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是报应,对她抛弃亲子的报应!
「玉茹……」李致云收敛怒气,缓缓走到妻子身边,手抚上她的肩膀。
郑玉茹转而抱住他哽咽不止。
他能怪她吗?就算跟她解释过,可她毕竟不是族里人,而出现返祖现象的孩子又极少,看到那样不似人的孩子,她没有立刻崩溃已经算坚强的了。这些年她受的折磨并不比他轻,作为女人,没有孩子对她的压力之大恐怕是他难以想象的。
当初如果不是李致风一个劲地鼓动她,在她耳边吹风,说是能把孩子变回人形,她恐怕也舍不得放开孩子。
「李致风,你说你会给宝宝一个人的样子,你说你会让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好,我信了你,结果呢?我等了十五年也没有见到自己儿子一面!」李致云咬牙切齿,对这位堂兄简直恨到极点。
「如果不是你,宝宝现在一定活得好好的,就算他长得丑、长得不像人,可以我的财力,我一样能让他活得开开心心!」
「可是它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人前。你觉得把它养在家里它就幸福了吗?而且它的那些非凡能力,你觉得你能控制和引导好它?」
「就算如此,你为什麽不让我见他?如果你的研究真的有效果,为什麽不让我见他?他是我儿子,就算他变得再可怕,我也是他父亲!」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他完全变身後是什麽样子。」与李致云相比,李致风就显得理智得多、冷静得多。
他怎麽可能让F与他的亲人见面?不说李致云能不能忍得住让儿子受那些罪,作为科研工作者,他也不希望试验品对他以外的生物产生更深刻的感情。何况还有公司方面的限制。当然,这些话打死他也不可能对李致云说出。
「完全变身?这是什麽意思?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你给我说啊!」李致云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逼问。
「致云,请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要我怎麽冷静?除非你马上把我儿子还给我!」
「可以,但我们先要找到它。我请你到N城,就是希望借助你的财力和人力寻找它。你也不希望让我们公司先找到它吧?」
「CED!哼!如果不是顾忌宝宝在你们手中……」李致云恨极。
「致云,我们是堂兄弟,宝宝也是我的侄子。我怎麽可能害它?你这样恨我有必要吗?」顿了顿,李致风放出了他的免死金牌:
「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的研究成功了,一年半前,宝宝已经可以进化成人类的模样。」
「你、你说什麽?」
「我当时就想告诉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後来公司又有了风波,F失踪,我们一心寻找F……宝宝的下落,也就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你说他已经有了人的模样?」李致云放开李致风的衣领,表情有点恍惚。
郑玉茹也止住哭声,抬头看向她这位表哥。
「是,这是我最大的成果,我怎麽会骗你?」
李致云冷冷地看著他,「你有什麽证据?」
李致风避开他的目光,咳嗽一声道:「我这里有他的照片。」
第十二章
箫家。
「玫瑰,这次的事我希望能给你一个教训,以後做什麽类似的事之前一定要问过我,知不知道?」临睡前,箫和摆出家长的威严对玫瑰教育道。
玫瑰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它想下次它一定会做一件让大家都满意都惊讶都会表扬它的事情。玫瑰告诉自己它这样做不是为了讨好小人,而只是它想在家里取得它应有的地位。
箫和回房给小炎打手机,结果电话中却传来对方不在服务区的通知。
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箫和摇头,但也没怎麽担心。
「箫箫。」
箫和一转头就看到阿福抱著个枕头赤脚站在他床边。
箫和捂住心脏,无奈道:「阿福,我跟你说几次了,不要突然出现,这样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以後有事麻烦敲门OK?」
「箫箫,我想跟你睡。」阿福说著就要往床上爬。
「如果小炎回来,你是不是又要再跟他打一架?」
「箫箫……」
「算我怕了你了。上来吧,乖一点,不准把我缠得喘不过气。」
「箫箫真好!」阿福开心地放开枕头扑上床抱住了箫和。
「小心小心,别压著小虎。」
「哦。」阿福闻言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还伸手在那鼓起的一小团上按了按。
「箫箫,虎虎长大了会变成人吗?」
「会吧。」
「我会保护虎虎和箫箫的,我也会赚钱养活你们。」
箫和微微笑,天公疼憨人,单纯的孩子总会让人心软。
「睡吧。」老天保佑小炎别在天亮前回来。阿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隔个几天就要撩拨小炎一下。偏偏小炎这个暴力分子崇尚拳头教育主义。不听话,揍;看不顺眼,揍;挑战我?揍得你爬不起来;趁我不在睡我老婆,揍不死你!
