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的。”大漠护着妻子,“万一治不好呢?你想让咱们周家绝后呀!”她擅抖着手指向阿妲,阿妲吓得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哭,“妈!”,大漠一声厉喝打断她的话:“肯定治得好,现在心里最难受的是毛毛呀,她愿意这样吗?你就别再怪她了。”他半拥半抱的把妻子扶回卧室躺下,周母大吼一声,气恼的把茶桌上所有的东西全扫在地下,听着客厅传来的摔砸声,阿妲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的不停涌出。
第二十九章 难言的中伤
检查结果出来后,阿妲的日子更难过了,她感慨命运的坎坷,爱情不顺,婚姻更不顺利,一个女人很平常的梦想对于自已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听说治疗输卵管堵塞中医比较有效,大漠特地找了一位快70岁高龄,在当地享有极高声誉的老中医帮妻子治疗,听人说,这个老中医特别擅长治疗妇科疾病,许多不孕症患者吃过他的药后都怀孕了。从此,阿妲开始了每天与药罐子为伍的日子,老中医开出的方剂果然与众不同,许多味药看起来都古怪得很,熬出的汁是黑绿色的,苦涩中略带着酸味,闻起来腥臭无比,就算如何难以下咽,阿妲都能忍受,但她却忍受不了来自身边的压力。
公公大概也从婆婆嘴里知道了检查结果,虽不像婆婆那样表现得歇斯底里,但失望之情也是溢于言表的,常常忍不住叹气。只有周依,时不时的到她房里坐坐,安慰她一下:“大嫂,现在这社会,女人可不是生育机器,那个药亏你喝得进去,要是我摔了那破药罐抗争到底!”,大漠故作生气拍她的脑袋:“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呀?”,“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做人家老公的,也不懂得心疼人,怪不得妈妈那么嚣张,还不都是你那传宗接代的思想给惯出来的!”,“我说你这……,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挑拨啊你!”,“还说不是,那破药不是你给弄来的?”周依针锋相对,“不怪你哥,是我让他弄的,我也想要个孩子。”阿妲帮丈夫开脱道,“唉,可悲的人生啊,记住我一句话,机会靠自已争取,命运是靠自已把握的——”她老气横秋的拖长着语调边说边摇头离开。
自从周父明确了老伴可以和王小琴交往后,王小琴来家里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遇着大漠躲躲闪闪的,阿妲不孕的事她自然也从周母的抱怨中知道了个大概,心里那个高兴劲啊别提了,活该,敢抢我看中的男人!她暗暗兴灾乐祸。周母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一味的向她埋怨儿媳,诉说心中的郁闷,每次都能从她那儿得到积极响应和淋漓尽致的发泄。为了拉拢和大漠的距离,她装着关心拎了几剂中药到家里来拜访,说是托人从很远的藏区找名医带回来的,对治疗阿妲这个病有特效,如果吃了效果好的话,她会托人再带,感动得大漠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以前错看了这么善良的姑娘,他为曾经对她的失礼深感内疚,以后的言谈中便不由多了几分热情。王小琴在心里暗笑,真相信什么狗屁藏区名医呀,那不过是街上随便找一家中药铺开来的普通调理药剂,你周家人学医没错,可那是西医,能识别窥破各味中药材吗?我可没那么好心帮你周家实现生孩子的美梦,就盼着你老婆生不出孩子,被你妈赶走呢,哼!
