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姐姐,竟然是个给别人当“二”奶的角色,世界真是太乱了。”
对于这位少“妇”的遭遇,我只能表示惋惜,如果有来世的话,但愿她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吧。
第五具尸体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更没有控制我去干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许那魂魄不稳的现象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继续往前走,来到第六具尸体的面前,再次掀开道符。
这一具是个女大学生,和同学一起上山游玩,碰上地震,山石塌方,她摔落到山下河水当中淹死的。
整个过程很短,实在是比不上前面那些有意思,我不甘心地撂下这个女大学生脸上的道符,继续往前走。
刚才看过六具尸体了,一共有七个,这是最后一个,希望这一次能有点美好的故事吧。
来到最后一具“尸体”面前,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一个与之前所有的都不一样。
脸上蒙着的不是道符,反倒是一方黑纱斗笠,将整个头脸都给盖住了。
更奇怪的是,在它身上,我没有问到腐臭味,却有丝丝清香钻进鼻孔。
“哎?这一个一定很奇特。”
心里这么想着,我伸手去撩那黑色面纱,可是还没碰到面纱的边缘,一只冰凉的玉手横空伸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具尸体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一刻,我整个人的脑子都空白了,随后“嗷”地发出一声惨叫,连连后退。
猛地将身后的那个女大学生给撞倒了,这一下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我能清晰感觉到身后的尸体,把前头的那一具也给撞倒了。
这感觉只是一瞬间,我本人则是一屁股坐在了背后尸体的身上。
我这一坐,可是实打实地将全身力量压在了那个女大学生尸体的身上,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屁股下的尸体好像吐出来什么东西。
没等我回过神来,眼前的这具“黑纱蒙面尸”,又突然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扯到一边。
我整个人跟皮球似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朦胧当中就看见那个女大学生直挺挺地站立起来,转身扑向“黑纱蒙面尸”。
黑纱蒙面尸也不含糊,凌空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女大学生踹开,伸手从腰间扯出一根红绳,几步冲到还未站稳的女大学生身后,将那红绳缠住对方的脖颈,用力一拉,挺腰一顶,背对背地将女大学生给背了起来。
女大学生脱离地面,双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低吟,可是无奈受到黑纱蒙面尸的控制,除了挣扎,别无他法。
眼前这一切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发生的,我脑中只能浮现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尸体怎么和尸体打起来了?”
不等我想明白,另一边的福临已经急匆匆地冲了过来,虚晃手中木剑,猛地往地上一戳,高喊一个“起”字,前面五具倒下的尸体立马又站了起来,随着他的手势向前跳跃几下,远离此地。
紧接着,福临拔出木剑,一个转身冲过来,照着还在挣扎的那女大学生的双臂猛力敲击了两下,随后弯腰抓起地上的一捧泥土,伸手捂住了女大学生的口鼻。
过不多时,女大学生不再挣扎,福临从怀里取出三纸道符,嘴中默念两句,将道符分别贴在尸体的额头、两肩,这才退开几步,轻声说道:“好了,静涵,松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黑纱蒙面尸慢慢将女大学生放回地面,收回红绳,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叮铃铃……”
铃音清脆,动人心弦。
女大学生的尸体平举双臂,跳跃几步,重新回到尸队中,向前看齐站好。
与此同时,那黑纱蒙面尸也跟着走到尸队最后方,站回原地。
所有尸体归位,周围也再次安静下来,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整个过程,我都无比清晰地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当做啥事也没有。
那个黑纱蒙面尸,你这么牛b你家里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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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诈尸索命,命运无常
就在我满心里腹诽的时候,福临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张口问道:“小友,刚才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好地看尸体,看到最后那个黑纱蒙面的,他突然伸出手来抓住我了。?我还想问道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你赶的尸体还有能自己动的?”
“黑纱蒙面?哈哈,小友你搞错了吧,那不是尸体,是跟我一起的赶尸匠啊。”
“啊?”
