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抑制住内心地激动。莫子邪扬起无邪地小脸:“姑姑不和我一起出去么?”
“不了。姑姑帮你收拾一下房子。等你回来。”素衣姑姑边说边走到床边整理床铺。看不清她地脸。
“恩。我溜达一下就回来。”莫子邪放下空空地碗。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素衣姑姑地背影。头也不回地走出那扇一直关着地门。
通过密道到了素衣姑姑朴素的房间,只要打开房门外面就是自由的空气,就是阳光,就是花草。
心跳个不停,可是却有了一丝颤抖,一丝怀疑,一切都似乎来得太容易了,虽然自己一直很乖巧,但素衣姑姑不回对自己这么放心的。
颤颤巍巍的打开房门,皎洁的月明亮依旧,只是树木上的叶子已经泛黄,夜风中沙沙作响,不时有几片叶子飘然落地。
踩在脚上吱吱作响,这就是自由的感觉么,抚摸着大地泪如雨下。
逃,逃离这里,漫无目的的跑,却闻到了一阵花香,一朵硕大的蓝花开得妖艳,为什么,感觉发软,瘫坐在地上,头开始发疼。
“俊儿,回来吧,俊儿,乖孩子,快回来吧。”素衣姑姑的声音竟似在耳边,蓝花幻化成她的脸庞,柔声催促。
身子像不听使唤一样站起,茫然的往回走,神智也开始迷离。
待清醒过来时已经返回了地下寝宫,素衣姑姑笑着迎过来:“散步的怎么样?”
莫子邪笑得异常欢畅:“我看到月亮了,大大的,圆圆的,真漂亮。”
“你喜欢就好,还看到什么有趣的了没?”素衣姑姑似是不经意的问。
躺在大大的床上,莫子邪茫然的遥遥头:“没有啊,都和以前一样。”顿了顿,“只是叶子黄了。”
“恩,我收拾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再来看你。”素衣姑姑帮莫子邪掖掖被角,端起食盒转身离去。
莫子邪闭着眼睛乱成一团,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明明已经装了这么多日才得到如此机会,可是自由就在眼前却碰触不得,素衣姑姑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身体为什么不听使唤了呢。
素衣姑姑返回自己的房间后,轻轻的卷起一副观音像,里面有一个暗槽,里面是一盆娇艳欲滴的蓝色花,诚恳的跪下,嘴中念念有词:“蓝色妖姬,****我愿,保佑俊儿早日回来,谨以我血进献花仙。”
解开素色衣衫,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部,拿起明晃晃的小到对着心口处一划,鲜血立刻喷出,溅到花上,鬼魅的蓝花又娇艳了几分。
素衣姑姑的脸色有些苍白,熟练的取了伤药给自己敷上,仔细的包扎好,才又将观音画像挂好,看着着窗外皎洁圆满的月不知道想些什么。
悠扬的箫声在宁静的夜中响起,饱含着痛苦的思念。
莫子邪一个机灵爬起来,是慕容松吧,这么动听的声音,这么深厚的感情,箫声这么清晰,看来他离自己应该不远,看来他没被女鬼杀死,只是不知道他还不会好心的再救自己一回。
不轻不重的给自己一耳光,嘟囔道:“莫子邪,你也太没出息了,竟想着靠别人了,一切都要靠自己,没有人会帮你。”而后看着那时明时暗的烛光眯起了眼睛。
芙蓉帐下春光弥漫。
女子的呢喃呻吟和男子低低的喘息交错不断。
事后,男子悉悉索索的穿衣,女子光着身子在后面抱住他:“寒哥,今夜别走了,陪奴家吧。”
“我还有事,改日看你。”在女子逛街的额上印下一吻,跳出窗外,寻了一个酒家,直到喝得歪歪斜斜才回府上。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模样的奴仆看他站得不稳想要搀扶却被司徒寒推到一边。
“少爷,老爷在您正厅等你呢。”管家跟在后面不住小心的说。
司徒寒却似不见,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陡然被打开,一个魁梧的发上略有花白的大汉站在房前,身穿平常锦衣,可骨子中透出一股久在沙场的沧桑和干练,手上的厚厚茧子更是说明了他武艺非凡。
正在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管家说:“老爷,少爷他醉了。”
“你下去吧。”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传出,管家如释重负的迅速离开。
看躺在床上酒气熏天的司徒寒,司徒老爷气的胡子都吹起来:“天天花天酒地与女子厮混,你就不能干点正事?”
司徒寒皱了皱眉毛,侧过身去不理会。
司徒老爷则愤愤说:“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么?你给我起来,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司徒寒猛地起身:“我不与女子厮混,难道还如你般与男子厮混?”