心情郁闷的阿妲在工作中连连出错,被吴芳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前,许云特批米妲休假一周,可把吴芳忙得不行,现在米妲好不容易上班了吧,却整天神思恍惚的,不是打印资料时缺字少点的,就是交待的事情忘了办。“你脑袋生锈了你,还是吃药吃晕了!”她指着阿妲放在桌上的中药呵斥着,因为中午上班回不了家,阿妲总是早起煎好药后,把中午的那一份带到单位喝,还没几天,本来就喜欢探人隐私的吴芳马上就对她吃的药感兴趣起来,几次追问这药的用途被阿妲含糊其辞的打发过去后,心里十分不高兴,便到处散播米妲肯定得了见不得人的病偷偷吃药,还跑到许云那里哭诉说,不想和米妲一个办公室,万一是传染病,被传染到可不是闹得玩的。
闲言传到梁丽耳朵里,她立刻告诉了阿妲,虽然不相信米妲患了传染病的传闻,但也忍不住追问她为什么天天吃药,听说事情传得这么离谱,阿妲伤心的哭了,她哽咽着告诉了梁丽自已患了不孕症的事情,“我没有传染病,只是……只是不想告诉别人这事。”她抱着梁丽哭得身体擅抖,“这里呆的都不是人,都是鬼,你怎么跑到这鬼窝里来了!“梁丽深为米妲抱不平。她征得米妲同意后,偷偷找到许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诉说了一番,听得许云唏嘘不已,上次和黄伯忠打架,米妲对她那么的悉心照顾,她对她充满了好感。现在她遇到困难,却还被人恶意传得面目全非,她坐不住了,马上从隔壁叫来吴芳训斥了一番:“人家米妲身子单薄,喝点中药调理一下,碍你事了?下次不许再胡说了啊,你给各车间员工打个招呼,谁要再乱传这事被我知道,扣一个月的绩效奖金!”,吴芳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发作,被一旁冷眼旁观的周宁冷冷的说了一句:“不晓得几年前谁还患过肺结核呢,不知道治好没有呀。”,闻听此言,吴芳只得暂时忍气离开,几年前,她被查出患有肺结核,打针吃药好长时间才治好,这事只有亲戚中的几个人知道,周宁怎么知道了呢?她十分诧异,不过,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是威胁自已不要再编排米妲的病情呀,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后来果然没再提米妲患病的事,其他人知道了许云的态度后,自然也不敢再说,厂里一时倒也风平浪静。但吴芳哪是一个肯受人气的主,不久之后,她公报私仇的让那位主管乡镇企业的嫂子的大哥利用工作之便为难了许云一番,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第三十章 坠入深渊
却说惠子和顾思思等在“暗夜”那是玩乐得不分白天黑夜的,思思的儿子小昭已经读幼儿园大班了,不再像从前般粘着她,她也乐得交给小保姆完事,至于珍珠养殖厂,偶尔逛去看看帐目,了解一下生产情况就行了,老公整天忙着全国各地跑销路,哪顾得上管她在干嘛,厂里各岗位都是自家人,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就有人打电话来汇报,她乐得整天和丁惠子一般人喝酒、挫麻将,那小日子过得滋润不已。这天清晨,几人疲惫的从麻将桌前站起来,打算回家睡觉,惠子突然脸色苍白的捂着腹部蹲在地上,“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去扶她,“哎哟,胃痛,痛得不行。”她喘着气呻吟着说,不一会儿,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这些年毫无规律的生活已经让她患上了慢性胃病,但她却对此却毫不在意,每次胃痛的时候只是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吃上几粒胃药就行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当顾思思她们提出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她拒绝了,只说扶她去休息一会就好了,她害怕去医院,害怕闻那刺鼻的消毒水味,更怕进去后,医生让她做胃镜检查,她曾经陪一个朋友做过那检查,真叫一个恐怖,探头伸入喉部的时候,朋友被噎得眼泪、濞涕、口水都流出来,做完后好半天还直说喉咙痛,妈呀,看看就不敢做了。顾思思她们拗不过她,只好把她扶回房,并打电话通知了胡彪。
不一会儿,胡彪就回来了,他最近不常呆在酒吧,每天都鬼鬼祟祟的溜得不见人影,面对惠子的追问,只说在谈生意,是一桩很大的生意,惠子本来心也不在他身上,便由着他去。他看到惠子疼得厉害,便倒来一杯热水,找出她常服的药喂她吞下,药是服了,但似乎不像往常一样管用,惠子仍疼得在床上打滚,脸都变形了。“要不,还是去医院吧?”他试探着问道,“不去。”惠子仍坚持着,那怎么办呢?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着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犹豫了一下,他走到衣柜里出一小包类似于味精的东西,关切的走到惠子面前说:“这个是治胃痛的特效药,服一点马上就不痛了。”,“这是什么?”惠子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冰毒?你给我服冰毒?”,她瞪大了眼睛摇手拒绝,在风月场所那么久,她怎会不知眼前这种东西是什么,“让我用这东西,你想害死我呀!”她气愤不已,“偶尔服一次不会上瘾的,这个止疼效果很好的,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害你呢?”胡彪劝说道,“真的?!”已被胃疼折腾得面无人形的惠子将信将疑的吸食了一口,果然胃痛减轻了,她又吸了几口,浑身软绵绵的像在飘一样,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在她身体里充斥着,欲罢不能,她看着胡彪的眼神变得炽热,两个人很快的缠绵在一起。
