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赏月吗,这是干嘛,那么紧张干嘛,加我一个不乐意啊?”黑风摘了帷帽,属于端午的那张脸露了出来。
“午爷?”燕南十六骑惊叫道。
重阳望着端午哼了哼,对着红叶说:“上来。”
话说完,她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燕南十六骑问端午:“午爷,大晚上你怎穿成这样……”
“安全啊,我特意买了这块玉,和那黑风像吧?嘿嘿,自从我晚上这样出行,没人敢招惹我。”
作为杀手不是束身束手的夜行衣,端午的这一身袖子宽,衣摆长,跟平时公子哥穿的衣服没什么差别。衣色为黑,有红色暗纹,腰封宽,绣纹很华丽,再配上这一条红玉流苏宫绦,何其的风骚。
然而,这就是黑风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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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门外骗子
跟端午在小庄楼第一见面时,燕南十六骑就觉得他是个油嘴滑舌很轻浮的人,现在看他,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黑风的这身衣很华丽,是可以直接当常服穿,可这是黑风独家款式就端午这大半夜穿着黑衣戴着帷帽,一看就知非奸即盗,不是好东西,一般人自然躲得远远的,知道黑风存在的一些无名小卒见到那玉佩也会躲远了。
可跟黑风有仇的人不少,遇上了那就是要拼命的了,他这大半夜不睡觉,扮成黑风的样子到处走,这是找屎去的吧
燕南十六骑其中一位天真的好心劝端午道:“午爷,以后还是别这么穿了。”
“为什么?我这样穿不好看吗?”端午疑惑地问道。
那天真的小伙子说:“遇到真的黑风怎么办,而且黑风仇人不少……”
于是接下来就是语重心长地一番肺腑之言了。
重阳靠在窗户边的墙上,听着院中的话,冷笑了声。
别人不知道端午的底细,重阳很清楚。端午就是黑风,他跟六寻众同属暗阁,眼看着同僚遇难,搅了局把人放走了,现在装傻,是因为他是天机楼的内部人,有关他的情报很贵,想购买,还得是在天机楼达到一定消费的高贵客人才有资格,他以为这望海楼没人能知道他的情报。
是,她重阳是天机楼有关人员,可她没钱,一切都免谈了,她看着也是个没钱的样子,可她有她的手段。
回来的红叶不解地看着露出似笑非笑神情的重阳,问:“那人是谁?为什么大家都很怕他的样子。”
“大家不是怕他,是怕他装扮的人。”
“他扮了谁?”
“黑风。”
重阳给红叶补江湖知识,那边端午踩着楼梯上来了,来到重阳门口敲了门,道:“小娘子,为夫来了。”
红叶瞪大了眼看向重阳。
重阳弹了她的额头道:“别想歪。”
旋即,提了音量道:“夜已深,午爷还是请回吧。”
“别啊夫人,小庄楼那怕死怕事的岛主一回来我就过来你这了,我在小庄楼的任务完成了,暂时没地方住了。”
“说谎得打个草稿,以你和岛主的关系,小庄楼是你想住就能住的地方,何必来我这小庙。容我这小庙供不起大佛,你还是请回吧。”
都在小庄楼挑起大任了,还敢说小庄楼不留人,没地方住,是脑子被狗啃了,智障了,还是看不起别人的智商啊。
端午拍着门板道:“夫人啊,你不能这样啊,吃干抹净,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昔日的山盟海誓,昔日的甜言蜜语,都不算数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夫人啊,为夫的心好痛,你开开门吧。”
红叶没见过端午,更没见过送重阳离开时,端午那揪心的表现,红叶好奇了。
“干嘛,回来”
不顾重阳的阻止,红叶跑去把门开了。
沈娘跟沈成同样好奇,把门开了条缝,在那偷看;白莫负躲在楼道口,不时探出脑袋,偷看偷听两不误。
门吱呀一声开了,端午喜出望外,视线一落,看到了红叶从门缝里探出了个小脑袋。
红叶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娘负了你,拿不出来小心我咬你。”
“你是阳儿的女儿?”红叶少说七八岁,以重阳的年纪,她是七八岁生的孩子不成?开玩笑的吧。
红叶重重点头,“是啊,怕了没?”
换做不知道重阳底细的人,红叶是很好的挡箭牌,听着红叶一口一个娘的叫重阳,多数男人还以为重阳脸生得嫩,马上就避而远之了。
可端午不是那么孤陋寡闻的人,他一抹眼角的泪水,拿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收在刀鞘里,刀鞘镶嵌着宝石很精致,尤其是上面的那颗主红宝石很漂亮。抽出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很锋利,难得的好刀刃,难得的好匕首,这是重阳使用过的匕首。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这么好的匕首,夫人都送给我了,我们之间的情还能有假?”
