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在试衣间悄悄看了一下标价签,”赵旭宁压低声音,很小心的比了一个数字,“这个数。”
梁晨也有点吓到:“呃,可是效果确实很理想。不然……叫师兄报销置装费吧,这怎么的也算公务置装。”
赵旭宁家庭主妇做久了,多少还是有些条件反射,总觉得衣服的价格超过了心理预期,一时不能下定决心。
正犹豫间,有一个人走进来,声音清脆的说:“小姐,请问一下这件衣服有M号的吗?”
脆脆甜甜的声音让隐藏在角落里的梁晨一个激灵,抬头一看——
这是演八点档狗血大戏还是怎么的?
赵旭宁扯扯她的衣角,小声询问:“怎么了?”
“哎。胡云喜。”人参和醋不相逢啊。
售货小姐偷偷瞄了角落里衣着乏善可陈的赵旭宁和梁晨,再看看胡云喜身上明显比那两人更砸价钱的穿着,最后还是果断的把衣服给了胡云喜试穿。
赵旭宁见状脾气猛的就上来了,看售货小姐把胡云喜安顿进了试衣间,立刻倔强的起身,几步上前,面上带笑心中滴血的对售货小姐说:“小姐,我想好了,就买这套。请问在哪里刷卡?”
梁晨刚走进来还没说话,就听试衣间里的胡云喜在问:“小姐,这套衣服多少钱?”
这人明天可就是实打实的对手了,绝对不能输在上战场前的第一次较量!
赵旭宁眼神坚定的压低声音说:“我买!”
售货小姐为难的看了试衣间一眼,再看看眼前的两人,最后做了一个自以为体贴客气的艰难决定。
她制式化的微笑着,语调冰冷僵硬的抬手示意:“女士,这边这一区的都是新款……旁边有打折的。”
胡云喜推开试衣间的门走出来,正好听到这样的对白,神色耐人寻味。
她那莫测高深的表情压断了赵旭宁紧绷的神经。
于是赵旭宁摆出前所未有的凌厉表情,淡淡的对售货员说:“你开个价我能连你也一块儿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留言让我很欣慰,很鸡血,码字灰常飞速,谢谢大家~~~!
大家的每一条留言我都会认真看,也会反思的。如果写得不好,请大家不要大意的砖之,毒舌之,真心的想知道大家喜欢还是不喜欢,请浪费一点点时间帮助我的文字变得更好,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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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25
25、第 25 章 。。。
最终的结果还是由赵旭宁买下了那条裙子,虽然过程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和胡云喜一番虚伪客套的寒暄之后,两人迅速逃离尴尬的案发地。
此刻两人在咖啡厅里对桌而坐,赵旭宁气呼呼的拿起小咖啡杯一口接一口的猛灌。
“你买她干嘛,回去供吃供喝啊?”梁晨尴尬不已的摇摇头,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点的小蛋糕上桌,“亏我还对师兄说你最沉得住气,哎。”
赵旭宁一口咖啡被堵在喉头,囧槑囧槑的顺了半天气,才着恼的小声说:“那不是话赶话的被逼到那份上了吗?你知道我平时不那样的。”
今天和胡云喜这场无意间的交锋真的不好说谁输谁赢。
虽然最后衣服是由自己买下了,可是却似乎输了气场,输了优雅。
失策,太失策了
“没事儿没事儿,过都过了,这事翻篇,谁还没个被刺激到神经短路的时候,管它呢,”见蛋糕上来了,梁晨不再发表评论,埋头专心对付自己的食物,“这儿的蛋糕挺不错的,你不吃吗?
赵旭宁摇摇头:“最近长胖了……你也少吃点高热量的东西吧,虽然你有晨练的好习惯,但还是要懂得对肥胖说不啊大姐!”
用唐影的话来说,梁晨的那暴发户式的饮食偏好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大油大腻,重咸重辣,啧啧啧。
梁晨“噢”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还没鼓起来的肚子,说:“不,不。”
然后继续吃。
赵旭宁被逗得笑了起来:“你真够可以的啊!”
“客气客气。”梁晨拱手谦让。
“明天比稿的方案和细节我们再对一遍好不好?”终于有人想起正经事了。
梁晨点点头:“也好。你别紧张,没事的,又不是最后一搏。虽然对方是外来势力,又是新组建的空壳分公司,但好歹顶着大公司的名头,咱也就是试一试,就算输了也是正常的。师兄那还有另外一套方案呢。”
背负着重任的赵旭宁还是有些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儿,你别看我师兄那人平时嘻嘻哈哈没脸没皮,其实丫心眼儿比马蜂窝都多。战略上的事情有他压阵,靠谱,”梁晨拍拍赵旭宁放在桌上的手,“让他运筹帷幄去,咱只管冲锋陷阵就好。”
呃,所以,小晨,你确定这是你对你师兄的表扬吗?
