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的，不用想了！看不见你旁边那个混蛋已经开始两眼发光了吗？！
……本来我根本没想死，也不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到底死不死得成。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表个态，再提出要跟瑟琳娜结婚，让那个混蛋知难而退。现在好了，呵——说什么也得跳！！！
见我更加努力地往外探，加隆想也不想就扑过来：“不要啊——”
我一脚踹他胸口，把他踢了出去，自己也往外倒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加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第10章 10
…… ……
——头朝下的话，说不定就能彻底地死了。
——可惜还没有跟瑟琳娜求婚，她可能还在一边猜想着我会对她说什么，一边等着五点的到来。
——喂，肚子里的小东西，老爸对不起你。虽然你很无辜，但我却一直不想要你，尽管这都是大人的错。
——算了，没什么好想的了，人的一生就像叶尖的朝露一样，短暂……喂！这算什么啊喂！好歹也等我把话说完再换镜头嘛！
头顶的阳光突然被挡住，高远的天空也被黑色的羽毛分割成无数碎片。
风声停止了。
有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我，巨大的黑色羽翼在钢铁丛林间突兀地出现，引来办公楼中无数的惊叹。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脸，他微微一笑，让我更加不知所措。脑子里充满了纷乱的念头，人被带着往高处飞去，越过那扇被强大的力量轰成细小碎片的落地窗，落在空旷的天台上。
他仍然抱着我，没有放开的意思。尽管我还没从即将死亡的状态里回过神，但气氛不知为什么就变得穷摇起来……不是说这种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么喂！
微微挣扎了一下，这一次他倒是放手了，只是那双眼睛还是牢牢地盯着我看，里面写满了像黑洞一样可怕的情绪。迅速恢复扑克脸，公式化地朝他伸手：“这位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我结婚的时候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
想了想，像为了肯定一样地补充道，“不收礼金。”
他站在原地，面带笑容，用充满探究的目光看了我很久，得出结论：“你真有意思，亲爱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平静地点头：“谢谢，我也一直很喜欢我自己。”
他仍然没有收起翅膀，蓝色的眼睛此刻红得像血珊瑚珠一样美丽：“你——难道不打算对我说什么？”
我打量了他两眼，评论道：“翅膀长得很不错，卖相比我两个哥哥好多了，纯种的吧。”
他低笑了几声，终于没忍住，开始在天台上哈哈大笑。
我皱起眉头。
好吧，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不是吗？
————————于是分割线又来露脸————————
前文提过，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撒加，加隆。
至于这句话里的出场顺序什么的大家就不要计较了，因为这是天朝特色。
在大部分家产落在大哥手上的同时，二哥跟我也得到了一家广告公司的处理权。从那天起，这里就常设两个总经理办公室——十八楼，一个董事长办公室——十九楼，独一层。
于是现在我们仍然坐在十八楼的办公室里，还是那么些个人，但大家的心情却跟我从窗户跳下去之前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威严的大哥看起来随时有发飙的可能，只是碍于在外人面前不好表达对我的愤懑和不满。至于被我踹了一脚的加隆，他到现在还没认出坐他对面的那个就是那晚他没有成功炸死的人，所以这家伙很委屈。
……你爷爷的，你还有脸委屈！
几个人沉默地围坐在一起，半天没有讲话。撒加面带不豫地端起茶杯，垂着眼，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孩子……没事吧。”
其他人：“……”
我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在喝茶，不然坐我对面的加隆肯定死得很难看。米罗在我旁边低低地笑。我想自己当时的脸色肯定很精彩，撒加找什么切入点不好，怎么偏偏挑中最要命的这个。还有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我要跟这个罪魁祸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啊岂可修！
我半天没吱声，撒加于是微微抬眼，提高了声音叫我的名字，“卡妙？”
“……没事。”
撒加冷哼一声，我跟加隆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开、开始了啊。
果然撒加放下茶杯，终于不再顾忌还有外人在场，开始拿出长兄的威严对着两个小的训话。先是加隆遭瞪——以眼刀杀人于无形，正是撒加的成名绝技。想当年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闯进满是老狐狸的董事会，就是靠了这一招才在多个生死关头力挽狂澜。啊，扯得有点远了。伴随着撒加锐利的眼神呼啸而来，是淡淡的责难：“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敢不告诉我，难道你认为自己能解决？”
加隆：“我——”
撒加淡漠挥手：“不必解释。”
