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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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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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被重兵把守,里面东西被细致查过,头两次没有查到异常,彻查此事的人回话时含之刚好在,她细想一回,跟夏元琛说了白恪明放东西的习惯,果然有些东西瞒不住了。只是含之没想到,除了受贿,白恪明竟也为了业绩草菅数条人命。

“姑娘,皇上有命,白大人不得见任何人。”

含之停下脚步看着拾园,问道:“白夫人也在里面?”

“白夫人不在此处。”

含之点头,又说道:“烦劳你开一下门,我只看一眼里面,放心,我就站在这里不会进去。”

守卫有些犹豫,当他看到含之举起手中玉牌,躬身应了,毕竟,不是谁都有皇上亲赐的玉符的。

院子里的一切倒是如旧,只是娘亲喜欢放在院中的那盆芭蕉被挪到了正房窗下,翠绿的叶子正巧将窗户遮得严实,大白天的也看不进窗户里面。

含之看了看原来放芭蕉的地方,眸色加深,这么重这么大的芭蕉,好好的移它做什么,静立片刻,她指着正屋说道:“有人潜入,让人去看看。”

守卫有些犹疑。可含之太过笃定,他接到的命令也是不得出一丝纰漏,所以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几人进去不过一瞬,就全部被人打落门外。个个受伤不轻。

其他人见状,忙喊:“来人,抓住他。”

含之正要退步,屋里快速飞掠出来一人,那人原本偏向挨着墙的假山位置,电光石火间看到含之站在门口,结果改了路线直扑向含之,几个闪身就将含之擒住。

匕首架在脖子上,含之眼神闪了闪,只说到:“白府有什么值得你来?”

“呵呵。自然是这里有有趣的东西。”潜入白府的人正是玄幽六皇子宣旒,只不过他经过易容,加上有意缩了身骨,看上去像一个清瘦老者,此时他被团团围住。神色仍旧如常,相反,他还有好心情观察含之的神情变化,“姑娘好定力,我这匕首可是淬了毒的,小小一个伤口就能要了人命,你竟一点不慌张。”

“四周皆是弓箭手。再高的功夫也不能轻易逃脱的,我不顶用,他们好歹也有所顾忌,你这般精明,岂会这里杀了我。”

“那,姑娘可有意见借老朽一用?”宣旒凑到含之耳边轻言道。而后将匕首刃转个方向,对周围的人喊,“都退后。”

及走到马车旁,宣旒让人解了马车,挟着含之翻身上马。在后面的人要追时,策马离去。

含之被拦在宣旒身前不能动,眼见马往城外奔去,含之趁着宣旒往后看是否有追兵的功夫,伸手取下头上一个簪子,而后不顾危险侧身,一手紧紧从侧边搂住宣旒的背,一手执簪抵在他的咽喉处:“六皇子,我还要回宫,怕不能跟你出城逛了。”

宣旒有一瞬间的错愕,他哈哈大笑:“竟被你看穿了身份,你竟也不怕本王害了你。含之姑娘,玄幽若有你这般有趣的女子,任你是谁本王也会娶你回宫。不过,你得记着一件事,本王此生,最不喜欢被人威胁。”

含之手腕被用力捏住,眼见簪子就要脱手,她狠下心挣了一下手腕,拼劲力气也只划伤了宣旒脖子一道浅痕,然后含之听见骨头细碎的破裂声,簪子也顺手落在地上。

“含之姑娘还是听本王的话为好,难得本王像怜香惜玉一番。”宣旒将含之禁锢在怀,一手执缰绳加快速度离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手腕疼得厉害,含之额上冷汗连连,可她仅仅托着手腕而无其他动作,反而先问了此时的动向。

宣旒赞赏看含之一眼,难得笑得真心:“含之姑娘放心,本王还不能暴露身份,自然得先寻个安全的地方。不过姑娘这么聪明,本王还真得好好想想哪里能暂且安身,省得被姑娘看透,暴露了本王费尽心思安排好的地点。”

“六皇子不怕我禀告皇上此事,仍旧查出玄幽的窝点?”

“哈哈,他能查出也是他的本事,本王还真是不信他能完全杜绝荆夏有奸细。”

“有没有人说过六皇子很自傲。”

“本王懒得听他们奉承。”宣旒马术精湛,甩开追在后面的人后,又虚晃一段路,慢慢停了下来,他瞥一眼含之的手腕,笑着却有几分薄凉之态,“含之姑娘,这会儿不能跟你看大夫了,放心,稍微耽误会儿,顶多是以后不能太用力而已。”

“我还道你会说反正等会儿要死的人,手腕受伤也无所谓呢。”

宣旒笑着拍掌道:“姑娘真是本王的解语花,竟能猜透这些。”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本王原本还苦恼用什么方法给荆夏君主透个信儿呢,谁知刚好有了今天小乐子,正好烦劳姑娘带话了。”

“什么话?”

