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雅是不想让这个男人跟着自己。打算让老奶奶赚一点零花钱之后就躲过这支突然的桃花。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赵兴雅也不耽误时间了,她要下厨帮老奶奶做饭。
菜是现成的,早上赵兴雅自己在山边上采了些鲜嫩的竹笋。用老奶奶家去年做的腊肉炒一炒就是一道美味。院子里自己栽种的小青菜,嫩菠菜,新鲜的韭菜都能做出简单的家常菜。赵兴雅打算炒个小青菜,用韭菜炒土鸡蛋,拿菠菜焯熟之后和熟的粉丝凉拌成一道粉丝菠菜,用上云南特有的香料拌一下就可以成为一道美味了。在这个村寨里是不可能每天有新鲜猪肉可以买的,村民们几乎是以素菜为主。所以才会长寿。
赵兴雅跟老奶奶做菜去了,洪政翔肯定是不会做任何家务事的,他只能这样默默看着赵兴雅麻利地做着这些平淡的事情。洗菜,炒菜的事情都是赵兴雅在做,老奶奶只帮着烧火,煮米饭,很快桌子上就简单摆出了四个菜,虽然清爽,可未免显得太单调了。
老奶奶收了洪政翔两百元,只是拿了这样的菜给洪政翔吃,总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对洪政翔说到:“现在时间已经晚了,老婆子没有力气去给你找东西做菜,这顿就简单吃,等一下,我去看有没有小孩子在小溪里抓到了鱼虾。晚上,你尝尝老婆子我的手艺,酸汤鱼,还有其他野菜,保证你在外面没有尝过的。”
洪政翔也没有吃过这样的粗茶淡饭,他觉得赵兴雅也是应该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在天禧大陆上,赵兴雅会享受是出了名,现在真的就这样生活,实在很可怜。不过即使是这样,洪政翔看着赵兴雅亲手炒的菜,就算是简单不过,他也还是要吃的。
赵兴雅看得出洪政翔对这些菜不满意,她心里就明显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了,这样的人连朋友都没机会做。赵兴雅喜欢随性和自然的生活,她觉得人生就是要放得开,能吃苦,能享福,不会被俗世的功名利禄蒙蔽了本心。
正如眼前的这位慈祥的老奶奶,赵兴雅就很佩服,毫不在乎别人说她是个不祥之人。老奶奶命运多舛,三十岁不到死了丈夫,五十多岁死了唯一的儿子,儿媳妇抛下两个十岁不到的孙子出去打工,结果就失去的消息。
老奶奶拉扯着两个孙子艰难成长,又帮着他们成家,全靠一双勤劳的手。现在两个孙子都带老婆出去打工了,留下三个孩子给老太太管着,老太太身体还算硬朗,就一直这样甘愿为后代牺牲着,八十多岁的人还这样辛苦操劳。若是这样的老奶奶真的不祥,赵兴雅也认了,她不怕被带来霉运,坚持常驻在老奶奶家。这才是赵兴雅的本心,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改变,那些想左右她爱憎的人,注定不会走到她心坎里。
赵兴雅给老奶奶盛了一碗糯性十足的米饭,然后把一个空碗递给洪政翔说到:“自己盛饭,不喜欢吃就少吃些,不能浪费了。原来老奶奶一个人总是煮一顿饭,炒一碗青菜配饭。晚上就菜汤煮饭。今天这顿饭对于她已经是很丰盛的,我不知道先生你的姓名,但是我觉得你要学会尊重一个人的生存状态。”
洪政翔没想到赵兴雅会对他这样说,从前他在天禧大陆上看这些普通人还真的像蝼蚁一般,不是为了赵兴雅,他绝对不会过这样贫寒的生活。赵兴雅看到洪政翔有愣神的表情,她也不管那么多了,自己装饭,大口吃起来了。做天然染料是很辛苦,赵兴雅肚子饿了,她自己吃得香喷喷,还不时给老奶奶夹菜。
洪政翔也加入吃饭的队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简单饭菜还可以这样好吃,那种食材本身的美味,让洪政翔也开始抢菜吃饭。他最喜欢的是赵兴雅做的韭菜炒土鸡蛋,还有炒青菜,喜欢的结果是最后饭菜全部被吃光了,连菜汤都不剩。
老奶奶看着两个年轻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对两人说到:“晚上,我曾孙子,曾孙女都放学回家了。小雅你要多辛苦一下了,帮我打下手,准备饭,我一个人也是没有精力弄很多菜给孩子们吃。”
赵兴雅点头,对老奶奶说到:“我最近吃了不少人家的东西,不如我陪着您去别的家收些好吃的回来,您给我做本地最有特色的食物。我和您投缘,所以要陪着你住。我吃完饭,再帮孩子们辅导功课吧。”