箫和默默地在心中把最後一条划掉,顺便帮越揍越勇的傻阿福祈祷了一下。
金斯利饭店1006房。
李致云捧著照片半晌说不出话。
久久,「这真是宝宝?」
李致风点点头。
李致云的手指在照片上的男孩脸上滑过,脸上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
「致云?」郑玉茹急切地想看到孩子的模样。
李致云手掌一翻,把照片装入了口袋,「玉茹,你还是暂时不要看了。等孩子找到再说,我不希望你受刺激过甚。」
李致风不明就里,也顺著堂弟的口气劝慰这位表妹也是弟媳道:「是啊,玉茹你身体不好,还是等孩子找到再说吧,那时你想怎麽看都随你。」
「李致风,跟我说说宝宝是怎麽失踪的,当初出了什麽事?又有什麽人牵扯在其中?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我也好安排人手查找宝宝的下落。」李致云强自按捺下激动之情,冷静地套起李致风的话。
「好,我们到我房间去谈。」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炎颛也并没有像往日跑夜车一样,准时在六点半回来,自然也没带回大家的早饭。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小虎也在箫和胸口趴了两天。
两天中箫和转遍了N城的古董市场,利用他从梦中学到的辨识古玩的技能,和他所谓的「天眼」,确实有些收获,不过很少,加起来也不过才十万八万的利润。想要一夜暴富看来是没多少指望。
眼看银行还款的日期就要到了,箫和有点急了。
他可以选择先还五百万给银行,借此拖延一段时间,不过按照当初的合约,根据拖延时间长短,他不但得交一大笔利息,信誉度还会受到极大损伤。
这可不符合他的价值观,与其如此,他还不如不还钱就这样往後拖呢。
就在箫和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啃了一堆关於玉石的知识,准备天亮就去玉石市场试试赌石时,炎颛回来了。
停好车子的炎颛从车後箱扛出了两个大麻袋。一路就这麽扛进了屋里。
花园里三只小的正在修炼,没有谁注意到他回来。
「小炎?」
炎颛把两麻袋丢在地板上,抓起箫和的下巴抬起来看了看。
「怎麽变熊猫了?」
「滚!」箫和打开炎颛的手,低头去看地上的麻袋。
「这是什麽?不会是谁的尸体吧?你给我老实交待,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
炎颛没有回答,直接解开一个麻袋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其动作和态度就像倒破烂一样。
……箫和的目光直了。
炎颛指著那堆个头奇小的番薯道:「我以前在山里发现的,很好吃,带回来给你尝尝。」
箫和眼角直抽筋,「你出去两天,就是为了给我挖一麻袋山芋回来?」
「这山芋外面买不到。」炎颛认真地道。
箫和在心中对自己沈著地说:我没有认为他会扛两麻袋钞票回来,真的,我没这麽想……可这要真是两麻袋钞票该多好啊!哪怕是日元也行啊!
「那这一麻袋是什麽?土豆?」箫和指著另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在心中流著泪。
「这个?」炎颛解开了拴紧的麻袋口,把里面的东西「扑通」倒了出来。
箫和这次不想流泪了,他已经绝望了。还说要养活我?你就这麽养活我的?
「这啥?」箫和用脚踢了踢地板上长了一身黑毛的动物。还以为是死的,仔细看却看到它的腹部在随著呼吸一上一下地动。
「藏香猪。」
「……你亲戚?」
炎颛直接把那头藏香猪扛了起来。
「喂,你去哪里?」
「杀猪。」
「呃……」
「给你。」屠夫炎在扛著一头被敲昏过去的长毛黑猪走过箫和身边时,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箫和下意识地低头向自己的手掌心看去。
这是一块玉印。这是箫和看到这块玉石时的第一个感觉。
玉印整体直径约十五厘米不到,大小正好够一个成人手掌持握。通体雪白,色如牛乳。手摸上去的触感犹如最细腻的女子肌肤,温润、滑腻,感觉比上次那块血玉还要质纯。玉印纽部五龙相交,翻过玉印看它的印面刻字……
箫和揉了揉眼睛,篆字,他不太认识。不过他的心脏却开始「咚咚」跳,也顾不得去看他家小炎杀猪时的威武样,飞一般跑上楼,手忙脚乱地翻出一块印泥,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一口气,低头,持印,小心翼翼地把玉印刻字面沾上印泥,找了张白纸用劲把玉印压了上去。
玉印挪开,雪白的纸面上留下八个篆文。
