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秋天- 第9部分

　　芷若气发完了，转头就离去，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吼道：“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你也永远不可能再看到仔仔。”

　　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想哭却哭不出来。围观的一位小姐很好心，给我递上了几张纸巾，我接过来朝她苦笑了下，“谢谢你。”小姐微笑了下，拉住边上一位男士的手，走进了民政局。城里人刚出城，城外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进去。

　　未知的世界只会带来两种效果，一是刺激，二是恐惧。当刺激过后不再恐惧了，那么恭喜你，你和你的另一半会白头偕老的；当刺激过后感到恐惧，那么恭喜你，你和我一样可以出城晃荡了；当你没觉得刺激，也没觉得恐惧，那么我就要骂你了，“你有病啊，结个屁婚”；当你没觉得刺激，却了解恐惧，那么我就要问你了，“您老是二婚吧？”

　　我点上烟，径自坐在地上，围观的人群很快散去了，我不在意他们的指指点点，我也明白社会对我的审判，无非冠之以陈士美，他抛弃了秦香莲，或者王景隆，他抛弃了苏三。其实我知道，这一切的确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我本可以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或者改邪归正，忘却以往的过错，我错就错在，我向芷若坦白了一切，把我肮脏的一面，*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零七年的圣诞夜，我请芷若吃饭，在大拇指广场订了中餐，她比较喜欢吃中餐。我们家仔仔长期在他外婆家的，我那老丈人特别喜欢小家伙，恨不得把平身所学一一传授给他。也好，可以让我和芷若可以享有长期的二人世界。上海这地方，好习洋风，所谓圣诞节，情人节是不得了的大节日。我自然无法免俗，于是一起享用大餐。

　　两人要了瓶红酒，芷若不善饮酒，我很喜欢喝红酒，很快一瓶见底了，又要了一瓶。芷若有些担心，问我：“你没事吧？等下还要开车呢！”我拍拍胸脯，说道：“放心，我酒量不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晚我酒驾了（这里严肃指出，酒驾是违法行为），回家后两人一起看电视，我又从冰箱拿了啤酒继续喝着。电视里演的是陈道明的《中国式离婚》，芷若边看边骂陈道明。我估计是喝多了，我想肯定喝多了，因为晚上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空腹就喝了两瓶红酒，又继续灌着啤酒，我可能醉了，我好像说了句：“这小子忒笨，婚外恋怎么能让老婆知道呢，要好好学习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芷若开始循循善诱我了，开始她先说一大套所谓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什么的；又说什么男人在外面花花世界也没什么，只要顾家就可以了；还说什么就算我在外面再怎么样，她也无所谓，她看得开。

　　于是我那张大嘴，喷着酒气开始招供了，似乎是从韩婕说起的。
　　作者题外话：婚姻的另外一个功能就是将欺骗合理化，合法化。

　　另：坦白不一定会从宽，有可能被从严

第二十章　我的2008（上）（续）
第一次看到韩婕，是零六年的七月，在公司门外的电梯口。我刚好进公司，看到一个小姑娘在门口徘徊，前台不在。我很好心的就问她：“请问你找哪位？”

　　小姑娘大约一米六八左右，蛮高挑的，上衣是背心，下身一条牛仔，脚著一双帆布鞋，挎着一只大大的帆布袋，非常休闲的样子。

　　她朝我笑笑，笑的很甜，“我来上班的，财务部的。”“哦，新人啊！不过我要建议你啊，你穿的太休闲了，呵呵，我帮你开门，等下你找前台报道吧。”我没在意她的反应，也就随口说道，打卡开门，把她放了进去。

　　我还在这家公司上班，陶总已经在零五年提前退休了，来了位老外，据说是为了给老外腾位置，把陶总弄掉的。老早就不叫代表处了，零三年的时候就成立了正式的中国公司，总部就在这里，淮海路繁华地段。原先预留的空间已经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脚步了，于是整个楼面被租了下来，到零六年的时候，公司员工就有几百号人了。

　　当然我再也不是什么HelpDesk了，在零三年公司成立的时候，我就被提升为IT经理，目前为止，麾下包括外地各分公司、分厂的IT有数十人之多。也算是苦尽甘来吧，咱也算一小领子了，具体黑白金紫自己也不好说，哪有自己夸自己能干的呢，我这人低调，我不说我是什么领，打死我也不说。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

　　韩婕在门口的沙发坐下，我突然觉得她有点战战兢兢的感觉，是不是因为我说她着装过于休闲导致她有些不安呢？我懒得理她，这样的新人，几乎隔几天就来一个。经济大潮好啊，尤其是股票，指数那个蹭蹭蹭，祖国各处证交所一片红啊。可惜我不懂股票，也不喜欢投资，我一直认为投资就是投机，就是赌博。

