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个庄嫁汉给打成了残废。只因何老爷子是我朝首富,与朝中官员很是熟稔,又是个极为护短之人,他怎会放任自己的大舅子让人给办了?在他的打点下,田小四这才没事了。可经此以后,这田小四就更加横行无忌了,在县里头,可是个人见人愁的主,谁见了都躲着他,就生怕惹祸上身啊!”孟老爷一脸紧张害怕,忽然想到田小四也是开的糕点铺子,惊咤道:“莫不是为了这糕点而来?咝,林老弟事忙,为兄就先告辞了。”
看着孟老爷跑得跟见了鬼似的,林家齐和周立书都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而此时,田小四已带着人在楼下砸了起来。
“他奶奶的,竟敢躲老子,砸,给老子狠狠的砸,看他还敢跟老子抢生意。”田小四嚣张的叫骂着。
“老爷,孙大人素来治县严谨,与小姐又是诗友,我们可以找他、、、”周立书见田小四来者不善,便提醒林家齐去找孙大人。
“别,让他砸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好得罪了何老爷子。再说了,像田小四这样的无赖也不好惹,还是由着他们砸吧,砸完了自然会走的。”林家齐一脸的担忧,虽心疼被砸的那些东西,可想到之前那孟姓商人所言,他一心想舍财消灾。人不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吗?
“这,可他要是砸完了还不肯走呢?”周立书叹气着摇了摇头。
“先看看吧!”林家齐一副心慌无主样。
这县城不大,铺子离家又近,府里的丫头出门一见有伙恶人在店内砸东西,便心慌的跑了回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咱们家店铺让人砸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娘亲一听,心慌极了,“那老爷在哪儿呢?他没事吧?”
“老爷和周公子躲在楼上,没事。可那些恶人也太横了,砸了东西不算,骂得可难听了,还说要将老爷打成残废。”
“说清楚,那班恶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来砸我家的店铺?”我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丫头的话,我心头的怒火那个旺盛啊!都快炸了。
“回小姐,那些人听说是同乐县的恶霸,领头那个叫田小四,是个有名的泼皮无赖,听说他是全国首富何老爷子的大舅子,也开了间糕点铺,因为生意被咱们‘游尽四季’抢光了,所以,就来找麻烦。”
“天啊,这是什么事啊!快,你们快去把老爷救回来,别让那些恶人伤了他。”娘亲担心又伤心的冲着府里的家丁喊道。
那些家丁都受过我家的恩惠,听到主人有危险,自然不会推辞,一个个都怒气冲冲的往外冲。
“慢着,阿金,阿银,你们俩个快去衙门找孙大人来,剩下的全跟我走。”相对于娘亲的六神无主,我倒是镇静多了,对付这种无赖,还是只有出动官家的人才行。但是,唯恐他们伤了爹爹,我还是必须要带着家丁们先去救出爹爹再说。
所有人被我的气势镇住,按着我的安排行动,连娘亲也在我的安慰下,渐渐冷静下来,可她执意要与我同往,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
“他妈的缩头乌龟,竟敢躲着不见老子,信不信大爷一把火将你这店子烧了。”田小四等人将这店铺砸了个干干净净,还不解气,恶劣地要胁道。
“我家老爷远出经商,不在店中,大爷有何吩咐,只管交待小的,小的照办就是。”周立书见这样不是个办法,便出来周旋。
“他妈的,就你一个小屁孩,做得了什么主,老子就要一千两黄金消气,你小子马上拿来啊!”田小四还没完了,嚣张道。
林家齐听他要钱,虽气恼,可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全,还是将掌柜叫来,为他准备了一千两黄金。
“这是没王法了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逞凶斗狠,砸人店铺?砸完了还想行敲诈勒索之事,你就不怕王法治裁?”我一来就听到这些话,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人砸成这样,我心里那个气愤啊,就如有人在火上淋了汽油一般,轰的炸开了。一开口就声色俱厉声、言辞犀利得很,震得那痞子愣了一下。
“哟,你一个黄毛小丫头,也敢在你田老爷面前摆横,这官家是你养的?你想老子受治裁老子就会受治裁?滚远点,小心老子抽你。”田小四回过神来后,不能接受自己竟被个小孩子吓住,气愤地上前想揍我。
娘亲忙将我抱在怀中,虽然她怕得直发抖,可仍是将我护在她身后,一副拼死保护我的样子。爹爹见我有危险也冲了出来,而周立书和店中伙计,还有从府里跟出来的家丁们也都上前来我挡着,一时间,我们这边的气势就上来了。
本来嘛,那田小四就只带了十个人来,我们这边加起来可有二十来个,就人数上来比较可是压倒性的胜利呢,怕他干嘛!再说了,我们又不理亏,还老实巴交地任这恶霸欺负?哼,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田小四脸上有了明显的怯意,我就知道他是个欺善怕恶的人。这种人若不让他尝尝厉害,他还不‘食髓知味’了。
“这王法是国家定的,治的就是你们这种横行乡里的恶人。连我这个七岁小孩都懂王法,知廉耻,怎么你一个看来都三十的大人却能无知到这种地步?不会是个傻子吧?”我不留情面的嘲笑于他,而四周围观的人也都被我骂人的话给逗笑了,气得田小四不得了,“你这死妮子,找打是不是?”