又瞪向我，估计对我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是很满意，遂越过桌面身体前倾，一把揪过我的衣领，摇晃，“至于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还不知道要做好保护措施？你不知道射在里面很危险吗？！”
从眼角瞟坐我身旁那个混蛋，他用口型无奈地表示：“sorry，下次注意。”
……你爷爷的，还想有下次？！去死吧你！！
深呼吸，保持面部表情不变，敌人越是冲动我就越要冷静，绝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绽。覆上撒加的手，淡定地把那五根修长的手指逐个掰开：“你骂我也没用，哪个男人会那么无聊去假设自己会怀孕？”
撒加眼中的怒色褪去了一些，我彻底松开他的手，整整衣服坐回去，“所以，我们现在只要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好。”
旁边那个混蛋接过话头，含笑道：“嗯，这我赞同。”
好，这话是你说的啊。
撒加估计这时候才想起屋里还有第四个人，于是一瞬间换上了像大海一样温和又充满包容力的迷人笑容，和声道：“刚才多亏有你出手搭救舍弟，不然出了事的话，我们真的不知该怎么向长辈交代才好。”
……如果不是托这个混蛋的福，我怎么会搞到要以死相逼？！撒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喂！！我冷眼看这个男人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被他意味深长的在平坦的腹部扫了一眼，又看他再次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说道：“这是应该的。”
撒加微笑，转向我的时候又瞬间黑化：“你现在知道要商量，刚刚为什么又要跳楼？”
得，我表现得淡定你不满意，不淡定你也不满意，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还想看我再跳一次是不是？
一直被晾在旁边喝茶看戏的加隆突然对着坐我身边的人发问：“话说回来，你刚刚怎么想也不想就跟着我们家宝贝儿跳下去了？连我都没来得及——”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笑得一脸暧昧：“我——”
我截断他：“因为他助人为乐，见义勇为，乐善好施，不求回报！”
他还想开口，被我瞪了一眼，于是抿唇一笑：“嗯，宝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11章 11
他还想开口，被我瞪了一眼，于是抿唇一笑：“嗯，宝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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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一字一顿地重复：“宝、贝、儿——”
加隆也是一个字没改，只换了换标点符号：“宝、贝、儿！”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相同的表情，双生子兄弟对着我表演起磨牙二重奏：“要不要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叫你宝贝儿——”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口误。”
米罗在旁边笑而不语，在撒加跟加隆沉着脸向他发射死光的时候依旧笑得阳光灿烂。
他们现在是草木皆兵，任何可能对我出过手的人在他们看来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本来嘛，如果是从小疼到大的妹妹被人搞大了肚子，做哥哥的也就忍了，可现在被陌生男人搞大了肚子的是他们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弟弟！换了是我，早拿刀子把那个混蛋给削成人棍了。
加隆低着头像在思考什么，撒加的表情还是一样阴沉，就算是对着公司的客户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打算怎么办，自己说。”感觉大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把我的脑袋给拧下来的意味。
“结婚。”
一听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旁边那个混蛋笑得连嘴都歪了。
……你爷爷的，你就得瑟吧——看我待会儿怎么跌宕起伏峰回路转了你！
撒加皱起修长的眉：“你准备跟谁结婚？”感觉大有说不出个准就要毙了我的意味。
我飞快地说：“瑟琳娜，我的秘书，你知道的。”
米罗脸上的微笑僵硬了，身上的气息慢慢地冷下来。我不管不顾地继续，“刚才我就是想跟你们说这事，怕你们不答应所以才爬到窗户上去吓唬你们。瑟琳娜跟我在一起也有四五年了，她很适合我，我也喜欢她。我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向她求婚，可现在出了这种事……我考虑清楚了，孩子既然拿不掉的话，那就生下来。他会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瑟琳娜是个懂事的女人，不会介意我跟其他人的过去，就是这样。”
撒加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虽然不怎么相信我撒的谎，但也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后路，哥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慢慢地露出一个充满年长者的温柔的笑容，起身拍拍我的肩膀，“经过这件事，哥希望你能真正地成长，不要像以前那样任性——”
