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可爱而又迷人。
莫耀显然对自己极满意，在试衣镜前转了个圈，拎起包，踩着高跟鞋“噔噔”下楼。伍骄阳正坐在客厅翻看报纸。
莫耀从他面前走过去，伍骄阳头也不抬。
莫耀背着手，反复溜达走了两遍，伍骄阳还是没反应。
莫耀眉梢一挑，拔高嗓门厉声喊道：“伍骄阳！”
伍骄阳“唰”地抬起头，一叠声道：“美，美女，大美女。”
莫思凡在旁捂嘴偷笑，真是训练有素。
这还差不多。莫耀笑眯眯地伸手揉外甥的脑袋，象在揉小狗，伍骄阳满脸黑线。
莫耀刚离家，楚扬几个就打来电话约他出去玩。这群纨绔子刚高考完，今晚指不定要怎么疯玩。伍骄阳心道，什么叫郁闷？郁闷就是明知道讨
厌却还得做。
与此同时，远在沿海Ｇ省谈判的莫世原本计划后天坐飞机回ＨＢ市，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于是定了当天的机票，此刻就在回来的路上
。
命运，沿着它注定的轨道，缓缓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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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唯我独尊的莫耀现在有些懵，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有那么多女人喜欢韩潇呢？大家的审美观也太统一了。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自己莫名
其妙成了“人民公敌”，在场绝大部分女性都对她都表现出了敌意。从小到大，她一向是大众情人，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要和别人争风
吃醋，所以当即晕菜了。
今日是韩潇外公的寿辰，来了上百宾客，皆是有头有脸，甚至韩潇说过不会来的父亲韩振华都到了。
当莫耀看到韩父肩上那闪闪发光三颗金豆豆时，差点兴奋过头行军礼。还好及时忍住，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莫耀见周围没人，扯着韩潇衣袖激动的语无伦次：“呜～好像伸手摸摸啊，金星，金星啊，货真价实的金星！”说着伸手摸摸韩潇肩上的两杠
四星道：“兄弟，你爹那我就不敢奢望了，你加把劲生个金星让我拿着过过干瘾吧。”
韩潇忍笑忍到肚子疼：“我记得你当年已经是上尉军衔了，肩章还留着的吗？”
莫耀不以为然道：“佣兵的军衔做不得准，都是胡乱发的。”
韩潇敛了笑容，压低声音问道：“你离开佣兵团，没被那些人报复罢？”
“没有啊。”莫耀笑眯眯道：“他们对我很好，还给我开联欢会来着，欢送我这个混世魔王离开。”
韩潇笑了下，又板起脸，恨声道：“他们真要对你好，就不该留你在环境恶劣的国家饱受战争之苦，更不该教你成为杀人机器！”
“韩潇。”莫耀喊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歪过头盯着他，嘴角仍旧带着笑意，只是眼底渐渐布满薄冰。
“他们不光将我从死人堆里救出去，还帮我医治，更教会我求生的技能，这辈子我都记得他们的恩德。”莫耀转过眼看向热闹的人群，好一番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六月的天，潮湿燥热，莫耀的手脚却是冰凉的，耳畔似乎又听见那天倾盆而下的暴雨声。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应该对你好的。从最开始在战壕里帮着佣兵们擦子弹枪支，到后来独立执行任务，我之所以能留在佣兵团，并
不是因为他们可怜我，而是因为我有用。能离开，也是因为我有能力不依靠别人独自回国。韩潇，”莫耀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露出顽皮的笑
容：“难道你还奢望他们会专程将一个陌生的小丫头送回国？他们是佣兵，可不是咱们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雷锋同志。”
韩潇怔怔望着莫耀，心头竟是一阵酸楚。
莫耀道：“韩潇，我亏大发了。你知道我刚才因为你遭受到多少女性同胞的言语攻击么？对我而言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韩潇笑道：“她们说你什么了？”
莫耀道：“哦，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个女孩暗示你是她男朋友，而我却十分不道德的横刀夺爱。”
韩潇作出惊慌状：“天地为证，我绝没有交过女朋友。”
莫耀：“就算确有其事，也不该这么干。男人出轨，为什么要女人相轻？”
韩潇：“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莫耀“唰”地抬眼看向他，字正腔圆道：“我阉了那个男的。”
韩潇学莫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么说落你手上的男人岂不是很危险。”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他们俩本就惹人注目，在加上身份特殊，这么一笑一闹，将众人大半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连韩振华都将这幕看在了眼里。