司徒老爷手颤抖着指这司徒寒:“你个孽畜。”怒气冲冲的离开,临走的一掌将房门炸得粉碎。
司徒寒静静的躺下,眼中空洞的可怕。
为什么每一次的纠缠只会让我更加想你,为什么每一次寂寞的时候更加让我想拥抱你,哪怕你是男子,只是现在你在哪里?。
一滴,只有一滴透明的液体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六十九回 逃
虚无中,一个透明的小小的果冻老鼠蜷缩成一个球,一个透明的光环将他包裹其中,只是乳白色透明的头上不时散发出墨绿色的烟雾,隐隐伴着微微的痛苦呻吟。
同样处在痛苦深渊中的莫子邪犹豫再三,还是从包裹中取出了梦中游,****和梦幻中游已经掺在一起,所以素衣姑姑才没有发现,梦中游遇水不化,见酒即溶。
想起素衣姑姑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心有不忍,可是看看这空旷的地下寝宫,终是狠下心来。
取了碗,将药粉放入其中,而后注入清水,用丝帕过滤出细小的白色颗粒,细心的将斯帕中的颗粒放入几滴酒中,待其完全融化,然后细细的涂抹于碗口和酒杯口的一侧。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指甲在床下又划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司徒府。
阳光晃眼,只是宿醉的司徒寒皱着眉头按着太阳穴,头像要裂开一样。
“少爷,老爷让您今日去刘将军府上参加宴会。”管家一直侯在破碎的门外,见司徒寒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司徒寒置若罔闻的向前走去,管家没听到回应只好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
看了眼跟在后面气喘嘘嘘的管家,司徒寒眉头皱得更紧,身形一跃消失无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管家发愁如何交差。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城头,遥遥望着旭日,饮下烈酒,任其火辣辣的顺着喉咙滑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个苍老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司徒寒警觉地握紧手中地纸扇。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来人气息。
回头望去。一个衣衫褴褛地老头坐在城墙上同样举着烈酒豪饮不止。见司徒寒看他。对着他一举同样脏兮兮地酒壶。
司徒寒没有感觉到丝毫地杀气。略微定下心神不理老者。打算下城头。
“小娃娃。我有你需要地东西。你就这么走了可会后悔莫及。”老者优哉游哉地灌下一大口烈酒。
司徒寒停下脚步。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你可知道我需要什么?”
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地药丸。神秘兮兮地说:“你需要这个。”
司徒寒想也不想转身就走,“你会回来的。”老者又灌下一大口烈酒,嘴中不知哼着什么情啊爱呀的小调。
不知不觉,日落月升。
莫子邪对着烛光静静的等待。
叮叮当当的开锁声响起,素衣姑姑端着食盒笑着说:“今天有你最爱吃的水晶虾饺,饿了么?”
莫子邪心中一沉,自己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虾,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姑姑今天陪我一起吃吧,自己吃没有意思。”
素衣姑姑放下食盒,摸摸莫子邪的头发,经不住她再三撒娇,只得点头和她同桌共食。
水晶虾饺,烤乳鸽,东坡肉,素炒藕片,水煮花生,莲子燕窝羹,一壶桂花酒。
“姑姑,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多?”莫子邪殷勤的帮素衣姑姑摆好碗筷,斟上一杯酒水。
素衣姑姑笑着说:“你这孩子怎么就忘记了呢,今天不是你的生辰么?”
莫子邪看着喜笑颜开的素衣姑姑,只是感觉后脊发凉,笑着端起酒杯:“姑姑,我敬你。”而后一饮而尽。
“好孩子,姑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素衣姑姑也端起酒杯,细细的闻闻酒香,而后缓缓饮尽。
两人品酒闲话毫不惬意,只是莫子邪不住的打量素衣姑姑的手上的酒杯以及她的脸色。
素衣姑姑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么?”