赵旭宁模拟了一下徐鹤秋听到这番话后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回去以后已经很晚了,看言济时还在电脑前忙个不停,梁晨洗了个澡就大字型趴在床上发呆。
明天就是比稿,虽然不用亲自上阵,可是梁晨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倒也不是怕输,就是……就是没遇过这么大的阵仗,有点露怯。
过了一会儿,梁晨觉得同一个姿势摆久了手臂有些发麻,正在思考要不要换个姿势继续趴的当口,言济时推开卧室的门进来了。
于是梁晨索性继续维持原来的姿势,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你忙完啦?”
“嗯。”
言济时应了一声,迅速换好睡衣,才蹲到床边看着她。
梁晨侧过头和他四目相对。
噗。
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这感觉挺傻的。
言济时笑了一会儿,伸手捏着捏她的脸说:“领导,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最近古装剧看得有点多啊,”梁晨被捏着一边脸颊,口齿模糊,“这句话绝对应该是古装剧废话排行榜上的第一名。”
因为一般说完这句话以后都会有一长串不得不说的故事。
果然,言济时放开她的脸颊,双臂叠抱着撑在腿上,还是笑着,语气有些不确定:“是这样的,云喜找我帮个忙。”
嗯?
梁晨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胡家妹纸啊~,咱们在正面战场还没开始交锋,你就先在我后院点上一撮小火苗,这不厚道呀。
见她没说话,言济时赶紧解释:“她到这边来组建新公司其实说白了就是发配,资金上压力挺大的。她也没什么门路,所以想找我帮她疏通一些融资的渠道。”
在商言商,以言济时家在本地商界的实力,加上他自己这几年在AC猎头积攒的客户资源,站在胡云喜的角度,找言济时疏通门路接触民间游资其实是最正确的选择。
“噢,不是借你的钱。”梁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言济时立刻郑重的表忠心:“借我的钱那可不行。第一,我没多少钱;第二,我的钱是要留着养老婆的。”
梁晨右脸蹭着被子费力的点点头:“很好。还真没看出来你觉悟这么高呢。”
“那是。挣得少也不能让你没得花,挣得多也不能让别的女人帮着花。你的就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
养梁晨=养老婆。
言济时的表情跟一条拉布拉多没两样,忠心耿耿得让人不忍心摧残。
梁晨只好嗔笑着伸手抓了一个枕头塞到他怀里,把言济时推得无法维持平衡,索性就抱着枕头坐到地上傻笑。
“其实你不用告诉我的。”爱咋咋的。
梁晨视线开始飘忽。
我看墙壁,看衣柜,看台灯,看被子。
直到被套上的花纹都被梁晨看到烂熟于心了,她就是不看言济时一眼。
不看他啊不看他。
“喂喂喂,美女,看到我看到我看到我,”言济时把她的视线招回来,表情开始认真,“首先,我郑重申明,我和她没什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就当她是一个朋友,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她是个勤奋上进的人,但因为她的家庭情况,嗯,怎么说呢,总之就是不是太好,基本上是不能给她提供什么帮助的,所以她的资源就很少。”
“没什么就好。”梁晨很敷衍的搭了一句腔,专心的听他说着,用心分辨他语气里的真伪。
言济时想起师兄徐鹤秋关于梁晨性格的分析,就更加坦诚细致的解释:“以前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通常朋友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不过分,我都能帮就帮。但是现在不同,我有你了。两个人的生活是一起经营的,所以我要在事前征求你的意见。况且我和云喜虽然是很单纯的朋友交道,但是她毕竟是个异性,我必须尊重你的感受。将心比心的换位思考,如果是你没有告诉过我就去给一个异性朋友帮忙,我肯定是有点不高兴的——嗯,不是有点不高兴,是很不高兴——呃,这个不重要,我要说的是,所以,这种事我一定会在事前跟你沟通得很清楚,我不想冒一点风险。”
“什么风险?”信息量太大,梁晨只好捡重点问。
失去你的风险。
言济时含笑,微微低头,脸上浮现一丝赧然:“自己想。”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没面子的话,还是留着吧。
梁晨眨眨眼,终于决定换一个姿势。
俯卧了半晌的人终于撑了起来,两手支着下巴,调整好姿势后重新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我告诉你,明天我们就要和她打对台,你还帮不帮?”
