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穿戴整齐的出门——他只是发烧,还没死!
言济时气得开始咳嗽,滔天的怒火犹如一个捉X在床的丈夫。
“看吧,都咳嗽了,赶紧回去睡觉。”
这种情况下,他得烧成二傻子了才睡得着!
言济时有一种绿云罩顶的危机感,固执的重复一遍:“你、要、去、哪、里?”
有点被他咬牙切齿的语气震慑到,梁晨莫名心虚的回答:“师兄喝多了,我去帮他开车。”
师兄?他谁啊?凭什么啊?喝多了?他怎么不喝死算了!干嘛半夜叫别人的女人去帮他开车啊……
咦,……的女人?这个可以有。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言济时摇摇混沌的脑袋,语气很冲:“你又没有车,这么晚了怎么去?!他不知道这时候让你出门是很危险的吗?!”
“我、我打车去啊,”面对他突然高八度的怒气,梁晨不知所措起来,“我常常半夜去帮他开车,不危险啊……”
还、还常常?!
“那他不会自己打车回家吗?!”他会被气死。
“他早上还要上班,不开车的话就不能睡懒觉……”
管他去死啦!
言济时来到她面前,剧烈的咳嗽削减了他的气势,反而显得他像个傲娇的蛮缠死小孩:“咳咳咳,不准去!”我脑袋长地球了才会让你去!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不知所谓的怒气,但梁晨还是决定应该坚持自己的原则,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她还得留点信用给人探听呢。
遂转头开门,无视他心酸的咳嗽。
然后,“脑袋长地球了”的言济时连忙拉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去。”
你是病人,别添乱好不好?!
梁晨脱口而出:“这大半夜的,谁没事出门带个拖油瓶啊?”自己把八卦送到师兄那个长舌男面前吗?她最好有那么白痴。
拖油瓶……!
言济时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咣当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卡得意外的久……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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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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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晨哥儿,你没良心,你没人性,没天理呀,没伦常……”
梁晨放下笔,痛苦的抱头求饶:“师兄,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魔音穿脑啊。
坐在她对面的徐鹤秋翘起二郎腿,一副大爷样:“晚了!老实交代吧,昨晚跟哪儿厮混去了?居然敢放我鸽子,哼哼,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梁晨心虚得不敢抬头,含混的说:“就、就跟你说我生病了啊。”
“你傻我是知道的,但是你傻到什么程度我仍在研究,”徐鹤秋冷笑,“你老板我可是医生!除非你告诉我说你怀孕了,不然老子光用看的都知道你健康得能活劈一头牛。”
理亏的梁晨讲理讲不过,只好负隅顽抗,眼疾手快的抓起自己的包包冲向办公室门口:“佳人有约,暂别!”
徐鹤秋敏捷的窜过去,一把拉住她:“反了你,言而无信还敢耍无赖?小心我以暴力回应无耻!”
梁晨一手死死的抓住门框,奋力往外挣扎:“徐鹤秋,同门一场,你别逼人太甚,动起手来太难看了!”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既然你顽抗到底,就别怪老子心黑手狠了!”徐鹤秋拿出大师兄的气场,“老子决定清理门户,绝对要你彻底明白‘信义’两同个字的内涵!”
梁晨咬咬牙,把包往地下一扔,视死如归的说:“好,你划道吧!”
“东方,把我办公室门后的两根棍子拿来。”徐鹤秋向门外喊道
在外面旁听打酱油的方东心酸地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默默的去取棍子了。
诊所门口是人行道,因为地理位置稍嫌偏僻,路上的人不多,正适合作为临时的比武场。
两人摆开架势站好位,诊所里的同仁们纷纷抱着热火朝天的八卦之心围了上来,打开手机的摄录功能,场面蔚为壮观。
梁晨站定,行了一个教科书式的抱拳礼:“师兄,要是我赢了,你得让我下班,昨天的事咱就翻篇儿,以后也不能再提了。”
“要是你输了,你得深刻的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把昨天的事情交代清楚,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一个都不能少!”徐鹤秋周身散发着八卦之光。
不信刨不出个底朝天,哈哈哈!
临时裁判员方东站到两人中间,郑重宣布:“今日比项目,单棍,棍先落地者输,除脚以外身体别的部位先着地者输。如果梁姐赢了,无条件下班,徐哥不得有异议。如果徐哥赢了,梁姐无条件招工八卦,不得有隐瞒。好了,开始吧,徐哥加油。”群众需要八卦!
一时间可谓刀光剑影。
梁晨大开大合的打法乱了徐鹤秋的节奏:“我靠,只攻不守,你找SHI啊!”
