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前,那个夏日的傍晚,伍思雨摔倒在地,旁边有那么多人远远地看着,却没人上去拉,偏偏他肖建华上去拉了。
肖建华清楚地记得,当时他也是想走开的,是伍思雨那双含泪的眼睛留住了他。
当然,当时的肖建华根本不会知道,他这一拉,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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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五(1)
1999年那个傍晚时分,被一片粉色搅得恍恍惚惚的肖建华,伸手拉摔倒在地的伍思雨起来,但拉了几次,伍思雨都没能站起来。
肖建华记得,当时自己很用力,不是因为伍思雨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他就浑身散架。但随便怎样用力,坐在地下的伍思雨也很配合他,可就是站不起来。
“别拉了,可能是骨折了。”伍思雨眼泪汪汪地看着肖建华。
听说是骨折,肖建华慌了,尽管当时的伍思雨和他素不相识,她的摔倒也和自己毫不相干,但躺在地下的毕竟是一个女子,一个年轻并且漂亮的女子,肖建华知道骨折是很痛的。
他收起那些不着边际的想入非非,定睛地看了看伍思雨。
“骨折?哪里,我看看。”肖建华有些不相信地问,他的神情就像是伍思雨故意骗他。
“大概是这里。”伍思雨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用右手捂着的右腿。
肖建华蹲下身,用手摸了摸伍思雨手指的地方。伍思雨的牛仔裤绷得很紧,肖建华清楚地记得,那是一条弹性很好的牛仔裤,自己的手一触及伍思雨的牛仔裤时,伍思雨就叫了一声:“痛!”
叫声虽不是很大,但在当时的肖建华听来,足以惊心。
“那怎么办?”肖建华无可奈何地问伍思雨。
坐在地下的伍思雨,指了指被丢在一旁的小挎包:“请您给我打个电话,那包里有电话。”
肖建华从包里取出电话后,伍思雨又说:“麻烦你给我打个120。”
“要不要给你家人也打个电话?”肖建华打完120后,疑惑地问伍思雨。
他问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肖建华想,给她家人打好电话后,他的好人也就做到了底,他好找活去了。今天一天还没有找到活呢,现在下班时间,说不定会有人找他拉东西。
“没有,我没有家人在这里。”伍思雨摇头。
这让肖建华吃惊不小,眼前的这个女孩,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是外地来的打工妹,看来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有时候,人确实是不可貌相的。
120急救车鸣着刺耳的警报开来的时候,肖建华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走了,但伍思雨没让他走。伍思雨对肖建华说:“你能送我去医院吗?我这样不太方便缴费什么的。”
见肖建华犹豫,伍思雨又说:“耽误你做事,我会付你工钱的。”
听说有工钱,肖建华来劲了。他把伍思雨的电动车,和自己的小板车放在一起,用一条链条锁往大树上一锁,随车屁颠屁颠的陪伍思雨去了医院。
肖建华在医院陪伍思雨,一陪就是许多天。
X片的检查结果,是伍思雨的腿骨骨折,伍思雨裹着厚厚的石膏,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的肖建华,想走也走不了,因为此时他才知道,老家在西南某地的伍思雨,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亲人,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她,又必须有人服侍。
肖建华不能把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一个人丢在医院里,那也太没良知了。
那个时候的肖建华,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并且还有那么一点点怜香惜玉。
虽然一个男人服侍一个腿不能动的女孩有诸多不便,但当时的肖建华顾忌不了那么多,他给伍思雨上街买换洗衣服,包括内衣内裤,他给伍思雨打饭,他给伍思雨端洗脸水,还给她洗过几回头。肖建华做这些的时候,体贴入微,乐此不疲。
当然,能够让肖建华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在医院照顾伍思雨,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伍思雨答应每天付他40元工钱。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五(2)
四十元一天,对当时的肖建华来说,已经是很高的工资了。
伍思雨出院时,肖建华送伍思雨回家。这个时候,肖建华才知道这个外地女孩,在华城有房子,他还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打工妹,而是在市建设局工作的政府工作人员。
伍思雨的家在一片老式住宅区里,住在四楼,上楼的时候,肖建华背她。
身轻如燕的伍思雨,趴在肖建华的背上,长长的头发轻拂着肖建华的脸,肖建华只觉得浑身没劲,腿发软。
这个时候,肖建华已经和妻子分别三个月之久了,这三个月里,肖建华还没有和任何女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伍思雨温顺的头发,搅得精力旺盛的肖建华心猿意马,血液沸腾,肖建华双手托着伍思雨的大腿,一路上艰难前行。
凭着背上和手上的感觉,肖建华猜想,伍思雨一定是个细腰丰臀的女孩,把这样的女孩压在身下,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
背着伍思雨的肖建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好不容易进了伍思雨的家门。
伍思雨的家不大,六十几个平方,但布置得相当典雅温馨。伍思雨坐在沙发上,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的肖建华说:“还可以吧,我的家?”
