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火冲的语气不以为然,梁泊温和的看着他,好脾气的问道:“那……周齐,你把我带你家做什么啊?”周齐其实很孤单,所以他才会喜欢缠在她的身边。
这个房子很大,一楼是大厅,摆放着名贵的真皮沙发,开放式厨房干净明亮,厨房过去是一个吧台,后面整排柜子里摆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酒。
梁泊看着那些酒,心里有些为周齐感到心疼,世人只见到了他高高在上的身份,看到了他富欲贵气的生活,却看不到他内心的孤单。
他还只是个孩子,却早早的让自己成熟起来,让自己接触这些不该他年纪接触的东西,因为,他只有这些了。
这个家,很华丽,家具装饰也都很精致华美,可是给她的感觉,就如她所言,很漂亮,很干净,却没有人气。
房子,不该是这样的。
它可以华丽,却不能没有人气,不能没有温暖,否则就只是一个死物了。
看梁泊的神情,周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眼底的那一丝隐约的心疼,他心里有些发涩,缓缓垂眼掩去自己的情绪。
然后挑眉瞪着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到一旁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药药箱,精致的下巴指了指沙发,命令道:
“坐那。”
梁泊有些莫名的盯着周齐手里的医药箱,心里有些毛毛的,声音也有些不顺畅起来:“那……那个……周齐……你拿那做什么?”
周齐慢条斯理的打开医药箱,戴上医用手套,再拿出……
“哇,不要……”梁泊声音倏地提高,整个人都弹跳起来,双手握着耳朵,他没想到周齐还是不死心,竟然想着亲自给她穿耳洞。
她害怕穿耳洞,对穿耳洞有一种心理阴影,六岁的时候,孤儿院一位护工阿姨用针给所有女童都穿过耳洞,而她也不例外,别人都没事,唯独她感染发炎,两只耳朵疼痛化脓,就连晚上睡觉都痛的睡不着,恨不得把两只耳朵割掉,那次可是让她吃尽了苦头。
后来,一说起穿耳洞,她就身体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在清芳坊,阿瞳和清姐都劝她穿耳洞时,她断然拒绝,她情愿一辈子不戴那些漂亮的耳环,也不要再穿耳洞。
周齐眯眼,危险的盯着她,冷冷的道:“梁小泊,你看哪个女人没耳洞?你看,我的都是我对着镜子自己弄的,你那小时候是因为那护工阿姨用绣花针给你穿的,又不是一人一根,也没有消毒,才会让你发炎感染,而且你看,我手里的可不是针,现在都没人用针穿耳洞了,这是我特地买来的,而且经过了严格的消毒,绝不会让你有感染发炎的机会。”
“不要……”梁泊炸毛的跳脚,手指头颤抖的指着周齐,脸色惨白:“你敢上前一步,我发誓,再也不理你了。”
周齐看着梁泊的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片刻后,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响彻云宵的尖叫声……
……
周齐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瞥向面容染霜恼怒的梁泊,暗咳一声,努力让自己脸上不露出笑意,但面部表情可以控制,眼底的笑意却始终难以抑制。
之所以不顾她恼怒,是因为……
瞥向梁泊嫩白的耳垂上的耳鉐,他不会让梁小泊知道,他今天替她戴上的是他亲自设计的让人定做独一无二的一对耳鉐。
因为明天是梁小泊二十六岁生日,而他再过两个半月,才会满十九岁。
他和梁小泊相差了整整七年的岁月,这辈子或许他永远都只能是她的弟弟,可是能让她真心相待,他已经满足。
不说梁小泊有了沈方辉,就算梁小泊没有沈方辉,或许,他都不会允许自己对她有份外之想。
因为,他还太稚嫩,太年轻,太渺小,他带给她的只能是伤害。
他不希望她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而且,在他没有能力保护她时,他也不希望梁小泊接触到他生活里那些阴暗丑陋的一面。
梁泊不敢摸自己的耳朵,除了一些刺痛外,痛感倒也并不明显,不过……她还是很生气。
“你太过份了。”梁泊狠狠的瞪向周齐。
周齐点点头,倒也配合的出声:“嗯,是有点过份了,只此一次,保证不会有下次。”
“还有下次,这次你都别想让我原谅……”
“梁泊。”周齐突然转过头看着她。
梁泊一时愣住,因为周齐第一次叫她梁泊,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总是叫她梁小泊,这次突然叫她梁泊,让她有些怪异。
周齐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生日快乐!”