我敲,我敲,我敲敲敲。
梁晨充耳不闻,全神贯注的展开攻击。
疏于练习的徐鹤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嚷嚷道:“谁教你这么流氓的打法的?专攻下三路啊你!”
说话间一个没留神,他就被挑翻在地了。
梁晨立棍站定,帅气地一甩马尾,哼道:“谁让你下盘不稳!战斗力不到五的渣。”
徐鹤秋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踝,冷艳高贵的说:“行,你赢了。跪安吧。”
梁晨也不计较他的态度,把木棍甩给一旁的方东,快乐的拎起包包飞奔而去:“下班咯~”
师父说得对,持之以恒的练习果然能带给我们战无不胜的人生呀,哦哈哈哈。
好久没聚齐的同寝四人组吃过晚饭以后叫上一壶水果茶,开始就这段时间以来各自的八卦展开深入的交流。
“……所以,夏震威那厮就是一个顽固的碉堡,本小姐宣布此次冲锋失败。”唐影垂头丧气的端起小茶杯一饮而尽。
华小满瞪大眼睛:“不是吧?你那么华丽的表白,他居然无动于衷?!欧,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拉轰的人?!”
“还真有。”梁晨点点头,心有戚戚焉。
此话一出,唐影、赵旭宁、华小满,三个人六道视线齐刷刷的聚集在梁晨脸上。
八卦共赏析,请讲请讲。
梁晨眼角微僵,娓娓道出那段勒得自己心里渗血的回忆。
其实她也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怎么就能那么勇敢。
不管是十五岁那年石破天惊的表白,还是十八岁那边华丽婉转的表白,都是自然坦白的就脱口而出。
尽管每一次都只得到沉默作为回应,可是鲁勇少女梁晨总是有一种傻乎乎的力量,似乎只要没有听到明确的拒绝,就总还有希望。
那份心意一直热切明朗,即使后来言济时去了外地的学校,她也举家搬迁,两人天各一方,他依然是她心里珍贵的存在。
直到大二那一年,梁晨无意间从哥哥那里听说,言济时似乎是喜欢上一个大学同学。听说他动用家里的关系为那个女孩子联系实习单位,听说他为她跟学生会的同事翻脸,听说他风雨无阻接她下班。
哥哥告诉梁晨,如果真的很喜欢,就不能再站在原地只是等了。
二十岁的梁晨冲进陌生的大学校园,焦急的站在言济时面前说:“我是不是应该开始追你了啊?我怕再等下去你就被抢走了。”
言济时站在一群同学中间,眼角眉梢已是掩不住的华贵清朗,用一种梁晨永生难忘的冷硬笑意说:“你哥还说我喜欢你呢,说了十几年不也没成真吗?”
这一句答非所问、不着边际的回答,成了梁晨心里的死结。
后来她回到学校,很多天里一直都会想起言济时说这些话时的神情,还有当时站在他身边那个沉静美好的女孩子。
突然就觉得,梦醒了。
她认真的回忆了一遍,把二十年来和言济时之前所有的从前重放。
她帮他打架以后他眼里的纠结,还有那一点点她自以为的心疼。
她在升旗台上表白以后他眼里的惊愕,还有一点点她自以为的雀跃。
她在他学校门口的街头假装搭讪时他眼里的漠然,还有一点点她自以为的欣喜。
一直想到到最后这一次,他眼里的冷硬和忍耐。
也许,对年少的女孩子来说,喜欢的那个人的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联想出一本书来。
原来梁晨每一次自以为勇敢的努力,其实都让自己离言济时更远了一点。
那一刻她才终于感觉到累了。
于是她在日记本里写:我决定不再纠缠于你了。你赢了,但我也不会输得很惨。
二十岁的梁晨,终于决定要开始过没有言济时的人生。
做出这个决定,没有眼泪,没有颓丧,安静的微笑,是她为自己年少的感情付出的最后的勇敢。
“然后呢?”华小满和赵旭宁异口同声地追问。
梁晨喝了一口茶,笑得很无奈:“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有事,绝对有事。”唐影咬着杯沿,死死盯住她的眼睛。
梁晨踌躇了半晌,还是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叹口气:“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我放下了这么久以后,他却来招惹我。”
“要是你再年轻十岁,我可以说你‘幼稚’,但现在我只能说你‘弱智’,”唐影恨铁不成钢的放下杯子,“这还用想吗?他这是红果果的going啊!!”
