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握住左梨的手,感激的道:“谢谢左姐姐的肺腑之言。”
一时自有婆子来请林媚去泡香浴。泡完香浴,又有婆子来给林媚修手指甲和脚趾甲,涂了香油。待折腾完,已是近午时,简单用过饭,洗漱毕,永平侯夫人进来笑道:“花轿是申时左右过来的,还得赶紧梳妆。”
说话间,自有人领着两位梳喜妆的嬷嬷进来,先给林媚描眉上粉,众人在旁边指指点点,笑着说道京城里新嫁娘的喜妆都喜庆,化了妆全一个样呢!
林媚待两位嬷嬷描完,她往镜子里一看,几乎认不出来,不由吓了一跳道:“呀,嬷嬷,能不能把妆化的淡些,这太浓了!”
“这才喜庆呢!”两位嬷嬷还觉着那妆不够浓,又在林媚腮上加了胭脂,点了小红唇,直把林媚弄成她们认为的最喜庆的样子来。
周敏敏等人看着林媚的喜妆,都默默泪了,新嫁娘都化成这样呀?
梳妆嬷嬷:那起样子不好看的就爱这样,盖头一揭,新郎分不出美丑来,反正会欢欢喜喜上床。样子好看的么,就吃亏一点了。但咱不能因为新嫁娘样子好看,就不给她化浓妆了。要这样,以后样子好看的都要求化淡妆,叫样子不好看的怎么办?这林小姐,样子都好看了,就该给样子不好看的留条生路,自动要求化得浓些才是。
林媚见自己一抗议,结果两位嬷嬷又给她再涂上一层胭脂,只得认命的止了话。幸好柳大哥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不会被吓走。
这么一折腾,花去了大半个时辰,待到穿好喜服,盖上红盖头,早听到外面一阵乱嚷,说道花轿已到了大街外,正朝府门口而来。
林媚在侯府住的时日虽不长,这会要出嫁了,还是不舍得永平侯夫人,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道:“母亲,我……”说着却要流泪。
“傻孩子,状元府离侯府并不远,你出嫁以后,随时可以来娘家。可别哭呀,小心哭花了喜妆。”永平侯夫人也有些不舍得,同时又松一口气,为林媚觅得一头好婚事,她也算得对得起当初的闺蜜顾可儿了。况且柳永有才干,自能让林媚过上好日子。一时又道:“你到了状元府,就是状元夫人,是主母,凡事多思量,有个主母的气派才是。还有,我昨晚跟你细说的话,你也要好好的记着。”
林媚鼻子有些酸,低声道:“母亲说的话,我都记得,不会忘的。”
说话间,早有人报进来,说道花轿已到了府门口,众人出了许多刁难的问题,柳永却一条一条的答上来了,一路通行无阻的进了大门,已到了二门外。
“夫人,让小姐出门上轿吧,莫误了吉时!”喜娘在一边直催。永平侯夫人只得松了手,让喜娘扶了林媚出门。
耳听得府门口鞭炮齐鸣,鼓乐喧天,热闹非凡,林媚有些昏昏忽忽的,待上了花轿,这才醒过神来,拼命的忍了忍,才把泪意忍了回去。当了这段时间的侯府义女,这会真不舍得离开侯府。
轿子热热闹闹到了状元府门口时,柳永下马来踏轿门,不待喜娘扶林媚下来,他已是笑着上前,一伸手抱了林媚下地,俯在她耳边道:“今儿人多味杂,你可挺得住么?”
林媚没想到柳永会不顾一切上前扶住她,浓妆下一张脸早烫了起来,因小声道:“我在身上涂了薄荷粉,料着没事的。”
因人声鼎沸,柳永听不清林媚的话,索性拦腰一抱,抱起走向府门口。众人一见,一时大哗。
“柳状元,你要不要急成这样啊?还没拜堂呢,就先抱上了!”人群有人高声道:“难道还怕这会儿有人抢亲不成?”
