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顶楼,事业很宽,白茫一片的冰雪在消融,王蒙吸一吸鼻子,抖一抖身上的寒气,真冷!
王蒙的肚子很饿了,可他却不想下楼去,这两天,白桦他们总爱似笑非笑上网看着他,让他有种他们的事情被知道了似的的感觉。
卧室里,陈浩竟出奇的没有抱着他的电脑在工作,而是在不是特别宽大的浴室里清洗屋子里换下来的窗帘或者床单!
看着陈浩拎起裤脚笨拙的在浴缸里踩踏着,肥皂泡沫喷了一地,王蒙扑哧一声的就笑出了声来。
“陈浩,是谁教你这么传统的清洗衣物的方法的?”
王蒙只是觉得好笑加惊讶,可陈浩却觉得王蒙这是在夸奖他,他朝着王蒙裂开嘴笑,“宝贝,我不错吧。这是我跟电视上学来的,感觉蛮有意思!”
“电视?你看电视剧?”和陈浩相处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还真没有发现陈浩有看电视剧的习惯,就算要看,也永远是他几年前参演的泡沫剧……“陈浩,你该不会是学电视里女主角洗衣服的方法吧?
陈浩点头,“我看那女主角在这样子清洗衣物的时候总是幸福着,满足着,所以,你都把被单给扯了下来,我就来试试咯。”
“那现在感觉怎么样?”不是好奇,也不是戏谑,王蒙就是随便问问,
“棒极了!”说着,陈浩继续使力踩踏脚下的被单和窗帘,不知道是不是陈浩太高了,王蒙总有种陈浩随时会撞到天花板的感觉。
中午了,白桦又上来叫两人下楼去吃饭,陈浩刚想以王蒙不舒服为由拒绝下去吃饭,叫下人送到卧室里来就行,哪知他才刚开口,白桦优雅清脆的声音就响起了——
“老爷子今天回来了,他老人家说你们两今天要再不下楼吃饭,他们就叫拆迁队的人来这里把房子给拆了,看你们还能腻在房间里到什么时候!”
无奈,舒适惬意的躺在床上的王蒙起身,稍稍的整理看一下被压皱了的衣摆,去拉起陈浩。
陈浩闭上眼睛,不为所动。
“起来!”
“我睡着了……”
“哈?!……好吧,你睡着了。”王蒙增加了一只手拉陈浩,气势汹汹的道:“但是,就算你睡着了,也得给我起来!”
陈浩和王蒙下了楼,老爷子和陈麟奇已经上座了,白桦走过去,坐在陈麟奇的身旁,眼尖的王蒙发现平日里这时候会殷勤的帮长辈们盛饭勺汤的王启不在,他随口问了一句,“王启和小陈亿在房间里玩吗?我去叫他来吃饭。”
“龙先生一早来把他带出去了,说是傍晚会回来。”白桦揉揉自己的眼皮,不安的嘀咕道:“奇怪了,我今天眼皮一直在跳,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啊。”
“妈,您都多大了,还信这个?!”陈浩不屑哼哼,他不知道,其实迷信这种东西,年纪越大的人越容易相信。
王蒙的眼皮也在跳,心中的不安在慢慢扩大,他了一下陈浩的肩膀,不满的瞪tav。
“我去给王启打个电话。”
才按了座机电话按钮,以小陈亿咯咯咯的笑声为手机铃声的声音闷闷的响起来,王蒙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果不其然,王启的手机忘带了!
“别着急,我现在就给龙先生打电话。”
看着王蒙着急,陈浩心中也不好受,他翻了一下通讯录,找出那男人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甜美的声音在提示说不在服务区!
“会不会是他们去了什么信号不好的地方了?”陈浩安慰着王蒙,但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能让自己信服。
午饭,是没有胃口吃了,他们都在忙着找王启。
望去就像人间蒸发了般,任陈浩派出去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
到了傍晚时分,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声音是经过处理的,辨不清男女,他她要求陈浩立刻准备五千万元的现金到他指定的地点,否则就要了王启的命。
从意识到王启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开始,陈家主宅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已经安装了监控器,此次电话一打过来,在最短的时间内,他们就确定了对方所在的具体地址。
那是一个闹市,人流量很多,想要从茫茫人群中去确定一个绑匪并不容易,但这终究是一个线索,总比没有的好。
陈浩不缺钱,准备五千万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方要的是五千万的欧元,在短时间内准备那么多的外币,那就有一定的难度了。
钱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天暗了,可是绑匪的电话始终没有再打来过。
白桦急得来回踱步,几个大男人被她晃来晃去的身影晃烦了,喝了声:“安静点坐着别动!”