　　这样的经济形势下，我们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国外的总公司尝到了甜头，就把业务的重心放在了中国市场，于是乎，人越来越多了，这不，那个叫韩婕的小丫头不也加入了嘛。

　　第二天上班后，我想着好久没做报销单了，打电话给汪菡，这丫头已经荣升为行政部助理了，再也不抛头露面地接电话了。她一直帮忙我做报销单，好孩子啊，就是老找不到男朋友，帮她张罗了好多个，老看不中。于是我就老取笑她，“Ivy，你不会是只喜欢女孩子吧？”汪女侠不敢示弱：“对啊，我就喜欢女孩子，你拿我怎么样？”“我那敢拿你怎么样啊！您可是新时代的新女性。”我和她斗着嘴。

　　没多久汪女侠已经在我跟前了，还带了个小姑娘，我一看就是昨天的韩婕。汪女侠说道：“嘿，徐骏，这是新的财务，叫韩婕，英文名字叫Jessie，带来给你养养眼，人家可是大美女哦。”我诡异的一笑，“Ivy啊，你不会一直没结婚，就等这位大美女吧？”

　　结果自然而知，我的手臂挨了汪女侠的烈火掌几下。韩婕腼腆的朝我微笑致意，“谢谢徐先生昨天的提醒。”我一看，小丫头今天着装还真有点OL的样子。我连忙道：“客气什么，对了，别称呼我什么先生，好生硬的感觉，就叫我徐骏，叫我哥哥也成。”我倒是习惯了和Ivy斗嘴，没想到和新人开起了玩笑。

　　韩婕更加腼腆了，两颊泛起了微微的红云，煞是好看，我不觉呆了下。韩婕身材高挑，和邹颖有得一比，虽然肤色不是很白，但是有着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眼睛虽然不大，却应了曹子建写的“明眸善睐，左顾右盼。”

　　汪菡接过我递给她的一大叠发票，朝我挥挥手，“老徐，走了。”接着韩婕也和我打了个招呼，回自己座位去了，看着韩婕离去，我发现她的身材真的很棒，用玲珑剔透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尤其她的臀部非常性感。我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马上收回了邪邪的眼神，低头查看邮件。

　　忽然有点心不在焉了，脑海里总是浮现韩婕腼腆的笑的样子。我暗骂自己一声，“衣冠禽兽”。

　　忙忙碌碌间，很快就到中午了。座机响起，我就知道汪女侠叫我吃中饭了，我拎起话筒，就听到里面传出了汪女侠豪气的声音，“吃饭了，老徐。”

　　“嗯，马上出来，等一分钟。”我放下话筒，把电脑屏幕锁上，往门口走去。写字楼里面的中饭，基本上是投缘的人在一起吃饭，但凡你看到谁老是一个人吃饭，那么这人要么新人，要么不合群，不合群的人在办公室里很难混的，除非他后台够硬。由于我和汪菡算公司老员工，而且习惯一起吃饭，说实话，我和汪菡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老婆在一起的时间还多，谁叫我是她铁哥们呢。

　　门口的汪女侠拿着钱包已经等着了，便是还有一位女侠，赫然是韩婕。我朝汪女侠笑笑：“Ivy，你不会是想让新人请你吃饭吧？”汪女侠不理我的茬，和韩婕说道：“一起吃，你今天就知道我们公司有关吃饭的某些规定了。”

　　我自然知道这个潜规则，如果同桌吃饭，一般由级别高的人买单。汪菡这样说，是想敲我竹杠。我和她一起吃了这么久的中饭，一直就是AA的，今天在新人面前给我个下马威啊。

　　韩婕这傻丫头，在我们吃好饭后，还真想买单，汪菡拉住她的手说道：“别给老徐面子啊，他级别比我们高，他会买单的，他是个好人啊。”我非常痛恨“好人”这个词汇，尤其是冠之以我头上，感觉谁说我好人其实是在骂我，很多时候我宁愿别人称我为猪。猪比好人还要褒义，还要中听。我只看到MSN上某某遇到某某的第一句招呼就是“猪”，倒没看到招呼别人第一句是“好人”。

　　我笑着朝韩婕摆摆手，“Jessie，Ivy说的对，应该我买单的，应该我请你吃饭的，款待新人嘛，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呢。以后我们一起再AA也不迟的。”人家毕竟是财务部的，肥缺啊，关系打打好总有用处。韩婕没敢坚持，“那以后我请你们哦。”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我和汪菡相视一笑，觉得这小丫头倒是有趣。
　　作者题外话：人们最讨厌的就是真相，因为真相往往是丑陋的；而人们一直在追寻的便是真相，所以人们活着矛盾中。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一章　我的2008（上）（续）（二）
逐渐的相互熟悉起来了。韩婕是财大的研究生，老早就应聘了我们公司，于是一毕业就来上班了。她是成都人，典型的川妹子，吃辣那叫厉害啊，引得汪女侠高呼佩服，当即唱道：“辣妹子从来辣不怕　，辣妹子生性不怕辣　，辣妹子出门怕不辣，吊一串辣椒碰嘴巴。”我说怎么她和汪菡这么投缘，原来是两人均来自西部啊，也算半个老乡吧。由于汪菡一向脾气暴烈，在公司里很少有女孩子和她一起玩，我倒是一直待见他，可我毕竟是已婚男士啊，这下好了，来了半个老乡的韩婕，貌似颇对她胃口，两人很快就如胶似漆了。