“是怕有人抢亲啊,但不是抢新娘,是抢新郎哪!”有人小声插话,指点着后面一顶小轿,“看到没有?那里面坐了大夏国的如月郡主,说是陪嫁姐妹。分明是想来抢新郎的,不知道安什么心?”
“就是就是,柳状元和林小姐成亲,大夏国郡主插一足作什么?不害臊!”
“肯定是想在咱们大周国捣乱呢!得叫柳状元禀了皇上,及时把这个祸害赶走。”
如月郡主在轿内听得外面愤愤的说话声,不由委屈,我只是怕小媚受人欺负,这才跟着嫁过来的。你们怎么这样想我呢?
另一头,喜娘见得柳永抱林媚上了门阶,准备跨进门去,已是慌忙上前拦住,笑道:“柳状元先放下新娘子,双双跨过门槛,跳过火盆才是。”
“我抱着她跳过去也一样的。”柳永深怕人多,林媚会受不了,突然软倒在火盆前就不妙了,这会哪肯放下林媚,早健步如飞进了门槛,抱着林媚“呼”一声就跳过火盆,笑道:“行啦,我们跳过来了!”
喜娘无奈,只得马上添上吉祥的话儿,说道过了此门,过了此盆,夫妻同心,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白头到老之类。
林媚被柳永抱在怀里,不及挣扎下地,已被柳永抱着跳过火盆,不由嘀咕:跳火盆居然被包办了!
柳永抱紧了林媚,已是进了内厅,眼看内厅的亲眷人数稍少,这才放下林媚。
见得柳永和林媚进来了,柳婶娘和柳元真忙坐到长辈的位子上,喜的直说吉祥话。
“拜堂成亲了!”喜娘说着,上去扶住林媚,指示她站到拜堂的位置上,待她站好,这才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喜娘的话音一落,厅里早有人起哄道:“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柳永双眼晶亮,朗声道:“我亲自送新娘子进去,你们不要跟来!”
“轰”一声,一片笑声,众人嚷道:“状元郎,你也太心急了吧?这还没天黑,可不兴这么早洞房!”
林媚听得取笑声,羞红了脸,心下哼哼:哪儿来的这些人?怎么说话全没个顾忌呢?
柳永面皮却厚,不理众人取笑,真个一伸手就抱起林媚进新房。待放下林媚,见得众丫头上前道:“给老爷和夫人道喜了!”他不由笑嘻嘻道:“咦,我升级为老爷了么?你们倒口快!”
“是老夫人嘱话,要我们改口喊老爷夫人的。”几个丫头在状元府这些年,知道柳永不喜丫头近身边,早息了心思,这会只想寻法子讨林媚欢心,将来好谋个好的差事。
柳永见林媚的丫头薄荷在旁边侍候,府里几个丫头也小心翼翼在旁边候着,倒是放下心来,交代几句,这才退出去应酬宾客。
柳永一退出去,喜娘和丫头忙上来道喜,顾奶娘候个空儿也跑进来,安抚了林媚几句,悄嘱道:“小姐,夫人昨晚交给你的画儿,待喝了交怀酒之后,可记得拿出来瞧瞧!”
林媚应了,听得顾奶娘和众丫头说话,只觉又累又倦,偏生心中又极是甜蜜。
好容易天黑了,宾客尽欢而归,柳永这才推门进来。
顾奶娘见柳永俊脸通红,知道他喝了许多酒,忙让小丫头先端上解酒汤,看着柳永喝下了,这才退到一边。
纵是柳永平素镇定,这会也紧张起来,半抖着手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秤杆,轻轻挑开林媚的红盖头。
“小媚!”柳永一见浓妆的林媚,分辨一会,还是看不出本来面目,只得试探着喊了一声,听得林媚轻嗯一声,这才定下心来,脱口道:“来人啊,快端水给夫人洗把脸!”