“安静安静,小启这孩子现在下落不明,我能安静吗?!”白桦红着眼眶吼自己的丈夫,他以为她不想安静,不想从容吗?她想啊,可是她更担心小启那孩子啊!
在不安与焦虑中再等了半小时,当下属汇报上来的一次又一次令人失望的结果的时候,王蒙再也坐不住了,天,已经完全黑,王启才6岁半,他会怕黑吗?
“小蒙,你要去哪里?!”
陈浩拦住连条外套都没有套就想跑出门的王蒙,他知道他担心王启那小孩,可是那么多人都在找都还没有找到,王蒙上哪儿去找王启?
“我要自己去找小启,陈浩,让我去!”
王蒙的态度很强硬,强硬之中又带着哀求,陈浩最终妥协,就在他帮着王蒙套好了大衣,沉闷的电话铃声却响了,迫不及待的,王蒙跑过去——
“小启在哪里?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快放了他!”
“……王先生,我是文向。”说文向好像那边听不明白,那人又多解释了一句:“我是陈总的下属,打电话来是想说我们现在已经抓到绑架小公子的绑匪了,我们现在正要往绑匪藏匿小公子的地方去,想请问王先生还需要有什么吩咐吗?”
“告诉我地址,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留下了陈麟奇和白桦下来照顾陈亿,陈侑廷和陈浩王蒙三人就往被告知的地址奔去了。
那地方比他们预想的地方还要远,还要偏,王启就被绑匪藏在另一个城市海边的小渔村里,难怪华龙帮的人会在布下天罗地网了也没有找到王启。
在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养殖场里,王蒙他们看到当地的警察从里面带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小孩走出来,一时不明所以然。
那位刚才给陈家主宅打电话了的文向向他解释,说是绑匪的身份背后是一个不小的团伙,明上是以放贷收利息营生,内里呢,是专门干着贩卖小孩的勾当,更恶劣的是他们还贩卖小孩的器官,据绑匪告知,养殖场后面的那片海域里,不知道曾淹没了小孩子多少具死尸!
王蒙听的女毛骨悚然,他厉声喝止文向不许再讲。
“王启呢,怎么没有王启?!”
跑进被拐骗或是被绑架来的孩子的聚居地,王蒙并没有发现王启的踪影,不由得焦急的问现场的警察。
那警察无知的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说被抓来的孩子都在这里了,如果先生的孩子不在的话那就是没了。
没了?!
或许那警察所说的没了的意思和王蒙所理解的有偏差,但王蒙还是气急败坏的一拳朝那个警察击了过去。
他此刻,需要一个出气筒,来掩盖他的恐慌。
一直在王蒙身边的陈浩及时的半抱住软下来的身子,重重的掐了一下苍白着脸的人儿的人中,王蒙才悠悠转醒。
“陈浩……”
无助的清唤,晶莹的泪珠就唰唰唰的掉落了下来。
陈浩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慰不安的人,语言在此刻往往都是无力的,他能做的,只是脆弱的人抱得更紧,更紧……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家王启是谁啊,古灵精怪的一个小鬼,精明的很呢,一定会没事的……”
陈浩一遍一遍的轻声安抚着,安抚着失了神的王蒙,也安抚着心慌的自己。
他,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啊,他怎么会不担心呢!
假戏真做75:会死吗
75:会死吗
陈浩说的没有错,王启一个精灵古怪的小孩子不会那么容易有事。
对于男人的突然绑架,王启不可置信,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像单纯又不因世事的小孩那般问男人:“龙叔叔,您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啊?”
一路上都是被蒙着眼睛,无法看清所处环境,王启只知道,他们坐了车,然后坐了船,又坐了车,折腾了大半天,他们才到达了这个地方。
海涛呼啸附和,还有那丝丝的鱼腥味儿,王启想,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一个靠海的小渔村,只是,男人为什么会把他藏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里才更安全吗?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带了条麻绳绕着王启的身子系了好几圈,绑个结结实实,王启可不比普通人家的小孩,这一点,和王启相处一段时间的男人很清楚。
确定王启无法动弹了,男人才急急的走了出去,在开门关门间的那点功夫,王启看到,外面有两个大汉在守门,男人不知道跟那两个大汉说了什么,他们点点头,男人拍拍他们的肩膀,走了。
被绑成一坨蜂窝的王启愣愣的发了一会儿神,闭上眼睛,睡了去。
既然暂时还想逃脱的方法,那么现在不如闭目养神。
地球在转,时针在走,很久了吧,王启听到了有脚步声在慢慢靠近,他没有睁开眼睛,依旧保持着一副熟睡的样儿。
壮汉在精里粗气的喊叫他,用脚踢他,汤水浇灌他……
“喂,你不会是死了吧?”