梁泊呆呆的看着他。
周齐收回目光专心地开车:“明天我可能没时间陪你过生日,而且我想明天你也不会想要和我这个弟弟一起过生日,这么多年来,沈方辉今年还是头一次陪在你身边吧?我相信他一定会给你惊喜。”如果他没有猜错,明天沈方辉会让她不再恍惚失神……
怔怔的看着周齐,梁泊的眼眶有些红了,满腔的怒气都在这个男孩的用心下化为感动,他很细心,也很体贴,明明比她小很多,却让她有如感觉着哥哥一样的依赖,安心温暖的有如亲人。
她低低的说道:“谢谢你,周齐。”
039小泊,嫁给我
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梁泊看着耳朵上今天周齐强行给她钉上的耳鉐,有些怔然,她都忘了明天是她的生日。
二十六岁!
不年轻了,属于她的青春岁月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她除了拥有这段婚姻,一无所有。
忘着镜中的自己,梁泊唇边扯出一丝苦笑,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
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让她恍惚的心神有些清醒,回头看着床头上的闹钟,快十一点了,方辉还没有回来。
轻叹一声,这时,她也正好听到了客厅传来声响。
方辉回来了?
等了很久,都不见方辉进房间,梁泊有些疑惑,难不成是阿姨这么晚还没有睡?
想了想她出声问道:“是阿姨吗?”
几乎是立刻,外面传来阿姨的回应:“是啊,小泊,我起来喝水,你睡了吗?”
“还没呢,在看些书。”梁泊关上窗,走回床边,拿起床头搁放着的书,随手翻动了几页,却并没有多少心思放在书上。
梁泊轻叹一声,眼睛盯着闹钟,听着秒钟嘀嗒走动的声音,她最近似乎经常晃神。
房门轻悄的被拧开,梁泊抬眸,怔然。
沈方辉一身剪裁合体笔挺正式的银灰色西装,黑色真丝领带,纯银领夹在灯光下散发着亮光,适到好处的彰显一种沉淀的优雅,身材有些清瘦,却不会让人感觉文弱,反而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学者气息。
丰神清奇的面容,一双漆黑如同夜空的双眼,一身清冷孤傲却又带点忧郁的气质,任何人都会被他深深的吸引住。
此时,他正含着令人心醉的温柔笑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梁泊有些痴迷的盯着他,目光无法移开,她终于有些理解旁人为何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了,和方辉的出色相比,她实在太过平凡了。
“小泊……”沈方辉含笑地立在呆傻的梁泊面前,朝她伸出手。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掌,梁泊有些晕眩,脑子也有些空白,根本不能正常的思考。
沈方辉牵起她的手:“来。”
梁泊呆呆的随着他走出房间,却一踏出房间,看着客厅里面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客厅里面的灯是关着的,烛光,蛋糕,鲜花,布置的算不上唯美,却可以看得出用了心。
梁泊呆呆的张大嘴,看着坐在沙发上笑看着她的阿姨和方燕,看着她出来,阿姨扶着方燕站起身,笑道:“小泊,现在过了十二点了,生日快乐!”
梁泊说不出话来,是感动,也是震惊。
阿姨看向站在梁泊身后的沈方辉,笑道:“我还一直以为沈先生性子内敛,没想到终究是年轻人喃,浪漫起来让人羡慕死,我都恨不得重新回到年轻的时候,年轻真好。”
梁泊怔怔的回头,看着一直温柔注视着她的方辉,唇翕动着,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方……辉……”她真是太意外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方辉会做这种事,就如阿姨所言,方辉的性子是内敛沉静的,这样的事,与他的性格真的不相符。
沈方辉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绒盒子,打开,盒子里是一枚秀美的鉐戒。
梁泊看着他朝自己——单膝下跪,忍不住的轻喘一声,脚步不受控制的倒退了一步。
沈方辉认真的看着她,眼中有着郑重,有着请求,也有着温柔:“小泊,或许我的爱和你对我的爱相比还太浅,但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爱你胜过你爱我,只要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们相扶相持相亲相爱牵手过一生,我一定会让我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眼泪瞬间浸湿了梁泊的脸。
“这些年来,你都在我的身边支撑着我,你对我的重要绝不仅仅是这些年你为我所做的,你对我的重要远远超过我认知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想的越深越多,我的心就越慌越乱越惶恐,因为我突然发现,你付出的太多,而我付出的太少,才会让你如此辛苦。”
“小泊,嫁给我!”