但温情的时刻总有人来捣乱，在米罗血红着眼睛爆发之前，加隆先他一步从沙发上蹿起来，瞳孔迅速地变成了红色。他身上属于人类的情感渐渐被杀气取代，眼神也变得冷漠，背后的衣服一瞬间被巨大的黑色羽翼撑破。
撒加的眼神急速降温：“加隆，你要做什么？”
加隆伸出舌头，冷漠地舔了舔嘴唇，完全没有理会撒加，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抱起了双臂：“我认出你了，你这个混蛋。”
……所以说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个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乱抽风的白痴兄长！
在他充满压迫的注视中，米罗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啊啦，终于等到兄长大人把我认出来了。”那双狼一样的眼轻轻地扫过来，其中充满了野性，他展开双翼，漂浮到跟加隆一样的高度，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狂妄，“你弟弟肚子里的种是我的没错，我现在就要把我的人带走，那又怎么样？”
加隆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对撒加抛去一个“老哥你看”的眼神，然后又朝我邪气地笑了笑：“弟，这个故事版本好像跟你那天告诉哥的不一样啊。”
……这是重点吗？这难道是重点吗混账！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屋子里的最后一个战斗人员终于也被刺激到暴走了。
撒加变身之后，头发就变成了跟背后的羽翼一样漆黑的颜色，黑发红眼，跟加隆并排着飞在一起。这两兄弟看上去就像是一双幻影，一点也不真实。
黑色的羽毛纷纷扬扬地飘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三个强悍的堕天使分成两方对立。
此时此刻，我再一次为自己的血统感到深深的悲催，我擦！
轰——！巨大的声浪后，紧接着是玻璃被震碎的声音。
强大的能量在空气中发生碰撞，划出绚烂的轨迹，镶着金色浮雕的落地窗再次变成飘扬在80米高空之上的纤丽粉末，散落在阳光里闪出晶莹的光芒。铺天盖地的黑色羽毛遮挡了视线，能量的风暴席卷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巨大的压迫感让人有一瞬间的晕眩。华丽的美貌，强悍的力量，追求杀戮快感的本能，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强大而残忍的堕天一族。
每一个堕天使都是在杀戮中成长的战士。无论是成熟稳重的撒加，还是风流潇洒的加隆，都是经历了无数场战争活下来的战士，拥有铁一般的意志与绝不手软的杀戮本能。平常他们可以压抑自己的杀性，然而一旦决定要置某人于死地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一对杀人兵器，与对方纠缠到底，不死不休。
轰——！加隆被人从战斗圈中踢出来，整个人被狠狠地砸到墙上。他扇动着有力的翅膀升起来，舔了舔唇边的血，冷笑一声又冲进了撒加跟米罗中间，一拳带着光的粒子砸在米罗的腹部，打得他从震碎的落地窗之间倒飞出去，停在对面那幢大厦之前。撒加跟加隆立刻化成残影扑进阳光里，向着停在半空中的米罗飞去。
这场打斗的动静之大，已经吸引了无数围观者，甚至有人特地跑到附近天台来观看这场前所未有的堕天之战。我扑到落地窗边，在狂风中努力地去看已经在一百多米的高空中斗成一团的三人，看到不时有人被踢出战局，又马不停蹄地冲回去。
我咬着牙，手指微微地发抖。
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失踪了一上午的阿布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看见这一地狼藉愣了愣，然后飞快地扑过来抱着我的手臂使劲摇晃：“卡妙！我怎么刚吃完午饭回来就听人家说这一带有堕天使在打架，怎么搞的？撒加跟加隆闹什么矛盾了，怎么一下子就打起来了？！”
冲进来的不止阿布一个，底下的人全都哗啦啦地冲了进来，竖直了耳朵准备听内幕。这些普通民众的心理素质比我们想象得要坚强，或者说，哪怕是要冒着生命危险来见证这种异族争斗的历史时刻，他们也会为了满足八卦和猎奇心理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我呼出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爬了爬头发，恨声道：“那个混蛋……就是跟我419的那个，他来跟撒加谈生意，我们撞上了。”
阿布眨眨眼，嘴巴张了张：“啊？不会吧！可那也不至于要打起来啊……”
后面那群人一个两个屏住了呼吸，努力地在风里捕捉我们的只言片语，被阿布释放威压瞪了一眼，全都腿软得直扶墙。
瑟琳娜也冲了进来，担忧地望了我一眼，开始履行她的职责，把这些在上班时间公然旷班的混蛋给赶了回去。这群人里还有几个在嬉皮笑脸地讨价还价，让瑟琳娜站在旁边直皱眉。我火气上来，冲过去怒喝一声：“立刻给我滚出去！”
她在旁边轻扯我的衣角，小声道：“不要这样，让我来处理就好。”
我少有情绪波动这么剧烈的时候，她有些担心。那几个明显不是我们公司的家伙还是没当一回事，还在试图找借口想留下来。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嘻嘻哈哈地笑着，伸手来摸瑟琳娜的脸：“美人秘书说得对嘛，总经理，这种小事她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