“没有,只是发现素衣姑姑今天更漂亮了。”莫子邪心虚的说,笑的很假。
素衣姑姑似乎酒量不好,眼睛有些迷离,脸上泛起了红晕,笑着说:“知道你会哄姑姑开心,以后不乱跑不离开姑姑,姑姑会更开心。”眼睛突然定定的看着莫子邪,想伸手去摸她的头,“俊儿,回来吧。”
下意识的躲开那只手,估量着梦中游得药效,对素衣姑姑说:“你现在很累很乏,睡觉去吧,然后忘记和我相关的一切事情。”
素衣姑姑身子向后渐渐倾去,莫子邪急忙扶住,送她到床上,掏出钥匙,而后仔细帮她盖好被子,低语道:“姑姑,我不是俊儿。”然后转身向着门走去。
“你就这么走了么?”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莫子邪身后传出,莫子邪猛然回头,只见素衣姑姑神情冷酷的坐在床上。
莫子邪大惊,钥匙跌落地上。梦中游号称第一幻药,为何素衣姑姑中毒后一点迹象都没有,既然事情败露倒不如实话实说,莫子邪回到床前,认真的盯着素衣姑姑的眼睛,开口道:“我知道素衣姑姑对我好,可是,我不是俊儿,我也不能像俊儿一样陪伴在您身边,所以,放我走吧。”
素衣姑姑脸色苍白,撤出一丝牵强的笑意,而后几近疯狂的说:“你不是俊儿那就让你彻底的成为俊儿吧。”
四周伴随着轰轰隆隆的巨响,地下寝宫的四周都被巨大的石壁围住了将素衣和莫子邪困在其中。
素衣姑姑走下床,抓住莫子邪的肩膀,似梦幻般的低语:“俊儿,回来吧。”
异像顿生,素衣姑姑的胸口长出一朵妖艳的蓝色妖姬的花苞,似有生命一般不断的生长绽放,不断蔓延至莫子邪的额上。
拼命的想挣扎,却无法动弹,莫子邪惊恐的看着那多妖艳美丽的花朵贴到了自己的额上,一丝蓝色的气传渡入莫子邪头中,可却又冒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素衣姑姑松开莫子邪的双肩,眼睛失神的退后了好几步,胸口处蓝色的花朵似乎暗淡了几分,四周的墙壁也消失不见了,素衣姑姑也似老了好几岁,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发疯一样的撕扯莫子邪的衣服。
直到摸到了胸前的凸起,素衣姑姑仍然不可置信的摇头,嘴中不住的呢喃:“一切都计算好了,时辰也对,身体也调理好了,俊儿该回来了。”然后又痴痴的笑,对莫子邪张开了双臂:“俊儿,回来吧,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姑姑会保护你的。”
莫子邪看着疯疯癫癫的素衣姑姑不知所措。
“姑姑,你还好吧?”
“你真的不是俊儿?”素衣姑姑似恢复了神智,小心翼翼的问,想知道答案却又不敢确定。
尽管不忍心,莫子邪还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人算不如天算啊。”素衣嘴角流出了蓝色的液体,整个身体渐渐融化,最后只剩下那朵妖艳的蓝色妖姬,花只绽放了一瞬,就迅速枯萎,而后化作晶莹的蓝色碎片弥散在整个地下寝宫。
莫子邪伸手轻轻触摸那蓝色的晶点,轻轻的叹息,而后捡起地上的钥匙,走出去。
第七十回 捉弄
夜风轻轻的吹拂,如瀑的长发随风轻摆。
月已不再圆满,稀疏的明星嵌在空中。
莫子邪茫然的走出素衣的房间,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自由的空气。
悠扬的萧声越来越近,莫子邪站在落满枯叶的草坪上静视来人。
只见着一袭白衣的男子由远及近,手中翠绿色的玉萧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好久不见。”莫子邪神色淡然的对慕容松打招呼,尽管想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如你怎么没被女鬼弄死之类的,但心一直沉甸甸的,很累很累。
慕容松止住乐声,将玉箫别在腰间,定定的看莫子邪,似乎要将她刻入骨头中去,面对这样的目光,莫子邪感觉沉重的透不过气来。
“你怎么来了?”别过头去看枯黄的叶子,莫子邪刻意转换话题。
慕容松似乎也发现了不妥,恢复了淡然的神色:“我只是想寻个清静之所练习吹箫,毕竟明日就是皇上的寿辰了。”
“哦。”莫子邪点点头,对慕容松苍白的一笑,“你好好练习吧,不打搅了。”转身欲离开。
慕容松急急的问:“你要去哪?”
迎上一双疑惑而清澈地眼。慕容松略一停顿。开口说:“我地意思是你现在不可在宫中随意走动。不如到我那里避一下。明日就是皇上寿辰。你要是想出宫地话也容易一些。”
莫子邪嘴角挂出一丝讥笑:“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么?”
慕容松不语。只是无比深情地看着莫子邪。纠结。挣扎。惶恐。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我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我就是我。不要把对别人地感情放在我地身上。我甚至都不认识你。所以。收回你地好意。收回你地深情。这一切都让我感觉恶心。”莫子邪厉声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慕容松脸色苍白地看着莫子邪离去地身影。痛苦地挤出两个字:“主人。”
箫声再次响起。浓浓地伤。深深地悲。莫子邪却捂住耳朵急速地林中奔跑。直到自己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自己老是要遇到莫名其妙的人,为什么老是被误认成是别人,为什么该出现的人不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却老是在眼前晃。
莫子邪不解,靠着树干,迷迷糊糊的睡着。
清晨,啾啾鸟鸣唤醒了莫子邪,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伸懒腰,活动一下已经僵硬的四肢。
周围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急忙趴下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