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一晌贪欢- 第20部分

　



第32章　番外二（上）
番外二

小儿子出生在冬季，除了眼睛的轮廓长得像我，其他都像足了路西法。
米罗对此表示无力，说是没想到隔代遗传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其实我想说的是，本来你就长得像路西法，你儿子要是像你的话，不也长得像他？现在只是稍微像过头了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两个孩子在身边，生活一下子忙碌了很多，就连回去探望母亲的日期也一推再推。
七个月大的洛基还是漂亮的婴儿模样，但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大人的想象。为此米罗不得不封印了他的大部分力量，让他只能像人类婴儿一样乖乖地用四肢爬行。你不知道，当他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的小翅膀不见了的时候，那小样儿有多逗。他先是扭头去看，看不到，于是又反手去摸。你知道婴儿的手短，又肉呼呼的，根本够不着，最后还是我抱着他去浴室照镜子。他一看自己光溜溜的背脊，立刻悲从中来，可又还不大会讲话，只能抱着我的脖子反复地叫：“papa，papa——”
……米罗带着儿子来闹教堂那一次，当时才一个多月大的洛基绝对是超常发挥了。估计米罗拿我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事儿威胁了小东西不少次来着。反正从那以后，口齿清晰的“爸爸”在他一岁之前已经基本成了绝响。
洛基皱着一张包子脸，扁着嘴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papa，papa——”
我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谁叫你要欺负弟弟，还抢了他的奶瓶，翅膀被你爸爸剪了根本就是活该。”
洛基委屈地捂住光溜溜的脑门，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盯着他委屈的大眼睛看了会儿，心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怀着小儿子的时候不比上一次，因为这个小家伙在里头安静得很，所以直到两个月后肚子慢慢地大起来我才意识到真的是又怀上了。于是米罗开始不准洛基整天往我身边凑，怕他闹腾起来伤到我——其实我有那么脆弱吗？洛基还在我肚子里闹腾的时候也不见他把我给拆了。
……好吧，我承认这是因为我最受不了小孩子拿湿漉漉的大眼睛要哭不哭地盯着我看，扑腾着小翅膀又想飞过来又不敢，于是就这么飞过来一点，又揉着哭红的眼睛飞回去，脑袋耷拉着坐在他的小床上寂寞地抱着玩具小兔子，六只小翅膀在背上动一下，又动一下。
这种心情无关圣母——而且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一点也不圣母！反正你们懂的，看见长得这么可爱的小鬼一脸被遗弃的小狗的表情在你面前转来转去，那种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的心情，何况那还是我自己的儿子。
于是等米罗转身去了书房，我就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把失落的儿子抱了回来。结果就是压抑了老半天不敢哭出来的洛基眼泪立刻流了一脸，整个小身子窝在我怀里，抖着小翅膀呜呜地哭。他还不会说话，只能用眼泪和笑声来表达心中的感受，因为这样，我被他哭得更加心疼，总觉得看到了小时候被家里养的宠物故意吓哭的自己。
洛基哭了一阵子，哭声便渐渐小下去，抽着哭红的小鼻子死死抱住我的脖子，生怕我再把他拎走。我只好一手抱着他，一手去翻摊在膝头的文件。十来分钟后，米罗转头回来又看见洛基巴在我身上，于是有点怒。他走过来，伸手要把儿子拎回床上去，结果被无论怎么也不肯妥协的小家伙狠狠的一口咬在手指上。洛基龇着他那袖珍型的獠牙冲他父亲乱叫一通，漂亮的五官全部皱在一起，气势颇足，可惜的是婴儿的声音怎么听都像在撒娇。
我把脸埋在他软软的小翅膀之间笑得厉害，米罗看着发怒的小野兽跟被他咬得流血的手指，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很囧。
受了委屈的洛基开始朝米罗示威，即使吃饭也不愿意从我怀里下来，张着嘴巴像小鸟一样让我喂他。他的生长周期比普通的婴儿快很多，已经长出了好些牙齿，告别流体食物开始吃肉。我把一小片肉夹到他嘴边，他一口咬住，然后嚣张地朝着米罗用雪白的门牙咀嚼，看得米罗好几次想撂了筷子冲上来揍他。
……我估计这世上能让他流血的人基本上都被他剁了，被一个一岁不到婴儿如此挑衅，真的是一件很挑战他涵养的事情。具体表现就是在晚上我把洛基哄睡了以后，回到房里，看到他阴沉着脸坐在书桌前画着什么东西。我过去一看，发现上面画着一个漂亮的笼子，里面关着……我们的儿子。
我放在椅背上的手蓦地收紧，声音有些发紧：“你画的是什么？”
他扔下笔，对着那张图纸冷笑：“我决定订做一个铁笼子，然后解了那小混蛋身上的封印，把他关笼子里去眼巴巴地看他老子我怎么样在外头逍遥！嘿嘿，到时候我爱抱着你就抱着你，爱亲你就亲你，爱让你喂我吃东西就喂我吃东西，急死他！”
……你可不可以再幼稚一点？
我忍不住揉起太阳穴：“米罗，洛基是你儿子，不是你仇人——”