此后,胃病再犯的时候,她便如法炮制的吸食了几次,终于无法自拔。惠子可能永远也不曾想到,胡彪其实早就背着她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小打小闹的开开酒吧已经满足不了他对金钱的渴望,这个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信奉这个真理,在几个江湖朋友的教唆下,他早就暗暗从事上了毒品交易活动,这一切,他当然不可能让惠子知道,自古以来,坏事的可都是女人。虽然一直在接触这东西,深知毒品对人危害的他却从来不碰,但要控制一个人,用这东西还真管用,许多人沾上后,从此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从洞悉惠子的心不在自已身上后,他愤慨不平,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还被别人扫地出门了,有吃有喝的供着你,竟然不把我当回事,想我胡彪岂是好惹的,沾上我算你倒霉,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心中产生,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偏巧那天,机会来了,鱼儿那么容易上勾了,他不露声色的看着她从此坠入深渊。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改头换颜
每年的二三月份,总是一个令心情都变得潮湿的季节,“回南天”总是在不经意间来临,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地板和墙壁似乎都可以渗出水来,早上买的蔬菜如果一时忘了放进冰箱,到了晚上可能就烂掉不少,家电也频频出故障,好端端的电视老是一片雪花飞舞的,严重的内部线路甚至出现短路现象,住在一楼的陈奶奶就被吓了一大跳,刚打开电视就听到一阵啪啪声,还闻到机壳里发出的一股烧焦味,慌得冲出门外大喊救命。每年这个时候,周依的电脑也闹起了意见,开机总是一片模糊,要等上十多分钟才能恢复正常,逮到这机会,她便每天嚷着电脑坏了,要换新的,周母是何等精明的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对她的抱怨充耳不闻,逼急了只说:“换新的,简单呀,等以后自已挣了大钱,每天换一台都可以。”,气得周依只跺脚。
周母的风湿病自然是最怕潮湿的,这两天疼得她直哼哼,为了防潮,家里早晚都不开窗,还动用上了空调,可空调的除湿效果不是很厉想,又慢得很,而且总是令家里寒冷不已,没办法,孝顺的大漠只好买了一台除湿机来孝敬母亲,这回屋内倒是不太潮湿了,可是一交电费贵得惊人,又少不得母亲的一顿埋怨。阿妲只是晕晕的过着,天气的好坏仿佛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她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些,只是机械的每天上班、下班、煮饭、洗衣服、收拾屋子,还要喝那些各式各样的中药,家里的人,每听到旁人说哪个名医的药方好,便弄回几大包来让她服下,王小琴也隔三插五的拿来几剂号称千里之外某位名医开出的秘方,这些药的味道千奇百怪,腥的、苦的、酸的、涩的,吃得她胃里灼痛,可是又不能不吃,每次吃药稍有怠慢,周母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她辜负了全家人的好心,成心不让周家有后。每当这时,她纵有千张嘴也无法为自已辩解,只是闭着眼睛往嘴里灌药。长期的服药和精神压抑令她越发削瘦和苍白,总是头晕、脚软和没有食欲。
梁丽心疼她,在厂里的时候,总是偷偷把她带去的药汤倒掉,“你是生孩子的机器吗?把自已折腾成这样!”她恨得牙痒,周宁低头默默拔拉碗里的饭粒不作声,这事他不想去劝,也不能给任何意见,主要还在于当事人的心,他知道,周大漠再超脱,对于生儿育女的事也不能不上心,否则米妲也不会如此辛苦了,而米妲不管是环境所迫或是天生的母性使然,对于渴望生小孩的事也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能听得进旁人的话吗?任何劝慰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只是徒劳的,看到她被折腾得那样憔悴,他的心也隐隐作痛,但却无计可施。许云平时应酬多,几乎不在职工食堂吃饭,今天没事,特意吩咐家里的保姆煲了个滋补养胃的鲫鱼汤,再炖了个肉饼送到厂里来,“吃吧。”她笑吟吟的把这些东西送到饭桌上,“哟,这么好吃,可惜没我的份!”梁丽大叫道,“谁说没你份,这么多,大家都可以吃。来,米妲。”她挟了一块肉饼放进她饭盒里,说道:“快点,趁热吃。”,阿妲点点头,眼睛不期然的红了,这样的温暖,她何曾在周家感受到呢。
自从知道阿妲患上不孕症后,王小琴高兴得如沐春风,机会终于来了,可得好好把握啊。所谓女为悦已者容嘛,她决定先改变一下外形,某天特意到市医院做了一个激光近视矫正手术,取下戴了多年的黑框近视眼镜,又到美发店去修了一个时尚的发型,再添置上几套衣服,化个淡妆,还真比以前漂亮了许多,敲开周家大门时,周母几乎就没认出是谁,“真漂亮呀,小琴。”周母啧啧的称赞着,“哪里呀。”她羞涩的回答着,然后从抱里掏出一张美容年卡塞给周母:“拿着这个,我常去的美容店,顺便帮你也订了一张,以后咱俩一起去有个伴儿。”,“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周母开心的接过卡,故意客气道:“多少钱?我得把钱给你呀。”,“哟,周姨,怎么跟我客气上了,您对我,那可比亲妈还亲呀,这是我专门孝敬您的,不成吗?!”她*的奉承着,可周母还很受用,这话每一句都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她高兴得不知怎么好,只是热情的挽留她一起吃晚饭。
大漠接了妻子刚回到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