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九十。”
其他三个人同时惊呼:“什么?流星雨下到你脑袋上了吧?狗啃一下就九十?下辈子我做狗得了。”
“是啊,早知道还不如让你们三个给我啃一遍呢,唉!人有失蹄,马有失足,诸葛亮也有失荆州的时候嘛,各位大神就别再取笑了。”高星宇真的很羞愧。
朱岩涛表示赞同:“是啊,人在世上,都得喝水,谁能没有杯具(杯具)?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脑残过?”
刘禅把朱岩涛往床上一推,让他和高星宇靠在一起:“两个木碗儿扣在一起——木蛋儿!脑残就是脑残,狡辩也没有用,理了两个毛头就花一百四十块钱,一百四十块呀!到大街上能买多少颗香瓜子?可是,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我说经济危机怎么一直过不去呢,就是你们这些脑残一直支持着这些物无所值的泡沫经济!”
牛顶天接着批斗:“刘禅兄所言极是,比苏格拉底真言还要真,真正的脑残往往不肯承认,而我牛顶天即将用实际行动向你们诠释什么叫脑残、什么叫智慧、什么叫鲜明的对比!”然后他潇洒转身,离开了宿舍。
九点多的时候,牛顶天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高星宇和朱岩涛立马像迎接贵宾一样热情招呼,又是让座又是倒水,朱岩涛扶他坐下并轻轻地给他按摩,高星宇赶紧拿来镜子放在牛顶天的面前:“牛哥,今天你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这发型犀利得跟当年的犀利哥似的,是被狗啃的吧?不,最起码得是警犬,而且是警犬中的战斗犬!”
朱岩涛接着说:“不是每一个大叔都喝过特仑苏,不是每一个理发者都被战斗犬啃过,看这头发,油光锃亮,好像被优质鞋油擦过一般,恐怕蚂蚁拄着拐棍也爬不上去吧。”说着又把鼻子凑过去闻闻,“这鞋油什么牌子的?怎么有一股地沟油的味道?”
牛顶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什么也不说。
刘禅匆匆挂了电话,加入批判牛顶天的行列:“老牛啊,你是不是□掉进垂体窝里啦?多少钱?”
“九十八,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杀到这个价格的。”
“怎么不一百呢?也省得找零了,多麻烦——哦,我明白了,人家为什么恰好找你两块钱,而不是三块钱也不是一块钱,人家的意思就是为了说明你这个人很二。”朱岩涛和高星宇在一旁偷笑。
“还有你们两个,五十步笑百步,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刘禅转而攻击他们两个,“我就纳闷儿了,今天是世界脑残日吗?不是耶,但对于你们三个来说,就是!看来5438宿舍只剩下我一个聪明人了,悲哀呀,太悲哀了!你们知道吗?我突然间感到很孤独,大概当年独孤求败也是这种心情吧。只可惜生不逢时,机不我待呀,我刚刚理过发,否则我一定让那个传说中的浮云发屋尝尝我刘禅的厉害。”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感觉很慢,可那些过去了的,你再回头看看,却又觉得很快很快。每一天都是昨日的重复,但每一天又都有不同的元素:每一天都有人学习到深夜,每一天都有人晨练晨读;每一天都有人去花店买玫瑰,每一天都有人失恋分手;每一天那两个相邻的窗口都有两个打着伞的家伙打情骂俏,每一天都有人在下面评头论足……大学就是这样,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忧,有人恼,但不管生活给你怎样的际遇,你都要笑着说:活着,真好!
这天晚上,朱岩涛在教室里上着选修课——成功心理学,课时是八十分钟,老师基本上前十分钟用来点名,第二个十分钟用来提问,第三个十分钟用来炫耀自己学生时代的光荣事迹,第四五六七个十分钟用来念课本儿,最后一个十分钟继续点名。用老师的话来说,善始善终是每个成功者必备的素质,所以,你既然来上课了就必须把课上完。
朱岩涛听着没意思就登陆了QQ,恰好冰馨也在线,他最喜欢跟这个网友聊天,太投机了,在印象中她应该是一个很有内涵的美女,但网络谁说得准,也许彼此一见面所有美好的想象全都变成泡影。
冰馨问他:你相信爱情吗?
尘香回答(前文提过,朱岩涛的网名叫尘香):我相信,没有爱情的人生就像是没有信号的手机,存了一大堆号码,但有什么意义?