米罗转过来，一把扯过我，然后朝着隔壁婴儿房目露凶光：“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爸会这么不喜欢我了。这种死小鬼当初生出来就应该扔到马桶里去溺死算了！居然敢挑衅我，还跟我抢人？！哈，差太远了，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喂喂，那好歹也是我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小鬼头，就算你是他老子也要给我注意你的态度！
米罗瞪了墙壁一会儿，颓废地趴在我肩上，双手环住我的腰：“自从他出生以来，你就把我扔在旁边管也不管，我表示我很失落——”
我坐在他腿上，从我们带着儿子住在一起之后我经常被他这么抱着，久而久之忽然就觉得在婚姻家庭问题面前，男性尊严什么的根本都是浮云。不过还是忍不住要跟他抬杠：“听说在他出生前我好像也没给你多少关注。”
米罗摸上我的小腹，声音听起来郁闷至极：“本来还以为把你哄回来就算完事了，结果你现在又怀上了。我们这个宝宝这么弱，搞得有很多事情我想做也不能做……”
“……活该。”
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米罗照样跟在那年冬天一样，从背后伸手圈住我，手掌覆在我的小腹上。屋子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窗外虫鸣的声音。米罗在我耳边低声问：“怎么它老半天也不动一下？”
我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跟着下意识地摸上小腹。习惯了怀洛基的时候天天被他闹腾，现在这个孩子这么安静，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的存在。拥有堕天使血统的孩子越能闹腾就越强大，像现在这样安静，估计不会是什么厉害的小家伙。也许跟我一样，不过比普通人多出一些力气跟特殊能力，注定只能做个非战斗种族，被更强的家伙护在身后。
以前是撒加跟加隆，现在是米罗，将来或许是长大成人的洛基，悲摧的命运。
米罗握住我的手，轻声道：“不过再怎么样这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会保护它一辈子。”
他说得这样郑重，我却沉默了很久。
果然，还是希望这孩子会是个漂亮的女孩，被高大的父兄保护着永远是天经地义。不希望他和我一样是个男性，毕竟有这样强大的父兄作对比，容易一直生活在阴影底下。也许作为其他角色我并不失败，但站在一个独立男性的立场上，我无疑是该惭愧的。或许这辈子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把洛基生下来，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将他抚养长大。
我想了想，问他：“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米罗低笑一声：“我早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奥丁，是女孩就叫芙莉嘉。”
……你对北欧神话果然是有执念的吧？果然是这样的吧！
米罗拿下巴在我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不过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我都会很疼我们的孩子的。”
听到这话，我在床上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地躺在一起：“事实上你对洛基是不是太过分了些？米罗，他是你儿子。”
米罗理所当然地弯了弯嘴角：“就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才不需要过多的疼爱。亲爱的，我们的孩子长大以后会让整个地狱都为他轰动的，不用担心——唔！”
我甩开他的手，用力地把枕头砸在那张让人一看就火大的脸上，冷道：“我去跟儿子睡，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什么叫因为长大以后会很强，所以小时候就可以不理他的死活——这么做的话根本就会培养出第二个你自己吧？！本来你自己就是个杯具，为什么还要让儿子复制你的人生？！什么态度！这种心理不平衡的家伙。
我推门出去的时候，米罗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懊恼地抓头发。我来到隔壁小房间里，把洛基从他的儿童床上抱起来，带着他去了客房。天气已经开始转热，洛基踢开了盖在身上的小被子，像只小乌龟一样露着肚子呼呼大睡，小翅膀被压在身下偶尔动一动。他仍然没有学会把翅膀收在身体里，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隐藏在眼皮底下，只有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他还是个孩子，看着他的睡脸让人越发觉得他天真可爱，是个应该被好好疼爱的小婴儿。只是因为他比一般人强大，所以米罗觉得没必要太宠着他，要让他懂得自立，成长。我看了儿子一会儿，也慢慢地沉入了梦乡。或许米罗所坚持的就是堕天使对待幼儿的方式，但我不一样，只要是孩子，无论他将来会是强大无比的战士还是柔弱的普通人，那都是将来的事。现在，大人们只要好好疼爱他们就好。
