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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更衣风波
咔嚓,咔嚓,咔嚓。。。。。。。
颈椎被掐断的幻听,在耳边索绕。
“少主,请松手。否则,你和老爷的协议就完了。”坐在副驾驶的残见情况不秒,慌忙下车,在一旁劝解,伸手想阻止司徒墨扬却又不敢地缩了回去。
一丝理智在司徒墨扬的深眸中绽开,他手下的力度没有继续加大,鹰眸一眯,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冷面上的神色,变幻难明。片刻,掐脖子的左手一松,抓刀锋的右手却仍旧紧握,甚至,故意地,逆着我扭转的方向用力!
疑惑在心头一闪而过,但,我并没有住手,依旧用力顺着原方向,扭转刀柄。
两人,仿佛在扭毛巾般。一个,逆时针,一个顺时针。
不同的是毛巾是软的,刀锋却是硬的。而吃亏的,正是他。
古铜色的掌心中,暗红,势如洪水,汹涌而出,似乎在宣泄什么。
直至看到他眸中的赤红逐渐淡去,我才开始明白,原来,他在利用手中的痛,来克制胸中的怒火。
刹那间,心房,被狠狠地重击了下。
为这个男人的坚忍!
但,仅限佩服。
一如,我洞穿“孔雀鸡”手掌,她一声不吭时,我对她的敬佩。
司徒墨扬,果然是个人物!
这时,一直坐在后面的于老头狗腿地也凑个头前来,扶起我,陪笑道:“少夫人,别呕气了。只要你哄得少主高兴,什么事办不成。”
什么话!?哄他高兴?好笑!佩服归佩服,敌人还是敌人,他娘的一拳头招呼过去还差不多,推开于老头,一个直拳就冲过去,冲到一半,又顿住了。
于老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况且,他先放手,也算退后一步了,只是——,他会帮忙赶走老鼠的人么?
我盯着他,用眼神问他。
早已在鲜血的洗礼下平静下来的司徒墨扬见我有妥协的趋向,右手将刀锋一放,坐上车,身子懒懒地往后一靠,喝了口红酒,冷冷地说:“在你眼里天大的事,再我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我问:“那你是答应帮忙赶走老鼠?”
他说:“看你今晚的表现。”
我轻舒了一口气:“好。一言为定。”虽然没正面落实下来,也算半应承了吧。
起身在后排挨着于老头坐下。
于老头起了一个寒颤,尴尬地看向司徒墨扬。
司徒墨扬像是没看见般,冷冷地吩咐道:“开车”
“是。”司机立马答应一声。
黑色的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又迅速行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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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来到海垣最高档的百货商场,残下车,拉开门,鞠了一躬,说:
“少夫人,请下车吧。”
我答应一声,一眼也没再看司徒墨扬径直走进天娱。
平日川流不息的人群不见了,只有两排服务员,不约而同地弯下90度鞠躬:“欢迎少夫人。”
令人震惊的是,一群弯腰鞠躬的人中,竟有董杰淝,董杰淝是天娱公司的老总,对一般老百姓来讲,就属于只能报章上见到的级别,但,此刻,他竟,卑微地,在我,面前鞠躬。
司马家黑道上的势力我早就见识过了。但,在白道上的势力也如此大么。
董杰淝,一听此名就知道他杰出的“肥”了。三百多斤的大胖子,走起路来都是波涛汹涌地,弯个腰,那更是不得了,压根就直不起来,看他身边的两大美女吃力地帮他直腰,我忍不住,上前扶了他一把,毕竟,我的力气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
却不料,他直起腰,见扶他的是我,一哆嗦,竟吓得直往后倒,宽20厘米的大屁股直接跌倒地上,身上的脂肪一层层往下叠,好像麦当劳的雪糕机挤圆筒雪糕一样。
我楞了下,不知要不要上前扶他。
身后的残,已经冷冷地发话了,他说:“董杰淝,你好大架子,敢让我们司马家的少夫人扶你。”司马家三个字更是加重了音。
直吓得,还倒在地上董杰淝连声道歉,少夫人,对不起,今后我一定减肥,冒犯您了。少夫人,对不起。。。。。。。。
发白的肥脸上明明确确地写着四个字:魂飞魄散
他边说还边用四只又肥又短的爪子在地上乱扒,试图找个据点站起来。岂料越急越糟,用力过猛,身子刚站起点,双手负荷不得一松,肥胖的身子竟成一个圆球,向后滚去。
一旁不知所以然的服务员纷纷捂嘴闷笑。
我眉头一皱,看不过眼,走过去,蹲下,扶他。
董杰淝自然又是一颤,残走过来,对我说:“少夫人,你不该扶他,有违身份。”
我不耐烦道:“你现在是在教本少夫人做事?”