“她没说错啊!你这厮竟敢在本县治下行恶,如此恶劣,本县如何能容你?”孙伯文威严无比的声音传来,我一听就松了气。
一见当官的来了,还挺威严正直的样子,田小四马上就软了,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那跑脚的便马上涎着笑走近孙伯文那儿,“误会误会,大人,这全是个误会!”那人边说边偷偷的想塞金元宝给孙伯文,孙伯文接过元宝,马上冷笑着把玩起来:“再加一条罪——行贿。说,这是谁的主意?”说完,孙伯文还笑看着那送银子的人问道。
“那是、、、、那,大人,我们家少爷可是何老爷子的大舅子,还请您……”那人怕了,结结巴巴地说着。
“财是可通神,可本官却是个凡人。”孙伯文说得很是幽默,令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田小四再横也不敢跟官家作对,让孙伯文这样羞辱他也只得认了。
“大人,这厮无故砸人店铺不说,还行讹诈之事,求大人为我林家作主。”有了孙伯文这座大靠山我才不怕那无赖田小四。
见我告状,田小四是又气又怕,可刚想威胁我,孙伯文那双利眼就扫来了,爹爹怕事情闹大,一心息事宁人:“大人,这事就算了吧,我们这,也没什么损失。”
“爹爹……”我不敢相信,气得不依道,可我的话还没说完,爹爹已将我拉到一边,拼命使眼色。明白爹爹的性子,孙伯文笑道:“林老爷,你这铺子都成这样了,还叫没损失?放心吧,本官会依法治其应得之罪的。来人,将人犯押去衙门。”
于是,这伙贼人就这样被带到了衙门,爹爹本想跟来,可我知他性格,怕他一来,我就无法出气了,便对孙伯文使眼色,要他别让爹爹跟来。
孙伯文看出我的意思,便让手下带着爹娘去盘点损失,将他们名正言顺的支走。我则乐呵呵的跟着孙伯文去了衙门,准备收拾田小四。
哼,这厮竟敢来砸我的呕心沥血之作‘游尽四季’,我如何能放过他?再说了,对这种泼皮无赖就要来点狠的,让他以后不敢再来做坏事。
到了衙门里跪着,孙伯文惊堂木一拍将田小四这些恶人们吓得直发抖,看这群恶人如此出丑,我无法控制的笑得极为大声,羞得田小四直用一双恶眼来瞪我。
“哟,还真是个老太太个性,只敢找软的来。好,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小姐的厉害。”我见他这样,想收拾他的决心更坚定了。
“说,为何去砸人店铺。”孙伯文一派威严正义的样子,一开口那是威慑力十足啊,直吓得那田小四心惊胆战的。
“这,小的,小的是,……”因为惧怕,田小四竟连话也说不好了。
“说。”孙伯文语气更严厉了,喝道。
“威——武——。”身旁两侧的衙役们都一起吆喝起来,那气势可真够吓人的。得意的看到田小四的脸吓得铁青一片,我兴灾乐祸的笑道:“快说吧,可别想着糊弄大人,他老人家可是明察秋毫啊!让他逮着你一句假话,定会打得你屁股开花。”
“你——”田小四被我这兴灾乐祸的样子气到不行,可被孙伯文一记利眼袭来,他马上只得装出一副‘乖孙’样,看着可逗趣得很。
“还不说,真想让本官对你用刑?”孙伯文拿起一支牌子,就想往下扔,吓得那田小四青脸变白脸,一股脑的全说了。
孙伯文见他如此坦白,便对着我道:“人犯既已认罪,苦主有何要求尽管直言。”
“有,当然有。第一,这田小四必须给我赔礼道歉,再叁倍赔偿我林家店铺的损失。”
“你,这不是漫天要价吗?赔你就赔你,还要赔叁倍!”田小四气愤了,他想不通啊!这讹人的事可是他的专长,怎么今日他倒让个小丫头片子给反讹诈了。可这死丫头有县太爷给她撑腰,那得意样,看着真快让他郁闷死了。
“我从不讹人,这叁倍赔偿很合理啊!你看,我这铺子本来经营得好好的,每日都能日进斗金,是你无故跑来闹事,还将我这铺子砸了个稀烂,既然都是你的错,你自然就要负责赔偿我店面维修时的费用和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啊!其实只让你赔三倍还是我有心放你一马,怕你心疼呢。”我说得理直气壮的,将那些他们都没听过的名词说了一大堆出来。
“停停停,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误工费、什么损失精神的?你这丫头片子,才多大啊,讹起人来比老子还经验足啊,一套一套的,竟能说出这么一大堆来。”田小四气得大声道。
“放肆,不得咆哮公堂,如若再犯,罚打十大板子。”孙伯文这一喝成功令田小四收声不语,一副委屈万般的模样,看得我心里乐开了花。