老奶奶对赵兴雅摇摇头,说到:“女孩子不能干粗活,不然手粗糙了就做不出细致的绣活了。那个小子不是想在我们家吃晚饭,让她陪着我去村子里收东西。我记得老木家有麂子肉干,海兰婆那里有新鲜的蘑菇干,要是今天水生家的两个小孙子在溪水里放的篓子抓到了大鱼就好了,我还要到林子里弄些香草做作料。孙子,孙子媳妇,都出去打工了,过年才回来就吃不到这样春天里的好东西了。我也好久没有做过这些吃的了,等我死了,好多菜,小姑娘都不会做了。”
也在赵兴雅也知道老奶奶是担心一辈有一辈传承下去的古老技艺,民间美食,甚至是生活习惯都会因为后辈的不喜欢变得断了传承。她立刻讨好地抱住了老奶奶说到:“反正我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您教会我也是一样的,全寨子就属您懂得的东西最多了。”
老奶奶很慈爱地摸着赵兴雅的头发,说到:“要是我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孙女儿就好了,我什么都教给你,现在的孩子喜欢这些老玩意的人实在太少了。”
老奶奶说完之后,对洪政翔说到:“后生仔,我不会赚你便宜的,我养了五只鸡,你要是有本事就抓一只,帮忙杀鸡炖上,晚上我们喝山蘑菇炖鸡汤。”
赵兴雅赶紧拦住老奶奶说到:“奶奶,鸡要留着下蛋,孩子们和您都需要营养,不准杀鸡。有麂子肉,野猪肉干和鱼就很不错了。”
洪政翔也在旁边说到:“是啊,老人家,小雅的菜做的好吃,我吃什么都是香的,您不用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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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麻雀变山鸡 27 狼在身后追(三)
听到洪政翔这么说,老奶奶便看着赵兴雅。赵兴雅抬起头,对洪政翔说到:“吃了晚饭就走,不要在这里等着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可能有交集。”
洪政翔见赵兴雅拒绝他,立刻说到:“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开就能躲开的。我想干什么是我的事情,你也不可能左右。我这个人很有耐性,有些事情就算多花一些时间也会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
赵兴雅对于洪政翔这样表白很是诧异,她仿佛在这个年轻的男子身上看到了曾经霸气的洪大叔,可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洪政翔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难道会放弃天禧大王的位置,只为追寻她这个骗了他的萝莉?就算是这样,洪政翔又是怎么找到她的,所以眼前的人绝对和洪大叔无关。
洪政翔也觉得自己是太真性情流露了,他不想破坏自己的试探大计,他转而对老奶奶说到:“奶奶,我跟着你去村子里买东西,看到合适的旧货,我也收几件来。我打算在村寨里租一间屋子住,在您这里搭伙食,每月我愿意交一千块钱,您看怎么样。”
老奶奶一家人在村寨中生活一个月的成本不过是一千元不到,洪政翔的搭饭费显然让老奶奶有些动心了,不过她知道这个钱是怎么来的,她看了看赵兴雅。赵兴雅说到:“奶奶,你收下来吧,我有时候还要去山上采集植物。家里有一个人陪着你吃饭也行。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村寨里的生活,一千元一个月的钱,您也赚不到很久。记得先收钱,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不要特意去做。”
洪政翔知道这番话是针对他说的,他立刻从皮包里拿出了两千元递给老奶奶说到:“先交两个月的伙食费,现在您就带我去收旧货。这几天我可能都要麻烦您了,我也喜欢有历史的东西。”
老奶奶笑眯眯地接过钱,马上进屋去把钱藏好,然后挎着一个大大的竹篮子带着洪政翔出门了。临出门前,她还不忘交代赵兴雅说到:“小雅。你把地里的菜再采一些来,那个大块的腊肉也切半斤下来,要膘肥些的。我带着这小子出门,等一会儿,我摸清楚他的老底再告诉你。我总觉得这小子是认识你的,你就记不起来他是什么人?”