“很好,很好。”肖建华点头。
“一年的婚姻换来的。”伍思雨补充道。
伍思雨也搞不清,自己当时怎么会和一个照顾了自己几天的农民工说这句话,如果没有这句匪夷所思的话,后来的故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是因为肖建华年轻帅气?显然不是。
再怎么帅,毕竟只是个农民工,帅气不应是她说这句话的理由。
肖建华吃惊了,不相信似的问:“你?结过婚了?”
“是啊,”看着十分惊奇的肖建华,伍思雨轻描淡写地回答,“不过,离了。离了才三个月。”
肖建华这时才知道,眼前让他想入非非的女人,是一个刚刚离婚的女人。
这让他的想入非非,更进了一步。
后来的日子里,肖建华终于知道,伍思雨的前夫,是土生土长的华城本地人,和伍思雨是大学同学,伍思雨也因为前夫的家庭有背景,而顺利地分到建设局工作。
结婚一年后,前夫全家移民加拿大,但走的时候,不愿带上她,而是带了另外一个女孩。带上另外一个女孩飞赴加拿大的前夫,离婚时也很大度,毫不犹豫地将这套小房子给了她。
“哦,看不出来,依我看你就是一小女孩。”肖建华的话一半是拍马,一半也是真话。
但伍思雨看上去,确实也不像结过婚又离了婚的女人。
“哦,谢谢。”
伍思雨说完,就从钱包里取出钱,付了肖建华这几天的工资。
肖建华没有推辞,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钱。本来,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一个是农民工,而另一个是机关工作人员,这两人本不可能再有任何继续发展下去的理由。
但肖建华在收完钱后,忽然发现伍思雨客厅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昆虫记》。
是这本书,让故事得以延续。
肖建华把伍思雨给的钱,很小心地放进口袋后,随手拿起了书桌上那本《昆虫记》,习惯性地翻开扉页。这本书,他已经看了无数遍,有感情。
“你也看这本书?”肖建华问伍思雨。
“是啊,”伍思雨答,然后又随口问了一句:“你看吗?”
“看,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法布尔写得太好了,虽然是一部科普著作,但写得很平易,文字中深藏着人与动物的和谐之爱,法布尔和昆虫们一起谱写的乐章,其实是对生命的讴歌,让人永远也解读不尽。太神奇了!”肖建华说得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五(3)
这会儿,开始轮到伍思雨惊奇了。
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农民工会看《昆虫记》,更没有想到,他对《昆虫记》的理解比自己还深。一脸惊讶的伍思雨,让肖建华坐下来,和她继续谈昆虫。
他们一起谈蜘蛛,谈蝉,谈黄蜂和象鼻虫。谈着谈着,肖建华就从伍思雨的眼里读出了钦佩,这正是肖建华想要的结果。
事实上,此时的伍思雨,已经对肖建华刮目相看了。
就在刚才,在伍思雨的眼里,肖建华还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只不过这个农民工有些年轻、干净、看着顺眼罢了。而现在,伍思雨觉得眼前的这个农民工可不一般。
惊奇之后,伍思雨对肖建华说:“小肖,你看我这段时间,要在家里养伤,但腿不方便,以后还要到医院拆石膏,很麻烦的。你就在我家,多照顾我一段时间吧,帮我买买菜做做饭,我还照以前那样付你工钱,可以吗?当然,你一个大男人,让你做这些有点难为你,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当然愿意,肖建华在心里乐开了花。
有工资,又有美女相伴,何况还是与离了婚的美女相伴,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刚才在和伍思雨谈《昆虫记》时,就有一种卖弄的成分在肖建华的嘴里,如果对方不是一个离婚且漂亮的女人,如果肖建华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他才懒得卖弄呢。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一个大男人住在你家,男女授受不亲,有些不妥吧?”虽然心里很乐,但肖建华却装得很平静,脸上丝毫看不出喜悦的表情。
“啐,这有什么?”伍思雨对肖建华的疑虑不屑一顾,“我家两个房间,我睡主卧,你睡客房。你要是怕邻居误会,就说是我老家的堂哥。”
“你要是觉得没什么,那就这样吧,等你的伤好了我再走。”肖建华说。
说这话的时候,当时还很单纯的肖建华,在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小妞,我一定要泡到你,我一定要睡到你的那个主卧里,一定要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果然,肖建华如愿以偿地睡上了伍思雨的那张大床。