残微一抬头,瞟了我一眼,又低头,道:“属下不敢。”
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他不服。
但,那又如何。正如他所说,身份摆在那。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陷入沉默,司徒墨扬没下车,所有人都在等我的话。
我努力地回忆了半天,总算记起夏芸是先选裙子再整头发妆容之类的,当下依葫芦画瓢地吩咐:“给我找挑晚裙。”
“请问少夫人喜欢什么颜色和款式的呢。”一旁的服务员热情地走过来问。
“啊。。。。。。。就和身上这条一样。”我头皮一阵发麻,胡说一通。
“呃,那请问少夫人这条裙子是什么牌子?什么编号呢?”服务员看了看我身上刮得破破烂烂的晚裙子又问。
“这。。。。。。。。”我一愣,只好硬着头皮向残道,“打电话问夏芸。”
“芸姐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接不上电话。”残一丝不苟地回答,嘴角却露出别样幸哉乐祸的笑容。
狗似主人形!
我暗呸一声,对服务员笑道:“那你帮忙推荐几件吧。”
“好。少夫人这边请。”服务员带着职业的微笑引路。。。。。。。。
后面还有什么鞋子,腰带,手链,耳环之类的要一样一样的选,直看得人头昏脑花,我怀疑,再这么下去就要提前进入衰老期的时候,夏芸,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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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惺惺相惜
后面还有什么鞋子,腰带,手链,耳环之类的要一样一样的选,直看得人头昏脑花,我怀疑,再这么下去就要提前进入衰老期的时候,夏芸,终于来了。一切在她的操办下变得有条不紊。
向来信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我坐在板凳上,一边让小妹涂指甲油,一边问夏芸,说:司徒家在白道上有什么生意么。她说,不多,就是垄断一个行业,其他的都是小生意。我不禁拍拍心口道,还真不算多么。不料她后面来上一句,垄断来往东X欧运送石油的船道。直接把我给雷翻了。
我又问,有什么小生意。她说只开了七八十个高尔夫球场和几百家环球连锁酒店。听完这话,我彻底地没有语言了。
可悲可叹啊。夏芸啊,夏芸啊,可怜的孩子,你的价值观都被司马家的人荼毒成什么样子了。唉。。。。。。。。
后来我才知道,夏芸之所以这样认为,全由于,司马家族在白道上吸金度远不足在灰色地带的吸金量的十分之一。至于,董杰淝为什么这么怕我,因为他是司徒家的家奴。家奴,这词,古老吧。但,在司徒家族却是真实地存在,至于他们凭什么来控制成千上万的家奴,就不得而知了。
传说,敢违抗司徒家的家奴。都会死得特别惨。残,就是属于司徒家里的高等家奴。
和夏芸唠嗑了近一个时辰,淑女装终于弄好了。
夏芸满脸歉意地说,时间不够,弄得不如下午好看。我摊开手板,说,道歉干啥啊,咱来点实际的。夏芸楞了楞,打开皮包掏了半天拿出一块五毛放在我手心上。唉,瞧那竭尽所能的虚伪样,多大人了,身上才一块五毛?不信地抢过她的包包一翻。靠,她还真没虚伪,包里就那点银子。司徒墨扬对情妇也忒扣了吧,无奈之下只好抽了张信用卡兜着。也算是个安慰奖。
揉下坐疼的屁屁,直接踩着高跟鞋往车里走。
夏芸则在后面追着喊:“少夫人,那是少主的卡。”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走,当了一个小时的布娃娃不要点薪水怎么行。
哦,对,忘了,鞋子,咱换了个旋跟的,据说这种比下午的细跟穿得舒服些。
再回到奔驰内,只见,又是一个90。60。90的美女跪坐在司徒墨扬的身后,为他按摩头部,她脖子上还带着一块特透亮的玉。柔软,令无数女人和男人为之疯狂的90胸围,此刻正充当着司徒墨扬的枕头,这一角色。
暴殄天物啊。
假如这个女人,在海垣的场子。。。。。。。
“上车!”司徒墨扬冷冷地一声拉回我的思绪。
他的枕头美女立马下车朝我鞠了一躬,甜甜地说:“小曼见过少夫人。”
这话,弄得我好一阵郁闷。敢情都什么和什么。我他妈的是穿越了啊?回古代去了?情妇还跑来和大婆说,少夫人,安好。
靠,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纳闷地坐上车,我说:“叫你的小蜜们以后别叫咱少夫人。”
经过美女按摩的司徒墨扬心情明显晴朗了许多,他挑眉问,为什么。
我说,那会让人想起《金枝欲孽》里欺压嫔妃的皇后。更重要的是,司马少夫人这称号我咋听咋刺耳。(当然,咱只说了前一句,后一句,是俺自个在心里说的。)
司徒墨扬听完笑了。头一次看到他愉快的笑容,蛮好看的,和鸭店的俊男有一拼。
我又问,你也有看《金枝欲孽》么。
他说,没有。
我好奇道,那你笑什么。
他说,他想起司徒家族史上曾有个当过皇后的女人。
我问,然后呢。
他抽了口烟,恢复淡漠不置一词。
什么玩意,故作神秘!