箫和咽了口口水,再次狠狠揉了揉眼睛。篆字不好认,可没看过猪跑总吃过猪肉,何况他还记得在梦中就有人跟他介绍过这玩意儿,包括这八个字。
「受命於天 既寿永昌」
箫和手一抖,差点把玉印摔出手心。一把攥紧了手中玉印,蒙头就往楼下跑。
「小炎!小炎!」
箫和冲到院子里时,炎颛单膝跪地、一手按著朝天仰躺昏迷中的藏香猪,一手凌空举起,手指尖冒出三根锋利的利爪,正准备插入猪腹。原本在园中修炼的三只小的,每个手里都捧著大盆或大锅,就连尖头也用脑袋推了一个塑料桶到猪身边,看样子是准备接猪血和猪下水用的。
「小炎,这是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箫和脑中现在已经被传说中的玉玺占满,完全没有留意到他正站在活生生的屠宰现场旁。他现在只想知道答案。
「小炎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秦始皇……」
「噗呲!」
利爪挥下,一道猪血冒起,昏迷中的藏香猪奋力挣扎起来,嘴里还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让箫和生生感受了一把什麽叫做「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玫瑰镇定地把一只大锅放到猪身边,用来接血。同时准备好另外一口锅,准备接内脏什麽的。
一只成年猪临死的挣扎非常可怕,这样大力的挣扎就算一两个成年人也不一定能按得住。不过我们野兽炎是谁?跟他比力气,那不是找死吗?何况藏香猪本来就体型瘦小。
炎颛嫌猪叫的难听,一爪子把猪头削了下来。请注意,是削,不是剁。其实藏香猪一般为了保住它特有的香味,都是用钢丝勒死。炎颛知道,但他嫌麻烦,反正总要剖开。
阿福飞快接住飞出的猪头,尖头利落地把塑料桶顶到猪脖颈前,接住了汹涌流出的猪血。
箫和抹了抹脸上被喷溅到的猪血,拒绝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裤。他告诉自己他很镇定。
不过是一只猪而已。虽然这头猪长得不太像猪。
肉联厂天天都在杀猪,我们家杀一只算啥?
不过就是杀得野蛮了点,不过就是叫得难听了点,不过就是喷了点血嘛。想当初小炎在CED大战怪物群,不也一样杀了不少,那时也没觉得怎麽嘛。
箫和,这个从来以阴人为主,主张杀人不见血的小人在见识到一场血淋林的杀猪场景时,腿软了。
炎颛掏出猪心,很大方地分了一半给阿福。阿福舔了舔嘴唇,开开心心地接了过去。
两只野兽大嘴一张,就这麽把血淋淋、热乎乎、甚至还在跳动的猪心塞进了嘴里。
大量的鲜血从两只野兽口角流下,阿福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了还舔了舔手指。炎颛就显得大气多了,一抹嘴继续往猪肚子里掏。
箫和「咕咚」一下倒在了草地上。
箫和一睁眼就看到他家小炎一丝不挂大咧咧地斜躺在床上。
黑色的床单、黑色的被罩,年轻结实充满爆发力的赤裸身躯。
箫和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目光不由自主就飘到了男人微微张开的胯间。那里,一条肉乎乎的大虫蛰伏其中,异样的肉刺如今就像一颗一颗小小的突起遍布在肉虫上。这麽一根玩意儿绝对称不上赏心悦目,尤其是深知其功能的自己,可是……
他的心为什麽跳得这麽快,他的脸为什麽这麽热?
「咕咚。」又是一口口水下肚。
炎颛懒洋洋地伸出手指在箫和脸上画了一圈:「醒了?」
「嗯。我怎麽了?」箫和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好像昏了过去?昏?他堂堂男子汉怎麽可能会有这种柔弱小女人才会有的行为?
「吓昏了。」炎颛捏捏他的脸,顺手把他脸上的胡渣全部抹掉。
「那是不可能的事!」箫和坐起身,一巴掌打开骚扰自己的爪子,斩钉截铁地道。
「过来。」炎颛的眼眸暗了暗。
箫和鼓足勇气转过脸,再次声明道:「我没有吓昏,我只是困了。在你回来之前一晚上我都没有睡觉。」
炎颛不说话,只凝望著他。
箫和……努力不让自己心跳得太厉害。这小妖精如今也学会勾引人了……
炎颛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滑向他的胸口。
箫和暗中抓紧了床单。这死野兽,我才刚醒来就乱发情,哼哼。
炎颛起身,箫和正要说什麽打破这个旖旎淫靡的气氛,面前的诱人裸男突然变成了威风凛凛的野兽。
箫和惊,「你想干什麽?你别胡来……」虽说明知兽身的野兽炎也是小炎,可是理智上能接受,这个心理上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