冰馨:我妈说,爱情就是自欺欺人,所谓幸福的爱情也无非就是咽泪装欢。
尘香:你妈这么犀利啊!她是航天员?而且去过火星?
冰馨:你们全家都去过火星(敲打的头像),我妈还说过,不想当尼姑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尘香:你妈是不是感情上受过打击呀?
冰馨:也不算打击吧,她就离过三次婚,现在单身,而且发誓此生戒爱。
尘香:那你自己怎么认为呢?
冰馨:我以前一直相信我妈说的,男人都是魔鬼,但现在有些怀疑了。
……
这时候朱岩涛接到了高星宇的来电,他用书本遮挡着接听了。电话那头是高星宇急促的声音:“红色警报红色警报,刘禅被打劫了,你赶紧出来,三教大厅举行紧急会议,over!”
朱岩涛轻轻地溜到后门,我勒个去,平时一直开着的后门也被那个脑残老师锁上了,天无绝人之路却有绝人之门啊,没办法,只好到讲台上恭恭敬敬地对老师说:“老师不好意思,我一同学在校外出了点儿事儿,我得出去一下。”
老师把一段话讲完后才说:“什么叫‘得’?你同学有自己的监护人,还有法律和警察的保护,你过去添什么乱?作为心理学老师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课堂上这八十分钟是我不折不扣的法定时间……”朱岩涛多想转身离开,任凭老师在那里大呼小叫,可是他没有这个勇气,就像冰馨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懦夫,他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更挣脱不了世俗的束缚……想到这里朱岩涛毅然转身,决然走开。老师果然在那里大呼小叫。
一出门就看到门外的高星宇和牛顶天,他们两个怒气腾腾:“你是不是男人啊?跟讲台上那只脑残动物磨叽个啥?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老师都可以称之为老师!咱们走。”
朱岩涛边走便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几分钟前我接到刘禅那小子的电话,说理发了钱不够,让我送八百块钱到浮云发屋,这也忒他妈宰人了吧,理一次还没我腿毛长的头发就要八百块,通货膨胀也胀不到这个地步吧。”牛顶天越说越激动。
高星宇接着说:“我们已经报了警,警察叔叔马上就到,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案发现场,救出那个脑残,也许此刻的他正忍受着敌人的严刑拷打呢。”
“那咱再多叫几个人。”朱岩涛说着开始打电话,他们两个也开始拨号。
很快他们三个就跑到了浮云发屋,刘禅正在和发廊的人们有说有笑,高星宇小声问他们两个:“他不是应该被关起来了吗?怎么跟电影里演的不一样?盗亦有道啊。”
看着气喘吁吁的三个人,刘禅笑着说:“好兄弟,这么快就把钱送来了,送几百块钱用不着这么多人押运吧?”
“钱,我们没带,但我们一定会把你带回去,而且是活着带回去。”
理发店的几个学徒不愿意了:“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找死还是不想活了?”
刚才他们打电话叫的那些同学也都赶来了,十几个小伙子站在一起,声势也算浩大,那几个学徒知趣地退下去了。然后里面的大胡子老板不慌不忙地出来了,他镇定自若毫无惧色:“怎么,想打架?十分钟之内我能叫两卡车人过来你们信不信?”说着就从口袋里掏手机。
高星宇、朱岩涛和刘禅他们也开始掏手机,刘禅茫然地看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候一个警察骑着摩托车来了,虽然只有一个警察,但毕竟是警察,那大胡子老板立马笑脸相迎。刘禅把他们三个拉到一边,用十二分的愤怒质问道:“我知道上当了,我也认了,就让你们送八百块钱,干嘛搞这么大排场?还把警察叫来了,你们说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我是不是要时时刻刻在胸前挂个牌子,上面写着:我刘禅是个脑残?”
