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沈怡紧张的抓住安谨爵的手,试图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说什么为好!
安谨爵一把甩开她的手,阴寒着眼,暴怒的大吼道:“贱人,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何背叛我?”
他试问自己,无半点亏待她!自她入门以来,他进入内宅的日子多数是歇在她那里,每次出门都带礼物送予她,在这样的侯门深宅中,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我…”沈怡紧紧咬着唇瓣,低垂着头颅,不敢看他,侯爷对她一直都不错,她也想过自己的行为如有一日暴露,可能会万劫不复,但是,她还是时常偷着溜出去会那个男人了,她也有犹豫过,但是,每当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的想他,想见他,这是在侯爷身上,她所感受不到的。
“说,为什么?”安谨爵已经失去耐心,暴虐地大吼道!
“爵儿,怎么了?”顾氏担心安谨爵,顾不上脚步不稳、身体不平衡的事,着急地往内室走去,一边担忧的询问道。
“祖母,您慢点啊!”安云卿跟在后面,担心地道!
安谨爵听到顾氏的声音,敛去脸上受伤的表情,怒视着沈怡,一字一顿地道:“今日起,侯府没有七姨娘!”
“爵儿…”顾氏惊呼出声,她没想到安谨爵会做这样的决定,对于后宅的争斗、龌龊事,她是一点都不想他参与的,她本想等他走后,秘密把人处理了,对外就称小产失血过多身亡。
“娘,孩儿舟车劳顿,很是困乏,先行告退!”安谨爵象征性地对顾氏行礼完,就大步流星地往腾祥苑而去,对于后面传来沈怡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充耳不闻。
顾氏见此,不在过多询问,生硬地道:“侯爷的意思,明白?”
“明白!”顾妈妈恭敬地对顾氏行一礼,对后面挥了挥手!
瞬间,丫鬟、嬷嬷、侍卫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把沈怡绑了,装入麻包袋中,就往后山走去。
安云卿望着这一切,眼底有着思虑,不言!
……
皎洁的弯月高挂上空,照射下一地清华,侯府格外寂静的后院偏僻处,却有一位身披斗篷、头戴遮掩帽的俏小身影往后山而去,脚步快捷而灵敏。
嗖,一声不大的铃铛声响起,一条黑影暴露在皎洁月光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紧跟其上。
“出来!”安云卿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对着空气说道!
黑影闻言,身形一震,漆黑的双眸眨巴眨巴着,不敢相信地望着前面的那抹背影,他自称一流的跟踪术,七麒麟中最强的防御高手,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识破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铃铛出卖了你!”安云卿像是有读心术似的,说出黑影心中的疑惑,脚步沉稳地继续往前走。
野魁闻言,心中有着震动,脸上却毫无表情,脱下帽子,跟在后面。
树上,有一位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坐在树枝上,俯瞰着地上的人儿,眼眸有着异样之色,对于安云卿今晚的行动,他猜不透。
“凤王爷,游戏好玩吗?”安云卿悦耳清灵的声音独响起。
“那个女人死有余辜,你何必再去寻她?”南宫昭闻言,一跃而下,站在她面前,神色平静,漠然地看着她,阴鸷深沉的眼扫过安云卿,缓缓地道!
第86章 悸动
南宫昭阴鸷深沉的眼犀利地扫过野魁,眼底有着某种信息,野魁望了他一眼,默默的退开去,隐蔽在暗处保护着。
“有些事,需要问她!”安云卿敏锐地察觉到南宫昭与野魁的互动,眼底有着不悦,冷淡地暗讽道:“麻烦凤王爷把野魁带回去,我不需要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的仆人!”
南宫昭哑然,错愕地望着她,轻轻咳了一声,低垂下眼敛,睿智光芒的双眸缓慢地望向安云卿那平淡无波的脸,见她目光笃定、神情严肃,保证道:“没有下一次!”
“驷马难追!”安云卿脱去头上的帽子,露出饱满的额头,漆黑有神的双眸,不客气地望着南宫昭,陈述道。
南宫昭望着站在弯月夹带着满天星斗,被月光温柔的轻抚下的安云卿,愣了愣神,直到望见安云卿眼底那抹略带嘲讽的神色才反应过来,笃定地道:“君子一言!”
她眼底那抹嘲讽是嘲笑他刚刚愚蠢的行为吗?南宫昭敛眉,皱巴着鼻翼,双眸有着怀疑,他与她见面仅仅几寥,从野魁那得来的情报也不多,按道理讲,她不该仇视他才对?