按理来说,新娘子的妆得第二天才洗掉,可是柳永这么吩咐,众人也不觉得有何不对,早有人打上水来,服侍林媚洗了脸,这才全退了下去。
烛影里,林媚俏脸生霞,眼波如水,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美艳无比,柳永贪看了一眼又一眼,伸手去握她的小手,轻声道:“小媚,你真好看!”
林媚缩了缩身子,半避开柳永的气息,轻笑道:“瞧你,满身酒气呢!”
“我没醉倒算幸运了!”柳永坐往床沿,笑道:“亏得叔叔和勇哥帮我挡酒,这会他们已是喝醉了,明儿再谢他们。最可恶的是你三位义兄,不帮我挡酒还罢了,居然跟别人一道过来给我灌酒,居心不良哪!”
林媚抿嘴一笑,他们再如何居心不良,你还不是没醉倒?她抬眼看了看柳永,见柳永凑的极近,自己的身影倒映在柳永的仁瞳处,一时慌的又低下了头。
那一头,喜娘端了东西进来给他们吃,又有些例行的吉祥话说,然后才另备了茶水上来给他们漱口。接着给他们倒了酒,笑道:“请新郎新娘喝交怀酒!”待柳永和林媚接了酒杯,众人全识趣的退下了。
手臂交叉,脸儿相偎,气息相呼,未及喝酒,林媚已有些坐不稳,身边早酥了半边。
“小媚!”柳永和林媚碰了杯,一饮而尽,抬头见林媚呷了酒,星眸半张,唇色艳红,妩媚无双,身子软绵绵的,主动倚了过来,他早有点禁不住了,只是忍着,先行放下酒杯,又帮林媚除去头上的发饰,散下头发,这才搂住了,捧着她的脸细看,喃喃赞美。
林媚因身有软骨病,平素不敢喝酒,这会一杯酒下肚,全身火热,偏手足无力,绵绵软软的坐不稳,只半倒在柳永身上,吹气如兰,心跳加快,心下却记挂着另一件事,喃喃道:“我还要看画呢!”
柳永虽情热如火,犹自忍着,笑问道:“看什么画?放在哪儿?我帮你拿!”
“那边箱子里!”林媚指了指屋角,想不明白永平侯夫人为什么非得让她在喝了交怀酒之后看画。待柳永放开她,她一时吁出一口气,扶着桌子站起来,待柳永开箱子拿了画过来,她忙接过来放在桌上,随意展开一幅细看,只一看,一张脸就“轰”的烧了起来。
天呐,羞死人了!
柳永探头一瞧,见是一光身男子把一光身女子按在桌边办事的画作,再也忍不住了,把林媚按在桌边道:“小媚,大凡成亲了,都得按画里这样的做一遍。咱们先照着这幅画做一次罢!”
林媚张口结舌,未及说话,已被柳永火烫的唇堵住了。
柳永昨晚温习古书温习到半夜,情热之下未忘步骤,唇舌掠夺之下,大手早悄悄伸向下面,解了林媚的腰带,一寸一寸的移进衣内,悄悄向上,握住了温软处,轻轻搓揉。大腿也不闲着,早挨擦了上去。
呜,嬷嬷交给我一方白罗布,嘱道要铺在床中间,这会儿怎么铺那白罗布呢?林媚全身摊软,娇喘连连,喃喃道:“别,别在这儿!”
64、洞房奇趣(二)
红烛高烧,喘息声声。夜风夹了花香,拂进窗内,雕花床上红色纱帐微微摆动,轻抚着垂在床边的红色床单,满室旖旎。
林媚惊觉柳永双手不安份,不由拼命扭动身子,俏脸火烫,喃喃道:“我怕!”