过后我查了下资料,司徒家族史上还真曾有个皇后,那皇后胸部非常小,小得几乎没有,后来她还把头发也给剪短了。人家问,你为啥剪头发啊,她说,剪了以后,大家见我都只会想问这女人怎么是短发,而不是这女人怎么没胸部了。
小胸部,短头发,合着司徒墨扬在讽刺谁,咱也不想再重复了。
总之,鄙视这种,只看外表的肤浅男人。
车上的气氛沉默了好一阵,司徒墨扬冷不丁地又冒了句,说:“你挺不错的,我很久都没受过伤了。”
我楞了下,也接了句,吹嘘:“你也挺不错的,我也很久没受过伤了。”
“是么?”他不信地瞅着我胳膊上的刀伤。
我心虚地咧嘴一笑,解释说,这是咱纹身的时候不小心划错的。
他重重地冷哼了个嗯字,分明就是不信。我也懒得再解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是吧。流氓的艰辛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尤其是咱这种一等一的流氓头头。
也不知道为啥,两人换掉一身血衣后,车内的气氛也似乎好上了那么一丁点。不懂么?大概就和男人间的友谊差不多,莫名其妙地拳头相向,又莫明奇妙的和谐了。
简单概括一句,知英雄,重英雄!
但,很快,这个结论就被推翻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正当我为和环球枭雄建立了惺惺相惜之情而激情澎湃的时候,司徒墨扬一盆冷水又泼下来——
他说:“记住,最后一次容忍你,做我的女人就必须戒掉你那套街头流氓的痞样,一切按我的规矩来!”
我笑了:“老娘也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做我的男人,就必须懂得下厨扫地。否则咱俩就是土地和播种机!始终是我贵你贱!”
哗啦!——
一声巨响,毫无征兆的,红酒杯,再次被古铜色的大手捏碎。
沉郁不见眼底的眸子尖锐如刀向我逼来。
我嗖地一声,抽出藏在内衣的水果刀,喝道:“怎么着,还想再打!?”
不想,他视线缓缓从我脸部转移到手中的刀,冰蓝的眸子褪下几许犀利,嘴角吊上几分玩味。
我渐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
Shit!!!
我的刀怎么变成塑胶尺了!?
这时,夏芸从车后伸个头过来,说:“少夫人,刀我拿走了。”
我蔫了,说:“夏芸,咱俩是朋友!”
夏芸怯怯地看向司徒墨扬,那无辜的眼神,分明在说,可咱和墨扬是情侣!
在这个恋爱大过天的时代——
我。。。无语了,直接朝他们比划一个中指,扭过头去。
车窗上,倒印的扑克脸嘴角微翘,因面部的线条柔和,俊美绝伦的轮廓和五官更显得深邃迷人。
但,现在,这一切,在我眼里,却偏偏越看就越不顺眼。
好好的一次不打不相识,一打结英雄的谈话,结果就在这种非常不和谐的气氛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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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错在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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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订婚晚会,因为双方达成了共识,一路都很顺利,只有在晚会上跳舞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也间接成了晚上我和司徒墨扬再起冲突的导火线——
就在我装作不会跳舞,幻想自己的旋跟鞋化为一把把利刀往司徒墨扬脚上使劲跺去的时候,碰到了殷晶晶和何遥易。
殷晶晶一身米黄色的抹胸晚装,身披雪白的兔绒披肩。亚麻色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无论在哪里,何种装束,她都如偶尔跌落到人间的仙子般,单纯得引人注目。何遥易则一身帅气的白色西装,发胶将略长的短发拨得微乱,右侧耳一颗钻石耳钉,十足的公子哥派头。两人一起翩翩起舞,完美的现实版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
我愕了愕,才蓦然想起殷晶晶提过何遥易是什么全省首富的二公子。像司徒墨扬这般显赫家世的人在海垣订婚,何家自然会到。眼前这情形,殷晶晶应该就是何遥易的女伴了,看他们甜蜜的模样,不禁倍感欣慰,总算没白花力气凑合他们。
挥手正要向他们打招呼,却又止住了。差点忘记身边有个高危人种,天知道他看到殷晶晶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跳舞有说有笑会是什么样子。发火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