“跟踪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安云卿也不理会他双眸的怀疑,脚步平缓地往前面乱葬岗走去。她必须要在药效没发挥之前赶到那儿,问沈怡,她娘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南宫昭见她一步不曾停留,一直都缓步往前面那地方走,瞬间就明白过来,她是要赶在那个女人没断气之前找到她,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跃而起往前面方向飞去。
“没事!”纯粹是睡不着,好奇跟过来而已!南宫昭神色平静,语气淡定,心绪却上下转动着,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有着好奇心,他想发掘更神秘的东西,于是,秘密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突然被人拉入怀中,小手并被人抓住,身躯飞跃在空中,鼻尖有着属于男性味道,安云卿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随即想到,如此亲密的被一个男人拥抱着,开始有点心神不宁时,嗖的一声,人已经站在一个绒动着的麻布袋面前,回头看了看南宫昭,见他神色淡漠,于是,踏步往那个麻布袋走去,解开上面的结。
“咳咳咳…”沈怡在药效的驱动下,眼球布满了血丝,脸颊憋的通红,双肩颤抖着,双脚也在抖动着,嘴唇啰啰嗦嗦的颤抖,鬓发凌乱的飞扬在空中,几缕青丝随着风的扬起,飘逸在额前,衣衫破烂不堪,看起来很是糟糕。
很自然的,南宫昭的大手又包囊住安云卿的小手,望着地上的狼呗女人。
安云卿准备蹲在地上与她平视,想伸手拉拉裙摆,才发现自己的小手还被某人的爪子抓着,抽了抽,尴尬的咳嗽一声,掩饰着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清了清嗓子。
南宫昭意识到安云卿的不自在,尴尬的移开视线,站在离她们一米远的地方,警觉的观察着周围环境,分析着地形方位!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儿?”沈怡意识不清的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儿,睁大双眼,视线却模糊,错愕地询问道。
第87章 我娘是怎么死的
安云卿蹲在地上,目光与她平视,神情淡然而冷漠,阴霾的双眸紧盯着她的迷糊双眼,笑道:“七姨娘,老太太的药,药性还挺猛的嘛,不过三刻钟而已,你已经迷糊到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沈怡努力的睁大双眸,额前的青丝被风吹扬着,爆红着的瞳孔,像是要爆裂似的,看清眼前的人是安云卿后,惊恐的望着她,凄惨地道:“二小姐,二小姐吗?”
“怎么?这会儿想到我了!”安云卿嘴角扬起嘲讽的笑,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鄙夷之色,现在想起她了吗?她被元徵绑架走的那晚,多亏她安排,她才能一石三鸟。
“真的是你!二小姐,快,帮我解开绳子,给我解药!”确定来人是安云卿后,沈怡双眸有着欣喜,眉宇之间都是希望,眼神通亮的望着她。
“张嘴!”安云卿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入她口中。
沈怡急切地一口咽下,咽下后,立刻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再那般难受了,眼球也没了要裂开来的感觉,唇瓣也不啰嗦了,身躯也不颤抖了,意识到这一切,沈怡高兴坏了。
“二小姐,帮我解开绳子!”
安云卿却没动,深邃而阴鸷的眼扫过她,神情淡漠无一丝感情,冷淡地开口道:“七姨娘,别着急!我有点事问问你!”
“说吧,二小姐,只要我知道的,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太过于兴奋之下的沈怡,一点都没留神到安云卿眼底的鄙夷之色,眼瞳崭亮的恳切望着她。
过了半响…
沈怡都没听到安云卿的声音,疑惑地望着她,眼底有着不好的预感!
安云卿沉默着,眼神望着面前的人,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望着前方,空洞而渺茫,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有着哀伤和落寂,看得南宫昭心底一悸,呼吸急促起来,心里很不舒服,看到这般落寂和哀伤的她,真不习惯!
“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安云卿的声音是沙哑的,那哀切婉转的嗓音像是从遥远的东方飘来。
当年的那件事?沈怡一啰嗦,回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碧春苑最后传来的那一声摄魂声,话语中的诅咒,不甘心而又痛苦,她一直都深刻记得。
那个声音,哀怨而摄魂!
她有时晚上半夜醒来,回想起那个声音,还心有余悸!
前夫人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
沈怡慌乱、害怕、彷徨的神情一丝不差的落入安云卿的眼中,她明白了!
事情像她想的那样,不简单!
不过,她想搞清楚,她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她的娘!
“说!”安云卿冷沉着脸,脸上有着外放的霸气,语气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命令,凉飕飕的寒气扫过沈怡,她被安云卿拨凉拨凉的眼神吓得一愣,更是不会说话了,怔怔地望着她!
“二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么?”安云卿向前一倾,伸出白葱般的细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
沈怡害怕了,慌张了,不知所措了!想逃,想远离眼前的女人。如今,这个蹲在她面前的女人,让她心底泛着凉意!
