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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围观
门砰的一声关上，希尧怔了怔，好一会才慢慢在床边坐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完全不知道在自己干嘛。不知道何时，黎明前的最黑暗己经过去，太阳正在慢慢的升起，早晨的光辉己经透过窗户撒了进来。
到了这个时候，希尧长长吐了口气，有一种终于过去的感觉。如此囧的一夜，以至于后来肖恩正那种小动作，希尧都不觉得怎么了。
把衣服换好，希尧再次给自己说着，他是一觉睡到天亮的，昨天晚上其实什么都没发生……然后打开门，希尧看到肖恩正的脸。
希尧僵住了，要是真没人看到可以这么自我安慰，但现在昨天围观了全程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杆着，想骗骗自己也不容易。
“走，吃早餐去，然后送你回学校。”肖恩正一脸淡定的说着，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希尧就是一觉睡到天亮。
这样的态度虽然让希尧松口气，但对于跟肖恩正一起，他还是本能的拒绝，道：“太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学校就好。”
肖恩正笑了起来，用一种邀功的口吻，道：“不用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想想昨天晚上，我可是什么都没干。”
希尧脸顿时涨红了，他一直想把昨天的事情从脑子里踢出去，其实就是自己能踢出去，也没办法把肖恩正洗脑了。
“别纠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肖恩正说着，很理所当然的去拉希尧，要是抓手希尧肯定会甩开。但肖恩正只是拉住希尧的胳膊，现在己经是秋天了，外套早就上身，准备的说这是拉外套。
“我……”希尧涨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肖恩正那句，我不会跟别人说，让他有点那啥，其实这种事就是真说出去了，除了被人笑几声之外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肖恩正用这种口吻说，总让他有一种这是两个人的小秘密，我一定不会说的感觉。
“走吧。”肖恩正笑着，直接把希尧拉着推上了车。
虽然不是那天的车了，但希尧仍然离肖恩正远远的，然后扭头看向窗外，并不看向肖恩正。肖恩正对于这种无视才会在意，看看时间又道：“看着挺早，其实也不早了，你早上第一节就有课，我们也别下去吃饭了，一会路过哪里让司机下去买就好了。你早上喜欢吃什么？”
“无所谓。”希尧低声说着。
“豆浆怎么样？”肖恩正又问。
“也行。”
没一会车子停下来，司机下车买了早餐提过来，甜，咸豆浆还有各种点心，一大口袋提到希尧面前的时候，希尧惊了一下，他就是猪精转世他也吃不了这么多。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各样都要了点，你看你喜欢吃什么。”肖恩正说着，先把豆浆拿了出来，把吸管插好了递到希尧面前。
希尧本不想接的，但这样的递到面前了，只是伸手接了，道：“谢谢……”然后低头咬住吸管，继续看向窗外。
肖恩正无所谓希尧的沉默，漂亮干净的少年，清丽的面容，修长的身材，早上的阳光透着车窗照进来，温和的光茫笼罩着他全身，像极了刚入红尘的天使。只是想到昨晚，刚刚那啥之后的慵懒的，热水泡过之后的粉红色。现在只见低头咬住吸管，诱人的红唇边上还有些豆浆的余汁，让肖恩正都有点冲动……
希尧并不知道只是喝这么一杯豆浆而己，肖恩正脑子里各种限制级画面都来了。不过他也是真饿了，晚饭就没好好吃，一直到现在。但肖恩正买来的，希尧也不是很有胃口，一杯豆浆喝完，把纸盒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扭头继续沉默。
肖恩正也没勉强，其实就是希尧扭头不说话，但只是这么近距离看着他，肖恩正都觉得很着迷……
在希尧的无限期中，F大终于到了，车子停到东大门门口，车子才停稳，希尧道了声谢就迅速要下车走。只是这才打开车门，胳膊却是被拉住了。
希尧扭头看向肖恩正，肖恩正自己也怔一下，这回突然间伸手抓住真是本能反应了。直到希尧看过来，他也笑着放手了，又道：“我昨天把你送到医院，现在又送你到学校，好歹也要道声谢嘛。”
“呃，谢谢……”
……
肖恩正放手，希尧就跑了，总觉得和肖恩正在一起太危险，而且想想昨天丢人的事情，一辈子不见面才好。小跑了一路，快到法语系教学楼的时候，希尧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么一路跑过来，总觉得路人在围观他。