我惊呼一声,转头看过去,整整一排向前看齐的尸体,前面六个从头到尾全都挂着道符,最后一个黑纱蒙面,总共七个没错啊。
哎?不对。
香秀不是让福临给从尸队里赶出来了吗。
那最后面跟着那个没挂道符、黑纱蒙面的,不就是第八个。
我定睛一瞧,那人身上穿着精致的蓝纹道袍,腰间系着红绳、手腕上挂着铜铃,胸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不是活人还能是什么。
刚才看得太过投入,我忘了自己少看了一个“明娃子的二叔”,结果把这站在最后的赶尸匠当成了尸体。
明白过来之后,我不禁尴尬地挠挠头:“道长,你这同伴也真是的,大活人一个怎么也不说句话,抬手就抓人,吓了我一跳。没顾得上身后,才把最后那具尸体碰倒的。”
“这样啊……”听到我的解释,福临的眉头稍稍舒展开,“小友莫怪,我这弟子脾气有些古怪,不好与人交谈。不过,刚才也幸亏她出手及时,要不然你恐怕就被那炸尸索了命去了。”
“炸尸是什么?”
“尸变的一种。最后那个女娃子是淹死的,淹死的人肚子里都存了水,你刚才那么一撞,把她肚子里的水给迫了出来,喷洒在道符上,毁了镇尸术法。术法一破,水走气回,撑起尸体,临死前的挣扎动作再做出来,就会到处抓人拉着陪葬。这就是炸尸。刚才我用冥界土把她那口气给压了回去,现在没事了。”
“啊?这就没事了,尸变不是特别恐怖,动辄就会死人吗?”
“非也,尸变也分三六九等,这炸尸不是最厉害的那种。最厉害的那个,还没有变呢。”福林说着,扭头看了眼尸队中间被包成粽子的香秀,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唉,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还能让我碰上这种事,这一次真不该来啊。罢了,罢了,现在知道了,也总比被蒙在鼓里强。”
福临叹息一声,回过头来对着我深深行了一礼。
“多谢小友相助,让我能找到这魂魄不稳的源头。此间事了,贫道也该走了。”
“走?道长你已经知道那个香秀有问题了,还要赶尸?”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把这些尸体赶回去,怎么能对得起我福临几十年来积攒下的名望。不过小友放心,后面的路不多了。往前五里,就有一家义庄,只要能安全把尸体赶到那去,我也就算完成任务了。后面都是大路,会有灵车来把这些尸体接走的。”
“灵车接走尸体,那她就不会尸变了吗?”
“唉,也不一定。正常情况下,只要我解除了赶尸术法,这尸体也就重新变成死尸一具,没有任何危险了。可自杀而死的人就不一样了,魂魄被赶尸术法召回来,肯定不会自己在离去。我打算回去之后找人帮忙给这个女娃子做场法事,给她超度亡魂,之后便是火化。如果不出意外,火化过后,入土为安,她也就再没有尸变的机会。”
“火化?”