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捅开,其实轻而易举。
那个时候,伍思雨的伤就快好了,腿上的石膏也早拆了,肖建华也马上就要离开了。
肖建华想,再不行动,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面对整天就在自己面前晃悠,令自己垂涎欲滴的女人,肖建华心里一直很痒痒,可他不敢付诸行动,肖建华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仔细衡量,不会贸然冒险,肖建华是一个谨慎之人。
但是现在这个险不得不冒,再不冒,以后想冒都没机会再冒了。
那个时候,躺在伍思雨隔壁的肖建华,每晚心里都要经历着惊涛骇浪。
他一边想妻子,一边又想着伍思雨。但妻子远在千里之外,而伍思雨却近在咫尺,所以,他想到伍思雨的时候就会多一点。
每当想着伍思雨甜美的睡姿,和她身上散发的天然的体香时,就有一股涌流在他的心间激荡,那股激流来势汹涌,势不可挡,常常令年轻的肖建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常常在心里做着假设,假如自己对伍思雨做出什么举动,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半推半就?是默不作声地欣然接受?还是给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赶自己滚蛋?
肖建华想,各种可能都有,最后一种可能,是肖建华最为害怕的。
肖建华准备做一次试探。
1999年那个夏天的晚上,天时地利人和,肖建华做了他人生旅途中最为壮丽的一次探险。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五(4)
当时,晚上八点多,伍思雨身着水红色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边喝红茶,一边看电视。刚刚沐浴的她,如出水芙蓉般的清新宜人,湿湿的头发,散发着无尽的活力,雪白的脖子下,还有一滴没有擦去的水珠在流。
那滴水珠晶莹剔透,仿佛一粒宝石,折射着迷人的光彩,此时正顺着伍思雨的脖颈,一路向下,很快就要溜进伍思雨那若隐若现的乳沟处。
由于这滴水珠的缘故,伍思雨整个人看上去就显得活色生香。
肖建华看着那滴水珠,心跳骤然加快,他结结巴巴地问:“伍小姐,你家里有带点颜色的带子吗?”
“带子?什么带子?”伍思雨抬起头,不明就里,或许是故意装得很无辜。
“就是那种……”肖建华嗫嚅着,“那种有点颜色的带子,我想看一看,太……无聊了。”
“什么带子?你倒是说清楚嘛。”伍思雨优雅地端起茶杯,用柔柔的声音说。
肖建华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三个字:“三级片。”
“呵呵,”伍思雨很随意地笑了笑,既没有不悦,也没有惊奇,“那个啊,我家里怎么会有那个?你对看那个有兴趣?”
伍思雨既然没有不悦,肖建华也就没有退缩的理由,自古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退缩,还是男人吗?
肖建华干脆鼓起十二分的勇气,说:“当然有兴趣,我是男人嘛,你没有兴趣吗?”
“去!”伍思雨白了肖建华一眼,肖建华感到,她的眼里分明有一种娇柔和羞媚。
“你要是有兴趣,我上街买一盘来一起看,如果没兴趣,那就算了。”肖建华想,这个暗号已经够明显了,聪明的伍思雨不会听不出来。如果她断然地说,没有兴趣,那这戏也就唱不下去,强人所难的龌龊事,肖建华不会做。
没有想到,伍思雨放下茶杯,往沙发上一靠,说:“这么晚了,上哪去买啊?”
夜深人静,独处一室的孤男寡女谈三级片,本应是十分刺激或者尴尬的事,而伍思雨最后一句话的口气,就像是在问你喝水吗那样平常,又像是在谈今天天气之类的那么简单。
伍思雨这句云淡风轻的话,像一阵春风,吹旺了肖建华心头正在燃烧的火,也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不再犹豫,在伍思雨的旁边坐下来,身体和她靠得很近。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肖建华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他终于拥住伍思雨时,伍思雨的身体是怎样的一种反应。伍思雨闭着眼睛,浑身触电似的痉挛着。
剧烈的颤抖,感染着肖建华,肖建华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当肖建华抱着伍思雨,走向她的那个主卧室时,伍思雨梦呓般的说了句:“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