耳边是壮汉哆哆嗦嗦的声音,鼻尖是浓郁的鱼腥味,王启恶心,生生的呕吐了出来,随着难闻的异物吐出来的还有一口的鲜红。
壮汉似乎被吓到了,他跑了出去,和另外一名壮汉商量,他们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也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叔叔……叔叔……我怕……”
王启不哭,只是一遍一遍的脆弱的呢喃着,懂事又可怜。
“我不管了,给他松绑,老老二不是说了吗?这孩子不能死!”
刚才跑出去的壮汉豁出去似的给王启松绑,另外一名壮汉阻止,他就用力的甩,那壮汉也是个性格刚烈不吃亏的主,很快的两个人就扭打了起来。
“三,他还是孩子啊,还是个孩子!或许以前叫我杀一个孩子我眼睛不会眨一下,可是现在……我真不想,只想为我那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孩子积德!”
壮汉鼻青脸肿,被压在他身下底下的另一名壮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青着眼睛瞪壮汉:“你会被龙老二追杀的!”
“……”
壮汉沉默了,为了一个陌生的孩子跟这个团伙为敌,不值。
“叔叔……我好痛……”
王启痛苦的叫着,壮汉仅存的良知化为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的疼,膨胀,最后占满整个胸腔。
“我只是给孩子松绑让他好受点,又没有说要放走他,龙老二不会把我杀了。”
“但他会把你的腿给打断!”
壮汉不说话了,他继续给王启松绑,他不是变得善良了,他只是在为自己的孩子积德,他在做着自私自利的事情。
“好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有我们两个大人看着呢,他跑不了。”替王启松绑好了的大汉拍着他搭档的肩膀,抱歉道:“上回我媳妇去香港旅游带回了几瓶金花油,回头我给你一瓶,那对擦伤淤青等外伤很有用。”
另一名壮汉似乎很无奈,他用力的拍下那壮汉的手,先一步走出去了,却不知,在这时被硬物击中了颈部,身子一软,眼前一黑,接着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同样软倒下身子来的还有壮汉。
王启得意的拍拍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师傅大人说的没有错,选防身武器,不一定会选用枪杆子,小小的金刚珠子一样能使人无法招架。
屋外的风呼呼的响,那也掩盖不了离离碎碎传来的小孩子的哭声。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正在逃命的王启不想深究,他把这个问题交给了为人民服务的可爱的警察叔叔。
这个地方他不熟,也不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王启不敢走大道,只是在树丛里乱串,迷茫的乱串。
他不懂,那男人不是他的亲生爸爸?那男人许诺给他的幸福的家庭呢?呵呵,为了钱,亲情、承诺都算个毛!
天黑了,整个树丛阴森森的,怕黑的王启不敢再继续乱走,他看着冰凉凉的大地发呆,脑袋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很冷,真的很冷,哆嗦的王启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身子躺睡在地上,慢慢的卷缩成一团,他会冻成冰霜吧,他会死吗?如果他死的话,哥哥和大哥哥他们一定会很伤心吧,哥哥身子那么单薄,哭坏了,大哥哥一定会黑着脸的对他说:“臭小子你赶紧回来,你再惹你哥哥伤心,我拔了你的皮!”
回忆起大哥哥黑着脸教训他,而哥哥总是在一旁得逞的坏笑的画面,王启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王启!——小启!——”
是谁在叫他的名字,是谁在使力的拍打着他的脸颊,是谁那温热的泪珠滴在他的脸上?
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王蒙那带着焦急的别样的美的脸庞,喜悦的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紧紧的抱住王蒙的脖子,王启静默的哭,哭的累了,他就闭上眼睛睡觉,在睡前,他好像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的说——
“哥哥,你来接我了吗?”
……
王启找回来了,却因为在寒风里冻得太久,手脚被冻麻,还发了411℃的高烧,医生说,王启的现在的情况很可能已经冻坏了神经,或许会面临在生命现截肢之间做选择。
面对医生预测的结果,王蒙这次却出奇的冷静,他冷静的求着医生一定要帮王启保住健全的身体与生命。
倒是白桦,一听到医生这样子说,就歇斯利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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