错觉吗？希尧搞不清怎么回事，但也不好抓住一个路人问，你们是不是在围观我？
心里疑惑希尧把步伐加快，虽然第一节就有课，但也得先回宿舍拿书。拿钥匙开门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唐笑己经向他扑了过来。
希尧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几步，唐笑那种架式是真打算把他扑倒的。满心惊讶着，就听唐笑叫着道：“你这小子也太不意气了，那天我还托你打听青流，结果转眼间你跟青流合作拍片了，还一字不露，真无耻啊……”
“啊……”希尧还有是有点怔，只见唐笑拿着报纸送到他眼前，巨幅彩页就是记者招待会最后拍的那张合影。本来希尧只是边缘小角色，但因为照片实在太大，连带着角落里的希尧也照的清清楚楚。
唐笑却是继续控诉着：“要签名，要合影啊……”
“对不起，我忘了……”希尧说着，心里有几分内疚，唐笑是让他打听过关于青流的消息，只是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他也就忘了。
“要签名，要合影啊……”唐笑却是继续刚才的喊话。
“好，好，我下星期过去的时候一定拿到。”希尧说着，不知道该不该给唐笑说，他喜欢的那位孟青流，好像有点点不像常人。
唐笑听到希尧答应了，这才算停止了叫喊，又道：“我只说你要去拍电影，没想到马上就攀这样的大制作，真是瞬间都成大明星了。”
希尧却是没理会这话，只是继续看着报纸，道：“这报纸你从哪里来的？”没看到过唐笑有订报的习惯。
“是班里同学看到来问我的，向我确定一下是不是你，我本来也不能肯定的，但你这衣服还是跟我一起去买的，绝对是了呀。”唐笑一脸得意的说着，又道：“跟你合作的，导演是齐悦，编辑是孟青流，男主角是原熙人，疯了，真的疯了。他们三个人的粉丝超级多，不知道多少人会找你叫他们的签名呢。”
希尧怔了一下，其实答应拍片的时候，他想过所谓明星效应，也许以后会被指指点点之类的。但怎么也没想到，才一个开机发布会而己，没想到就被围观了。果然，跟大腕合作，哪怕是再小一个角色，那也是露脸的机会。
对于围观没什么好对策，但也说不上很担心，反正剧组己经开拍了，摄影机前头都站了，何况是被路人围观。
接连两天，希尧果然是在各种围观中度过，数学系的还好些，重点是语法系。一个系里本来就没几个男生，像希尧这样的长相的过去本来就是被相当程度的围观了。现在突然间暴出来是艺人，还是跟那样的大牌合作。
不管是围观本人，还是想通过他问自己偶象要签名，希尧几乎在围观中度过。图书馆是去不了了一般的选修课去了也是围观全程，饭堂就更不用说了，幸好唐笑很够意思，只要他去食堂吃饭总是会给希尧带份回来。
“成名的感觉怎么样啊？”唐笑一边把桌子上的垃圾打包，一边笑着问希尧。
希尧苦着一张脸，道：“太糟糕了。”
“这就是代价，艺人的代价，艺人可是没有私生活的哟。”唐笑说着。
“我不是艺人，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希尧闷闷的说着，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个定位，没想到这年头打个酱油也不容易了。
“哈哈，谁让你去明星家里打酱油了。”唐笑说着，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顺道把垃圾袋提出来，一会出门顺手扔了，又向希尧挥手道：“走了，拜拜……”
“再见。”
唐笑出门，屋里只有希尧一个，不由的长叹口气，当明星真累，他现在还不是明星呢，就被围观的各种辛苦了。把心思收收，希尧把课本拿出来认真看书。图书馆不能去了，幸好宿舍里经常只有他一个人，倒也安静。
只是书翻了没几页，宿舍的门开了，希尧扭头看，是原昊。希尧笑笑算是招呼了，这是这个星期第一次见原昊，不过也不奇怪。
“正好你在，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帮忙。”原昊突然间开口。
希尧愣住了，莫名的看向原昊，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原昊这是在跟他说吧，只是希尧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能帮上原昊的忙，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你说。”
原昊叹了口气，道：“我希望你能去看看我的一个堂叔。”
29、A市
原昊才从A市回来，要说跟原秀丰很亲密也说不上，堂叔而己，只是同在A市，比外面漂着的那些见的次数多些。至于原秀丰生病，开始时也没人当回事，原秀丰身体都没好过，真正让众人震惊的是原玄青给原秀丰诊治之后。
只能动手术，而手术的成功率并不高，死在手术台那更是平常的事情。原玄青用极平淡的口吻说出这个实事，只是其他人实在不能如此淡定了。