　　韩婕对怎样称呼我很伤脑筋，叫我XJ吧，好像不顺口；叫我徐骏吧，感觉太唐突；跟汪女侠一样叫我老徐吧，似乎又有点不尊重。我给她出了主意，“Jessie，以后叫我师兄吧，好歹我比你早毕业这么多年，虽不是一个学校的，但叫师兄应该没错。”

　　于是，韩婕无论在任何场合，称呼我为师兄，开始还引来无数同事好奇，后来也就慢慢适应了。有时候我脑子就想，“师兄”这个名词太好了，避免了“哥哥”一词的暧昧，少却了“学长”那般的日本味，真是交际沟通，传递友谊的最佳称谓啊。

　　我平常喜欢加班，基本上不到*点，我是不会离去的，一来的确事情很多很杂，二来也不是很想回家，似乎这两年来和芷若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了，不晓得为什么。而汪女侠知道我一直要OT的，再加上我年初的时候又买了车，所以下班走不到一块了。因此这家伙绑上了韩婕，天天下班等她一起坐地铁。

　　月底总是财务们最忙的时候，因为我看到每次财务部灯火通明，很多时候我走的时候，她们还在工作，我不知道里面多少人在工作，总觉得她们也是蛮辛苦的，每个月底，每个季度底，每半年底，每年底，均是财务部最忙的时段。

　　正是八月桂花香的季节，我抬手一看，快晚上九点了，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我收拾下准备下班觅食后回家。饿狼和色狼的存在是为了印证孔夫子的话，“食色性也。”我看到韩婕从财务部出来，正在锁门，财务部是什么地方，放钱的地方，所以如果里面没人，必然锁的严严实实。“Jessie也这么晚啊？”我问道，有点找话说的感觉，我看到韩婕穿得休闲，哦对，今天是周五。小丫头又是背心加牛仔裤，分外妖娆啊。

　　“是的师兄，你也这么晚啊！”韩婕朝我嘻嘻的笑着，彼此已经很熟悉了，没有了刚开始的生份，韩婕也是很爽气的女孩，属于说话不绕圈的人；正好和我相反，我说话喜欢拐弯抹角，喜欢让人猜。“师兄吃饭了吗？一起吃饭吧，我请你。”韩婕好像一直记着我请她吃过饭。

　　我知道月底就应该发薪水了，估计小丫头拿了薪水了。“你就省着花吧，我请你吃晚饭，我是男人。”我倒真想替她省钱，我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因为我知道外地女孩在上海打拼挺不容易的。

　　韩婕不乐意了，“师兄你别看不起我啊，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的，说话要算数。”她着急了，我一想算了，找个便宜点的饭馆不就可以了嘛。我就接口说道：“行吧，拗不过你。”

　　两人找了个咖啡馆，点了套餐。我们边吃边聊，韩婕也是个话多的女孩子，正好我也是个话痨。于是乎从Michael　Jackson的《Heal　the　world》到基诺里维斯的《魔鬼代言人》；从加州的海滩到加拿大的严冬；从武侯祠前的对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清人赵藩撰书的‘攻心’联）到财大开宝马的教授。

　　小姑娘喜欢西方文化，又十分想念家乡，我和她的谈话也不外乎这些范畴。说实话，我觉得韩婕是个挺有才华的女孩，色艺俱佳。“以为师兄做IT的，会比较古板呢，原来还挺会侃的。”小姑娘夸我道。

　　“哈哈，你知道我们七零后的特点是什么吗？典型的矛盾体。”我好久没这么开心的聊天了，不再那么的拐弯抹角说话了。

　　韩婕有些好奇，问道：“是什么特点呢？师兄说说看。”我有些怪异的笑笑，说道：“愤青、色巨、传统、新潮。愤青你明白，就是愤世嫉俗；色巨嘛，就是很好色啦；传统就是说保留着儒家的那些仁义礼智信，新潮则是能够接受先进的思想和时尚。”

　　小丫头看看我，眼珠转了转，想了想说道：“还真像你啊！”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莫非她看出我是好色之徒？我一向自诩*而不下流，虽好色而不淫也，以品鉴为主而不亵玩。肚子里做了这些辩解文章后，又和韩婕胡侃八侃起来。

　　这样的交流对于我和韩婕而言，是非常好的互相了解的方式方法，感觉彼此的距离更近了。

　　吃好饭，我问韩婕，“J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