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绝对不是圣母什么的！
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强大的力量，长得也比较慢，但肚子终究慢慢地大起来。渐渐的就不能把洛基抱在怀里，所以我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像模像样地翻着一本满是图画的幼儿读本，偶尔惊奇地看着我的肚子。
次数多了，我干脆放下报纸，捉住他肉呼呼的手放在肚子上，摸摸他的脑袋：“这是弟弟……嗯，也可能是妹妹，你也是从这里出来的。”
洛基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看我，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他扑腾扑腾小翅膀，咯咯地笑起来，拿满头卷卷短发的脑袋像小动物一样蹭我的掌心，但是很乖巧的没有试图像以前那样爬到我身上来。我捏了捏他的脸蛋，暂时当他听懂了我的话。
分房睡了好几天以后，米罗似乎终于想清楚他的教育方式到底错在哪里，开始向越发骄傲的儿子低头，还会试图带他一起做些普通婴儿们喜欢做的事，比如父子俩一起在花园的草坪上打滚……好吧我承认我错了米罗，我只是要你对洛基好一点，而不是要你把智商降到婴儿的程度跟儿子一起疯！你们这两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我请回来的阿姨看见堆在浴室里那些脏兮兮的衣服的时候都在用什么眼神看我啊岂可修！
洛基的干爹还在第三狱里战战兢兢地为身为堕天使战将之一的朱利安工作，没能跟着阿布一起到人类社会中来。所以阿布成功地取代了苏兰特在洛基心目中的位置，除了那个叫得不清不楚的“papa”以外，洛基叫得最顺畅的就是每次都要喷口水的“阿噗——”。除此之外，阿布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跟我肚子里那个沟通的机会。只可惜小家伙不比哥哥，每次反应都不给力，这让特地带着听诊器来听胎动的阿布总是一脸失望地告诉我，说是他只能在我心跳的掩盖下感觉到宝宝微弱的动静。
……于是做人真的不能这么贪心，阿布。要是被苏兰特知道他干儿子在学会叫“苏苏”之前就先学会了叫“阿噗——”，看到你居然还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不卷起袖子再跟你来一场吸血鬼之间的对决才怪。
吃饭的时候阿布讲起撒加跟加隆的情况，说一半又不说一半，举着个碗露出一脸诡异的表情。由于那场中途换人的婚礼的缘故，我没有及时把撒加送到大西洋底去，米罗一回来，加隆没多久也就摆脱了人鱼的催眠从地狱里赶回来了——同时带来了一个让撒加决定负起男人的责任的震撼消息。
……我总觉得其实你们都懂的，因为当我看完阿布的表现时我就觉得我懂了。
等米罗把手头上的工作完全搞定以后，我们去了加隆的别墅一趟。虽然父亲现在不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在跟美人打情骂俏，但他们俩还是不愿意回到家里去。自从加隆以某个我可以猜到但却不是很愿意相信的理由把撒加吃死了之后，撒加就搬到了加隆的私人别墅里，过起了二人世界。
……好吧，我是真的不想承认他们过得最起码都是四五人世界什么的。
门开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确定。眼前的男人长着一张我熟悉到爆的脸，高大俊挺，海蓝色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身上还穿着一件蓝色的围裙——即使是这样，也掩不住他小腹微凸。他看了看穿得宽松的我，又看了看正在把洛基从车子里抱出来的米罗，随即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宝贝儿，来看你哥哥我了啊。”看着米罗抱着洛基走近，他抱起双臂靠在门上，微眯着眼，“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也好，那小宝贝儿我就收下了。”
说着要伸手来抱洛基。
米罗眼睛一亮，从善如流地把儿子递过去，嘴里还说道：“那敢情好。”
……你们这两个混蛋到底把我儿子当什么啊喂！
加隆手势熟练地抱着洛基，还笑嘻嘻地调戏了第一次见他的小东西两把：“哟，小帅哥啊，瞧这满脑袋毛长的。”抬眼扫向我，“除了卷了些，看上去跟阿卡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
米罗的眼睛又亮了些，看得出来他被这个可以看到小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机会给深深地打动了。在他问出更丢人的话之前，我赶紧把儿子抢过来往他怀里一塞：“给你抱着玩，我有话跟加隆说。”
加隆的话让这个不称职的爸爸对自己儿子的兴趣空前高涨，抱着洛基左看右看，洛基也睁大了眼睛朝他左看右看，一大一小看上去格外的二。加隆一把揽过我，潇洒地往里走：“来来来，宝贝儿，到客厅来坐。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哥这段时间心情好得很，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被他拉着坐在沙发上，深深地看了他的肚子一眼：“不是我说，你真的该减减肥了。”
加隆嘿嘿地笑着在我腰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