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会为他们保密的,还会为他们送上一笔丰厚的赏赐。这望远镜的制造技术必须得到手,凌玉,你速去查问守城军士,探明这林若惜的下落,将她请来营中。”唐少辅一脸的志在必得。
凌玉走后,郭志远有些不放心地解释道:“其实林姑娘虽为商人,又是个女子,智谋勇敢却也不下于我们男子。属下与她共过危难,数番遇险,她都没想过将属下扔下,她的人品,属下愿以性命作保。”
“志远,仅凭感觉作判断是不智的,人心难测,你如何能因这一次相救便认定她的为人?”唐少辅看着手中的望远镜,那双灿如星子般的眼异常凌厉,令那张俊美绝伦的五官,尊贵霸气中有了一丝狡黠。
“林姑娘她不同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敢从世人闻之色变的修罗铁骑下救出属下,制造出这么神奇的望远镜,这份胆量、勇气和智谋,足以让人信任。大将军可以见林姑娘一面,相信见过之后,大将军也会认同属下的看法。”郭志远继续为我辩解着,可唐少辅眼中的冷光却更冷了。
在古代生活了十五年,我见多了奢华富丽的亭台楼阁,这种精致华贵的建筑给人一种优雅温馨之感。而万家堡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这些,站在堡内最高处的迎风台上,我得以尽览万家堡的全貌,真是物似主人形啊!这占地千里、气势恢宏的万家堡倒让我仿佛看到了万显德本人一般,同是那般的狂放豪迈、不拘一格。
回想起与他订下赌约那一刻的自信从容,此刻我倒真有些后悔了。万家堡能号称天下第一堡确是有其值得骄傲的地方,这堡内还真是人才济济。难怪万显德坚持要在比赛中加入画功与琴艺的比试,原来那闻名于世的画痴与琴圣皆归属在他旗下。哼,这只披着耿直外衣的贼精狐狸,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不愧是何孝贤的好兄弟啊!
哎,我可是自由惯了的,若真是整天关在家中,一定会闷出病来的。不行,我一定要赢,为了这个时代女性的尊严,更为了我的自由,这场赌注,我一定要赢。就不信了,凭我这个见识过二十一世纪先进知识的人会斗不过你们这些古代老头子。
可是,说到这弹琴的技术,我好歹还练过几天,可是画画这事就让我头疼了。因着前世的惨痛回忆,我今生仍是没有勇气拿起画笔,甚至是一拿起画笔,脑中便会想起以前的事,那心理创伤太过沉痛了,痛苦到我言明不准任何关于画方面的东西进入我的房中。所以,这一世我一直都没学过画。想不到,这次为了我的自由,竟要被逼着重执画笔。
想到自己一个人要对付他请来的五个高手,我还真有点担心,有些担心自己真会败在此地,而抬不起头来。可是,既然已下了战书,也只有迎难而上了。若我运气好,能一人连胜五人,到时,我的声望可就更高了,也就达成了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扬名天下!
哎,临阵磨枪也只有试试了。看着朝霞为我买来的画笔和宣纸,我艰难而痛苦地缓缓伸出手去。
何孝贤刚好走进来,见到我这窘样,便笑道:“惜儿,这画功可是门高深的学问,绝非一朝二夜便能学得会。你从小到大都没拿过画笔,到时在人前表现得太差,反而会有损你才女的形象,还是放弃吧。”
“不劳何公子担心,若惜自有打算。”
“惜儿,我是为你好,你为何就不愿意听呢?”
“为我好,我看你是挺乐的吧。就巴不得我让这万显德给折了傲气,你好在我面前显摆。哼,你那点心思,谁还看不穿吗?”
“惜儿,这战书可是你自己要下的,又关我何事呢?我知你不愿受人摆布,更不喜欢我耍手段。为了避嫌,你与他说话时,我可是半句话也不敢说,我都这样做了,你还能怀疑我吗?”何孝贤表现出一副无辜样。
看他那样子,我回想着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有种被他算计的感觉呢?“那你可不准暗地里帮着万显德来对付我,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孝贤遵命便是。”何孝贤宠溺地笑看着我,让我放下了心里的疑惑。
因画痴和琴圣要三日后才能赶到,为此,这场比赛便定在三日后举行,比赛地点,则订在万家堡的比武场。
为了加大胜算,我被逼着重执画笔,这心情可真是复杂极了!挣扎了好半天,虽然终是敢握笔了,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毫无灵感,画出来的东西还不如一个孩童,让我郁闷死了。怕让人看见这拙样,我只得将自己关在房中练画,命清风明月他们在外守着,可却是越画越难看,越画心情越差。
当我出去用餐时,何孝贤让倪信偷偷进了我的房中,带走了一张我画的画。看着眼前这好像鬼画符般的东西,何孝贤失笑道,“这真是从惜儿房中拿出来的?”