“好,本姑娘就好好为你解释解释。我林家铺子在维修店铺期间是无法做生意营利的,这样一来就会造成损失,这种损失就叫误工费,明白了没?”我好心的停了一下,又道:“你看,我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今日你们这十来个大人却在我面前表现得凶神恶煞地,数次威吓于我,喊打喊骂的,吓得我现在仍是浑身发软,走不动路,说不好话,精神状态极差,回去后可是要找大夫看病吃药的。所以,在这段时间,我看病吃药的费用也得你来出,这种补偿就叫精神损失费。”我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却说得自己好像快被人吓死一般,如此明显的假话,我还说得极为理直气壮,令孙伯文忍俊不住,差点笑出声来。可为了维持他威严公正的形象,只得借着捡笔的空档猛笑了一阵。哎,也是啊,强憋着笑可不好受啊!这小子贼精的,想笑还能自已制造个机会。
田小四则是被我这话气得不轻,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的,脸色由青转白,从白又变成了灰,再从灰变回了青。看他这样,令我直发笑。
尽管他如此气愤,可也看出孙伯文明显是偏袒着我的,田小四只得认命地吃了这哑巴亏。在孙伯文的眼皮子底下,他还真不敢哼上半声,半晌低着头认命道:“小的,认罚。”
“看在你有心悔过,态度也诚恳的份上,本官就罚你打十五大板,其余从犯各打十大板子。来人,拖下去打。”孙伯文干脆利落地下令着。
“啊?还打?”田小四不敢相信的叫嚷着,孙伯文马上冷声道:“再要喧哗,加十大板。”
闻言,他只得委屈悔恨地闭紧了嘴,那双怨毒的眼却向我这边扫了过来。我带着挑衅的笑迎视他,一脸的‘我才不怕’。还故意站在一边听他们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听着恶人惨叫,我的心情是倍觉舒畅啊!
“你这丫头,别人家的姑娘小姐们听到这叫声就怕,最少也会心有不忍。你倒好,有兴趣得紧,还乐得像是中了状元一般。”孙伯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用带着宠溺的语气笑道。
我见左右没人,便没大没小的责怪他道:“你还说,为什么只判他们打那几下。就他们这些无恶不作的恶霸,最少也有打个百、八十板才能平民愤啊!”
“百、八十板,你想要他的命啊!就他那样儿,怕是五十板子就能要了他的命。若惜,你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呢。”孙伯文点点我的鼻子,笑道。
“错,我这不叫心狠手辣,因为‘对恶人仁慈,就是对好人残忍’。你这样宽待这些恶人,只是变相的纵容他们为恶,那些老实可怜的穷苦人可就惨了。”我不忿道。
“若惜,为什么你那小脑袋瓜总能想出些不可思议的词汇来?”
“因为我是才女啊,才女之名可不是叫假的。”我忙四两拨千金的将话题带过,孙伯文淡笑不语的看着我,没再追问。
“禀大人,行刑完毕。”这时,衙役们已将田小四等人打完板子,架回堂前。看着他们那副痛得啮牙咧嘴的样子,我可是开心极了。在人前,孙伯文也马上恢复了那副威严冷厉的样子,对一旁记录的师爷道:“将供状交与他们认供画押。”
田小四得知终于事了了,忍着痛飞快的画了押便想走。可他刚走了几步,我就凉凉的来了句:“还有一件事没做呢!”
那田小四闻声,愤恨的回过头来瞪着我,我一副怕怕的表情对着孙伯文道:“大人,他吓我!我好怕!”
“大胆,田小四,看来那十五大板是白打了。”孙伯文冷声道。
田小四忙冲到我面前,“林大小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回。”
“都不下跪的?这态度可不诚恳呢!”我一脸天真单纯样,笑着说出这句极为恶毒的话。这下,不止田小四脸色铁青,连孙伯文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忙走来我这儿,想告诫我一下。可那田小四见他走了下来,怕再生事端,忙跪了嗑头道:“小的错了,小的给您认错了。”
“记着了,下次再犯,可就不止这样了。”我冷声道,对这种恶人我最是反感,所以,做得也有些狠了点,可总觉得这样做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