宴席开始，莫耀以韩潇女朋友的身份坐到了正桌上。席间一个不知哪路亲戚，怪声怪调的对莫耀道：“听说你是做生意的，还被人称作天才？
”
莫耀用餐巾擦拭下嘴角，不紧不慢回道：“天才是我十二岁之前的称呼，现在换了。”
那人紧追不舍：“哦，那现在叫什么？”
莫耀抬眼，粲然一笑道：“美女。”
桌上的人不由的都是一阵大笑，韩潇更是边笑边帮莫耀摘好鱼刺，放到她小餐碟里。
寿星公，已八十七岁高龄的梁怀群被逗的雪白胡子一颤一颤。
莫耀一汪潋滟秋水弯成月牙，笑得妩媚而灿烂。韩振华却看到这女子眸光流转间泄露出的，那藐视一切成规的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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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你不是后天的飞机吗？”莫思凡见是莫世进家，吃惊地问道。
莫世笑道：“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就提早回来了。”在屋里四下张望后问道：“耀和骄阳呢？”
莫思凡：“两位大忙人都有应酬。”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思凡转身去接电话，莫世正准备回卧室好好冲一个热水澡，只见思凡脸色僵硬地握着话筒看向他道：“世，骄阳被抓进
警局了。”
莫世怔愣，继而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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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
“那群人里有个十四岁的小孩，就以他为突破口。”罗铭杰对凌焱、高华道：“已经把他单独留在审讯室里半个多小时，估计吓的差不多了。
你们俩个是年轻人，婉转点套套他的话，问清楚事件原因与经过。实在不行就一个哄一个吓。”
凌焱高华点点头表示明白。没有丝毫因半夜被“抓壮丁”而不满。
拿着案子的初步材料与笔录薄，凌焱与高华进了关着伍骄阳的审讯室。
屋内未开大灯，显得清冷阴暗，伍骄阳坐在当中，穿着简单的Ｔ恤衫牛仔裤。当伍骄阳听到响动抬起脸时，凌焱与高华都不禁心想，这孩子模
样生的真好！
虽然极少看电视，凌焱觉得那些所谓的偶像明星都不及眼前少年一半的俊美。这样的少年，竟是故意伤人罪的嫌疑犯吗？
高华问：“叫什么名字？”
“伍骄阳。”
“今年多大了。”
“十四。”
。。。。。。
凌焱微颦起眉头看着伍骄阳，她完全感觉不到这少年流露出哪怕一丝惧怕惊恐的情绪。相反，很平静，平静的像个疲累的旅人，强撑着精神与
高华对话。被抓进警局，独自滞留在审讯室里长达近一小时时间，又被当作嫌疑犯盘问，正常人会这么平静吗？更不要说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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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世带着律师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到警局，要求见伍骄阳却被值班警察挡了路。
律师上前与警察扯皮，在公众面前一向温和儒雅的莫世突然一把抓住那警察的胳膊，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要求见我
的外甥。他只有十四岁。”
那警察脖子梗着脖子不回话。
莫世面沉如水，松开他胳膊掏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就见郑局已经风风火火进了门。
与伍骄阳一同被抓进来的大把是高干子弟，现下都打电话搬救兵。郑局在家接了一通就睡不着了，更不要说接了Ｎ个各方领导的电话。
郑局看见莫世也是一愣：“你怎么也？”
莫世心底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外甥出了点事。”
律师站出来道：“基于当事人只有十四周岁，我们要求在旁陪同。”
虱子多了不怕咬，这事已经乱到不能在乱了。郑局扭头对刚才的值班警察道：“小李，带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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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恨铁非钢
更新时间2007…7…24 4：38：00 字数：2409
值班警察小李只得领着莫世与黄律师去审讯室。踏门而入的瞬间，莫世抬眼向里望去，视线与骄阳交汇。后者先是一怔，继而垂下头，坐直了身子。
高华道：“唉小李，你怎么把陌生人往审讯室带啊！”
小李也郁闷：“一个亲属一个律师，咱郑局让我带来的。”
黄律师插话道：“我们不会妨碍你们录口供，但由于伍骄阳是未成年人，我们必须在旁陪同。”
凌焱与高华对视一眼，满是无奈。