“我能看看吗?”
端午迟疑了下,把匕首给了红叶。
匕首入手的那刻,红叶变了脸,当着端午的面把门重重摔上了,端午躲避不及,差点撞到鼻子。事实他的鼻子确实被擦到了,有点疼。
“你个死骗子,这是我借给娘用的匕首,你拿白露出来我还会信,拿我的红宝石出来,你吃屎的吧,嘴巴那么臭,敢诋毁我娘的清白,滚,你丫的登徒浪子快给我滚,再不滚我放狗了”
曾几何时,白露也曾在端午手上,可那时他没有好好珍惜地物归原主了。拿别的东西不好,非要拿出了红叶看重阳没有白露在身边借出的红宝石,这下,把红叶彻底惹毛了。
“女儿啊,听爹说啊。”端午又开始拍门了。
可他这一句,踩到了红叶的尾巴,红叶彻底炸了,“雪姑娘雪姑娘雪姑娘”
在红叶一声声气炸了的高声喊叫中,狼的低吼声在走廊深处传了过来。
深处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中,雪狼龇牙咧嘴地走出了黑暗。
“娘呀,怎么会有狼啊”沈娘被吓到了。
雪狼是偷偷潜入的望海楼,沈娘不知道它的存在,这可把沈娘吓到了,门碰的一声关上了,嚷嚷道:“进狼了啊,快快,谁来啊要出人命了”
白莫负跳了出来,“好漂亮的狼沈姨别怕,待我收了它”
重阳就怕雪狼把沈娘吓到了,才没让雪狼现身,急道:“沈姨别担心,自己的狼啊,雪姑娘不咬自己人,它很聪明的。”
雪狼名叫雪姑娘,它很聪明,一眼都没瞟跳出来的白莫负,一双狼眼盯着端午这个拍着重阳房门的家伙,眼露凶光,那狼牙白的渗人。
端午拍着门,急道:“娘子女儿有话好好说啊,别冲动,别乱来呀”
“雪姑娘咬他,快咬他。丫的敢欺负我娘,找死呢”
红叶发话,雪狼一声狼嚎,快速冲了过来
“夫人,为夫下次来找你”
端午眼见事情变糟,望海楼俨然成了不是久留之地,提起衣摆狼狈地逃了。
越过白莫负,端午没走楼梯,直接跃了下去,白狼无视了白莫负,沿着端午走的路线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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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发现麻烦
房门吱吱呀呀地打开,沈娘出来了,沈成出来了,池夕乔没有出现,董仲秋自然也不会出现。
红叶打开了房门,啐了一口,“呸,姑奶奶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比寺里的小魏师父还会胡说八道,怎么不去摆摊当算命先生啊”
沈娘问在红叶身后出现的重阳,“怎么回事啊?那不是午爷嘛,他怎么……还有那狼……”
沈娘衣裳不整地,头发也是乱的,睡下多时,被吵醒,刚刚还是睡眼朦胧,这会儿八卦心顿起,精神的不得了。
“沈姨,这事说来话长,明天再说吧,我累了,红叶关门。”
“我想等雪姑娘回来,我想看看雪姑娘有没有把那人收拾了。”
重阳眼睛眯了眯,红叶立马缩了脖子,要关门之际,雪姑娘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块碎布。不用想肯定是端午身上的,布料上的暗纹一样的,就不知这布料是哪个部位的,以雪姑娘的喜好,咬屁股的可能性很大。
雪姑娘把布料交到红叶手上。
红叶立时抱上了雪姑娘,揉着它的脖子,道:“真乖,真乖,明天给你留好吃的。”
雪姑娘哈哈吐着舌头,哪里有狼的样子,分明是条狗
沈娘看得啧啧称奇,红叶说:“雪姑娘是娘从山里带回来的,那时雪姑娘出生没几天,身体虚弱快死了,娘说可能是别人从异国带来的母狼中途生了,雪姑娘路上撑不住被人遗弃掉了。雪姑娘吃狗奶长大的,脾性和狗一样温顺,但这是对自己人,对外人它就是一头真真的雪狼所以沈姨不用害怕。”
沈姨不敢接近,白莫负胆儿肥,上来就伸手摸了雪姑娘的头,雪姑娘回头就舔了他的手。
雪姑娘的凶猛在刚刚已经见识过了,这会儿它乖巧的就是头大狗。
白莫负说:“有钱人就喜欢养些珍奇异兽,也不怕被猛兽给咬了。”
重阳说:“既然你喜欢,雪姑娘就跟你睡了,杂物间太小,它睡不好。”
白莫负喜出望外,唤着雪姑娘道:“来来来,跟哥哥走,哥哥房里有腊肠。”
重阳留下一句“你又胖了”,就让红叶把门关上了。
可重阳这句不咸不淡的话让白莫负如触电地僵在那了,他回身望向其他人问:“我又胖了?红叶不是说没有吗?”
