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安摇摇头:“母亲为宜安如此费心,连宜安过去的丫鬟都照顾起来了,宜安如何不感动?”
☆、119今天很多事
自茶楼一事后,靳芳云一家倒相安无事了多日,就连一贯不喜靳宜安的柳依夏,也老老实实将每日抄的书命人送来给靳宜安检查。
“姑娘,出事了!”
这日下午,靳宜安正绣着一块要送给张霁儿的帕子,没想到刚出去没多久的草儿就快步走了进来,看房里没人,就立刻说了这么一句话。
木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总这么毛毛躁躁,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看这丫头的神情,想必那事情不会妨碍到姑娘的,既然无碍,又怎可这么莽撞。
草儿没理会木儿,而是小声说道:“奴婢刚从西边过来,见小玲那蹄子被老太太的人舀住了,想必过不多时就有人来。”
“就这事也值得你吵吵嚷嚷?”木儿哼了一声,“她早该被收拾了,在老太太和夫人之间左右摇摆,她以为她是谁?”自赶走那两个嬷嬷,小玲早晚就有被老太太收拾的一天。毕竟老太太疼她们姑娘可不是假的,虽然让小玲暗地里监视着,但却从来没亏待过她们姑娘,而小玲竟然敢暗自投向了夫人那边,瞒下她们姑娘受苦的事情,老太太岂能不怒。
“木儿,你也别总是教训她,你已经够闷的了,如果草儿再不活泼点,我可真是连喘气都费劲。”靳宜安笑着说道,又问草儿,“倒是老祖宗那边说了是什么缘故没有?”
“说了说了,”草儿冲木儿皱皱鼻子,这才答道。“好像是说小玲不好好的在院子里做事,成天跑出去溜达,大不成体统……”
小玲成天跑出去溜达?那还不是常老太太要她去的?
正说着,院子里就响起了说话声。
“这不是来了?”靳宜安笑了。放下手里的帕子站起身来。
一个个子娇小的丫鬟走进门来,乌油油的头发只别了一根银蝶簪子,笑眯眯的样子让人心生亲近。正是老太太身边的雨润。
“奴婢见过大姑娘。”雨润心知靳宜安在常老太太心里极有分量,故而也不敢十分夸大,笑着就要给靳宜安行礼,早被木儿扶住。
靳宜安明知故问道:“不知雨润姐姐来所为何事?是不是老祖宗那里有什么吩咐?”
雨润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无奈神色:“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有一事要告诉姑娘,姑娘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叫什么小玲的,成日家在外边游荡,老太太见着了好几次,心里很是不悦。今儿又见着她,一问是姑娘院子里的。又言语上对姑娘不太恭敬,她老人家做主把那丫头赶出去了,过几日就给姑娘补上新的。”
果然是小玲的事情。靳宜安点点头,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就这也值得雨润姐姐大热天的特地走一趟?随便叫哪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就罢了。小玲那个丫头向来懒散,又爱玩,听说她和夫人陪房的儿子订了亲,碍着夫人,我也懒得管她。倒没想到老祖宗竟然帮我打发了她。”
闻言,雨润挑了挑眉,她倒是不知小玲竟然已经订了亲,怪不得会暗地里投向夫人那边。
说了一会子话,借着还要和常老太太回事,雨润就告辞出去了。
“那丫头一走。可真是舒坦了。”草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想到院子里总有人盯着,奴婢就浑身不自在。”
靳宜安摇了摇头:“没听雨润说么,过几日还要给补上新的呢。”
一听这话,草儿又皱起了眉,忍不住咕哝道:“老太太这到底是为着什么?特地派人盯着姑娘和大姨娘,姑娘和大姨娘有什么好值得她看着的?”
是啊,这实在是古怪了一点,无论是靳宜安,还是大姨娘,两人都再普通不过了,若说特别,也不过是靳宜安被记在了杨氏名下,又摔下山崖忘了先前的事情而已,大姨娘可是安分得只差不出自己房门了。小玲和大姨娘身边小云都是跟了她们两三年的了,绝不是因为靳宜安坠崖才被安排到两人身边的。
靳宜安忽然心头微微一动,她想起那日在鸣麓院,老祖宗特地问她大姨娘去看望她的事情,还提起了大姨娘是不是给了她什么东西。老祖宗有必要这么关心大姨娘给她什么东西吗?还是说,老祖宗关心的不是那枚观音小像,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若是这么说来,倒是能说得通老祖宗为什么总盯着她和大姨娘。而且,小玲一直旁观她被两个嬷嬷刁难,直到大姨娘来才去了鸣麓院,老祖宗应该也是从小玲口中听来大姨娘给她东西的事情。
如今大姨娘已经去了老祖宗那里,虽说可以摆脱了夫人的刁难,却也到了老祖宗眼皮底下,万一她真有什么能惹得老祖宗挂心的东西……不,不至于。靳宜安摇了摇头,虽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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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草儿小心的唤了一声,姑娘每次一想心事就喜欢把眉头皱得死紧,连她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恩?”靳宜安回过神来,看到草儿小心的表情,不禁笑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嘿嘿,奴婢还有事要跟姑娘说呢,这可真是大事。”
这话顿时惹得木儿在她头上敲了一指头,敢情刚才那不是正事!这丫头越来越欠收拾了,有事也不赶紧说,不怕耽误姑娘的事?