赵兴雅说到:“真的。奶奶,我不认识这个小子。你最好是把他弄远些,这个人也不是当地人。我看他是待不住十天半个月的,看在他的伙食费上,你就好好帮他收旧货,我会很快让他滚蛋的。”
老奶奶被赵兴雅逗笑了。她没想到赵兴雅这么有趣,明明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腹黑呢,帮着自己骗钱,还要让人家赶紧滚蛋。老奶奶也不想管年轻人的闲事,她喜欢小雅这样的女孩子,也知道小雅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那么就随着这女孩子去闹腾吧,相信那小子有苦头吃了。
老奶奶带着洪政翔上路了,她一路上介绍了自己村寨的各家。洪政翔花了一百多块钱,拿回来不少没见过的食材,还有两条两斤多重的鱼。另外洪政翔用比较实在的价格买到了几件需要修补的老银器,还有妇女们在家做出的织染手工,总价也没有花到两千块,看来这里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也是老奶奶在村子里识货,能帮着洪政翔还价。
赵兴雅在两人走后把染料最后完成了,才开始准备晚上的饭食。院子里的所有菜,她认识的几种可以做香料草药都准备好了,想到寨子里别家的竹筒饭,赵兴雅又跑到竹子林里捡了两个竹筒子。老奶奶回来之后,看见赵兴雅已经把菜准备好了,便忙着处理起带回来的食材。
赵兴雅对老人家一直很好,赶紧出来帮老人家处理两条活鱼,老奶奶不干了,对着洪政翔说到:“后生仔,这些杀生的事情就是应该是男人做的,你还不来杀鱼。还有大块的腊肉也要切片,你是男人,力气大,这个活要你来做。”
洪政翔从来还没有被别人这样使唤过,不过看在赵兴雅的面子上,他还是愿意做的。洪政翔用武功上学会的刀法杀鱼,切肉,那样子不知道有多快,多奇怪了,看得赵兴雅和老奶奶都一愣一愣的。她们都觉得眼前的男人很怪异,哪有这样干家务的。
洪政翔干了男人的粗活之后,赶紧洗干净了手,将几件老银器送到了赵兴雅的面前,对她说到:“小雅,这是我下午收来,你喜欢吗?我送给你。”
赵兴雅皱起眉头说到:“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我们很熟吗?我让你这么亲热地叫我了吗?我不喜欢旧货,我不会把很多年前死人用过的东西当做宝物收藏,请把这些拿开。”
洪政翔没想到赵兴雅会这样对待她,他什么时候这样放下身段追求过女人,顿时他就怒了,把老银器丢在地上,转身就到竹林中去了。赵兴雅看着洪政翔的背影,对着老奶奶说到:“这个人的脾气真的不怎么好,你看,我才说了几句,他就嫌弃我了。我们煮饭去,等他吃完了这餐饭,明天就不会烦我们了。”
老奶奶看着赵兴雅直摇头,说到:“我带着这个后生仔走了一个下午,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的,他叫王小安,专门从广东过来收老旧货的。你看不上他就算了,不要让人家觉得难堪。”
赵兴雅调皮地眨眨眼,对老奶奶说到:“看来那个小子很傲气,奶奶喜欢傲气的男人吗?”
老奶奶没想到赵兴雅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她也故作害羞地说到:“你连老奶奶的玩笑都开,我以后不教你绣花样了。说起我婆子年轻的时候,绝对比你招男人喜欢。”老奶奶边说边去把洪政翔丢在地上的老银器收好,那张脸根本不看赵兴雅了,赵兴雅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做得过分些了。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洪政翔却没有回来,弄得赵兴雅也有种做了坏事的不安。老奶奶的两个曾孙子,一个曾孙女都已经回来了,作业在赵兴雅的帮助下已经写完了,一大家子都等着洪政翔回来开饭。
在月亮升起来之后,老奶奶也心慌了,她站起来想让寨子里的人一起打着火把去找洪政翔,没想到洪政翔却在这时候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大蛇皮袋子,袋子里似乎装满了植物。他把袋子丢在赵兴雅的脚下,然后说到:“这是山上的火绒叶子,能搓出火绒棉织布,听说你很想采摘一些做研究,我给你摘了一些,希望你能喜欢这些。”
看到王小安浑身脏兮兮的样子,还有他为赵兴雅做的事情,老奶奶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她对洪政翔说到:“后生仔,你实在太冒险了,现在的火绒叶子也没有长好,采来没有多大用处。你也不说一声,白白让我老太婆担心了这么久。”
洪政翔也不看老奶奶,反而直接看着赵兴雅说到:“我怕你上山采火绒叶有危险,这些都是整株挖下来的,现在是春天,种什么都能活,要不要我帮你种在菜园里。”
老奶奶对赵兴雅和王小安之间的情愫搞得莫名其妙,这个样子哪里像刚看对眼的男女,分明是男方喜欢小雅姑娘很久的样子。赵兴雅看着洪政翔也是一头雾水,她刚想说什么,老奶奶提前动手了,她接过洪政翔手中的袋子,对两个曾孙子说到:“这些等下子你们去种。”然后再说上一句,“开饭”就拉着洪政翔去饭桌前吃饭了。
这顿饭是孩子们很久都没有吃到过的丰盛大餐,三个孩子都吃得不亦乐乎,赵兴雅不想破坏在孩子们心中的好姐姐形象,她变成了乖乖女,还主动帮洪政翔盛了一大碗汤。洪政翔看着此刻温柔如水的赵兴雅,内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他不喜欢多变的赵兴雅,他希望赵兴雅和以前一样是个要他保护的小女孩。
这顿饭吃完之后,老奶奶对洪政翔主动说到:“王小安,你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睡在我孙子原先的房子里,今天晚上就会有大雨,我的身子骨疼着呢,比天气预报灵验。小雅姑娘其实是很讲道理的,只要你对她不是没安好心,我相信她也不会对你发脾气。”
赵兴雅这时候在厨房里帮着家里唯一的小女孩洗碗,自然没有听到老奶奶的说话,直到老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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