沈成笑着说:“红叶只是想看你再肥一点,她的话哪能信,你,还是少藏点食物在房里吧。”
白莫负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望向沈娘,问:“我真胖了?”
沈娘走到门口坏笑一声,“都要成猪了”
话落,门也关上了。沈成笑着摇摇头也把门给关上了,留下白莫负跟雪姑娘在走道上一人一兽面面相觑。
……
清早的空气很清新也很冷,天尚早,店未开张,重阳坐在台阶上,看偶尔经过的路人,也看白莫负带着一群孩子在那打拳锻炼身体。有小白红叶刘婶的孩子,还有小安小治。额,不止全是小孩,还有大黑这个大块头,也不对,大黑勉勉强强算是孩子吧。
如果说大黑十五岁,跟重阳同年,你会信吗?重阳信了,大黑说他是十五就是十五,尽管他比白莫负看着还老成。
离那晚六寻众来袭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这些时日没人来找望海楼的麻烦,重阳很安全,董仲秋也很安全,董仲秋也依然在沉睡中。重阳每天早晚给他扎针疏通经络,做做样子给燕南十六骑看。
小庄楼的事告一段落,不知小庄楼做了什么,官府没有过问,消息被封锁了。小庄楼照常营业,宾客满园,常人不知道小庄楼发生过一场性质恶劣的谋杀,几百条人命在多数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消逝在了世间。
小白打拳累了,来到重阳身边坐下,重阳递给她水。
“谢谢。”她说。
小白的脸上,原本跟大黑一样有个“奴”字,因为这个字,她用头发遮住了脸。
对于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人贩子不可能毁了她的容,只可能是为了躲避更糟的待遇,小白事前做了伪装,让人不知她是女孩子。可这却让她自卑了,毕竟是女孩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现在,重阳帮她切除了那个字,她的头发被绑了起来,沈娘为她编了好看的发式,尽管脸上缠着纱布,她脸上洋溢的笑很真,眼睛水灵灵的很美。
过几天她就能像重阳脸上的伤一样脱了疤,疤痕渐渐淡去,就像大黑脸上的伤疤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有过伤,小白期望很大,很愉悦。
重阳的脸现在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如果涂上粉就更看不出来了。
有小脑袋在门口探出了脑袋,迟疑着走出了门口。店里,堇萱在远处看向这边,走出来的堇牧拧着衣袖,小声地说:“我能跟他们一起练拳吗?”
“想等厉害了后反抗我吗?”重阳说。
堇牧慌张地摇头,“不是,绝对不是,我,我只是,那天晚上,她很厉害,大家都在学,我也想……”
堇牧话越说越低。不过,断断续续的话语,已然令人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那天红叶在院中对付六寻众露的那一手,被堇牧看到了,红叶那一番作为连大人都觉得惊艳,何况是堇牧。
自那晚后,小安小治吵着白莫负教他们拳法,他们在后厢房也见到了那晚的战斗,心动不已。白莫负每天都会在院中晨练,重阳发了话,让他带着众人到店门口去锻炼,吸引了路人顿足,有舞狮子的功效。
而锻炼的队伍有所壮大,连小白也在两天前参加了进去。
堇牧一直在观望,可以看出他很渴望参加进去,但他的情况和小白他们不同,所以他踌蹴了。
今天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得到的却是重阳阴阳怪气的回答,堇牧很受伤却能理解,毕竟他是仇人之子。
就在堇牧要打退堂鼓之际,重阳说:“想练就去,教你的又不是我。”
堇牧喜出望外,重阳却是没再理他了,走过了街道,去了斜对面的那家杂货铺。
杂货铺的老板是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很和蔼的一位老人经常来望海楼来吃饭,有时楼里客人太多没了座位,他就会买几个包子,坐到店前重阳旁边的台阶上。
他第一次接近重阳时,好奇地问重阳为何那么冷的天坐在外面,重阳说:“街上每天都有事发生,每个行人都有他的故事,从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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