“二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夫人、三姨娘她们,她们…”
第88章 螳螂与黄雀
安云卿耐心的等着她说完,每听一个字,眼底就散发出一分冷气,额头青筋直冒,浑身散发出的寒气,让人从心底感到害怕。
南宫昭看着安云卿,眼底有着错愕,这份威严而阴寒的气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深闺女子该有的啊!
有着疑惑!
沈怡啰啰嗦嗦着就是不敢说实话,这事牵扯之广,让她心中没底,安云卿给她吃了解药,那就是有活命的机会了,如果说了,那是连活命的机会读没有了。
安云卿看懂沈怡的思虑,于是淡淡地说道:“七姨娘,刚刚给你吃的不是解药,是清心丸,药效只有一刻钟,如今,剩余时辰不多了。说,给你解药;不说,那你就带着这个秘密上黄泉路吧!”
她在赌,赌一个人的求生欲!
“说,我说!但是,你得先给我吃解药,不然,我不说!”沈怡也不是孬种,还是有几分睿智的,会讨价还价。
“七姨娘,你不说,自然有人会说!”安云卿站起身来,挥了挥裙摆的草屑,嘲讽的语气说道。
“对了,忘了谢谢你!”安云卿微笑地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嘴角扬起。
“谢我?谢我什么?”沈怡对于眼前的安云卿完全是陌生的,看她说话的语气,周身散发出的冷意,都不说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二小姐了。
“您出府晚归那晚,如若不是你通风报信说我被掳走,让五姨娘与大姐来寻我,我怎么好施展我的计划呢!”
她明白了,那晚她以为自己是黄雀,殊不知是螳螂而已,为她让做嫁衣;就是那晚的事情发生后,大夫人与安云莺都恨上了自己,连带五姐也恨上她;三姐对于她没有事先告诉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疏璃她。
沈怡双眸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想不到,想不到安云卿的城府那么深,心计那么多,她就是抓住了她们的心理变化,还有关系疏璃,一个个攻破,她先是让安云莺恨上她,后让杨欢欢推波助浪,于是,她与安云莺就有了争斗,她的孩儿也就小产了,她肚子里的骨肉不是侯爷的事实就不攻自破。但是,安云卿费尽心机的让她身败名裂,不惜让她丧命,这是为何?
“你为何要这样做,我试问不曾有得罪你啊!”沈怡疑惑地望着她,比心底的惊慌还要甚。
“七姨娘,对于那晚通风报信的事,如果不是我机灵,我现在还会在这儿与你说话吗?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安云卿淡然地望着前方,语气中却有着不容忽视怒气。
沈怡隆冬一声,跌倒在地颠伏着,顿时感到眼前的女子是这般的可怕!
千思百转后的沈怡,恳求地望着安云卿,语气中都是哀求,“二小姐,我错了,求你给我解药,我说,我什么都说!”
南宫昭望了眼安云卿,见她不说话,淡然地对地上的女人说道:“说吧!”
沈怡陷入沉思中,遥想起当年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些狰狞的面孔,悠远地道:“那晚,前夫人临盆之时,大夫人吩咐接生嬷嬷、确诊大夫做了手脚,前夫人肚子里还没出生的胎儿也就死在腹中,前夫人是含恨而终的。”
“侯府里面的女人都参与了吗?爹爹知道这事吗?”安云卿蹲在地上,捏住她的下巴,眼底飕飕的寒气像飞刀似的射向沈怡。
第89章 死了,就干净了
突然,沈怡像是得了羊癫疯似的,使劲抽搐起来,手脚啰啰嗦嗦的卷缩在一起,瞳孔慢慢的涣散,使出力的想抓住安云卿,举在半空中的手却慢慢地落了下去。
“二小姐…解药…解…”沈怡沙哑着嗓子,艰难地唤道。
她这是药性浓烈的发作了,瞳孔都在涣散着,手脚也卷缩在一起了,不过还有半刻钟而已。
“回答我的问题!”冷漠如安云卿,眼底的寒气还没散去,望见她这般模样,冷斥道。
“侯爷…他知道…这事…”话还没说完,沈怡已经颤抖得厉害,躺在地上抖动着,瞳孔慢慢的涣散着,脸被头发遮盖着,眼球中有着血丝流下来,看起来很是恐怖。
知道!爹爹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为了不得罪刘家背后的林家,竟然连未出生的孩儿也不要了!
“救我…救…”沈怡挣扎着,想爬到安云卿的脚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得扬起希望的头颅望向她,眼底有着深深的恳求,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那个男人还等着她!
“七姨娘,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就安心的去吧!至于,你外面的男人,想必,三姨娘会好生照料的。”安云卿退开一步,抬起头看着星辰满天的天空,深邃的眸子寒光凛凛,目光冷峻得极端无情,说出的话更是冷酷。
沈怡不明白,不明白安云卿为什么会这样说?临死之前,睁大着双眸,死不瞑目似的。
南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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