“要不你写‘我刘禅不是脑残’?”牛顶天很认真地说。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时候旁边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年轻人走进店里,把糖葫芦放在一边,从钱包里拿出一个记者证:“大家好!我是中原晚报的记者,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听到这话,刘禅立马晕倒了,这下事情肯定要告知天下了。
最后理发的费用由原来的八百多变成了五块钱,应付完笔录和记者采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刘禅忍着痛勉强请十几个同学吃了顿饭,最后嘱咐大家千万别把事情说出去,尤其不能让女生知道。
他们三个出于好意折腾了一个晚上,但刘禅还是恨死了他们,但终于让浮云发屋尝到了消费者的厉害。
☆、刘禅失恋了
早上七点多了,刘禅还不起床,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就是不肯离开被窝,看来昨晚的事儿他还没放下呀。高星宇掀开他的被子把冰凉的握力棒塞进去,要是在平时他早就大呼小叫了,可今天的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把它放在一边,然后继续睡觉。
高星宇把他最新学的舞蹈展示给他看,他也只是瞟了一眼而已。看来这次伤得不轻啊;原来像刘禅这种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极品人渣也有脆弱的时候。朱岩涛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特仑苏,打开,关切地送到他面前:“兄弟,就这一盒了,文娟给我买的,自己都舍不得喝呢。”
刘禅一骨碌坐起来,接过特仑苏一饮而尽,再用手把嘴一擦:“嘿嘿,不是每一个大叔都喝过特仑苏,果然是牛奶中的战斗奶!”
牛顶天把自己刚下载的电影调到最精彩的部分,正准备给刘禅送过去,一看这情形,马上同他们两个一起扑上去把刘禅蹂躏了一番,原来这小子是装的。这么个时代人们的爱心本来就不多,又被这小子骗走一部分,怎不令人生气?
这时候他们听到窗外熟悉的声音,刘禅赶紧披了件上衣,撑开雨伞,把头伸到窗外。
“懒虫,刚起床吧?”孟瑶笑嘻嘻地问他。
“不,早起了,只是看了会儿书,还没洗脸而已。”
“别装了,人家又没要求你早起,我也刚起床呢,嘻嘻——对了,昨晚你们干什么去了?十点半了还没回来,人家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呃——昨天晚上老牛的一个老同学突发脑梗塞,我们帮忙送他去医院了。”此刻,走在上学路上的牛顶天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哦,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脑梗啊?”
“是啊,小孩儿还得肾结石呢,对了,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刘禅故意转移话题。
一提起那个好消息孟瑶的眼睛里直闪光:“昨天,赛男姐去我的农场里偷菜,被我的狗狗狠狠地咬了一口,咯咯——简直是大快人心耶!”
“嘿嘿,是啊,瑶瑶,你总是这么可爱,对了,今天是我们每月一次的宿舍联谊日子,中午你们来我们宿舍吧?”
“好,到时候见。”
“嗯,拜拜。”
……
中午,他们四个打扫宿舍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每次他们来的时候也就是5438宿舍最干净的时候,即使在最干净的时候如果你打开一个柜子,映入眼帘的也往往是袜子、裤头、鞋垫、澡巾、雨伞、梳子等等乱七八糟的,至于平时嘛,嘿嘿,那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他们八个正在一起享受浪漫时光的时候,刺耳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高星宇怒喝道:“休息时间,请勿打扰,若再打扰,斩草除根!”然后他们继续玩儿,但是敲门声却一直在持续着。于是高星宇抡起拖把,准备了一箩筐的骂人狠话去开门了,但门一开,他的表情立马就僵住了。
“你好,打扰了,我是大河报记者,想了解一下浮云发屋理发天价的具体情况,我可以进去吗?”刘禅本来还想拒绝的,但看到记者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系主任,便只好乖乖地把门打开了。
宿舍里其他七个人的惊讶程度也绝对不亚于高星宇,于是,刘禅想在女生面前隐瞒此羞的奢望彻底泡汤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
记者临走时留下一句话:都说医学院的男生不如女生,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虽然大家心里都有点堵,但谁让人家是系主任的老同学呢。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总算过去了,谁没有倒霉的时候?可是刘禅新的霉运又接踵而至。
孟瑶静静地说:“小皇帝,这些日子你一定很累吧?”
“是呀瑶瑶,还是你最了解我,嘿嘿。”刘禅这样说着,高星宇吃下一颗山楂糖:“哎呦,好酸酸哦。”
孟瑶接着说:“是的,我能理解,在一群彼此都认识的朋友当中欺骗其中一个,的确很累的,”她转而放大嗓门儿,“刘禅,我要和你分手!”
一听这话,刘禅急了:“瑶瑶,我知道错了,我以性命担保,像昨晚那样脑残的事情,在我的世界里永远删除!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你让我以后永远不再登陆QQ,我也绝无半句怨言。”
“我知道你是个脑残,但这不重要,因为我也是,只要你真诚待我就行。可是……可是你竟然对我撒谎!你为了自己的面子,连我都骗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也许我们的缘分还没修够吧,保重!”说完转身离开,其他三个女生也耸耸肩也跟着走了。走到门口儿,孟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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