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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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邪-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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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万万不可。且不说此事已经公告全国,那大婚之事乃是国师所算地大吉之日,我朝也可趁此机会驱除晦气。”另一个官员跳了出来。
    “正是如此,为了我南朝的千秋基业,大婚之事万万不可拖延。”
    “恳请皇上按时大婚。”
    原本寂静的朝堂变得火热起来,君临眯着眼睛冷笑不止。
    “既然众位爱卿一致恳请大婚按时举行,那朕也就顺了大家之意。不过大婚典礼切不可半得太过奢华,此时不已大肆铺张,引得天怒人怨。”君临笑了笑,顺了百官之意。
    “皇上圣明。”
    “能为百姓如此体贴着想,皇上真乃一代贤君。”
    马屁声如潮水般涌向君临,但他嘴角却挂着一丝冷冷地笑。
    以为安个女人过来就可将我控于掌中么,你们太小瞧我了。一时的退让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躲在暗处的黑手,我们此局胜负未定。
第五十五回 双龙斗

       
    窗外,乌云密布,几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天际,随着震耳的轰隆,秋雨再续。
    莫子邪裹着被子蜷成一团,莫名的恐慌,莫名的压抑,似乎有人紧紧的扼住喉咙,让人喘不过气来。
    “叩,叩。”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用颤抖的声音缓缓开口:“谁?”
    不想,敲门声骤止,半天没有响动。
    汲了鞋,裹着厚厚的被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清风吹,送入水滴三四,空无一人。
    虽无人,胆更寒,急忙将门关严,躺在床上,甚至连头深埋被中。
    “叩,叩,叩。”敲门声再起,但莫子邪说什么也不起了。
    一声紧似一声,一声快似一声,声声催逼。
    确定绝无可能是风声,雨声,莫子邪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慕容松端着一盘糕点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外。“饿了吧。吃点宵夜。”
    看到心安之人。猛扎入怀中。两行清泪却直流。
    大手轻拍纤细地后背。慕容松低声宽慰。
    “怎么了?”
    “没。没什么。”良久。莫子邪抬起小脸。任那宽厚地大手仔细地拭去眼角之泪。
    转过身去。看着潇潇不停歇地雨水。幽幽道:“以后。不要离我太远。”
    “嗯。”淡淡一声,却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不知道为何老是会看到些恐怖之事,不安,恐惧,如影随行。看着握住牵着自己之手的慕容松,幸好不孤独。
    “我想去那河边看看。”与其一味躲避,倒不如坦荡相迎。
    慕容松见莫子邪一脸坚决,深深叹息之后便重重的点头。
    是夜,乌云遮月。
    秋雨连绵。河面朦胧。
    洪水渐涨,站在堤坝之上看着一片汪洋,压抑恐惧之感加剧。
    一只温暖的大掌伸来,握住那几近冰冷地小手,回首望,慕容松一手持伞。但几乎全部遮在自己身上,心一安,大胆向前看去。
    右眼剧痛。火烧冰浇。身子微微颤抖,倔强的咬住下唇,睁开双眸,但见一目黑如黑夜,一目蓝如苍天。
    河面朦胧的一片渐渐清晰,无数妖魔鬼怪奸笑着,叫嚣着。黑压压的一片。似远在天际,却又似近在眼前。
    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不自觉往后靠去,贴上温暖的胸膛。
    不是未见过鬼魂灵异。可是眼前这黑压压地一片,已经彻底不是人形,张牙舞爪的清晰现于眼前。突然之间,浑浊的水面大变。
    一黑一白两道巨影从水中升腾,水中出现两个巨大的漩涡,而魍魉鬼魅纷纷闪开。
    定睛一看,竟然是两条巨龙,一条浑身白色的鳞片,每一片都闪烁着光泽。而另一条则是黑漆漆的巨龙,双目似火,硕大地口中流着浑浊的唾液,浑身上下竟是尤黑骨铸成。
    两龙彼此纠缠,争斗不止。
    火球,水柱弄得原本雾蒙蒙的河面之上带上了鲜艳地色彩,随着一声悠扬地龙吟,那黑色的骨龙狠狠的咬向那白龙的颈间,霎时间血如雨注。
    白龙使劲翻腾,因风云变色,但那一旁早就虎视眈眈的魍魉鬼魅一拥而上,不多时,那条俊美的白龙只剩下一副完整的白骨,随着巨响溅起无数水花,深深地沉入河中。
    黑色骨龙得意地翻腾,红色的双眸如灯笼一般,而硕大地头颅突然凑近莫子邪面前,微张的巨口之中露出白森森地尖牙,其上还粘着那白龙的血肉。
    身子一动不动,后背早已经汗湿,纵使身后的温暖也抵不住内心的恐惧。
    不想那黑色的巨龙定定看了看两人,微嗅一阵,摆动龙尾,在天际滑过,又钻入河面之中,而那魍魉鬼魅亦消失无踪。
    已经僵直的身子骤然发软,瘫坐于地。慕容松急忙急忙蹲下搀扶:“怎么了?”