“我那不是刚要说就被雨润给打断了嘛。”草儿嘟了下嘴,压低声音道,“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姑娘,您还记得那个香囊吧?”
哪个香囊?靳宜安一愣,随即就想起来,定是当初从假山底下捡来的无疑,连忙问道:“怎么?那香囊不是偷偷给了二太太么?”
“没错,就是二太太。”草儿点点头,眼睛里透出了兴奋的神色,“奴婢路过芳华院,听见里面吵吵闹闹,因为四下里也没人,奴婢就大胆偷听了一阵子,说的就是那个香囊!”
这下,连木儿也忍不住了,在草儿腰上拧了一下子,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听说二太太让人大搜院子,结果在兰齐姨娘房里搜到了一个和那个一样的香囊,还有男人的东西,可那东西却不是二老爷的!奴婢偷听的那会儿,兰齐姨娘正被二太太的人按着呢,连文哥儿都被关起来了。”
兰齐姨娘!
靳宜安和木儿一惊,没想到竟然会是向来乖滑的兰齐姨娘。
“怪不得那荷包和手帕上都绣着兰花……”木儿忍不住喃喃道。
“会不会是二太太她……”靳宜安挑了挑眉,话虽没说完,但草儿和木儿都能听得懂她的意思。
草儿摇了摇头:“奴婢倒觉得这事十有**是真的,毕竟那个香囊可不是二太太准备的。还有,那次奴婢去送文哥儿时,芳华院的人也说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因为兰齐姨娘喜欢才种的。说起来,兰齐姨娘倒是真有些古怪呢,从来不喜欢串门子,偶尔也就是和咱们这边的宁姨娘走动走动。啊,对了,姑娘您还记得么?姑太太一家回来的那天家宴上,兰齐姨娘就因为身子不适没来参见,嘻嘻,你说她会不会是……”
她说得兴起,却被木儿狠狠拍了一下,顿时才回过神来,这种混账话可不能胡说。
靳宜安却想到了另一点,脸色一沉说道:“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两个先回去时遇上的那个人么?”
那个打扮成婆子的男人,打西边走来进了洗衣房,芳华院正在洗衣房的西边!
顿时,她们三个都抽了一口冷气,那个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兰齐姨娘相好的男人,而那天晚上,他恰好趁各院主子都不在的时候去芳华院和兰齐姨娘幽会!
越想越是笃定,靳宜安紧紧拉住了木儿和草儿的手说道:“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对了,也要叮嘱好明兰,决不能说出去。”
她们都是未嫁的姑娘家,知道这种事情与她们名声绝对无益,况且洗衣房和安时院离得实在太近了。
“总要想个什么法子让洗衣房的人暴露出来才是。”靳宜安咬了咬牙,若是真有一日事发,难免会牵连到她。
说到洗衣房,草儿和木儿也皱了眉,第一次去是为了找回明兰,第二回是借口要回明兰的东西,已经接连两次大闹洗衣房了,如今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去洗衣房?
“总不能还是因为明兰吧?”草儿咬着手指嘀咕,“总也要有点别的借口,否则,奴婢都蘀洗衣房的人委屈呢。”
饶是靳宜安正在苦思,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戳了草儿一指头道:“你何时这么善心了?”
“跟在姑娘身边,奴婢怎么能不善心?老是用一个借口也怪无趣的,总要有点变动嘛。”
主仆三个正商议着呢,明兰蹬蹬蹬的跑了进来,喘息了几口说道:“姑娘姑娘,奴婢有事要跟您说。”
又是哪里出事了么?今天的事儿也太多了点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20母慈女孝
提示 本章节出现问题 大概是没内容
☆、121房里的男人
眼看着靳济则命人去传话,杨氏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不禁狠狠的瞪了靳宜安一眼。
谁知靳宜安却丝毫没有将她的恼恨放在眼里,笑嘻嘻的说道:“既然如此,女儿就先告退了,回去静候教习嬷嬷的到来。”
“恩,你很懂事,去吧。”靳济则点了点头,这个他向来不太关心的大女儿原来这么懂事,这样的她嫁去忠信伯府倒也极不错,只要她肯乖乖听话,顾全大局。
杨氏盯着靳宜安背影的目光几乎要将靳宜安的后背灼穿,尽管如此,她却已经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宜宝必须要和那个靳宜安一同学规矩了,如此一来,她不得不再好好交代嬷嬷几句。而且,宜宝那孩子也要好好的叮嘱,断不能再让她胡来。
那些烦心的事情就让夫人自己琢磨去吧。一出了锦华院的门,靳宜安脸上就露出了轻快的笑容。
“姑娘?”草儿有些不解的唤道。
“恩?”