“我看他就是闲极无聊,脑神经搭错线,”梁晨恨恨的把一颗瓜子咬得稀巴烂,“有谁会突然喜欢上讨厌了十几年的人吗?!”
“人都有惨绿少年的别扭期嘛,一朝长大,就会醍醐灌顶啊!”
华小满和赵旭宁点点头。
影小姐不愧是搞传媒的啊,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么激励人心。
梁晨还是乐观不起来,死鸭子嘴硬道:“醍醐灌顶个腿儿!我有那个义务站在原地等他醒悟吗?反正我已经放下过去向前看了,管他去SHI!”
唐影摇摇头:“梁晨小姐,你真是青春期来得特别晚啊。二十好几了才学人家玩叛逆,自己跟自己死磕,有意思吗?”
“我才没那么无聊,我是真放下了。”
唐影穷追猛打:“既然你是真放下了,怎么一直没谈恋爱?”
“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人么?”防守,防守。
“那为什么没遇到?”进攻,进攻。
“我宅么,我交际圈子小么,这也不能怪我啊……”怎么有点守得力不从心了安?
“那你怎么不像宁宁那样积极的响应家里相亲的号召并且身体力行?”一招制敌。
“我有啊!这都答应我妈妈下周去相亲了。”幸好幸好,还有招架之功。
“你要是真有诚意的话,你敢不敢带着你的相亲对象去上我的‘玫瑰真情会’?”
“玫瑰真情会”是本省地方台一档脍炙人口的直播类情侣节目,唐影作为节目的编导,可谓是花招奇诡。
梁晨看着唐影一脸挑衅,摆明了不相信自己是真的放下了,于是恶向胆边生,脱口而出:“去就去!”
唐影闻言,笑得眼角唇边都挂上一弯孤月。
好嘞!等的就是你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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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梁晨偕同华小满、赵旭宁去青城山度过了快乐的五一假期回来之后,就开始了暗无天日,没边没沿的各种加班。
十天后,崩溃的梁晨把一张排班表扔到老板徐鹤秋的桌上:“师兄,你个无良奸商!血汗工厂!”
徐鹤秋镇定的抬起头,一副秉公的口吻:“你五一假期可是超支了的。”
“超支的那两天我已经补回来了,还多出一天!我方强烈要求补休。”梁晨理直气壮的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
徐鹤秋拿出计算器,一本正经的边说边飞快的按着:“多出来的那一天当然是可以补休的。我看看啊,嗯,每天工作八小时,一周五天工作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再扣除法定节假日……”
徐鹤秋把计算器递到梁晨眼前,一脸春风拂面:“那,经过科学而精确的计算,在今后的一年内,你在每个工作日都可以提早两分钟下班。”
梁晨只觉得一口鲜血含在喉头——
资本家都是黑心棉啊。
徐鹤秋挑眉斜睇她,脸上的表情很欠揍的传达着一个信息,“你求我啊,你求我啊哈哈哈”。
梁晨深吸一口气,将那口鲜血和着恶气逼了回去,挤出一个谄媚到变形的笑:“秋哥,求换班。”
“理由。”
“今天非哥生日,大宴宾客呢。”
“准奏。跪安吧!”徐鹤秋大手一挥。
梁晨如蒙大赦,夺门而出。
徐鹤秋,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非哥,生日快乐。”梁晨把礼物递上去。
郑非接过,温和的笑着摇摇头:“其实就是找个名目大家聚一聚罢了,你这么见外,还真不把我当自己人啊。”
梁晨还没说话,早已就座的言济时阴测测的飘来一句:“哪儿那么多自己人?!”
“老言,你这一晚上都阴阳怪气的啊,”郑非转头冲言济时一笑,也不生气,“小晨,来,坐吧。”
言济时飞快的瞟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空位,眸光闪动,唇角抿得死紧。
梁晨坐到大嫂陈海月的旁边,笑晏晏的向对面的韩乐乐说:“韩姐,好久不见了。”
韩乐乐是郑非的高中同班,两人一直以兄妹相称。
“好久不见啊小晨,”韩乐乐也笑,声音婉转,“你下了班直接过来的吗?”
“是啊,衣服都没换,失礼失礼。”
梁晨无视那个瞬间黑脸的人,跟韩乐乐寒暄上了。
“做医生的都这么忙吗?”因为还没上菜,韩乐乐颇有兴致的和梁晨聊着。
梁晨笑着摆摆手:“我就是个蒙古针灸师,忙什么呀,主要是下班高峰,不好打车。”不谈工作,不谈工作,伤胃。
她也知道下班高峰不好打车啊?宁愿等一个小时的车也不要他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