听到这个词,我紧张的心情猛然一松。
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里面,那些吃人僵尸最后的结果不都是被一把火烧干净。
况且,国家现在统一要求尸体火化入葬,这福临道士的另一个身份也正是殡仪馆的守夜人,这些尸体经过他的手最后都要走火化这一道程序,那还怕什么尸变。
不过,这最后的结果也就意味着,这些人生前的一切都将随着那一把火灰飞烟灭,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实在不是什么好结果。
“好了,时间不早了,贫道告辞!他日若是有缘,小友一定要去湘南张家界天门山下找我,贫道会将赶尸秘术倾囊相授的。”
身边的福临对着我再次拱手深施一礼,说完这句话后,驱赶着香秀的尸体回身走到尸队前方。
我抬头看着他这番动作,没来由地为那些死去的人感到可惜,他们生前都有着精彩的生命,如今死去却要依靠秘术道法控制才能回归故里,七具尸体站到一起,背影竟然是那么的萧瑟凄凉。
那为了儿子放弃最后一口水的可敬父亲,那为了美好生活外出打工却不幸闷死在废墟当中的悲剧叔侄,纠缠在三角恋当中爱恨交加的香秀和玉树,被人当做权色交易工具的美艳少“妇”玉玲,还有最后那个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女大学生。
七个人遭遇不同,结局却是一般无二地死在了大地震当中,“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是没办法说清楚。
铜锣声起,一队尸体有节奏地跳跃前行,随着福临的指挥,缓缓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赶尸队伍就这么走了,中国最神秘的道法秘术在我面前呈现了不过十几分钟,便再次回归到它神秘莫测的状态。
我有好多不理解。
我想知道那个玉树吻下香秀之后,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香秀绝望求死。
我想知道那个明娃子二叔,是怎么能够给家里人托梦的,还有明娃子到底算不算是被他二叔害死的。
我想知道少“妇”玉玲死之前要报复的那个罪恶老板,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
我甚至还想知道那个女大学生炸尸,被压住了一口气,等她的家里人安葬她的时候,会不会有危险。
反正我想知道的事情有好多,只是福临已经走了,这些问题注定没有了答案。
“唉,知道那么多有什么意义,也许某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被命运所捉弄,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又何必关心那么多呢。”
我忍不住发出一句感慨,谁知道这话刚一出口,身边的梁天宇竟然把话头接过去了。
“哥们,你要是再不干正事,咱么可就真有可能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啊?正事,什么正事?”
“靠,你忘了咱们出来是干嘛的了?拯救一车人性命的大造化啊!”
“啥意思,猫也解决了,魂魄不稳的尸体也控制住了,这不都解决了吗?”
“什么啊,谁说尸体了,我是说尸鬼道!咱们现在在尸鬼道上,你不赶紧问问道长该怎么走出去啊!”
“呀,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靠,哥拼死拼活、忍着恐惧在这里看尸体前生,不就是为了想知道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吗。福临这个臭道士,一句话不说,咋就跑了呢。
“福临道长,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走出尸鬼道呢!”
我冲着赶尸队伍离去的方向大喊,只可惜没有任何人回应。
我转过头来看向梁天宇,与此同时梁天宇也在看着我,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几乎同时喊道:“愣着干嘛,赶紧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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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鬼路行车,美女同座
我和梁天宇赶紧朝福临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可是漫漫黑夜,十米的距离也不一定能看清对面有人,福临他们都离开好一会了,我们又能上哪去追呢。し
“梁天宇,刚才道长说往前五里有个义庄,他要赶着尸体去那。咱们坐车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地方啊?”
“呃,好像有点印象。”
“在哪?”
“就在……”
梁天宇伸着手指头原地转了一圈,然后……
“我也不知道在哪了。”
“靠!”
这梁天宇关键时刻掉链子,竟然分不清哪是东南西北了。
我狠狠冲他竖了个中指,心知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于是凭着记忆中福临离开的方位,拉着梁天宇快步追了下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围依旧是黑暗一片,我想着凭福临他们赶尸的速度,我们跑了这么远应该不至于追不上,于是准备停下来,听听有没有敲锣的声音,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带颤抖的吼声。
“嫩……嫩两个鬼儿,干哈子嘞?”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灯光大亮,我转头一看,身旁正是我坐着来上学的大巴车,车头位置那个惜命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刚刚喊话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什么情况,我不是追着福临跑出去老远了吗,怎么还在大巴车旁边?
我想不明白,那司机师傅似乎也是满肚子的疑问,冲着我和梁天宇再次喊道:“嫩两个鬼儿,哈老壳坏逗了,自傲着侧跑了哈么多圈,是干哈子?”
“梁天宇,他说什么?”
“他说咱们脑子有病啊,绕着车跑了那么多圈干嘛。”
“绕着车跑?”
我不敢相信地看向梁天宇,梁天宇则是满脸无奈地耸耸肩。
“看我干嘛,现在还不清楚吗,咱们这都白追了,碰上鬼打墙,以为自己是往前走,实际上在原地转圈呢。”
“那咋办?”
“能咋办,我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吧。唉,哥们你也真是的,刚才想着问清楚那位赶尸道长怎么走出去不就行了。现在倒好,还得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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