    “你看到了没?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抓住慕容松的袖子,使劲的摇晃。
    双眉紧皱的慕容松,轻抚她的背。
    却眼见莫子邪从满怀希望到绝望,为什么,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么恐怖的东西。
    失魂落魄的起身,冲入雨帘。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或者只有这样才能冷静下来。
    慕容松将伞扔一旁,不仅不远的默默看守,直到她跑累了,发泄够了,才悄悄出现,背着她回客栈。
    暴雨肆虐,连绵不休。
    一袭红衣的乐天静静的坐在案前,秉烛阅读秘密文书。
    橙色的烛火之下,那绝美的容颜带着一丝朦胧的美感,而秀眉紧皱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身上陡然一热,警惕的回首,握住桌上的宝剑,几欲拔出。
    穆秋墨嘴角挂笑,轻声说:“是我。”
    脸上的紧张之色顿消,乐天回以绝美的微笑:“怎么还不睡?”
    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手撑着下巴,平凡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懒散却又专注的看向乐天:“夜深了。”似是提醒,更是暗示。
    乐天脸没来由的一红,咬住下唇,踌躇一阵放道:“今夜要处理些烦事,你先回睡吧。”
    “我陪你?”
    “不用,你还是先去睡吧。”
    耸耸肩膀,穆秋墨低声道:“又要孤枕难眠了。”声音不大,却偏偏传入乐天耳中。
    只见他脖颈和衣服几乎同色,别过头去,看不清神色。
    看了一眼乐天椅旁地上的衣衫。穆秋墨轻阖房门。
    一具不起眼的小坟之前。
    黑衣人持伞而立,用脚踢开了一颗不起眼的石子,露出一个又小又深的黑洞。
    嘶哑的声音传来:“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不过和你地新饲主倒是天天见。”平凡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
    “桀桀,所有饲主之中就数你最聪明。废了你我还真舍不得,哈哈哈。”那仿佛扼住喉咙一般的嘶哑断裂之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却见平凡之脸上的双眸出现厉色,伸手抚摸自己地心脏,冷笑道:“你说,要是这颗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你会如何?”
    那张狂的笑声骤然停歇。强大无比的黑烟源源不断的从洞中冒出,凝成一个人形状,厉声道:“愚蠢。竟然想要威胁于我?”
    扔掉手中之伞。从怀中抽出一个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平凡的脸上挂着冷笑:“不是威胁,只是赌。”
    “哦?赌什么?”黑烟将穆秋墨团团包围,而那黑烟凝成之人抱胸嘴角挂笑上下打量眼前之人。
    穆秋墨匕首逼近胸膛,“赌你对这颗辛勤养育了十五年之心地重视程度。”
    压力陡然加剧,黑烟之人静默数秒。嘶哑着开口:“你要什么?”
    “乐天。”穆秋墨嘴角挂笑。“更换宿主之时,饶他一命。”
    桀桀的怪声再次响起。“人类真是愚蠢的动物,他如此对你。你竟然还要饶他一命,对我来说他不过是个更好地选择,年轻,而骨子中地仇恨更是我最好的养分,但一旦更换宿主,你必死无疑,如此,也要如此选择么?”
    穆秋墨嘴角挂着冷笑:“我会是如此善良之辈么?”
    “当然不是,你五岁就能杀人不眨眼,当初选你就是因为你够狠,够毒。”
    平凡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夺人神魄:“我只是突然间觉得乏了,想要用自己的死来给他最彻底的报复罢了。”
    “哈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穆秋墨,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如此好戏怎可错过,我答应你。”黑烟渐渐散去,那凝成地人形也潜入洞中。
    收回一直抵在心头地匕首,穆秋墨捡起了地上的黑伞,突然幽幽道:“你地样子,很像一人。”
    黑洞中无一丝生息,持伞的穆秋墨亦不多言,踩着满地泥泞而去。
    路过书房,望了仍然秉烛苦思地乐天,红衣映衬绝世容颜,深深叹息一声,转身离去,心思万千。
    看着一沓秘密文书,乐天眉头紧皱。
    近来逍遥门频繁闹事,对墨门的各个分舵进行打击,损失惨重,眼见就要逼之到了绝境。拳头紧紧握住,不行,还要再忍。
    心没来由的一疼,扔下手中的文书,捂住胸向窗外望去,除了潇潇雨声再无其他。
    清晨,客栈之中。
    莫子邪睁眼便是慕容松的俊颜。
    “饿了么?”
    缓缓摇头,莫子邪起身:“我们回京城可好?”