现在的原秀丰都有点神智不清，说起原秀丰这回的病因，是心病。原秀丰身边有一个很多年的情人，然后前段时间原秀丰跟他谈分手，结果那人竟然自杀死了。相处二十七年的人，就是把情人这层关系去掉，养条狗也有感情了。现在那人因为自己死了，别说原秀丰，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可能没一点感觉。
“我的一个堂叔，现在病的很厉害，这个周末上手术台，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原昊看希尧有点发怔，又解释道：“我也是无意中翻开他的他相册，看到他少年时和他前情人的照片，才知道你们长的很相。”
希尧整个人仍然显得呆呆的，要说一开始原昊说让他见原秀丰那是震惊，那后来原昊这个解释就直接把希尧震到九霄云外去了。上回肖恩正跟原昊说话的时候，说到了原秀丰的病，希尧并没有很当一回事，原秀丰经常病。
而且自己的死，他应该会内疚自责之类的，原来身体不好再加上这个，病一场很平常。不过他己经有新情人了，伤心难过之后也就那样，最多常去上上坟。
现在猛然间听说，周末要上手术台，而且可能还会死在手术台上，希尧是真的很震惊。他是因为原秀丰自杀的，但自杀那是自己的选择，他从觉得没有想过要去咒原秀丰死。陈希尧己经死了，前尘往事也就过去了，他现在是年希尧了。
“怎么样？”原昊又出声问着，希尧发怔的时间好像有点过于长了。
“我……我……”希尧张张嘴，脑子里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原昊道：“我那位堂叔己经有点神智不清了，你就是过去冒充一下他去世的前恋人。你可能不知道，他那位恋人是因为他而死的，我堂叔一直在自责这件事。你过去冒充一下，让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害死自己的恋人，给他点信心，手术的成功率也许会高一点。”
至于这样的冒充会不会对希尧有所伤害，一个躺在病床，神智不清的病人实在没什么危害性。原秀丰要是还有抓住人XO的本事，也就不用上手术台了。
希尧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实在不想见到原秀丰，但是想想过往……他也没想过要原秀丰死。原昊看希尧仍然不吭声，又道：“总共花不了你多少时间，周日就要上手术台了，你骗他这两天就好了，进了手术室之后你就可以回来。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尽可以开口。”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希尧不由的说着，其实这样生死相关的大事，室友求助，没有任何报答他都会答应的。
“那你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这个周本就要上手术台了。”原昊说着，又加重语气道：“这关系到我堂叔的性命，我非常希望你能答应。”说完这话，原昊又转身出去，他回宿舍来本来就是找希尧的，话说完了，他自然要走。
希尧又是一怔，却明白这话的潜在意思，要是自己不答应，原昊可能会通过齐家，或者其他途径向他施压。好歹跟原秀丰相处这些年，对于原家某些处事手段，他也是知道的。
希尧心烦意乱的坐到下午，心知去与不去己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茫然的是，要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看到原秀丰，他又该拿出怎么样的心情来。他己经把以前的种种当成是上辈子的事情，命都还了，他欠原家也该全部还清了。
半下午的时候，原昊没过来，电话却是来了，仍然是很客气的问他考虑的怎么样。希尧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问了，便道：“我去。”
“嗯，半个小时后我派车去接你。”原昊说着，又道：“到于你家里，我一会会跟齐陌打电话，不用特别交待了。”
“噢，好。”
挂了电话希尧忍不住叹口气，打开衣柜收拾了几件衣服，连带着日用品也都带上，现在只希望真如原昊所说的，周末上了手术台自己可以回来，当然他也希望原秀丰手术能成功。
收拾好下楼，车子己经在等着了，希尧上了车，却是问司机：“我们去哪里？”
“机场。”
希尧默然，机票都订好了，果然是自己答不答应结果都一样。
司机把希尧送到机场门口却没有走，直到原昊的车子过来，原昊看到希尧的人了，这才躬身闪人。原昊看向希尧，道：“谢谢。”
“呃，不用客气。”希尧说着，原昊这声道谢也许是真心的，但自己说的这句就相当违心了。
离上机还有一会，两人只在侯车厅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