“是啊,林小姐她画了好多扔在地上,每张都和这张差不多。”倪信无限感慨的说着,看着这画,他有种幻灭的感觉。一旁的万显德看见那团东西大笑起来,“这也叫画?我那五岁的虎儿画得都比她强。”
“惜儿,你也太胡来了,就算你再有毅力,再有慧根,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就将画功磨练出来啊!趁她还没回房,快些放回去,不要让她发现了。”
“是。”
倪信走后,何孝贤便问万显德道:“画痴和琴圣那边可有消息?”
“已联系上了,他们明日便会赶到。”万显德笑道。
“张显,玄机道长那边联系好了吗?”何孝贤转头问张显道。
“风护卫带着少爷的信物成功请到玄机道长出山相助,定能在两日内赶到。”
万显德见何孝贤如此安排,有些不以为然道:“孝贤老弟为了这次比赛,竟连玄机道长也请来了?你也太看得起那林若惜了,她的智谋真有这般高吗?”
“要想稳赢惜儿,就必须这样安排。她是块宝,一块无价之宝,她的身边,总会出现奇迹。两日后的比赛,你会看到她的不同寻常。”何孝贤说着,眼中流露着宠溺的微笑。
边城毕竟是唐少辅的地盘,才半日功夫他便得知了我的下落,也听说了我主动要求与万家堡的文人才子们斗诗、书、琴、画、智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唐少辅看着郭志远淡笑道:“看来她倒是个极为自信之人,这种人,城府都很深。”
郭志远却执着道:“属下相信自己的眼睛。”
“既已知她下落,也是件好事。凌玉,备重金,代我去一趟万家堡,务必要将这望远镜的制造技术要到手。”
“属下马上准备。”凌玉领命而去。
唐少辅的军营离万家堡很近,凌玉骑着高头大马很快便来到万家堡。万显德素来敬重唐大将军,知凌玉是唐少辅的手下爱将自然不敢怠慢,得知这凌玉竟是来找我的,虽有些奇怪,却仍是马上着人请我来大厅相见。同时,也通知了何孝贤。
得知这位贵客求见,我还以为会见到爽直的郭志远,开心地抵抗着浓烈睡意赶去大厅中。想不到来人竟是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凌玉,我立马失望了。只是,此时的他,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丝欣赏之色,倒是令我有些不解了。
“万堡主,凌某与林姑娘有事相商,万堡主可否行个方便?”凌玉见我来了,便向万显德询问道。
“请凌副将随意。”万显德虽有些奇怪,凌玉这位朝中大官与我有什么事好商量的,但他还是明白不该问的不要问,识相的退了下去。
“林姑娘,此物可是姑娘发明的?”见此时已无外人,凌玉便将那望远镜拿了出来,我一看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也是我当日冲动了,竟将这东西送给了郭志远那家伙,它的军事用途当然会受到唐少辅的重视,看来这凌玉是代唐少辅来索要制造技术的。
“是的,我是旭日朝的子民,这项发明我保证只会提供旭日的军方,不会将它买去别国来谋利。”我见他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有些怕怕地保证着。
见我这表情,倒让凌玉失笑起来,“林姑娘敢从修罗铁骑手中救下志远,足以证明你的爱国之心。林姑娘莫要担心,志远已将你们的顾虑详诉,我们自然不会让你为难。不然,凌某也不会让万堡主离开,与你单独详谈此事。凌某这次是受大将军委派,愿以万金相酬,希望姑娘能将这望远镜的制造技术告知我们。”
“这是自然,若惜当初发明了这望远镜就曾设想过将它应用到军事行动中将会起到的效果。只是苦于朝中无人,这才一直没机会向朝廷上呈此物。”我一听他这样说,便放心了,心想着郭志远这家伙真是让人又恨又疼啊!
“既如此,请林姑娘收下这万两黄金吧。”
这凌玉在朝中任正三品武将之职,身份极高,可是待人接物时却很注重礼仪,并不像一些朝中官员般见了平民百姓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虽是武将,那张俊秀斯文的脸上也透着饱读诗书之人所有的儒雅淡定,看来他平日里除了加强自身武艺的修习,也甚爱读书。此时不着战袍,一身飘逸的青衣倒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读书人特有的儒雅之气,让我立马忘了他之前鄙视我们这些商人的高傲样。
看来这唐少辅还真是个完人,能将身边的武将们管教得这般有礼有义,可不是一般的手段高啊!我回想到初见时他那天人一般的绝美俊颜,只是,他对我的印象就不会太好,会不会现在还会记着我那天的蠢样呢?