“夫人免了您学规矩么?”否则姑娘怎么会这么高兴?
“没有啊,想必明日教习嬷嬷就该到了。”
诶?那姑娘还这么轻松,她就一点都不紧张?
靳宜安翘起了嘴角,转头看向棋风苑方向,笑眯眯的说道:“不仅我要学规矩,我特地为二妹妹求情,免了她的禁足呢。”
诶诶?草儿觉得自己越来越弄不懂她们姑娘的想法了。
“母亲这么疼爱我,我岂能自私到不顾其他姐妹?既然学规矩是好事,那我当然不能一人独享。”靳宜安弹了弹衣衫,看到草儿还有些懵懂的样子,点了她一指头道,“等教习嬷嬷来了,二妹妹将会和我一同学规矩。”
二姑娘要和姑娘一同学规矩?草儿的嘴立时撅了起来,二姑娘谋害姑娘在先,差点害的姑娘名声不保。好不容易被老爷禁足,姑娘怎么会给她求情放她出来?姑娘不是那样愚善的人才对,难道此举另有深意?草儿想了又想,忽然笑道:“二姑娘和姑娘在一起。教习嬷嬷就不能随意刁难姑娘了,否则二姑娘也要跟着吃苦!”
“算你聪明。”靳宜安拍拍草儿的肩膀,“你姑娘我的规矩怎么也不会比二姑娘差吧?”
那还用说?她姑娘无论行走坐卧,待人接物,礼仪规矩都是半点不错的,比二姑娘强多了。草儿得意的哼了一声,有二姑娘在。教习嬷嬷还怎么挑姑娘的刺?挑姑娘的刺,岂不是更要挑二姑娘的?
草儿笑了一阵子又皱起了眉:“不过,奴婢还有些担心,若是二姑娘她又想要对您不利,那可怎么办?”
“难道姑娘我是傻的,就站在那里等她来害不成?还是说,有你们几个,再加上我。还不能对付她?”靳宜安白了草儿一眼,“那样的话,我还不如趁早打发了你们算了。”
“怎么会!奴婢几个定会护得姑娘周全的。”草儿闻言立刻跺脚说道。“姑娘您放心,奴婢绝不会让人伤到您一根发丝。”
“其实,和二妹妹一起学规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是很开心的事情?草儿还是无法理解她们姑娘的想法,只好抱怨道:“姑娘您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嘛,奴婢不懂。”
“一再害人的可不是我呢,想必二妹妹看到完好无事的我天天在眼前走来走去,心情一定很复杂。”靳宜安轻轻的眯起了眼睛,“我越是活得好,她就越是难受呢。”要的就是宜宝难受。她要一步步逼近宜宝,让宜宝心神不宁,直到承受不住压力亲口说出当初的真相。当然,她会挑好时机的,或许,待她出嫁后回门那日说出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刚到安时院门口。靳宜安和草儿就看到了明兰等在门口的身影,看她眉宇间似乎有些焦急,两人不禁加快了脚步。
“姑娘!”看到靳宜安回来,明兰连忙唤了一声,脚下更是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靳宜安眉头微皱,明兰自打回来后,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畏首畏尾了,很多事上也极妥当,今儿怎么这么慌乱?
明兰咬了咬唇,眼睛往左右一看,只压低了声音道:“奴婢说不好,您快回房吧。”
靳宜安心生不安,点了点头,带着草儿快步进了正房。
“姑娘,您总算回来了。”等在房里多时的木儿松了口气,顾不上说别的,她迎上来先推了草儿一把,“去守着。”
究竟出了什么事?靳宜安心里更加疑惑,让草儿和明兰一个门外一个窗边守好,她才跟木儿一同进了旁边的小隔间。
小隔间的门后站着一个人。
幸好靳宜安反应得快,并没有叫出声来。
这个人是齐大公子。
“情非得已,实在是抱歉。”齐河远远的隔着桌子向靳宜安作揖,心里却忍不住苦笑。他知道这里是靳府,却没想到这个院子里住的是靳大姑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靳宜安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块绊脚石竟然进了她的院子,府里的人都是瞎子吗?
虽然外面已经有草儿和明兰守着,可木儿还是谨慎的站在了小隔间的门边,姑娘的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若是传了出去,姑娘可真就没活路了,也幸好是她发现的齐大公子,否则可真是糟了。
“姑娘恕罪,我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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