宣旒不语,只笑着问了一句:“夏元琛这几日可是身子不大舒适?他还没请太医看吧,不过请了太医也看不出什么。”

含之皱眉,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直视他道:“你到底要我带什么话?”

宣旒眉间带笑:“本王要用解药,换荆夏十六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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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后天要参加省考,问我可有看书,我能说没看么……

☆、第一七二章 挟持(二)

人不能太贪心,没谁能给你一个圆满。

“我本以为这次是性命难保,没想到六皇子胆量非常人能比,此时也没考虑我回去说了实话会怎样,竟还这么冷静提出要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何况本王所谋是天下利,若本王没有把握,怎会贸然提出这要求?”宣旒凑近含之,笑得魅惑:“区区十六座城池,自然比荆夏一国之主的命金贵,不是么?”

“我怎么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

“夏元琛他最近可是无故乏累,到晚间的时候更甚,有时还会昏睡过去,不过时间都极其短而已。”

“皇上忧心国事,难免熬夜,这种情况并不能说明什么。”含之暗暗想着夏元琛这几日的精神,其中有些小细节确实异常。

宣旒一笑:“想来夏元琛也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本王猜测,他也没有请太医诊治,说来,他确实是个合格的一国之君。”

“不过,这倒替我争取了一些时间布置更周密些,”宣旒话音一转,“说来,也多亏了含之姑娘,你让本王的计划,顺利了许多。含之姑娘可还记得,那次在明月桥前,夏元琛为了护你被刺伤?”

含之不敢大意,宣旒行事乖张,手段亦全是君子之道,凭玄幽能力拼一场刺杀不稀奇,宣旒说的含蓄,可话中意思,无不透漏出正是那次夏元琛中毒:“六皇子单凭这个就想说服我实在有些天真,我空口去跟皇上说他中了毒,而六皇子说十六座城池可换解药,岂不是赶着去送死?”

宣旒笑:“本王是越发欣赏姑娘了。”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含之,“这药名为‘佳期’,单独用在一人身上则无害,不过,若是遇到以心头血入药的人。佳期相逢,便可能是死期。不巧,夏元琛是这个世上少有的几个本王舍得那滴心头血的人。姑娘若不信,回宫之后可先找两人试验试验。便可知本王所言虚实。”

半晌,含之目如芒刺,她直视宣旒道:“六皇子厉害!”

“呵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毒不丈夫,这道理本王从小就深以为然。何况,夏元琛与本王,天生是对手,不枉本王虚等这么长时间。”

“原来六皇子迟迟不登基为帝,竟存着这般思量。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出使荆夏不妥,当初六皇子苦心下毒就成了废招,委实也可惜那滴心头血。若能以此要挟荆夏平得十六座城池,即落了荆夏士气,又长了六皇子的威风。百利而无一害,确实值得冒险。若我是六皇子,只怕也不会浪费这么好机会。”含之淡淡说道,看宣旒笃定的眼神,她又问道,“六皇子说世上少有的几个,除皇上外。其他中了此毒的人现在如何?”

“死了。”宣旒轻巧说道,还带着有些不过瘾的回味。

“哦?”

“含之姑娘可以放心,这里毕竟是荆夏,本王没想过命丧于此。他毕竟是荆夏帝王,攸关性命之事,他需要一个理由妥协。而我只要得到满意的结果,‘佳期’正合适。”

含之不置可否,她看着手中小瓶子,手往下翻任它摔在地上:“那我怎么知道,这药一定就有解药?皇上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是任由别人得意而不还手的无能之辈,我劝六皇子还是乖乖交出解药,也算保全了自身性命。”

宣旒没料到含之这个举动,一愣,然后大笑:“本王见了姑娘后,觉得姑娘容貌确实惊艳,但一直对谢将军那种至死不悔的深情不解,如今总算明白,含之姑娘最吸引人的地方,并不全在长相。含之姑娘这般为夏元琛着想,不怕谢将军难安吗?”

含之神色不动:“我已经耽误了回宫的时候,六皇子现在是要取了我的性命,还是将我送回宫去?”

“很难办啊,本王没想到含之姑娘竟不答应我的要求,这般大喇喇送你回去,怕是自投罗网,本王又没办法留住姑娘,看来,本王没有其他选择了。”

含之似是没有听到宣旒说了什么,兀自从袖子中去了一方手帕,用嘴衔着其中一角,在受伤的手腕上一绕绑好,她所有的心神仿佛都集中于此,凛冽的杀气扑面,动作都没有乱上一分:“我不如六皇子聪明,经了这么多事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你给他留了后路就是将自己送上绝路,但有些人,你断送了他的性命也是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什么意思?”