梁泊激动的握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流满面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无比郑重的方辉,这样的方辉让她太意外,太震动,也太……感动。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爱的方辉啊,从十六岁遇见他的那一眼开始,他就拿走了她全部的爱恋。
她和他相识整整十年了,二十六年的岁月,他就占了十年,直到今天,她的爱恋都丝毫不减。
一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都会痛的无法呼吸。
此时此刻,他的努力,她看在眼里,如何不让她动容。
看梁泊久久不出声,一旁的阿姨也忍不住急了,焦急提醒道:“小泊……”
梁泊看着方辉,上次,他只是温柔说了一句我们去领证,就让她幸福的一塌糊涂,而今天,在她迈入二十六岁的第一天,他如此郑重正式的求婚举动,让她无法理智的思考。
眼前的诱惑,对她来说,让她无法拒绝,什么现实,什么痛苦,都在他的努力下似乎消失怠尽了。
只要他愿意努力,她又怎能不给他机会?
“我……我们早就结婚了。”
听见她哽咽不成声的声音,沈方辉凝视着她,认真的说道:“我还欠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欠你一次正式隆重的求婚,对不起,小泊,这些我都迟到了。”
梁泊泪流的更加汹涌,很早很早他就说过,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要让她幸福,她一直相信也期待着,这一年来的煎熬,她以为她和他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实现当初的承诺和梦想了,却没想到在她几乎要放手的时候,方辉却用这个梦勾起了她全部的回忆。
“房子并不重要,有小泊的地方就是家,但属于我们的婚礼却很重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对爱情对婚姻的承诺,更是我的梦想,小泊,我一定会让给你幸福。”
看小泊久久没有动作,沈方辉也不急,只是温柔的凝视着她。
梁泊融化在这个梦中,她缓缓的伸出手,任由沈方辉替她套上戒指,这象征着太多太多意义的戒指,她无法拒绝,因为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此时,梦就在她的眼前,她为什么不往前一步,伸出手,去抓住她的幸福?
能不能幸福,唯有伸出手了,才知道能不能抓住。
得到了幸福,她幸,如果……没有得到幸福,她也无悔。
040北安南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正因为社会的进步,真正有名望的豪门家族对门第观念的追求也更苛刻更严谨,比起封建旧社会有过之而不及。
在中国,有这样一些家族,他们至今屹立在高处脾睨着天下,他们历经清朝没落,民**阀混乱,再到新中国的成立……到今天,二十一世纪新时代。
多少名门望族陨落,多少大家族没能挺过走向了灭亡。
可是,纵是艰难,却仍是有能真正存活下来的名门望族,而这些家族不仅仅见证了历史,沉淀了历史,也保证了历史。
他们,才是堪称贵族中的王者之王,望族名门。
虽然这些家族早已隐于一隅,但其拥有的财力,能力,势力却能翻云覆雨,无论是政权还是军权,都有着根深蒂固的势力和人脉,甚至影响着政权、军权。
但可惜,这些家族基本都是扶持,真正的子嗣甚少有人能让人接触得到。
而能挤身于上流圈子里面的人,也都知道,以北安南宋这两个神秘的家族为首的家族正是代表。
北安南宋,是指北方的安家,南方的宋家这两个金色权贵家族。
宋家隐在了南方,虽隐于市,但毕竟还在中国的疆土上,偶尔,还是能接触得到,而安家,却走出了国门,在中国几乎消声逆迹了,上次现世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纵使如此,安家的地位从不曾褪色,在北京这些红色权势们的心里,不仅仅是传说,更是神话。
也是,谁都知道,三十年前,安少娶了仅是少尉的女儿,因为攀上了安家,当年仅是少尉的章荣天硬是一步一步升到了中将。
章荣天有三子一女,小女儿攀上了安家,至此一跃枝头变凤凰,而长子章海水,二子章河水,三子章泉水如今也都在政军两界有着不容忽视的地位。
三十年后的今天,章家的三代子长房长孙章尧,刚入三十岁就已经是中校,其手段、能力和野心比起他的父叔辈们更甚,大有问鼎顶峰之锐。
这也严重威胁影响到了杨家的利益。
比起章家的后来居上,杨家老太爷那可是真刀实枪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地位,而且杨家家世显赫,有着深稳的根基,却没想到,仅仅是杨老太爷麾下的一个连的连长的章荣天竟然与他一样都是中将的级别,这让他情何以堪。
而且,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家世显赫的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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