莫世与黄律师坐在角落，高华接着刚才问道：“三个小时前，你与你的同伙将朱为民殴打至重伤，可有此事？”
“是。”
“朱为民只是一个下了中班准备回家的普通工人，你们袭击他的动机是什么？”高华问。
“耍酒疯，看他不顺眼。”
“就因为这个？”高华忍不住拔高的声调。
“不然你以为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伍骄阳波澜不惊的平静口吻此刻听来实在令人发指。
凌焱带着三分飒爽英气的眉不知不觉紧皱，握笔的指尖开始发白。
莫世像是对审问不感兴趣，掏出手机不动声色地按着按键。
高华的拳头猛砸了下桌面，发出一阵巨响。伍骄阳却恍若未闻，低低垂着眼睑。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高华质问。
伍骄阳轻扯嘴角，慢悠悠地笑了：“这句话貌似应该反过来问。你们有没有想过如何替诸位领导抹平他们儿子的丑事？”
高华气得咬牙切齿，一群Ｘ蛋孩子！
凌焱突然开口，声音干脆爽辣：“你们是不是觉得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能为所欲为？”
微挑的凤眸转到凌焱脸上，道：“是。”在普通白炽灯光下，伍骄阳的眸子里却折射出妖异的光。平静的外表包裹着怎样的激荡暗流。
屋内气氛骤然紧张。
“伍骄阳，”莫世磁性的中音蓦然响起，少了温柔宠溺多了分从未有过的沉重压迫感：“什么才仗人势？”
伍骄阳身子微震，双手手指绞在一起，腰坐的笔直，轻却清晰地回道：“狗，奴才。”
“你知道就好。”莫世低头继续按他的手机。
审问从某方面来讲是极其顺利的，高华反复询问案子的经过，伍骄阳有问必答，只是不够积极，很多时候沉默的像石像。
莫世手中的手机突然作响，按下外放，话筒里清晰传来平海的声音：“世哥，朱为民已脱离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了。”
莫世道：“请中心医院的陈主任去一趟，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平海：“好的，我明白了。”
高华这个话痨第一次觉得无话可说。
凌焱微颦着眉，她发现伍骄阳露出了松口气的放心表情。
黄律师去办保释手续，伍骄阳站在莫世面前，低声道：“对不起。”
莫世叹了口气，伸手摸摸骄阳的头顶：“你还是先想好回家后怎么向莫耀交代吧。”
自进警局到现在，伍骄阳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畏惧的神情。
等办完手续自警局出来时，已是次日凌晨六点左右。清晨的阳光灿烂而柔和，莫世此后半生都记得，在那样一个明媚的早晨，一个高大身影穿过朦胧的光晕渐行渐近的场景。
“凌大哥？”莫世不敢置信的又道：“凌大哥！”
伍骄阳微微惊异地抬眼看向莫世。在他的记忆中，世是个将工作看的比生命更重的男人，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失态，更未见他露出那样单纯愉悦的笑容。
凌森也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地伸手在莫世胸口捶了一下：“小世，几年不见都认不出你来了！”
莫世有些腼腆地笑了：“凌大哥你什么时候会ＨＢ市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为你接风洗尘。”
凌森大咧咧道：“你现在可是全省乃至全国有名的企业家，得知你过的不错就好。”
莫世拿出自己的名片，真诚道：“当年没有凌大哥你，就没有我莫世的今天，您这辈子都是我大哥。”
凌森接过名片：“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再约地方聊。”
莫世：“好。”
自警局回家的路上，莫世显然因为刚才的重逢而心情愉快。伍骄阳歪头窝在角落，累的一塌糊涂。人累，心更累。
开门，进屋。一楼客厅拉着厚厚的窗帘，莫耀穿着昨日离家时的裙子坐在沙发上，高跟鞋随意扔在脚边。莫耀阴柔妩媚的凤眼在阴暗中亮的骇人，难辨喜怒地盯着伍骄阳。伍骄阳脚步一顿，迟疑了下，才继续往里走。
伍骄阳还未反应过来，莫耀已重重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脑袋先是“嗡”的一声空白一片，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痛，疼的半张脸都麻木了。伍骄阳觉得自己可能还咬到了舌头，甫一张嘴，一口血淌了下来。
莫世上前一步，又强忍了下来，紧皱着眉望着那两人。
虽然常常出言威胁，但莫耀还是疼骄阳的，除了第一次见面，这么些年没动过伍骄阳一根手指头。
“伍骄阳，你好本事，一群人喝多了围攻一个年近五十的普通老百姓！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能满足你那廉价的虚荣心吗？惹了事让别人赶去警局替你善后你是不是觉得特光荣？！”莫耀愤怒地咆哮着，像只彻底被激怒的狮子。“费了这么多年的功夫，花了这么多的心血，怎么就他妈的培养出你这样的废物？！”
伍骄阳不动不说话更不解释，只将那双澄净的眼睛睁大了些，直直凝望着莫耀。
莫耀被他毫无悔改甚至可说毫无感情的眼神再次激怒，扬手又是一巴掌劈头扇了过去。伍骄阳眼睁睁看着巴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