“不帮。”言济时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斩钉截铁的态度让梁晨瞬间安心下来,他毫无保留的坦诚更是让梁晨心里甜得直冒泡。
总是听人说,先爱先输。
她也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她的姿态会放得很低。
可是现在,言济时的小心翼翼比她还要明显,这种谨慎的步步为营,这种被重视和被珍惜,让她对过往那些酸楚的记忆都渐渐的记不住了。
梁晨终于很舒心的笑开了:“好啦,知道啦。我要申明,虽然你和我在一起了,不过你跟朋友之间的交道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自由你还是有的。至于异性朋友嘛,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谁还能没几个异性朋友,自己知道保持安全距离就好。”
言济时受教的点点头,表示谨记在心。
梁晨又说:“哎对了,其实那个,你要发挥骑士精神锄强扶弱也不是不可以的,等电视台比稿结果出来以后就行。如果比稿输了,我们愿赌服输另想办法就是,也不是没路可退。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潜规则的,我只希望比稿是正大光明的一战,不要辜负宁宁的用心和努力。”
“好。那我明天就给云喜打电话。”言济时笑着点点头。
梁晨不解:“干嘛不现在打?”
“这深更半夜的给异性朋友打电话?这么暧昧的时间点是安全距离吗?!”言济时把枕头扔回床上,故作凶恶的说,“可别让我逮到你半夜给师兄打电话,不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哼哼。我洗澡去了!”
梁晨看着言济时走出去的背影,乐不可支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啊……
怎么办啊,她好像越来越收不住对他的喜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搬家,好痛苦!
又接了一个兼职,好痛苦!
又卡文,好痛苦!
求抚慰,求包养T。T
感谢点击,感谢收藏,鞠躬~~~
26
26、第 26 章 。。。
不管当事人是紧张还是期待,时间总是在残酷无情无理取闹的流逝着。
比稿的这一天到底是不可避免的来了。
徐鹤秋把车开进电视台的停车场停好,开门下车。
梁晨和赵旭宁也随即下车,三人并排着缓步向停车场出口走去。
“我……还是有点紧张,”赵旭宁抬手按了按胸口,勉强一笑,“第一次出战就打先锋,准备了那么多还是觉得有点没底。”
徐鹤秋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没人生来就会武功,没人能随随便便成功,谁不都是摸爬滚打一路探索过来的啊?”
“就是,别怕。”梁晨握了握赵旭宁的手,给她加油打气。
三人走到电视台办公楼下,碰到等候多时的唐影。
唐影一见到他们,立刻急吼吼的冲上来:“三个祖宗,你们怎么才来啊!我电话没电了,又记不住你们的号码,可急死我了。”
“什么情况?”徐鹤秋瞥了一眼脸色瞬间歘白的赵旭宁,镇定的问向唐影。
“三两句说不清,我时间不多了,”唐影挥挥手,急火攻心搞得满色通红,“简单说吧,胡云喜估计是使了暗手,之前我们的内部会议上几个实权派的高层态度暧昧得很可疑,今天比稿的风向很险恶啊!赶紧想想对策,赶紧的!”
严格说起来唐影和这场比稿并没有真正的利害冲突,无论是哪一方胜出都对她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情感上的倾斜使她自动在心理上站到了朋友这一边,这方向不明的横生枝节搞得她比谁都急。
“宁宁,别多想,尽力而为就行。”梁晨心头一凛,安抚的话脱口而出,脑子也难得的飞速转动了起来。
她知道现实是很复杂的,也明白很多时候人不得不遵从这个社会的潜规则。在她一根筋思维里的心理底线是,至少这场比稿是明刀明枪的君子之争,输赢不惧,倒从来没有想过对手是不是也同样君子风范。
现在的形势并不乐观,唐影带来的消息于公于私都算是一次可大可小的危机。
于公,这是诊所扩大的第一步棋,现在的形势看来己方还是经验不足,太傻太天真,对对手的手段估计不足。如果是败在台面下的操作,会对己方的士气造成多大的打击还很难预估。
于私,这是好友告别家庭主妇生涯的第一仗,未战先溃,会不会让好友开始怀疑自己谋业立身的能力呢?
其实这一次的成败并不会对诊所的规划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毕竟一开始徐鹤秋也说了,只是试一试,如果不行,还有备用的方案。
可是宁宁一直把这次的比稿看成是对自己能力的试金石,目前形势并不乐观啊。
梁晨越想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