“别怕!”柳永见林媚惊惶,怕吓了她,只得腾出手,温存的安抚了几句,一时喘着气,闻得林媚身上的幽香,忍不住深嗅几口,待见她脸颊桃红,半闭了眼,红唇轻撮起,似如一朵花苞,狠亲了几口,极力按捺□上的僵硬,又去亲林媚的眉毛,轻舔她的鼻尖,说着情话,一路亲到唇边。
林媚放松了一些,伸出舌尖在唇外舔了舔,候着柳永亲到唇边,她舌尖一探,在柳永唇上扫过,又迅速缩了回去。柳永禁不住诱惑,追踪了进去,两人唇舌纠缠,情热如火。
林媚呻吟出声,有幽香暗转。柳永见她不再抗拒,反伸了手来搂在他腰际处,便往她脖子下亲去,右手重新探进林媚衣裳内,到处揉搓,眼神迷离起来,呼吸粗重间,已是把持不住,隔着衣裳,胡乱戳了戳,到底不能满足,只想更进一步。
成亲之前,虽则永平侯夫人并没有说什么,但顾奶娘可是婉转的说了几句的,林媚已是懂了一大半,这会感觉到柳永箭在弦上,又羞又慌,心下却又有异样的感觉。因张了眼看柳永,见他眉毛飞扬,眼神痴痴,额角更有汗滴了下来,表情似痛苦似欢愉,不由伸手去抚他的脸颊,这一抚,手心传来火烫的感觉,忙缩了手,脱口道:“烫!”
“这里更烫,你摸摸!”柳永无耻的拉住林媚的手,硬把她的小手拉去按在身下肿硬的地方。
隔着裤子,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地方又硬又热,散发着热气。林媚无力抽回手来,只得任由柳永拿着她的手四处摸了摸。心跳如狂之间,俏脸早红的滴血。呜,柳大哥太无耻了,净是欺负我!
这会儿,如月郡主正在顾奶娘房中说话。
“嬷嬷,我跟小媚一起嫁过来,真的很令人讨厌么?”如月郡主有些沮丧,拉了顾奶娘说话。她今儿听得外间宾客闲言闲语,状元府的人也不友善,全用异样眼光看她,终是觉出不对来,不由苦恼,“嬷嬷,那会儿周明扬说道这样才能保护小媚,我想着他是小媚大哥,自然是为了小媚好,便听了他的提议,在金殿上说道和小媚一道发过毒誓,日后要嫁同一人。从那天后,小媚便对我不冷不热的,不像从前那般笑脸相迎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
顾奶娘欣慰极了,这笨孩子是明白事由了么?现下一起嫁过来了,想和小媚分享夫婿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但她这样的相貌,比那左梨更难以找夫婿。这事儿……。
“郡主,我瞧瞧你肤色儿!”顾奶娘挽起如月郡主的袖子,见她手臂倒是白生生的,不由瞧瞧她的脸,又瞧了瞧脖子,点头道:“你这是不知保养,又乱晒太阳,才黑糊糊的。好生收拾一下,没准能白些。”
“听说我娘在时,我也养的白白嫩嫩,后来她没了,我就变黑了。”如月郡主说起她的娘亲,有些伤感,又再次提及林媚极像她的娘亲,她是一心要对林媚好的。
顾奶娘看着林媚长大,一度相依为命,现下林媚出嫁了,虽说她也跟过来状元府,但心下总有那种难舍难分的感觉,林媚以后最亲密的人便是柳永,不再是她了。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愣是睡不着,见得如月郡主过来说话,也感叹几句。
顾奶娘说着话,忽然起身找出一把眉钳,挥挥手道:“郡主,我帮你拨拨眉毛罢!”
“我的眉毛挺好的呀!”如月郡主抚抚眉毛,从前爹爹还赞我这眉毛浓浓黑黑,精神着呢!
“好什么呀?这么浓黑的眉毛,看着凶相。”顾奶娘按如月郡主坐在小凳上,笑吟吟道:“不准动,我保证给你拨出一对秀气的眉毛来。”
“好吧!”如月郡主心不在焉,应道:“不就一对眉毛么,拨光了也一样会长出来。你爱怎么拨就怎么拨!”
“这拨眉毛有讲究的,要顺着眉毛长的地方拨,不能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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