    “嗯。”
    轻敲严平乱之门,半天无人应声。
    不想门未关,推开见到了趴在桌上的严平乱,案边的还闪烁着豆大的烛光。
    思虑片刻,借着案子上的纸墨留下几行字。
    轻关房门,便和拎着包裹的慕容松出门。
    雨仍未停,刚上马车便见到无我老头。
    “你要去哪?”无我老头急切的问。
    莫子邪面无表情的答:“回京城。”
    “你竟然要离开此地?”无我气的满面通红。
    “我为何不可离开此地?”莫子邪耸耸肩膀。
    无我上人欲上马车拉下莫子邪,却被慕容松挡住。
    “丫头,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但现在只有你能救这群难民,眼见大难临头,你要是离开,他们绝无生机,如此,你仍要离开么?”无我老头满面诚恳的问。
    莫子邪笑着摇头:“无我老头,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可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又有什么能耐救的了苍生,生死有命,一切由天吧,你自己保重。”
    让慕容松拉下帘子,隔开了无我老头。
    “你真的要让这些人死么?你真的要见死不救?”
    一鞭挥动,马车启动。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马车不知已经行驶了多久,但无我老头的话还是在莫子邪的耳边萦绕。
    莫子邪堵住双耳,不想去听,不想去想。
第五十六回 忧

       
    泥泞的道路上一辆马车迎雨疾驰而奔,不管道路两旁满目凄凉,哀呼痛嚎。
    躺在车上,静听车轮碾过之声。
    我不是圣人,我只是离奇的来到这个莫名的世界,这里的一切与我何干,我走是没有错的,没有错的。
    反复的念叨,但那微蹙的双眉却一直没有舒展。
    胃中一阵翻腾,莫子邪干呕不止。
    车外驾着马车的慕容松一拉缰绳,“吁。”
    那匹毛色夹杂的棕马一声嘶鸣,扬起前蹄,停下。
    “怎么了?”急忙撩起车帘,关切的问车中之人。
    莫子邪脸色苍白如纸,扶助车壁干呕不止。
    一只宽厚的大掌抵在她的背上,功力源源不断渡送过去,神念探去,竟察觉不到因由。
    不忍见莫子邪如此痛苦难受,慕容松低声问:“睡一下可好?”
    脸色苍白地莫子邪缓缓点点头。点了她地昏睡之穴。仔细地放好。盖上衣裳。才转身继续驾马。
    迎着潇潇秋雨。奔赴京城。
    刘府。
    礼部尚书刘涛背着手在屋中踱着步子。愁眉不展。
    小丫鬟和仆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激怒了自家老爷。
    刘映秀一袭鹅黄色地衣衫。衬得本就黝黑地肌肤更暗上几分。见父亲大人此举。对下人们使个眼色。众人如释重负纷纷退下。
    “爹。”
    刘涛眯着小眼睛,转头看向爱女,话未出,叹先至。
    “爹,遇到什么烦心之事了,女儿不才,仍愿为父亲分忧。”亲切的挽上父亲的肩膀,赫然发现头发白丝平添许多。聪慧如刘映秀怎会不知家父为何烦忧,不过开言打趣罢了。
    无比担心的看向女儿,语重心长的道:“秀儿,明日你就要进宫学习礼仪,一切要小心,谨言慎行,多看少说。”
    刘映秀撒娇一般晃动老父的臂膀,“爹。明天女儿就要进宫了,今天陪女儿好好战一局如何?”边说着边挽着父亲来到了棋盘之前。
    “好,今天都听秀儿的。”一听下棋,刘涛来了精神,愁意也少了几分。
    嘴角挂上欣慰的笑容,看着兴致勃勃的老父,调皮的眨眼:“爹,可要让着秀儿哦。”
    “战场无父子。棋场亦如此。”小眼睛放光,刘涛跃跃欲试。
    一局棋,刘映秀费尽心思,终让父亲略赢两子。
    看着畅怀大笑地父亲,刘映秀突然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京城。清风楼中。
    连绵的阴雨让最近生意冷清了很多,莫随风一变擦桌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这死老天,闷死了。”
    一块抹布直直的奔着莫随风的脸招呼过来,莫细雨笑道:“下不下雨关你什么事?”
    灵巧的将那抹布抓在手中,莫随风哼哼道:“兴许天一晴,小公子和慕容大哥就回来了呢。”
    刘富无聊的趴在桌上玩自己手指头,一听莫随风地话,撅着嘴说:“是啊。也不知道这俩人哪去了。就剩下我一人孤苦无依可怜兮兮的支持着清风楼。”
    莫随风和莫细雨看了看在柜面上算帐的老掌柜,对刘富呲牙咧嘴。异口同声的说:“呸。”
    对着仓皇逃窜的两人,刘富追了上去。却差点撞到端菜而出的翠花。
    翠花貌似将将躲过,看似惊险实则轻松无比的将菜端住,一手端着滚热的汤菜,一手轻拍自己地胸脯:“吓死了,这要洒了可要命,我三个时辰的功夫呢。”
    刘富急忙讨好似的将盘子端过:“辛苦了,辛苦了。”
    逃窜的莫随风和莫细雨也巴巴的凑了过来,“翠花姐,啥菜啊。”
    “鱼羹。”
    食指大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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