含之抬头,看宣旒一会儿,伸手,宣旒下意识躲开,含之丝毫未受到影响,她的手指拂过宣旒脖子,微微一笑:“见血了呢,我的手伤的也不亏。”

回味过来含之话里的意思,宣旒眼神尤为阴鸷:“本王低估你了!”

“听闻六皇子自出生就随母被贬在冷宫,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在皇宫中任人欺凌,甚至最低等的太监都敢对你随意指使。而且,六皇子有没有一个倾城之姿的妹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六皇子相依为命的姐姐忽然被选为人质送走,却命丧途中,”含之慢慢说着这些话,看宣旒眼神眯起,笑了,“六皇子凭自己微弱力量暗中培养扩张势力,软禁玄幽老皇上,控制他的神智,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过半年就摧毁太子一脉势力,同时还将势力渗进边疆战事,这等好本事,我怎敢轻敌?”

宣旒眼睛眯起,情绪不辨:“含之姑娘拿出解药,本王也保你性命无忧。”

含之轻笑,摇了摇头:“我原本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刚才同六皇子学了一招,那就是得寸进尺。诚如六皇子所言,皇上一国之主命很金贵,那玄幽实际上的新皇,就只值含之区区一条小命?六皇子莫抬举含之了,小女子承不了这么大福分,要折寿的。”

“你待要如何?”

“不如何。”含之说着,往四周瞧了瞧,轻轻叹一口气,竟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若走回去得多少功夫,“六皇子既然凑巧路过杀了歹徒,能否好事做到底,送我回宫?”

宣旒心思快速转动,面上却是似笑非笑:“姑娘这又是什么主意?是要诓骗本王回宫,而后在夏元琛面前立功吗?”

“六皇子多想了,六皇子的性命在我手中,而我需要‘佳期’的解药,我只是不想荆夏玄幽两位皇上为我陪葬。不过,还希望六皇子将‘歹徒’的尸首一并带回。”

宣旒晦涩看含之一眼,心思微转间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来人不少而且身手不弱,这样下去,要么含之不在乎自己性命任由他与来人打斗,这样一来自己会落了下风,要么,就配合含之演一场戏,他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要将‘佳期’的解药送出去,不过这比前一种情况要好。

含之站在一旁,额头冷汗津津,宣旒盯着她手腕看一眼,血已经渗透浅色帕子,他那一下可没有怜香惜玉,想必她手腕的骨头不是断了这么简单,没想到她竟忍了下来,还这么冷静与他斗心思。

这女人,也够狠!

一声轻微口哨传出,宣旒一掌劈向不远处的马,马倒地不起。

同时,两个人出现他面前,其中一人拿起宣旒脱下来的外衣,重又消失不见,而另一个与宣旒之前一样打扮的一样的人沉默跪在地上。

宣旒手起,一把匕首插入那人胸口,顷刻毙命。

来人很快到了,前面带头的是夏元琛身边颇得信任的侍卫,他到宣旒站在一旁,先躬身到:“六皇子。”而后又对含之跟前说道:“姑娘,属下来迟了!”

“刚好碰上六皇子,他已经将歹徒击杀,正巧你们来了,将他带回去,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是。”侍卫对后面喊道,“来人,送姑娘回去。”

他指挥两人将地上的“歹徒”带走,而后对宣旒拱手道:“多谢六皇子出手相助,属下此番正巧还要给六皇子传信,皇上说有要事与您相商,请六皇子随属下进宫。”

☆、第一七三章 先发制人(一)

人生如棋,谁为先手?

一行人路上不敢耽搁,很快回了宫。

此时稍稍放松了心神,含之便觉得手腕处痛楚难忍,她小心碰触受伤的地方,那种疼还是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手腕完全不敢用力,肯定不止脱臼这么简单,玄幽六皇子,难为他能装出纯良模样,他根本就是一头啃骨长大的孤狼。

守在城门处的,除了随雪随宜,还有小江子。含之掀开车帘,她们三个赶紧迎了上来。随雪正欲扶含之的胳膊,入眼却先瞧见了手腕处缠着的帕子已成殷红色,她吃惊道:“姑娘,怎的伤这么重?”

含之侧身,看着另一行人领着宣旒擦身过去,眼神幽暗,她用左手扶了随雪的肩膀:“随雪,先扶我回淡客小筑。”

随雪忙得点头,一方面还对身边的随宜说道:“你去太医院,务必要请个太医赶去淡客小筑。”

随宜点头离开,小江子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姑娘,奴才先去回皇上吧。”

含之唇色发白,她摇摇头道:“皇上此时有要事,这点小事不用去扰他分心。”夏元琛定是查到了些什么,才敢这么直接传宣旒进宫,宣旒那人有魄力野心,也甚是狡诈,能力方面与夏元琛又是旗鼓相当,此时,两人谈话就是一场战役,谁若稍微一分心,可能就是致命伤。

小江子想起皇上吩咐等到含之后,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去跟他汇报一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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