“身为旭日王朝的子民,做这些小事何需唐大将军的厚赐。请凌副将告知若惜,这望远镜你们需要多少数量,若惜定会安排人手下去赶工,以便早日将货交给你们,绝不误了军机。”
“劳烦姑娘提供一百个,不知何时能赶出来?”
“只要一百个?这望远镜我们之前预定的价格是每个买价五十两,现在,为了国家,我们不能出售他人,为了保住自家利益,就番二倍的价钱吧?那就是一百两一个,你现在带了壹万两黄金来买货,那就意味着你们还有八百个望远镜存在我这儿,请凌副将记仔细了,我这儿也会专门登记,以备查询。”我在商言商地说着,也不愿多占军方的便宜,将帐算得清清楚楚地。
“这是大将军赠你的赏金,希望姑娘能将那望远镜的制造技术倾囊相授,莫再传授他人,更不可再制造它。”
“这,”我看着那望远镜,很是不舍地点了点头道,“也对,这个东西自然是要当成秘密武器来用的。哎,为了将它造出来,我费了一年的时间。想不到,它最终只能在暗处使用,怪可惜的!”我无限婉惜地喃喃自语着。
以琴结缘助弱女
“在大将军眼中,它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只有四品以上将领及侦查兵才能拥有它,林大小姐不必为它叫屈。”凌玉听了我的话,一边解释,一边细细地审视着我的表情。
“那样的话,我的望远镜不就成了将军级别的专用产品吗?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想到自己制造的东西这般受重视,我这心情可是激动兴奋极了。
“请林大小姐点收赏金,将这望远镜的制造技术交予凌某,大将军还在军中等凌某的回复。”凌玉见我这狂喜发呆的表情,不自在地提醒道。
“凌副将,若惜想与凌副将你说明两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林大小姐尽管直说。”
“第一点,望远镜的制造图纸现不在我身上,但我可以马上手书一封到辉县,让二掌柜亲自将这图纸送到凌副将手上。当然,若是凌副将想早日得到这图纸,也可带着我的书信亲自去辉县找二掌柜周立书索取。第二点,望远镜是我发明的,意在用它获取财富,现因军方的特殊要求,令我不能用它来获取收益,造成损失。所以,这一万两黄金不能叫赏赐,只能说是产品专利权的购置费。”我极有条理性地说着。
听了我的话,凌玉先是一愣,后忍不住笑起来,“林大小姐真是个成功的生意人,绝不吃亏。”
“吃亏的事谁愿意做?我也只是说清事实而已,可不能让人误解我占了你们什么便宜。”
“有意思,凌某会将林大小姐的意思传达清楚。军情紧急,请林大小姐速写书信一封,凌某亲自前往辉县去取那图纸。”
“这是自然。”我马上就着大堂上的笔墨写起了书信。
见我这般合作,说写就写,没有一丝迟疑,更没有趁机哄抬价格,凌玉看着我的眼中有着一丝赞同。想到我理直气壮的直言那万两黄金是购买费用,而非赏金这事,凌玉就想笑。在心中暗想着:“这林大小姐倒是个性情中人,可惜她已订有婚约。不然,以她的才华智谋,倒不算辱污了大将军。”
我写好了书信交予凌玉,便一心盼着那凌玉快些走人。只因那激动劲一过,我便压不住那嗑睡虫,开始一个劲地打起哈欠来。可我盼着他走,这凌玉倒没一丝要走的意思。见我这样没精神,还关心地问道:“林姑娘是在为三日后的比赛担心吗?”
“那有何好担心的,尽力比就是了。只是,赛前我可要好好努力练习一番,定要将这画功给练出来。”我信誓旦旦的说着。
“林姑娘从未学过画?”凌玉听我这样一说,犯奇了。
“嗯,也算学过几日吧,只是太久未练,生疏了。”我不好言明,便含糊其词道。
“以一人之力独战五人,这胜算会不会太小了?凌某与万堡主倒是有些交情,若林姑娘同意……”
“千万别这样做,这战书可是我下的,哪能未战而降,做那缩头乌龟呢?你可别做这事啊!”我一听,忙打断了他的话。
凌玉被我这话逗笑了,“林姑娘的比喻很幽默啊!只是,凌玉虽见识过姑娘的才华,却更清楚那五人的本事。林姑娘的胆识,凌玉佩服,会多嘴与姑娘说这番话,全因姑娘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凌某不愿小姑娘事后懊悔,这才相劝。”
“凌副将的好意,若惜心领了。只是,若惜是那种做了就绝不后悔的人。再说,这场比赛并非只是若惜一人的颜面,而是若惜一心为天下女子争取尊重、争取重视的大好机会。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非得赢了这场比赛不可。若凌副将有心相助,比赛那日便带着郭少将一起来为我加油助威吧!有人为我呐喊助威,我的信心和斗志也会高扬许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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