“要快到什么样的速度,才能掌握自己的生命?”

    墨鸦沉声言道:“必须要快到超越生命的流逝。”

    扑啦啦一声轻响,小白鸟终于翩然而起,绕着他们兜了一转,向暝色深处远引而去。

    白凤伫立于飞檐,怔怔出神。

    那只小白鸟今后会拥有自己的自由。

    白凤呢?

    他还没有完全长大,他此生的路却似无可改变。

    一条没有结果的路,只能继续走下去。

    墨鸦是否也有与他同样的惶惑?

    白凤看不出来。

    墨鸦与他虽为挚友,有些心情却从未向他显露过。

    墨鸦实在是个坚强的人。

    白凤出神良久,忽然感到一只手拍上自己肩头。

    “雀阁又有新主人了,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墨鸦的声音不再似方才那般冷硬,“一起去看看?”

    白凤听到“雀阁”、“女人”两个词,立即一脸习以为常的不满,冷冷道:“我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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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3
    夜,将军府中。

    无论在什么时候,将军府都有护卫来回巡逻。

    这看似安静的地方,总是暗藏着难以预测的力量。

    小白鸟轻展双翼,飞过一重重屋宇。

    它不属于这个充满井然规则的所在,将军府的威仪它毫不经心。

    它极其弱小,却反而可以随意俯视。

    此时墨鸦和白凤也俯视着这夜色中的府第。

    墨鸦这几年一直总管着这些来来去去的护卫,他在此地显得十分重要。

    有时越是重要的人,看上去反而越是安闲得没事可做。

    墨鸦现在就一副很无聊的模样。

    他们俩并肩立在方才的飞檐。在这里能看清将军府中所有的楼舍。

    在府第中央,有一座精致而华美的建筑。即使远远看去,也能感到它的巧夺天工和赏心悦目。

    建筑脚下已点燃了盏盏明灯。

    橘黄色的光彩自下而上一层层亮起,直到整座建筑都沐浴在柔和闪耀的光晕中。

    它的美丽已不似人间景象。玲珑剔透,宛如月宫中的琼楼玉宇,或是《楚辞》中有娀氏所居的偃蹇瑶台。

    这,就是雀阁。

    夜色清冽。

    深蓝如海水的天宇之间,月高风细,繁星点点。

    星光和月光往日如许,今后依然。

    雀阁的明灯曾经点亮过多少回?今后是否继续不断亮起?

    到底为谁明亮?

    墨鸦和白凤的眼底,星月与灯光浮动着。

    墨鸦忽道:“刚才你输了,必须要为我做一件事。现在陪我去看看将军新的猎物。”

    他说着纵身而起,飞向雀阁。

    原来方才他努力赌赢,就是为了这句话。

    白凤无可奈何地微微摇头。

    他不能赖账,只有跟去。

    ——虽然老实说,白凤一点儿也不喜欢去看。

    白凤落在雀阁最高层的檐角之时,已听见墨鸦怪声怪气地称赞:“嗯,这个不错,嗯~嗯~!”

    墨鸦挨着雀阁的落地窗扉。

    白凤却双手抱在胸前,站得远远的,一脸孩子气的嫌怪:“每次都来这里看,你不觉得无聊?”

    话音刚落,墨鸦“呼”地蹿到白凤身边,转着眼珠笑道:“每次都这么一针见血,你不觉得无聊?”

    他一句话说完,立即满脸严肃地缓缓道:“我心里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是我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

    白凤明显被他的表情所慑:“你问啊?”

    墨鸦板着脸道:“你要认真回答。”

    白凤一肚子疑惑,转头仔细瞧了他一眼。

    墨鸦猛地一揽白凤肩头,脸逼得老近,盯着白凤一字一字道:“你,是不是天生害怕女人?”

    白凤大窘:“你说什么?!”

    墨鸦笑得一脸坏相:“是不是害怕,来证明一下?”

    一壁说,一壁揽着白凤向窗扉而去。

    白凤不由自主地被“架”走,口中大呼小叫:“你这家伙!”

    窗扉已被墨鸦拉开了一线,他又伸手拉开得更大些,以便于白凤看得更清楚。

    白凤站在那儿冷着脸瞪他片刻,终于忍不住好奇起来,转过眼望向阁内。

    几重浅碧色的罗幕轻轻摇动,一阵清风吹起了它们,阁内的情状便呈现眼前。

    墨鸦一手支颐,向白凤道:“你觉得这个女人可以打几分?”

    白凤定睛凝目,不禁呆住了。

    墨鸦又道:“我觉得可以打……九分。”

    白凤好像根本没听见。

    雀阁中每一件摆设之上,都刻镂有生动的飞鸟纹,纹样的姿态从容而自由。

    古朴的地板点着十余盏宫样方灯,灯火在灯罩中优雅地上升,映得阁内的气氛祥和而捉摸不定。

    灯火之中,端坐着一个绝色少女。

    她身上穿着一袭广袖长裙的淡黄色宽袍,坚硬的领缘流泛华丽的金色光泽,衣衫的下摆如盛开的花朵般铺展在身后。

    她的长发挽成双髻,余发如乌黑的丝缎散落,被柔和的晚风吹得轻轻波动。

    她长睫下垂,并没有睁开双眼,但她婉妙无双的侧影已足够令任何一个男子心动。

    美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见一番淡漠与宁静。

    她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外面的两个人。

    墨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嗯……要不还是九分半吧,你说呢?”

    他问的是白凤。白凤还是没有反应。

    微风中隐约听闻叮叮咚咚的轻音,如碎玉之鸣。

    这是少女精雅环佩发出的声响。

    少女肤白若雪,一双纤秀而修长的手更似良质美玉所雕就。

    她面前设着一方青玉案,那双素手就在其上数分之处不停地来回拨动。

    墨鸦注意到了这个含义不明的动作:“咦,她的手是不是有点毛病啊?”他显得特别惋惜,“哎呀,这样至少要扣掉一分——哦不,两分。”

    白凤也凝目看着少女的双手。

    他多看了片刻,忽然察觉她并非无谓地摆手。纤纤十指灵巧地攫、援、摽、拂,竟自有一定法度。

    “她是……在弹琴,在弹一架看不见的琴。”

    墨鸦转过身来拍了白凤一下:“喂,小子,看呆啦?怎么样,这个很美吧。”

    白凤不答。

    华美的雀阁,绝色的少女,加上雀阁之外青天明月、星光万点,本是一幅令人愉悦的图画。

    白凤的眼中却泛起忧伤与无奈,怔了片刻,居然露出不忍再看的神情,闭目转身,又睁开眼垂首道:“她……虽然生得美,但是落在姬无夜的手上……结局都一样。”

    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他已用力跃出,飞离了雀阁。

    他似乎只要再多待一刻,就会受不住内心泛溢的思绪。

    墨鸦望着白凤离去的身形,鼻间冷笑一声:“哼,活着就是活着,想那么多干嘛。”

    口中虽这么说着,人还是紧随白凤的方向飞走。

    夜,微微起了雾。

    白凤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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